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飼主，我隨時可以行使我的所有權。”司堇聿慢條斯理地收手，以桌上的白帕擦了擦手。

  墨姒顏：……

  我臉很髒嗎？

  見她木著一張臉，司堇聿低低一笑，以手裏的象牙筷壓了壓她的唇，啞聲說道：“乖乖吃飯。”

  你大爺！

  墨姒顏差一點掀桌。

  許助理在一邊看著上司的騷操作，默默扭臉。

  唔——

  誰說司先生沒情商不會哄女人。

  明明就很撩！

  尤其是那一個占有欲十足的捏臉殺，真的好TM反差萌！

  墨姒顏：那你應該去醫院看看眼睛。

  飯後，司堇聿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墨姒顏準備直接去午睡，結果南珊在一邊在她擠眉弄眼。

  “幹什麽？”她悄悄湊過去一點，像是咬耳朵。

  “陳管家讓我給先生送一杯水，我不敢。”南珊一臉緊張。

  “我也不敢。”墨姒顏十分不厚道。

  南珊：……

  誰剛剛一臉淡定被司先生調戲。

  “拜托，墨小姐。”南珊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憐兮兮。

  “沒騙你，我是真的不敢。”

  墨姒顏咬咬唇，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雇主先生現在看我不順眼，可能會直接潑我一臉水。”

  南珊：……

  我不信。

  司先生你別艸人設趕緊解釋一下。

  最終，墨姒顏還是沒有拒絕南珊小姐姐，因為，對方表示她如果不答應，以後別想看小說。

  墨姒顏：……

  我能怎麽辦。

  司堇聿隻喝加拿大史前一萬年的冰川水，水溫必須介於冰點，墨姒顏不止一次腹誹那廝龜毛。

  嘖嘖嘖——

  這種人如果不是會投胎，早已經被揍得六親不認。

  墨姒顏默默把那杯水放到他麵前，打算直接走人。

  “等等——”

  “有事嗎？”墨姒顏忍住不翻臉。

  剛剛，許助理在一邊很操心：墨小姐，聽我一句話，拿下司先生，以後橫行帝都，你可以少奮鬥一輩子。

  墨姒顏一臉認同：嗯嗯，少活二十年。

  司堇聿沒說話，淡淡看一眼身邊的位置。

  “我不想——”

  “不想什麽？”司堇聿閑閑翻一頁，聲音一如其人，清冷自持，有一種禁忌的優雅。

  不想跟你在一起。

  墨姒顏咬咬唇，軟軟地說道：“不想睡午覺。”

  敲你嗎！

  她為什麽會慫。

  “不想睡——”司堇聿薄唇一勾，啞聲說道：“那就坐我旁邊。”

  墨姒顏：……

  暴君！

  乖乖地在司堇聿身邊坐下，他的氣息一刹逼近，涼薄如雪，隱隱還有一種淡淡的冷香。

  不知為何，她記起千歲山的那人一身詭譎的安息香，有點滲人。

  墨姒顏想起聞香識美人這個說法，葉長笙鍾愛茶花調的木質香，周晉喜歡疏散的迦南香，聽說，陸家那位家主一心向佛喜歡白檀香。

  因為終於踹了沈先黎，順便敲了一筆，她昨天幾乎一夜未睡，現在安安靜靜坐在司堇聿的身邊，有些昏昏欲睡。

  最終，墨姒顏終於支持不住，無意識地歪到司堇聿的身上。

  少女的氣息甜得不像話，有些無孔不入，他的呼吸稍稍一沉。

  司堇聿放下手裏的報紙，一手扣著她的腰，順勢把人往懷裏緊了緊。

  “不像話——”

  他傾身而下，呼吸直抵她的頸側，軟語廝磨。

  那雙冷寂如淵的鳳眼，此刻透出三分侵占的欲光，兼之一分蝕骨的柔軟。

  司堇聿冷淡的薄唇無聲一勾，一點點貼近軟玉溫香。

  這樣的他，一點不像那個清冷無欲的聖際掌權人。

  彼時，誰也不知，司堇聿腦內想起一個機械的男聲：“指揮官大人，次人格已經開始吞噬主人格，將會影響你對末日之神統禦者係統的控製。”

  “一旦統禦者係統失控，不僅僅你的戰力會受損，也會無法聯係王艦指揮中心，那麽，你可能再也無法返回星雲之巔。”

  “指揮官大人，找到星隕之鑰，重返星雲之巔，紫微係的所有戰士，等著他們的王，你需要做的隻有一點。”

  “離你懷裏這個雌性人類遠一點。”

  曆任末日之神統禦者係統的所有者，都是無情無欲的殺器。

  地球對於所謂末日之神統禦者一無所知，但是，如果說起星雲之巔，那是一個征戰浩瀚星辰的神。

  獨一的神。

  二十年前，星雲之巔統治者，王艦第一指揮官與外域強者決戰紫微係第一高地——雲域，不慎落入星際亂流，自此無蹤。

  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位域外強者以及他從星雲之巔盜取的星隕之鑰，那是紫微係帝國的權力象征，打開領域空間封鎖的唯一鑰匙。

