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李副院是不是很有琅琊公子的樣子？”

  “你說誰？”

  “司馬還是子顏？”

  “我的蘇蘇！”

  “還有一點，不要問蘇蘇是誰。”

  “白月光，你最好清醒一點。”墨姒顏甚至認真地說道：“學術界的黑寡婦是誰？”

  “文學院的南歌子。”

  “你知道就好。”墨姒顏一本正經：“李副院已經一把年紀了，你最好含蓄一點。”

  “矜持，行不行？”

  “不行。”

  “我就嗑一下李副院怎麽了。”

  “南歌子教授一定不知道。”

  莊明月看一眼走廊，神秘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李副院的樣子和今朝的金牌經紀霍闌修有一點……”

  一點什麽，她一時沒有好的措辭。

  看著她眼裏的暗示，墨姒顏不禁說道：“很像？”

  “對對，就是這樣！”

  “你也看出來了？”

  “我有眼睛。”墨姒顏和某位上官一樣沒有表情地說道：“不過，這一點和我和你都沒有關係。”

  “好奇一下，不可以嗎？”莊明月有些遺憾地說道：“怎麽這種傳說中的男神都已經這麽老了。”

  “怎麽，你還有一點恬不知恥的想法？”墨姒顏表示嫌棄。

  “恬不知恥過分了。”

  “有你這麽過分？”

  “嗯——”莊明月認真地一想，說道：“似乎沒有。”

  聞言，墨姒顏不由半真半假地說道：“陸然這樣的弟弟不是很好嗎？”

  “不然，你攻略一下？”

  “攻略？”

  “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而且，誰說我喜歡弟弟了！”

  “你——”墨姒顏一本正經。

  莊明月明顯一噎。

  她，好像，似乎，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我喜歡嚶嚶嚶的小哥哥。”

  “是嗎？”

  “我揍陸少爺的時候，重一點就可以了。”墨姒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認真說道。

  莊明月：……

  這麽騷的嗎？

  陸·不配被攻略·少爺：我不要麵子？

  “下午，你準備幹什麽？”

  “醫院。”

  “醫院？”莊明月非常懷疑：“誰在醫院？”

  “我看上了一位非常好看的醫生小哥哥。”墨姒顏虛虛實實地說道，她依然一副人畜無害小白花的樣子，軟軟綿綿，莊明月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真的？”

  “我要看看！”

  不對，小仙女看上了醫生小哥哥，那麽司先生怎麽辦？

  “不行。”墨姒顏直接拒絕。

  “為什麽？”

  墨姒顏說了醫院的名字。

  於是，莊明月不說話了，她當然知道這裏的醫院意味著什麽——身份。

  她甚是詭異地看著墨姒顏這麽一張招搖的臉，試探地說道：“是不是，這位麵癱臉的上官出事了？”

  “沒有。”墨姒顏一本正經：“不過，你可能要出事了。”

  “小仙女，你不要這樣！”誰說她可甜可鹽了我怎麽看到的都是猥瑣。

  “我不說了，行不行？”

  “你和這位長官的事，我一定保密。”

  “還有好看的醫生小哥哥。”

  “白月光，我看不到你的一點求生欲。”

  “白月光一心求死。”

  “知道了。”墨姒顏非常配合“神明一定聽到了你的祈禱。”

  “我不去可以，不過你要給我看看醫生小哥哥什麽樣子。”

  “看看陸然，夢裏什麽都有。”

  莊明月：……

  我不是！我沒有！

  路上，墨姒顏一直在想，如果莊明月看到了宋蜚零醫生，一定不會說霍闌修和李副院多麽像了，畢竟，有眼睛都可以看出來，真正像的不是霍闌修，而是這位全世界最好的宋蜚零醫生。

  隻是，宋蜚零醫生和天文係的李副院什麽關係？

  她在電梯裏遇到了剛剛結束了工作的宋蜚零醫生，不由莞爾：“宋醫生？”

  “我好像一直遇到你。”

  “墨小姐。”不論什麽時候，宋蜚零永遠給她一種溫潤得體的感覺，他的談吐，他的修養，甚至他的身上消毒水和中藥的氣息，還有一點點橙花和古老的雪鬆的氣息，有些神秘。

  以前怎麽沒有注意到宋醫生的身上這麽多的心機？

  還是，他剛剛沾上了誰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於這些不一樣的氣息一直很敏感，包括樓珩，他的身上也是永遠都有一些柑橘薄荷還有女子脂粉的味道。

  他就知道他的身邊都是露水桃花了。

  可惜，這種千年腹黑還一直堅持自己清清白白。

  墨姒顏時不時看一下宋蜚零，細看他的輪廓真的和李副院很像很像，電梯裏麵還有其他的醫生，其中就有一個宋蜚零一個科室的孫醫生，墨姒顏雖然好奇，也知道場合不行。

  而且，她和宋蜚零隻是醫生和患者家屬的關係。

  “墨小姐？”

