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比起被你侮辱，我比較喜歡直接侮辱你。”

  小仙女就不能在上麵？

  真是，草率！

  司堇聿不防，一時被她直接按在了桌子上麵。

  “你剛剛親了我一下——”她正正經經地看著他，好像在討論第二宇宙速度的推導一樣。

  “我現在必須親你一下，不能占你的便宜，對不對？”

  完全不覺得自己在霸王硬上弓有沒有？

  畢竟，這是司先生。

  小仙女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欲拒還迎，然而，事實證明真的不是，她沒有碰到司堇聿冷白如櫻的薄唇，距離不到0.01cm已經被他推開了，那麽雲淡風輕，卻讓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不覺得這是在占便宜。”司堇聿沒有一點被冒犯的意思，不過，這麽一張雲端白雪一樣高不可攀的臉，好像明明白白在說你再有任何想法都是冒犯了。

  不容褻瀆。

  “如果你還想好好談談的話，我希望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司堇聿不是沒有看到她的眼裏的黯淡，不過，這不是他需要關心的問題。

  他不是“他”，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有任何惻隱，任何憐憫，你不喜歡她。

  好像這樣就可以掩飾心裏一點點的不安。

  是的，他在不安。

  也許，他的身體有不一樣的想法？

  “你剛剛不是親我了？”墨姒顏確實不開心了，不過，比起不開心她其實想知道為什麽司堇聿會突然這麽不正常。

  畢竟，根據Robin的意思司堇聿的腦部不存在任何問題，宋蜚零也已經說過，如果不是外部因素的影響，他的神經不會受到幹擾。

  那麽，突然不記得她就非常詭異了。

  “這和我不需要你再親我一下好像沒有關係。”司堇聿涼涼說道：“現在，可以談談了？”

  “不要！”

  “那麽我們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司堇聿合上桌上的文件，慢條斯理：“墨小姐，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至於我剛剛提出的條件，如果你有了不一樣的想法，隨時告訴我的助理。”

  這是說她覺得一小時多少合適的問題，墨姒顏懂了。

  “你有一點不講道理。”小仙女眉眼灼灼，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也許是的，不過，墨小姐已經成年了，應該知道這個世上往往不講道理，隻講規則。”司堇聿深眸如淵，詭譎幽沉。

  這是一種完完全全沒有一點溫度的冰冷。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講道理！”

  小仙女一副可憐兮兮小白花的模樣，囁嚅說道：“你以前不會這樣。”

  不等司堇聿說話，她已經委屈巴巴地說道：“還是，你不喜歡我了，嫌棄我已經一把年紀了。”

  看著隱隱西子楚楚一枝梨花春帶雨的少女，司堇聿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為什麽喜歡這麽麻煩的少女？

  一直單身不好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司堇聿略略一想，拿起桌上的電話：“讓許助理來一下。”

  許助理一來就對上小仙女的目光，一點沒有了以往的囂張，柔柔弱弱。

  “你的上司剛剛親我了，他現在不想負責。”

  許助理：！！！

  讓他負責！

  必須讓他負責！

  司堇聿明顯有些不耐了，涼涼說道：“許助理，這位墨小姐不懂我的意思，你和她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許助理不由吐槽：你都已經親了小仙女了這麽禽獸你覺得還有解釋的必要？

  有一點擔當不行嗎？

  不是我說，當初是你自己一心要戀愛的小仙女其實拒絕了！

  現在矜持不覺得已經晚了？

  “解釋一下他為什麽說自己不是我的男朋友，依然耍流氓了。”墨姒顏非常嚴肅。

  “額——”這要看看是什麽程度的耍流氓。

  許助理一時有些尷尬。

  我被虐了，你們信嗎？

  “不然，我還是出去一下？”許助理表情有些安詳。

  司堇聿靜靜看著許助理，似乎不明白他一年工資8位數請的特別助理就是這麽一副鹹魚的模樣。

  他讓他來這裏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

  上司的死亡凝視讓許助理有些窒息，不過，他依然維持著表麵的專業與冷靜，非常淡定（假的）。

  終於，還是墨姒顏退讓了：“行吧，我們可以談談。”

  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主要，她有些受不了許助理的眼神了。

  “如此，最好。”司堇聿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麵色倒是看不出什麽。

  “首先，我們說說合同。”

