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楊正東一臉驚訝的問。

  “老支書啊！他老人家三十多年前就管著縣裏的奶牛廠，當時牧場就放在咱們鄉裏，那可是妥妥的工人階級。

  隻不過後來因為照顧父母才回來的，他在奶牛廠就是黨員，回來就當了支部書JI，肯定知道哪裏有奶牛能弄到牛奶。”

  孫媛媛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給他解釋道。

  “原來老支書還有這麽一段曆史啊，果然問你是沒有錯的，我這就去找七爺爺！”

  楊正東高興的站起來，就要按孫媛媛提供的線索去找老支書，卻被孫媛媛攔了下來：“先別著急，老支書天天在家裏也跑不了，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雞蛋你打算怎麽弄呢？”

  孫媛媛拉住楊正東的手把他攔下來，然後立刻嘟起了嘴巴臉也紅了。

  原來他拉住楊正東的時候，楊正東竟然趁這機會轉過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攥進了手掌心裏，這種親密接觸，自然一下就讓她臉紅了起來。

  “你還要不要我幫你出主意了？”孫媛媛紅著臉小聲說道。

  “當然要了，我打算在村裏收雞蛋，咱村我看養了不少雞，應該每天能湊出四十多個雞蛋！”

  楊正東把她的指尖抓在手裏，故意主動說起打算，就是假裝聽不懂不想鬆開。

  “村裏湊四十多個雞蛋是沒問題的，但是得有人組織吧？總不能誰送雞蛋都去給你送到學校，那你還教不教書了。

  這事你可以一並跟老支書說，讓村裏組織安排一個人承擔下來，幫著收雞蛋和煮雞蛋，把煮好的雞蛋每天給你送到學校，也省了你的事情，收雞蛋那人也能掙到點小錢兒。”

  孫媛媛看到楊正東死活不鬆開，試了兩次也抽不出來，隻能隨他了，就這樣讓他抓著手把想法說了出來。

  “不錯，承包，我怎麽沒想到，還是我們家媛媛聰明，要是不做大夫做生意也絕對厲害！”

  “瞎說八道，什麽你們家……誰是你們家的，估計王根生快過來接小茹了，一會我和你一起過去。”

  孫媛媛臉紅的像塊布一樣，被那句我們家媛媛被弄的又羞又喜，抓著楊正東的手小聲嗔怪道。

  “早晚！早晚！”楊正東嘿嘿笑著回應。

  他自個也不知道今天怎麽這麽大膽子，難道是前世今生單身時間太久了？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好不容易遇到這麽個好女孩，還是完全符合自個兒的伴侶標準，怎麽也不能讓她飛了。

  為了找媳婦兒，不要臉就不要臉了！

  孫媛媛白了他一眼，然後低頭不說話了，後麵一直是楊正東在找話題，還不停的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搓弄，好像夜色在這種氣氛下都嫙旖了很多。

  直到王根生趕回來，兩人才將手鬆開，王小茹走的時候還眼神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應該是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孫媛媛自然是很害羞，忍不住在楊正東胳膊上捏了一下，楊正東隻是嘿嘿傻笑也不說話，被狠狠白了好幾眼。

  隻不過等他再想伸手的時候，孫媛媛就不讓他得逞了，讓他頓失望無比。

  到了老支書家裏的時候，他正坐在院子裏聽收音機，裏麵播放的是戲曲，隨著唱腔閉著眼睛，在自個腿上打著拍子。

  聽到聲音看到楊正東和孫媛媛進來，突然恍惚了一下，怎麽家裏突然來了這麽一對金童玉女，男的一身白襯衣氣質卓然，女孩漂亮如天仙青春靚麗。

  直到聽到楊正東叫，才揉了揉眼睛發現是楊正東過來了，趕緊站起來讓他們坐下。

  “哎呀，剛才看到你們走進來，還以為是一對金童玉女呢，玉成家閨女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跟小時候真變化太大了，你倆這是談對象了？”

  老支書把他們讓著坐下，抽出一張紙開始卷煙葉，嘴裏突然冒出一句話，差點讓楊正東摔到地上，孫媛媛也是霞飛雙頰，害羞的低下了頭。

  “七爺爺，您這挺緊跟時代啊，談對象都知道了！”楊正東笑著打哈哈。

  “切，老頭子我那年代就有談對象的說法，你以為咱村裏就那麽落後，連談對象都不知道？玉成家丫頭不錯，你們倒挺配的，要不我讓你七奶奶幫著說說去？”

  老支書吐出一口濃煙，然後笑嗬嗬的跟楊正東說。

  這句話出來，孫媛媛頭壓的更低了。

  “七爺爺你別開玩笑了，我沒事。媛媛姐是個大姑娘家，等差不多了，我再來請七奶奶出山！”

  楊正東話一出口，老支書立馬明白過來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孫媛媛卻捂著臉跑進了屋裏，找七奶奶說話去了。

