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沈菁瘋狂偏執的眼神，蘇姚輕輕的哼笑了一聲：“你這一生，可不就像是個笑話一樣？哪怕沒有我，你也早就一敗塗地了。”

  “你胡說，我之所以會有今日的下場，全都是拜你和楚非衍所賜。當初在呼和部落，若不是你和楚非衍突然到達，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呼和圖熬死於舊疾複發，呼和圖獵謀奪首領之位以後橫行無忌，最後被其女呼和朵所取代，呼和朵就是我扶植上去的棋子，明麵上她是首領，掌控著呼和部落的人卻是我！我都計劃好了，可最終，卻被你和楚非衍破壞了！都怪你們！”

  “若是這樣說能夠讓你心中舒服一些，那就隨你好了，就當是本宮對將死之人最後的寬容。”

  “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一定會後悔的。”沈菁死死地盯著蘇姚。

  蘇姚嘲諷一笑：“你該不會是還藏了什麽殺手鐧吧？還是說，你為了讓自己活命，硬生生的給自己拉扯借口？”

  “我沒有找借口，我說的都是真的。想要對付你們的不僅僅是我，背後還有一個隱藏的更深的人。你想想那個餘歡，他可不是我教導出來的，我也是從旁人那裏聽到了消息，這才把他帶到了京城之中，想要以此來割裂你和楚非衍的關係。有人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苦心的把他教導成這樣，這個人可比我隱藏的深多了，你若是殺了我，那可就什麽線索都沒有了。”

  “餘歡不是你安排好的？”

  “我可沒耐心花費十幾年的時間，隻教養這麽一個不成器的孩子。”

  “說的也是，憑你這樣渾身髒汙的模樣，的確是教導不出一個玲瓏剔透的少年。”

  沈菁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疼痛讓他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模樣瞧上去越發的陰森恐怖：“隨便你怎麽說，你心中必定是好奇的吧？若是你不好奇，又怎麽會專門把餘歡留在身邊？”

  “來人，將他帶下去吧，省得在這裏髒了王府門前的地方。”

  “長公主！”沈菁咬著牙大喝一聲，“我之所以有種種的這些作為，暗中受了不少的指點，而指點我的那個人，肯定和教導餘歡的人有關係！你就不想追查到底嗎？”

  他不想死，所以他必須抓住一切可以求生的可能。

  蘇姚冷冷的抬起眼眸，眼神之中的神色頗為嘲諷：“想要報複我，卻苦心籌劃了那麽多年，最後隻能借助你來實現自己的計謀，可見這幕後藏匿著的人，本事也大不到哪裏去。死到臨頭，你就不必再費這些小心思了，好好的想一想，到了地下，該如何向那些被你牽連迫害的人賠罪吧。”

  “長公主！你不能殺我！”沈菁眼神之中終於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走到了這個地步，你才知道後悔恐懼，可據我所知，被你下蠱、受你控製的那些人，有許多都是安安分分生活的普通百姓，他們本應該生活的平穩安樂，可是卻被你給瞧中了，下了蠱毒不說，還抓了他們的家人相威脅，種種行徑，便是將你比之惡鬼，都尚且覺得不足。”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的事情若是成了，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嗬，沈菁，你果真是我見過的最令人作嘔之輩。”蘇姚的眼神徹底的冷淡了下來，“你心中有恐懼，卻沒有絲毫的悔意，你怕死，卻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你所有的感情都是基於你自己出發，其他人絲毫不看在眼裏，沈菁，我現在後悔了，等到刑部有關於你的審判落了下來，我會盡量的讓刑部保你一命，畢竟這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可若是活著還可以多受點罪。”

  “你不能這樣！你就不怕天下人指責你冷血無情嗎？”

  “之前你到處散布留言，京城之中先是傳言我和皇上有私情，進而發展到了整個朝堂，如今誰不知道我的名聲差？也不差你這一點半點了，再者說，就你的那些作為，我若是這樣對你，說不定還能讓我的名聲挽回一些。”

  “長公主……蘇姚！”

  “來人，把他拖下去！”

  “是！”

  侍衛連忙湧上前來，扣壓住沈菁的時候，還差點被他咬了一口，頓時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在長公主麵前還如此放肆，簡直罪不可恕！”

  沈菁被打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還想要再次開口叫囂，直接被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撿起來的布塞住了嘴，然後像是拖麻袋一般的拖了下去。

  眾官員們一會兒瞧瞧皇上，一會兒瞧瞧蘇姚和楚非衍，再聯想到方才他們說的話，對幾人的計劃已經猜測了個大半，這會兒不由得滿麵複雜之色。

  沐卿晨沒有理會眾人的神情，徑直走上台階，來到蘇姚的麵前，而後俯身對著蘇姚和楚非衍行禮：“為了大安朝的江山社稷，這段時間委屈姐姐、姐夫了。”

  為了給姐姐多長一些麵子，也隻能把楚非衍也算在裏麵，就讓他跟著占占便宜吧。

  楚非衍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許，看來這個小舅子還算是懂事。

  蘇姚向旁邊避了避，算是隻受了半禮：“皇上萬不可如此。”

  “這個禮姐姐受的理所應當，幸虧姐姐和姐夫多番提醒，朕才意識到沈菁等人危害深重，之後姐姐和姐夫更是不顧及自己的名聲，親自設下計謀，引得沈菁等人入套，若是沒有姐姐和姐夫，想要將人挖出來抓住，絕對不會這般容易。說不準還會讓沈菁等人做出什麽危害大安朝百姓的事情來，後果著實不堪設想。”

  “皇上言重了，朝堂之上多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哪怕沒有我和王爺，他們也會輔佐皇上平定波亂、鏟除奸佞。”

  想到之前對蘇姚和楚非衍的誤解，朝堂之上的臣子們連連行禮，搖頭稱不敢：“多虧了長公主和並肩王，微臣等人之前對兩位還有許多的誤解，實在是心中有愧。”

  蘇姚看向楚非衍，對著他輕輕一笑。

  楚非衍握住了蘇姚的手，開口說道：“過去的事情就暫且過去了，諸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隻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就好。”

  “是。”

  官員們連忙點頭，隻是心中卻有些奇怪，並肩王不是說原諒他們了嗎？怎麽這會兒還是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