  司堇聿看著這一份明顯就是他的律師起草的合同，一指輕輕一拈，習慣性地點點其中一行。

  合同，也可以說墨小姐的飼養指南，司堇聿當時被這個名字芬芳了一下，真的。

  “他”怎麽這麽不理智？

  甚至，還有一份合同基礎上補充的附屬協議。

  比如，第一條說明附屬協議法律效應等同於主協議，一旦構成違約，乙方需支付甲方違約金……

  未經甲方允許，乙方不得擅自掛電話，刪微信也不可以。

  未經甲方允許，乙方不得擅自跟不相幹的人接觸，不相幹的人包括但不限於男人。

  未經甲方允許，乙方不得擅自花枝招展。

  ……

  司堇聿看看對麵的少女，元氣滿滿的橘色裙子，很乖很乖，就是，怎麽看怎麽招搖。

  確實，有一點花枝招展了。

  往下，就是甲方的一係列條款了。

  甲方有權要求乙方行使女朋友的權利。

  甲方必須擁有乙方所有通訊錄置頂的位置，位置唯一。

  甲方允許乙方譬如撒嬌牽手親親等等一係列行為。

  甲方可以合理占有乙方。

  ……

  這樣說吧，這份合約對於乙方小姐姐來說簡直屈辱。

  “我很想知道，你當時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簽署了這份合約。”司堇聿垂眸，目色清冷，有些漫不經心。

  看起來，她不像這麽聽話。

  不然，剛剛不會那麽囂張把他按在桌上了……

  倒不是真的沒有防備，而是，他當時其實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做一點什麽，她根本承受不了。

  他的身體猶豫了。

  不然，她怎麽那麽容易得逞？

  不過，想想少女當時星河瀚海一樣的眼睛，他覺得偶爾猶豫一下，好像可以？

  “我很想知道，你當時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起草了這份合約。”墨姒顏認真看著他，表麵一點垂涎他的意思沒有。

  不過，也許隻有她知道現在這樣“道貌岸然”的司先生真的好蘇！

  終此一生，都是對你見色起意。

  聞言，司堇聿似是有些愣了一下。

  心不在焉，對於他這樣矜冷自持的決策者而言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什麽心理？”

  他似乎在認真思索，半晌，清冷地說道：“墨小姐，覺得這份合約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墨姒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停在合同的下麵，這裏寫得明明白白：合約存續期間，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搪塞，拒絕履行合約。

  合約不限期限，任何一方自然人死亡，合約終止。

  等等！

  男主爸爸不會是要……

  小仙女一時“花容失色”了。

  “你……你……你……想幹什麽……”倒不是她這麽不淡定，而是，他的司先生現在的眼神真的殺意滿滿。

  “墨小姐，覺得我想幹什麽？”司堇聿依然淡淡地問她。

  他好像天生有一種掌控任何的感覺，看著清冷慵懶，慢條斯理，其實根本沒有給她餘地。

  這是什麽霸道總裁的氣場！

  緊張得梨渦都出來了什麽感覺？

  墨姒顏已經可以想象她此刻怎樣的一張臉了。

  我就認認真真打我的妲己不好嗎？

  為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信了渣男的話！

  感覺已經差不多了，司堇聿覺得可以到此為止，再嚇的話，說不定“他”就不願意了。

  “墨小姐，我的意思，既然已經簽署了合約，那麽是不是依然履行下去？”

  “嗯？”小仙女真的懵逼了。

  什麽意思？

  我還要繼續做你的“契約”女朋友？可以理直氣壯地占你的便宜？

  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等等！

  我好像不是甲方……

  墨姒顏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喃喃說道：“怎麽履行？”

  “按照合約，以前怎麽樣，現在，依然怎麽樣。”

  “不過，考慮到某些原因，我會針對甲方的條款作出一定的限製。”司堇聿看著她，喑啞說道：“比如，甲方不會對乙方有這麽多不合理的要求。”

  “墨小姐如果喜歡，你的微信通訊錄等等社交上的唯一置頂位置甚至備注等等都可以完全按照你的喜歡，不必考慮我的要求。”

  “同時，我也有我的要求。”

  司堇聿一指其中一條：“這裏，甲方允許乙方的任何親密行為，如果墨小姐同意繼續履行合約的話，那麽，這些行為全部都不允許。”

  言出，他不再說什麽，而是靜靜地看著墨姒顏。

  司堇聿當然有自己的考慮，目前對於這種“他”自己編寫的程序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能忽視係統的影響，於是，他選擇了一定的妥協。

  “不允許，還是什麽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