咻！

  羽從半空中落至明神門前，黑色錫杖變回求道玉，流淌著回到掌心的印記中。

  斑說道：“帶土，既然我敗在你手上，那無話可說，給我個痛快吧……”

  羽說道：“你無限月讀的夢想，不要了嗎？”

  斑低沉道：“反正那夢想是實現不了了，與其讓我在這個沒有任何希望的世界中徘徊下去，還不如回到極樂淨土去……”

  林羽玩味道：“長門現在已被黑絕所用，黑絕是你的意誌吧？不留下來看看由你意誌引領著的長門，會走向何方嗎？無限月讀在他手中得到實現，也說不定呢……”

  聽到林羽話語中的諷刺之意，斑的神色變得無比陰沉，拳頭也攥了起來。

  林羽深沉道：“如果實現夢想的不是你本人，你就會覺得心理不平衡，還是說……你已經很清楚，黑絕根本就不是你的意誌呢！”

  “敗者無言……就隨便你怎麽說吧！”斑自暴自棄了：“我隻是想親自糾正柱間創造的錯誤曆史，創造一個人與人之間，再也沒有隔閡和猜忌的未來，如果連無限月讀本身都是虛假的，哼……那說明這個世界真的沒救了，毀滅吧！”

  嘩！羽一揚衣服的後擺，在斑的麵前坐下：“任何人的追求，都是從自身出發，再映射向他人，乃至放大到整個世界，不然就是建立在虛浮之上，不可能貫徹到底的……”

  “你想說什麽？”斑抬眼望著羽。

  羽道：“你想和柱間在一起，你想成為木葉的火影，你想完成你們兒時的夢想，但扉間對你猜忌……讓你看不到希望，你對扉間的恨意，也是你心裏拔不出來的一根刺！”

  “沒錯！因為扉間殺死了你最疼愛的弟弟！就算一時間和解，也注定無法釋懷！你曾為了柱間而隱忍著，卻不知何時會暴走……直到，無限月讀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燭火，讓你重新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這時，柱間，扉間，水戶三人，來到林羽的身後，目光各異。

  斑說道：“既然你將我的內心看得如此透徹，就應該知道……讓我站在你身後，是不可能的吧！哪怕你用力量征服了我，也不可能讓我的內心屈服！”

  林羽搖搖頭道：“我不是讓你站在我身後，更不是讓你屈服，隻是想幫你找到，更切實際的夢想……”

  “更切實際的夢想？”

  “你有沒有想過，除了無限月讀之外的方法？能實現你的心願呢？”

  “如果有那種方法，我又何必做這些事情！”

  林羽道：“將你心愛的弟弟泉奈複活呢？”

  斑一怔，旋即道：“你是說輪回天生亦或是穢土轉生？如果我願意的話，早就那麽做了！但那樣做了又有什麽意義？若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腐爛的，我何必讓弟弟純淨的靈魂，在腐爛的土壤中重生，再一次蒙塵！”

  聽到斑的話，林羽心中不禁有些複雜。

  當年的帶土，也是這麽想的吧……

  複活琳的難度，和發動無限月讀的難度，哪個更大，顯而易見，但帶土卻寧可選擇後者，也不去複活琳！

  因為帶土眼中的世界，已形同地獄，如何忍心讓自己最最心愛的人，複活在地獄中？

  這是精神潔癖者，偏執卻又真摯的信念！

  斑也許和帶土是同一類人……但斑更加孤傲和自我，帶土更加純粹和執著！

  這時，扉間走上前來：“斑，你還是那麽自我，因為自己活得不如意，就要將自己的意誌強加於這個世界！”

  “扉間！”柱間忙欲阻止。

  扉間這次卻異常強硬：“大哥，別勸我！我早就想說道說道他了！”

  他強勢駁回柱間，繼續對斑說道：“斑，在我看來所謂的和平，希望隻是借口，你隻是肆意發泄你內心的憎恨罷了！”

  斑冷道：“扉間，你敢對我說教？”

  “就是說教又怎麽樣！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因為戰爭失去親人的，又不隻你一個，若人人都像你那樣，世界早就亂套了！

  “閉嘴！”

  “你的品性令你無法服眾，才不得已一個人走向極端，其實你無比憧憬能像我大哥那樣受人愛戴！”

  “閉嘴！你這殺死泉奈的凶手！當年如果不是礙著柱間，我早就把你挫骨揚灰了！當初我就應該逼柱間殺掉你！這樣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這時，柱間複雜地說道：“斑……那樣也許心懷芥蒂的人，就會是我了！”

  斑悲涼地笑道：“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斑……”柱間還想說什麽，水戶的聲音卻同時在柱間和扉間二人心中響起：“大柱，小扉，你們兩個都不要說了！就讓小羽同斑對話吧，他才是真正擊敗了斑的人，隻有他說的話，斑才能相對冷靜地聽進去！”

  林羽沉吟後，說道：“斑……我其實認同你的想法，人與人之間，絕對的相互信賴，永遠的和平，根本就無法實現！”

  “……”斑雙目微眯。

  林羽道：“但任何事物都注定存在著瑕疵，所以才讓理想顯得無比可貴，我們隻能盡可能地讓事情往好的方向去發展，而不是一條道走到黑……你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斑質問：“退一步？怎麽退？忍下那些讓我厭惡的東西？”

  林羽深長道：“也許那些讓你厭惡的東西，並非你想的那麽可惡！你覺得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可相愛的人們依然相愛著，幸福的人們依然幸福著，你覺得扉間是個性格惡劣的人，和他無法相處，但他卻像你弟弟仰慕你那樣，仰慕著自己的兄長……”

  “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吧，其實扉間和泉奈很像，都是極其理性，不願輕易相信外人的人！隻是因為立場相反，才不得以站在對立麵上，如果換一種情形，泉奈和扉間，也許能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

  “力量到達我們這個層次的人……生與死甚至都不是絕對，隻要靈魂存在於這個世界，我們就擁有更多可能性，何必因為一時的失意，就放棄更加高遠的天空呢？”

  林羽站了起來，向斑伸出手，真摯地說道：“所以，退一步，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海闊天空吧……！”

  斑眼神閃爍著，手遲疑著抬起，頓在半空中……

  這時，柱間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斑！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還想一起和你打水漂！一起登高望遠！一起暢談未來！回來吧，斑！！”

  哢！

  斑不再遲疑，握住了林羽伸出的手：“好吧……那我就留下，看看你說的海闊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