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據說一枝紅杏壓海棠的小仙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果墨姒顏知道會在這裏遇上莫長安那個賤人，不說提前交卷，就算零分，她也不會便宜了樓珩那隻狐狸精。

  彼時，莫長安看著墨姒顏一身帝都一中的校服，眉目如畫，軟糯十足，修長如竹的身姿一瞬僵硬。

  “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墨姒顏對上莫長安意味深長的目光，明顯十分尷尬。

  她和莫長安，屬於互相看不順眼的那種。

  半晌，莫長安冷冷地說道：“你是一個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冷煞的氣息，磨礪而生，墨姒顏下意識想到戰淵，那位太子爺，一張傾國傾城的死人臉。

  墨姒顏不想那麽麻煩，是以，並不想莫長安知道樓珩。

  隻是，她不知道顯然低估了莫長安。

  莫長安第一時間察覺到一道幽邃的目光，側身之際，看到一輛暗黑的卡宴。

  樓珩一手疏懶地擱在車窗上，雲淡風輕，那雙勾人的狐狸眼，斂了一分風月，深不可測。

  莫長安直覺，那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程大小姐拿著一把魷魚姍姍而來，看到墨姒顏明顯十分意外：“墨墨，你不是說回葉家嗎？”

  “騙你的——”莫長安一本正經地煽風點火。

  墨姒顏一臉心虛：“我可以解釋。”

  “坦白從嚴。”程大小姐一臉不正經。

  墨姒顏看一眼她的手裏的一把魷魚，再看一眼，眉眼彎彎：“能不能……”

  “不能！”程大小姐翻臉不認人。

  墨姒顏：……

  懷疑拿錯了女N的劇本。

  “你穿一中的校服幹什麽？”

  “據說，籣芳園學生可以半價。”墨姒顏煞有介事。

  “是不是這樣？”程大小姐看著莫長安，一臉懷疑。

  “不清楚——”莫長安冷冽的聲音稍稍一軟。

  “你跟誰一起，葉長笙？”

  程大小姐對於墨姒顏的那個哥哥，印象深刻。

  葉家淡然無爭的少爺，灼灼如玉，矜貴如斯，一朵雲上的高嶺之花，竟然是carry全網的流量大神，懸疑界的第一人——唇顏。

  “你說的葉長笙，是不是他？”莫長安輕描淡寫地看一眼樓珩。

  “哪裏？”程大小姐順著他的視線看一眼。

  一瞬石化。

  樓珩與葉長笙，天南地北的兩個人，程大小姐自然不會認錯。

  “解釋一下？”程大小姐殺氣十足。

  “偶遇——”

  “2154萬人口1.641萬平方公裏你再偶遇一次看看？”

  墨姒顏；……

  凶殘！

  “他缺一個女朋友。”

  “所以？”

  “應付一下相親對象而已。”墨姒顏低眉，十分老實。

  程大小姐一臉鄙夷：“這不是你賣了自己的理由。”

  智障！

  “我積一下陰德。”墨姒顏一臉認真。

  “顯然，你缺的是心眼。”程大小姐表示嫌棄。

  “樓珩那隻修行千年的狐狸精，你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程大小姐看一眼樓珩，不陰不陽地說：“他缺一個女朋友？”

  “司馬昭之心，他是缺你而已。”程大小姐一語中的。

  墨姒顏：……

  我不是！我沒有！

  莫長安不鹹不淡地說：“很有道理。”

  “墨姒顏，你有問題。”

  “什麽？”墨姒顏心虛。

  “你跟樓珩是不是有一腿？”程大小姐一臉懷疑。

  “沒有！”

  小仙女一瞬花容失色。

  “可是，他好像十分喜歡你。”程大小姐有意無意地試探。

  “也許，愛屋及烏。”墨姒顏咬咬唇，一本正經地解釋：“其實，他是葉長笙的人。”