  “嗯？”

  “你好像一直在看我。”宋蜚零垂眸，溫和地看著他。

  “宋醫生好看。”墨姒顏倒是沒有回避，非常坦然。

  言出，旁邊一起的一位女醫生不由說道：“宋醫生豈止好看，還是我們醫院的院花，不知道多少醫生護士喜歡他。”

  “說明我們的眼光都很好。”

  “對不對？”這位女醫生看著三十左右的樣子，工作特殊的原因，她們基本看不到陽光，膚色很白很白。

  墨姒顏看了一下她的身上的牌子——骨科，看來不是宋醫生一個科室的醫生。

  “這是章醫生。”

  輪到墨姒顏，宋蜚零似是一哂：“這是我的患者家屬。”

  墨姒顏倒是沒有看到宋蜚零眼裏的揶揄，她隻是想到司家的家庭醫生，好像也是姓章。

  章醫生在十一樓已經下了，電梯一直往上，隻有宋蜚零和墨姒顏了。

  “不知道戰淵告訴你了沒有。”

  “什麽？”

  “葉先生已經醒了。”說完，宋蜚零意識到墨姒顏一直看著自己。

  “怎麽了？”

  “我在等你的但是。”墨姒顏一本正經。

  聞言，宋蜚零似是一怔，半晌，有些溫和地說道：“墨小姐，好像很了解我。”

  “不是了解我，而是了解醫生。”

  “葉先生的情況確實不一樣，雖然已經醒了，但是——”宋蜚零在斟酌，頓了一下，說道：“我已經說過，他的記憶被篡寫了，一直有一些混亂，我不確定他醒了還記得多少。”

  “而且，這一點直接讓他不能保持絕對的清醒，可能他醒了，隨時都會繼續睡下去。”

  “墨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是很明白。”墨姒顏沒有隱瞞：“宋醫生的意思，是不是他可能醒了，但是不會一直醒著？”

  “他有時候記得我，有時候說不定不記得了？”

  “篡寫的記憶，是不是也是如此？”

  “暫時不清楚，夜先生的情況畢竟特殊，正是如此，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也是考慮到夜先生的情況不穩定，隨時會有一係列的問題。”

  “謝謝，宋醫生。”墨姒顏認真地看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不論夜先生什麽情況，他都是葉先生。”

  墨姒顏非常肯定，不管他有怎麽樣的目的，他都是葉先生，葉家的少爺，也是她的父親。

  至於不知道被誰篡寫的記憶，她會一點一點讓他記起來。

  他可以忘記任何事，除了，墨雨儂。

  沒有誰可以欺負葉家。

  心裏的疑雲，她會慢慢地消除。

  當然，還有那些針對葉家也是針對她的陰謀。

  “墨小姐可以這麽想最好了。”

  說完，宋蜚零意味不明地說道：“戰淵不會擔心你了”

  “那麽，宋醫生會不會擔心我？”

  “醫生心裏，患者重要一點。”

  墨姒顏：……

  我不要再喜歡宋醫生了。

  到了二十一樓，墨姒顏開始磨磨蹭蹭了。

  “不如，宋醫生你去忙吧。”

  “墨小姐，是不是不好意思？”宋蜚零看出了什麽，有些蓄意地說道：“我在這裏，墨小姐是不是不自在？”

  “當然不是。”墨姒顏一慌，說道：“隻是——”

  隻是什麽，她不知道怎麽說了。

  墨姒顏不確定葉先生現在什麽樣子，她擔心宋蜚零在這裏的話，自己多少有些顧忌。

  “患者家屬可以信任醫生。”宋蜚零說完，不在看她。

  墨姒顏還是看到了葉先生。

  他一直看著上麵，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有一點空。

  宋蜚零例行看了一下檢測的身體數據，問了一句：“葉先生感覺怎麽樣？”

  聽到他的聲音，葉先生有些僵直地看了過來。

  他的病色非常白，不正常的白，有一種柔柔弱弱的蒼色，墨姒顏一下子感覺自己看到了葉長笙。

  當年，他的身體不好的時候，也是經常這麽看著哪裏，不動聲色，目光寂寥，看著清冷。

  墨姒顏看著葉先生，想起了檔案裏麵一張君子風華的臉，氣質出塵，微涼的桃花眼。

  “很好。”不管什麽時候，葉先生都是惜字如金。

  他的嗓音有一些沙啞，沒有平時那麽清冽，不過同樣也沒有平時那麽刻薄。

  似乎察覺到了一道不一樣的目光，他緩緩地轉眸。

  墨姒顏一直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葉先生。”墨姒顏學著宋蜚零的樣子，正經說道：“我是你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