  也是，僅次於末日之神統禦者係統的戰係統。

  “指揮官大人，這個人類身體雖然已經被你融合，但是一旦統禦者係統失控，強大的戰力會將這個身體摧毀。”

  這個人類身體，指的自然是司堇聿，那位二十年前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地獄之子。

  蘇卿說得不假，二十年前，司家少主司堇聿下葬，最後，他確實是一點點從地下爬出來的。

  不過，從王艦第一指揮官選中他成為宿體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不是原來的司堇聿。

  所謂身體，對於星雲之巔的強者而言，僅僅隻是一個宿體，承載他們無上戰鬥力的宿體。

  他們更像一組冷冰冰的代碼，不傷不死，為戰而生。

  隻是，因為墨姒顏，司堇聿這個冷冰冰的殺器，已經衍生了七情六欲，這對於一個神來說，有些多餘。

  司堇聿骨白如玉的手穿過墨姒顏的長發，耐心地一點點梳理，少女的臉瓷白如雪，在他襯衣上無意識地蹭了蹭。

  有點癢。

  司堇聿手下一頓，懲罰一般地捏了捏她的臉，爾後，一指輕輕壓到她緋色如櫻的唇。

  那般軟糯的觸感，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多事——”他的聲音稍冷，有種刻意壓抑的危險。

  至此，那個機械的男聲徹底消失。

  墨姒顏睡得人事不知，隻是感覺到唇上有什麽東西，出於本能輕輕咬一口。

  司堇聿氣息驀地一沉。

  他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一方一塵不染的雪帕擦了擦，稍稍傾身，在她耳邊低低說道：“軟軟，乖一點。”

  聲音冷寂如斯，卻有一種勾人的喑啞。

  墨姒顏醒來已經差不多三點，這一覺睡得很沉。

  她下意識摸了摸唇，總覺得哪裏有點點詭異。

  司堇聿大概不在家，宅邸不是一般地安靜，空寂且虛無，很容易給人一種無聲的壓抑。

  墨姒顏徑自去冰箱拿了一盒酸奶，正好看到南珊賊兮兮地進來。

  “南珊，你做什麽？”墨姒顏看著她鬼鬼祟祟，有些不解。

  “噓——”南珊示意她噤聲，然後走到她這裏，悄悄說道：“墨小姐，你小聲一點，不要被陳管家發現。”

  “做賊心虛？”墨姒顏略一挑眉，眼底噙著三分玩味。

  “沒有，你別誤會！”南珊有點緊張，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露出懷裏的書。

  “陳管家不讓我看這些東西，我隻能偷偷買。”

  墨姒顏：……

  行吧，除非我們一起看。

  未免陳管家發現，兩人默契地去了南珊的房間。

  墨姒顏占據著那個粉嘟嘟的南瓜沙發不撒手，南珊沒辦法隻能窩在地毯上。

  墨姒顏看的依然是那本《和總裁分手以後，我終於……》書頁上仿佛還留有他的氣息，墨姒顏低低一嗅，確然有一種浮冰碎雪的氣息，不禁咬咬唇。

  另一邊，南珊想起下午所見，不禁眨眨眼：“墨小姐，你猜我下午看到什麽？”

  “除了司氏破產，其他的不用告訴我。”墨姒顏一本正經。

  南珊呆一臉。

  墨小姐你認真的嗎？

  “我看到你抱著司先生不鬆手，很緊很緊那種。”南珊很認真地說道。

  墨姒顏：……

  “你確定？”

  她不可能這麽不矜持！

  沒膽。

  “嗯嗯——”南珊點點頭。

  不過，最開始其實是司先生主動，這一點南珊並不打算說。

  南珊：本書第一助攻。

  “還有嗎？”墨姒顏突然有點點絕望。

  司堇聿會不會等一下跟她算賬。

  講真的，她就算覬覦已久也不敢真的輕薄他。

  “還有——”南珊略微一想，正色說道：“你好像吻了司先生。”

  “哪裏？”墨姒顏心下一顫，突然有些腿軟。

  “喉結。”南珊如是說道。

  “不可能！”墨姒顏否認。

  “墨小姐，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問問司先生。”南珊看她一臉死灰，表示可以理解。

  不過，她依然沒有告訴墨小姐，當時其實是司先生欺負她，輾轉廝磨，唇齒生香，在他離開的那一瞬，她突然拉住他的領帶，掰回一局。

  南珊想起，當時的司先生，那張清冷無欲的資本臉，好像有一點點緊繃。

  “你為什麽不阻止我？”墨姒顏喪一臉，她要怎麽跟司堇聿解釋，她沒有對他居心不軌。

  他會不會以為她裝睡然後借機染指他的盛世美顏。

  南珊：不會。

  你當時睡得跟豬一樣，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自己被司先生占便宜。

  “當時，許助理也在。”南珊意有所指。

  許助理：……

  好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