  “你小子眼光不錯，那你們先談著，需要我老頭子出馬就跟我說，今天過來是啥事？”

  老支書挺高興，一根煙卷兒很快就抽煙了，然後向楊正東問道。

  楊正東見狀連忙正色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並提出想谘詢一下老支書奶牛的事情。

  “這個事兒你決定了？”

  老支書又卷了支煙點燃，然後沉默了一下問道。

  “嗯，孩子們早飯不吃肯定是不行的，我想把這件事推起來。”

  楊正東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確實從心裏想辦，而且還有個係統任務壓著呢。

  雖然係統不著調，但多少也能給獎勵不是？

  “可是需要不少錢呢，而且還是個持久的事兒，就怕前麵搞得挺熱鬧，但後麵有頭沒尾了，要挨罵的！”

  老支書到底經驗比較多，一眼就看出這件事最大的困難，早餐弄起來簡單，但是如果中間停了，好事反而成了壞事。

  “我有信心能夠堅持下去！”楊正東咬了咬牙堅定的說道。

  “嗯，那我就舍出這張老臉，去教委跑一趟，看能不能給你拉點支持出來。牛奶的事好說，奶牛廠雖然早就倒了，但是卻被個人收購了。雖然沒有那時候那麽多牛，但供應四十多個孩子還是簡單的，我去打個電話，你跟我一塊進去。”

  夢溪村雖然比較窮，但好歹也是村裏行政單位，電話還是有的，就在老支書家裏，這裏也兼著大隊部的職能。

  隻不過平時都在忙活自家事情，除非開會或者需要過來的事情，村裏的幹部才會過來。

  楊正東跟著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東方偉人的畫像，旁邊還掛著一些其他領導人的掛畫，中間還擺了一張大桌子，電話就在這間房的一角。

  老支書拿出一個小本子，翻了一會應該是找到了號碼，拿起電話摁了幾個號就撥了出去。

  響了幾聲那邊應該有人接了起來，老支書說了幾句，就先掛斷了，應該對麵也是村裏的電話，去找人接電話去了。

  楊正東陪著老支書聊了大概十分鍾，電話鈴響了起來，老支書拿起電話接了起來。

  “嗯，老陳，是我啊！找你當然是有事了，你那奶牛廠還在弄嗎？”

  “弄著呢就行，不是還沒賣呢嘛，那就先別賣了，我們村小學要定牛奶給孩子，四十多個孩子，每天每人一瓶，當然禮拜六禮拜天不要，你能接不？”

  “當然你得送上門了！每天送，反正是長期的，你就說接不接吧？牛賣了你幹啥去？你這歲數除了那點兒地啥也幹不了，侍弄了一輩子的牛，你還有什麽別的本事？嗯，這就對了！錢每個月一結，你算算你的牛能產多少奶，都是孩子喝，一定要安全新鮮。這我也不用跟你說，你如果偷奸耍滑也幹不了這麽久了。”

  “正東，讓他什麽時候送？”

  老支書談好了轉過頭問楊正東送奶的時間。

  “後天開始吧！”

  “嗯，老陳，後天送一批沒問題吧？好，那就這麽著，你每天早上七點半送到學校，找楊老師！”

  老支書掛了電話，又卷了一支煙點上說：“都說好了，後天送到學校，每瓶奶350毫升，5毛錢一瓶，這也是實在價了，再低老陳還得賠錢，這我是知道的。”

  “沒問題，就按您老談的來，如果他著急用錢，我也可以每天現結！”

  楊正東沒想到這時代牛奶竟然這麽便宜，而且還是鮮牛NAI，放到他穿越之前，一袋簡包裝的純奶都不止這個價錢，所以他說的也很痛快。

  “不用！老陳也不差一半天兒的，牛是他自個的，也是他的命根子。這奶牛也不能耕地，殺了吃肉又不舍得，隻能產奶往外賣。那玩意兒是牲口，天天吃的比人都多。產了奶賣不出去他都得自個兒喝了，這也是給他幫忙解決困難。”老支書回道。

  “好，聽您的！雞蛋的事兒您老有什麽好主意？”

  “雞蛋還好，咱村一天湊四十多個雞蛋不是問題，我明天去找下秦寡婦，他們家比較困難，家裏四個孩子靠他一個。不過她們家養的雞也多，她接下來差不多就夠了，剩下的她想辦法去湊就完了，讓她也每天早上煮好給你送學校去。”

  老支書想了想給他推薦道，這秦寡婦楊正東也知道，男人也是死在了隔壁省的礦上，就剩她一個人拉扯著四個兒子，最小的一個在楊正東班裏上四年級。

  “行，就聽您的！價格您看著談！付款方式也能靈活一點。”楊正東說道。

  “好，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秦寡婦說，今天太晚了，登寡婦門會招閑話，明天談好我再去學校跟你說！”老支書點頭答應說。

  “對了，這玉成家丫頭你要瞧上，可能還真有點麻煩，我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定過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