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城，縣二中。

  “明朗，你又收到情書了，又有人給你送情書了。”

  同桌童星臉上的笑容很賤，一臉的八卦，拿著放在南明朗課桌上的情書，說道：“要不要打開來看。”

  “不要，這是她寫給我的，你們不能看。”

  聽見同桌的話，南明朗立即將童星手裏的情書拿過來，他親身經曆過那件事，自然更能清楚地知道被人喜歡是一件開心，幸福的事。

  對於這些喜歡，他應該要感謝，而不是當作炫耀的資本，給其他人看，念給其他人聽，就那樣在嬉笑中毀了那份心意。

  當初，他還沒有情書，隻不過是日記暗戀，小心翼翼地喜歡著，也被撕得粉碎。

  童星一看南明朗的表情，也知道南明朗不會讓其他人看那些寫給他的情書，即便是男生表白的情書，南明朗也不會如避蛇蠍得厭惡，拿出來一通冷笑鄙夷。

  “明朗，你這樣才是對的！”

  說著，童星不禁望了一眼譚溪，那眼神不言而喻。

  肆意踐踏他人的喜歡，高高在上，最後也不過是一位可憐的小醜在炫耀著自己醜陋的尾巴。

  南明朗知道童星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是笑了笑，將那些情書收好。

  ……

  另外一邊的譚溪隱約聽見了童星的話，原本她心裏就沒來由地有一股火，現在聽見童星的話，還有那眼神，瞬間就炸開了。

  “童星，你什麽意思？”

  譚溪已經和南明朗不是同桌，幾步走到南明朗和童星麵前，眼神中帶著怒意，目光卻是落在南明朗身上。

  “南明朗，還有你，你根本就是個騙子，包十一的故事根本就不是真人真事，你為了自己寫的小說，故意騙人！”

  “你為了紅，不折手段！”

  南明朗不懂為什麽譚溪突然會朝他開火，但是聽見譚溪的話，南明朗欲言又止，現在網上有很多人都在懷疑他寫的包十一故事不是真人真事，都在攻擊他。

  學校裏麵的同學雖然懷疑，但還沒有直接像譚溪這樣說他是騙子。

  “你怎麽不說話了？對不對，我說的沒錯，你就是在撒謊，你就是在騙人，十一的故事就是假的。”

  鄭佩佩一看譚溪又在針對南明朗，趕緊過來拉住譚溪。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十一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人真事，十一的原型是誰，還有現實中的周韻怎麽樣了，但是譚溪這樣攻擊南明朗，有些過了。

  就像她們當初一樣過界了，過分了。

  鄭佩佩拉住譚溪的手，說道：“譚溪，好了，你不要說了。”

  “佩佩，我說的沒錯，南明朗他就是為了自己的小說，故意騙人，南明朗你好意思嗎？”

  “你這樣讓人覺得惡心！”

  “你居然好意思說真人真事……”

  班上其他同學也都望著南明朗，他們同樣想知道包十一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人真事。

  ……

  “鬼係統，怎麽辦？這個時候，我該說什麽？”

  南明朗腦海裏對鬼係統追問道：“你知道的，我沒有騙人，十一的故事就是真人真事。”

  “南同學，老祖宗我要告訴你，雖然你是花瓶，長得好看，但是你不能一直成為花瓶，現在不是你的同學在懷疑你，網上網友同樣在懷疑你說謊，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怎麽解釋嗎？”

  鬼係統老祖宗冷聲說道：“你早就應該要想這個問題了。”

  “這是一場戰爭，從我開始附在你身上，從你開始踏出第一步，寫《一粒塵埃》的時候，戰爭就開始了，無情，冷酷……”

  “一天到晚就知道問老祖宗我，雖然老祖宗我善良優秀，平易近人，熱血心腸，但是花瓶哪能配老祖宗我，你要改變！”

  “花瓶是活不下去的，你就不能像十一學學？”

  ……

  像十一學學？

  聽著鬼係統的話，南明朗內心像是被擊打了一下，他知道十一是活著的人，不是虛構的故事。

  南明朗望著譚溪，目光直視，沉默片刻，不禁說道：“對，我是騙子，我是說謊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都震驚了？

  難道書迷南明朗真的在編故事，十一的故事並不是真實發生的？

  雖然說故事已經很震撼，但是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會更讓他們為之心痛。

  譚溪一聽南明朗承認自己騙人，心頭一喜，剛準備說什麽，就聽見南明朗接著說道：“我騙了你們，十一和周韻不是男女朋友，他們已經結婚，也有了自己的女兒。”

  “十一的女兒叫笑笑。”

  “他在幼兒園門口最初一開始其實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才會衝出來的，但是後麵為了救那些孩子，他滿身鮮血，死死咬住，把那個禽獸給咬死了……”

  “你們知道把一個人給活生生咬死要多狠嗎？那鮮血就在嘴裏不停地往裏麵冒……”

  ……

  “還有，我騙了你們，十一他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笑笑不哭……”

  “他就那樣流著血，望著他的女兒，哭著，痛著，喊著……笑笑不哭，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

  說著，南明朗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再次看見了那殘忍的畫麵，就那樣握緊了拳頭。

  ……

  南明朗的話就那樣在教室裏麵如同一道閃電劈下來，這股悲涼帶著憤怒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譚溪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麽。

  南明朗像是猜到了譚溪要說什麽，就那樣一雙眼睛，直視譚溪，目光沉凝，平靜下卻有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沉聲道：“你們不要想著去打擾他，他已經死了。”

  ……

  教室裏麵很安靜，如同狂風呼嘯以後的平靜，狼藉一片，卻又帶著毀滅後的新生。

  “好帥啊，明朗這一刻真的好帥！”

  “我一直都知道他很帥。”

  周圍有女生望著南明朗，小聲說了一句。

  ……

  腦海裏，鬼係統也附和認同，說了一句——

  “是啊，老祖宗我也覺得他現在比以前更帥了！”

  “果然老祖宗我的眼光不會錯！”

  “長得好看的人胡說八道……都是好看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