  “我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多久？”樓珩聲音略微一沉。

  墨姒顏：……

  天長地久。

  樓珩原本確實沒打算下車，隻是，莫長安的出現，令他不得不現身。

  程大小姐拿著一把魷魚，花枝亂顫：“樓老師，我家墨墨怎麽跟你在一起？”

  emmmmmmmmm

  奸情十足。

  “偶遇——”樓珩勾人的狐狸眼略微一沉，隱隱多了一分風起雲舒的味道。

  聞聲，程大小姐不禁揶揄：“樓老師，為人師表，不應該說謊。”

  “看來，有必要教一下你們尊師重道。”樓珩淡淡說道。

  莫長安不動聲色地遮了程大小姐的視線，冷冷地看一眼樓珩。

  “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你教。”

  “當然——”樓珩略一挑眉。

  比起莫長安疏離嚴謹的一張臉，他的眉目，顯然更多一分繚亂人心的昳麗，拒人千裏。

  墨姒顏一直以為，樓珩那廝雖然看起來葷素不忌，十分不正經，卻有一種近水雲低的距離，橫於煙火蒼茫。

  當你以為已經足夠了解他的時候，卻又發現眼前霧重雲深，始終隔著一寸朝夕。

  僵持之下，程大小姐一臉淡定：“莫長安，你別欺負妹夫。”

  此言一出，墨姒顏一抖，像是一朵顫顫巍巍的白蓮花：“妹夫？”

  “有問題？”

  墨姒顏一臉僵硬，臉色十分難看。

  很有問題。

  甲方爸爸怎麽辦。

  樓珩似乎不打算趁人之危，淡淡說道：“言之過早。”

  言外之意，暫時不是而已。

  聞聲，莫長安終於正眼看一眼墨姒顏，冷冷地說道：“你的桃花很多。”

  莫長安想起指揮部的某人，眉目無聲一沉。

  “莫教官的也不少。”

  墨姒顏此言，暗示莫長安的行情不錯。

  此前，隔壁方陣心水他的女生不少，包括音樂學院的那位院花小姐姐。

  聞聲，莫長安冷峻自持的麵色隱隱一僵。

  “拖我下水？”

  “就事論事。”墨姒顏一本正經。

  禍水東引，而已。

  墨姒顏暗暗一想，莫長安需要哄一下程大小姐，自然沒有時間在這裏惡心她一個人。

  “說起來，很久沒見戰太子爺了。”程大小姐咬了咬她的魷魚，對與莫長安的那些紅粉，好像一點不上心。

  “明天回國。”莫長安淡淡看一眼墨姒顏。

  程大小姐了然。

  此前，她還一直糾結，戰家的那位太子爺明顯對墨姒顏不一般，怎麽這麽久一直沒反應。

  程大小姐看慣了雪月風花，雖則戰淵此人一向深藏，冷戾無心，看起來一張無情無欲的死人臉。

  隻是——

  她依然發現了一點端倪。

  戰淵那雙雪山鷹隼一般冷沉的眼睛，隻有看著墨姒顏，才會有那麽一分不理智。

  視線一轉，程大小姐看向樓珩，意味深長：“你們真的是偶遇。”

  “不然？”墨姒顏擔心樓珩那廝不正經，先一步說道。

  “那你，怎麽不偶遇一下司先生？”

  墨姒顏：……

  不想。

  有時候，報應就跟操場一樣，說到就到。

  僵持之間，一輛暗黑的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地停至三米以外。

  一人襯衣如夜，氣質如雪，一身斯文禁欲的氣息，長街煙火一刹黯淡。

  司！堇！聿！

  帝都暗黑近妖的殺神貴公子，長夜臨淵，一身王者的氣息一分不斂，冷寂且危險。

  至於那位清雋如竹的許助理，一臉尷尬。

  詭譎的死寂之中，樓珩眼尾一勾，低低說道：“司老師，你也喜歡籣芳園的奶茶？”

  “女朋友喜歡。”司堇聿的聲音，有一種勾人的喑啞，冷不可言。

  “真巧——”樓珩看著那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的女朋友也很喜歡。”

  墨姒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