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可以試試
作者:死狗咦      更新:2021-02-27 23:09      字數:2595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於是日子一天天的過,時間一天天的走。

  陽光穿透光窗戶照射在楚文才的麵龐上,光的氣味讓楚文才鼻子有些瘙癢。

  “阿嚏。”一個噴嚏打出後,楚文才在演技課堂上打了長長的一個哈欠,然後繼續趴伏在了手臂上聽著老師的演講。

  “人物的兩麵性!”授課老師著重用水漬筆在白板上畫了一個圈後,用力敲了敲說道,“柳飄飄是一個對生活沒有太多要求的人,生活中缺少關心,因此對人的態度都很漠然,所以一開始看到尹天仇的表演,用一句死跑龍套的來形容。

  當接觸多了之後,發現天仇不僅富於愛心,而且是一個懂得關心他人的人,而且自己也喜歡上了天仇,所以緊接著就出現了塗潤唇膏的橋段。

  天仇對於飄飄也是喜歡的,無法拒絕的,所以用一句【我養你啊】來表達自己的感情。飄飄也早就芳心暗許了,無法抑製內心的情緒波動,眼淚奪眶而出。”

  投影儀上播放的正是星爺《喜劇之王》的片段。

  “當龍少爺強迫飄飄裝出純情學生妹的樣子,飄飄的心中已然有了天仇,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更無法假裝出初戀的感覺。所以,飄飄更加堅定了對天仇的愛。

  在看到天仇和杜鵑兒在一起的時候,嘴裏說著那就這樣吧。但車開動以後,在內心的驅使下,還是問天仇說過的話是不是真的,這是對自己的愛找到回應,也是對天仇依賴性的表現。”

  授課老師頓了頓說道,“大家請注意,劇情的要點在於衝突和矛盾。柳飄飄的風塵和純情是矛盾,柳飄飄和杜娟的劇情就是衝突,大家注意看這裏尹天仇的表情,充分演繹出了那種麵對現實選擇初心的違心和糾結······”

  一聲誇張的笑聲突兀響起,響徹在這個八人間的小課堂。

  站在講台上的授課老師眉頭一皺,停下了正在白板上書寫的手,轉過身來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位同學,你對這點有什麽看法麽?”

  一名染著黃頭發的韓係男生,用拇指勾著脖子上的銀色項鏈,有些不耐煩的說的道,“老師啊,不是我說,你這些有些過時啊。”

  授課老師捏了捏手中的水漬筆,強忍住住情緒說道,“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韓係男生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慵懶的說道,“你看看現在的的哪部大火影視劇有這些東西?現在大家看的是顏值,看的是特效,看的是炒cp,你說的這些東西已經過時了······”

  授課老師突然情緒有些激動,語速急促的說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經典的就是經典的!”

  “得了吧,你那套已經被淘汰了,現在連台詞都是後期配音了,演技都是摳圖,隻要長得夠帥,粉絲夠多,熱度足夠,哪有那麽麻煩的事情····”韓係男子隨口吐槽道。

  楚文才十分喜歡周星馳,因為他的電影中有一種難得張力。所以楚文才有些反感這個韓係男子。但他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時代的樣子,而自己也是這種病態紅利的受益人。

  有些聽不下去了,伸了個懶腰,楚文才站起身來自顧自的朝著門外走去。

  這一舉動讓整個班級有些意外,授課老師出聲詢問道,“楚同學,你幹什麽去啊?”

  楚文才停駐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轉過身來,回答道,“煙癮犯了,抽煙去。”

  聽著楚文才漠然的聲音,授課老師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朝著楚文才說道,“戒了吧,吸煙有害健康啊·····”

  這尷尬而突兀的對於話讓楚文才笑出了聲,轉過身來說道,“別了,吞雲吐霧一支煙,燃盡紅塵兩指間,向來疲勞身已朽,唯憑此物得洞天,戒煙是不可能戒的。”

  說完,楚文才就沒有理會班裏其餘的人,朝著門外走去。

  聽著楚文才突然拽文,身後的班級中,有人覺得楚文才裝逼,有人覺得楚文才矯情,不過也有人覺得楚文才灑脫。

  不過,楚文才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如果一個人要是被所有人都理解,他得平凡成什麽樣子啊。

  指尖縈繞著煙霧,楚文才並沒有抽完這隻煙再回到那個教室中去的打算,於是緩步下了樓梯之後,朝著樓下走去。

  走到澳門寬敞的路旁。站在路邊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楚文才便直奔著AMY姐的賭場而去。

  沿途的路上,楚文才將頭靠著車窗的玻璃,一路顛簸的看著澳門的街景。

  澳門的街景十分有特色,密集的老房子,寬敞的馬路,街道上各種黃底黑字伸出在街道上方的招牌,極具年代感,讓楚文才有種穿越到老港片的錯覺。

  計程車的廣播中放著香港的的電台,主持人正用粵語說著,“靚仔,如果你坐錯車不要緊,沒什麽好怕的,也不能夠因為自己上車掃了碼,就不舍得下車,這樣的話,隻會使使目的地越來越遠······”

  在廣播聲中,昏昏沉沉的楚文才很快到到了AMY姐的賭場——是沿著街麵的一個老舊門麵(類似麻將館的賭坊)。

  從那天到賭場開始,楚文才就愉快的當上了一名性感的荷官。

  說實話,荷官是一名簡單的工作,日常的基本內容就是發牌,點籌碼,清桌而已。

  楚文才之所以願意接受這份工作,一是對AMY姐頗為敢興趣,二呢就是賭桌上是真的可以見識到人生百態的。

  而這人生百態,讓楚文才覺得很有意思。

  “今天來的怎麽這麽早?”賭場門口的安保人員出聲搭話到。

  楚文才笑了笑,一如既往地的遞出一根煙說道,“閑著也是閑的,反正也是按小時算工錢所以就過來了。”

  一個多月以來,楚文才不像是其他賭場的工作人員一樣漠視這門口的低層的安保人員,而是熱情切親切的發煙寒暄,這讓所有的安保人員對楚文才這個大陸仔都十分有好感。

  “老板還沒來啊,那你今天的工作時間可挺長啊。”安保小哥接過煙笑了笑說道。

  楚文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不掙錢麽······”

  寒暄過後,楚文才就進入了賭場當中。

  五點左右上班,淩晨兩點左右收場,中途會換班搭把手給客人煮點餃子,下點泡麵什麽的,第二天十點上課,日子也算是過的充實。

  這裏的賭局不算大,輸贏也就是幾千塊錢,客人也基本是固定的那四五十人,不過這裏玩的還是德州撲克。

  用一名老賭客的話說,德州撲克玩的不是自己手上的那兩張牌,而是對方的底牌和自己的表情,玩的是命運。

  楚文才去員工休息室換了衣服後,就很快的投入到了自己的崗位當中。

  有一說一,這個賭場和澳門其他的賭場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比方說那個被賭客帶來在角落裏趴在桌子上寫作的小男孩。

  瞄了一眼吵吵鬧鬧的小男孩,楚文才照常發牌,收籌碼,點籌碼,清牌,直到依舊穿著紅衣的趙敏坐在了賭桌上。

  “你怎麽今天來這麽早?”趙敏問道。

  “德州撲克贏不了你,起碼在早到這點我覺得我可以試試”楚文才一邊發牌,一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