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最後一個患者，秦風也沒有什麽事情，艾滋病作為傳播率極高的病，秦風還是很擔心的。

  最主要是秦風的問診技能，也確實是往艾滋這方麵靠，秦風也就跟著患者去做了檢查。

  隻靠著發熱、乏力、渾身不舒服等非特異性症狀，秦風就算有全能診斷的技能，也無法給出準確的診斷。

  秦風還是人，不是機器，不能用眼睛做掃描。

  去了檢查地方，從頭到腳，都沒有發現特殊的異常，為了排除艾滋的可能，秦風還拉著他去了皮膚科，皮膚科醫生也說沒有發現皮疹、潰爛的情況。

  回到門診處，秦風皺起了眉頭，總感覺自己可能遺漏了什麽問題，不然不可能吃感冒藥好幾天都好不了。

  “最近你有沒有嘔吐過？”秦風問道。

  “沒有，最近隻是胃口不怎麽好，而且睡眠也很淺，稍微有一點聲響，我就睡不著。”年輕患者道。

  “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秦風從其他地方問不到自己想要的內容，隻能通過另一種方式去探究了，那就是職業病。

  各種各樣的職業，帶來的職業病也是不一樣的，就比如久坐工作的人，他們的職業病就是脊椎方麵有問題，比如做重活的人，他們就是腰部方麵有問題，甚至還會出現風濕的情況。

  這些病，看上去隻是小病，可是隻需要一個誘因，這些小病都會演變成大病。

  比如脊椎方麵就會衍生成頭疼，腰部則會出現腰椎受損，嚴重點可能還會導致癱瘓。

  “我是做房屋銷售的，秦醫生，你有想法買一套房嗎？桃市，江城，我們都有資源的。”年輕患者介紹道。

  “不，不需要，暫時沒有這個想法。”秦風連忙擺手，隨手推開了窗戶，一股冷風從窗外吹進來。

  由於是十月份下旬，秋老虎的風還是特別大，涼爽風吹襲進來。

  坐在秦風對麵的年輕患者突然縮起了身子，秦風一下子警惕起來，秋老虎雖然猛，但是還不至於讓人縮起身子。

  “你很冷嗎？”

  “有點吧。”

  秦風皺起眉頭思考起來，年輕患者目前展現出來的樣子，發熱、畏寒、渾身不舒服、渾身乏力，看樣子不像是普通感冒，該不會是其他髒器的感染吧？

  又拿起患者做的血常規上麵白細胞數值也不高，也不可能是泌尿道感染的問題，之前在皮膚科那邊都檢查過了。

  腹部也是正常的，沒有腹腔髒器炎症的表現。

  “你渴不渴？我給你倒一杯水。”秦風起身拿起一個幹淨杯子，按下飲水機按鈕的那一瞬間，水聲淅瀝瀝的落下。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讓秦風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年輕患者，年輕患者臉上帶著驚恐的神情。

  “你怕水？還是怕聲音？”秦風臉色一變詢問道。

  “水。”

  秦風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怕聲音、怕燈光、怕水都是有疾病征兆的。

  隻不過在疾病譜介紹中，怕水的病情隻有一個。

  狂犬病！

  秦風為了驗證一下，就在他麵前晃動了一下水杯裏麵的水，由於一次性水杯是透明，所以能夠讓年輕患者清楚的看到。

  看到年輕患者躁動的身影，秦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狂犬病是他最怕遇到的一種病，這種病比起艾滋，可怕了不知道多少，雖然也有潛伏期，但是爆發後，一般活不過六天。

  之前秦風喝水的時候，是因為秦風的水杯是封閉的，看不到水。

  但是一次性杯子是透明的，能夠清楚的看到水，狂犬病患者對於水有天生的恐懼感。

  “你最近是不是被狗咬過？然後沒當一回事，沒有打狂犬疫苗？”秦風追問道。

  “之前在農村逗一個小狗的時候，被咬了一小口，我以為沒啥事，就貼了一個創口貼。”年輕患者整個身體顫抖道。

  “我給感染科的人打電話，你在這裏等我一下。”秦風安頓了一下，連忙跑出去，前往護士台那邊打電話。

  感染科那邊的醫生也是急忙趕過來，秦風帶著感染科醫生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診室已經人走室空。

  “秦醫生，患者呢？”感染科醫生詢問道。

  秦風露出苦笑的表情道：“患者應該是接受不了這個病情，跑了，怪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按照年輕患者的症狀，現在不接受治療，必死無疑。

  秦風將患者的病症說了一遍，感染科醫生給出的答複是狂犬病的可能性很大，一旦發病，死亡率百分百，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發病的前兆，就是懼水。

  秦風目送著感染科醫生離開，患者不在，他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

  至於白跑一趟，感染科醫生也沒覺得有啥，這種事情在醫院太常見的，有的時候，高價請了飛刀醫生，手術前夕，患者跑了的情況都大有存在。

  有的是因為錢，有的是因為感情，還有種種……

  秦風望著空蕩蕩的門診，歎了一口氣，他多麽希望，那個患者別跑，就算沒有希望，秦風也願意嚐試一下啊。

  坐在位置上，秦風閉上了眼睛。

  雖然沒有見證死亡，但是年輕患者的未來幾乎已經可見，都已經判了死刑，肯定就是沒有機會了。

  秦風第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是秦風遇到的第一例狂犬病病例，雖然沒有確診，但是在全能診斷下，幾乎確診率百分九十以上。

  “吱呀！”

  門診部的門再次被推開，一道倩影鑽了進來。

  “小秦，這是我吃不完的餃子，你吃了吧，下麵還有餃子湯。”盧杉將一個兩層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

  “我沒有胃口。”秦風拒絕了盧杉的好意。

  現在的秦風狀態真的很差，現在還沒從年輕患者的病情之中走出來。

  “你怎麽了？看上去一幅不開心的樣子。”盧杉拉著板凳坐在秦風的身旁。

  秦風將年輕患者的事情講給盧杉聽，盧杉聽完表情不變。

  這不是盧杉性情冷漠無情，而是身為麻醉師，盧杉在手術台上見證了太多的失敗，並不是每一台手術都能成功的。

  大部分的手術失敗，代表著的就是一條生命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