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變態變化
作者:不國      更新:2020-12-28 23:10      字數:3254
  “畜生!”

  手中的斷刀,那發白的斷麵,讓他們怒火中燒,它可是當著他們的麵直接吞食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貴為眾勢力的領頭人,也絕對不能如此毫無忌憚,何況軻比能四人還是他們明麵、表麵上的‘同夥’,怎麽一口一個不留一絲情麵呢?!

  “如此凶殘之人,怎能擔任‘盟主’,吾等東部鮮卑,絕對不會認同!”

  作為東部鮮卑其中一支的領導者,步度根代表整個背後勢力,與那隻‘野獸’劃清界線,而東部鮮卑另一支由素利等人為首的也站到了步度根的背後表明態度。

  “吾等中部鮮卑,亦不會認同其為‘盟主’,而且,它必須為它對西部鮮卑出手的行為付出代價!”

  柯最、闕居、慕容三人作為中部鮮卑的代表也站了出來,對那‘禽獸’怒目而視。

  其餘勢力或多或少也因它的不當舉動而投鼠忌器,不留情麵地對‘同夥’出手,對於這本就不甚牢靠的聯盟來說就是一根撬棍,將其中裂縫挖得更深更開,時時刻刻都要警惕其分崩離析。

  於夫羅有些急,本是檀石槐號召的聯盟,隻因半路戰敗,被於夫羅從中運作奪了過來,又因拉攏了幾幫不弱的勢力,方能穩坐這‘上座’,若然此間差錯過甚,那他可就既得罪了剛剛元氣大傷但‘死而不僵’的三部鮮卑,又開罪了被他拉攏過來卻不太明朗的新盟友,簡直變成‘裏外不是人’了。

  “各位,莫要驚慌,盟主隻對敗者深惡痛絕,‘略施小懲’,莫要過分緊張,莫要過分緊張……”

  於夫羅走下席位,雙手不停抬壓安撫著,隻是那些勢力頭目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明顯不是很信任這權威不足的匈奴左王於夫羅,哪怕他現在混成了匈奴單於。

  “略施小懲?我們鮮卑之人何時要他族插手處置?!何況,還是來路不明之‘野人’!”

  “又敢問,吾等鮮卑之王率軍對戰漢人之時,爾等在場眾勢力,可有做出何等貢獻?檀石槐單於問心無愧,容不得別人,更容不得你——於夫羅在這指手畫腳!”

  步度根一指點著在場眾人,頗有怒指質問他們的意思,身後戰將無數,皆可為擁躉,協力對外的大環境之下,一時風頭無量。

  “汝什麽意思?!”

  於夫羅麵露不遜地反問。

  “嗬!老子什麽意思,汝這小兒不懂?!”

  步度根甚至直接罵上了。

  “嘭~~”

  台下桌席完全散亂,所有人皆掀桌而起,在此時全部站住,大有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意味,而場上並不算得上涇渭分明,有幾派人站到了於夫羅背後,又有幾派正猶豫不決,也不懼於夫羅的眼神質疑,憑他們的勢力體量,聯合起來倒也不怕步度根與於夫羅兩派,是故有了三分之意。

  “老子話挑明了,軻比能他們乃吾等鮮卑之人,吾等單於一戰,與在座諸位諸勢力亦無幾分錢關係,老子倒要問問,汝於夫羅何德何能,隨意拉來一人便要稱王稱霸?!”

  又是新的質疑,看來是積怨已久了,說起來也怪不得他們,實際上他們本要馳援檀石槐的,奈何期間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阻礙,等到收到檀石槐戰敗的消息,於夫羅這原本的盟友搖身一變就成‘二把手’了,甚至連他的胞弟呼廚泉的死活都不管不顧了,誰對他沒有點怨氣呢。

  “就算要處置,也該是吾等鮮卑中人來處置,需要爾等越俎代庖?”

  步度根再次拷問,連帶這在場之人都被納入進去。

  “身為盟主,自然有處置下屬之權,何況汝等這群鮮卑‘破落戶’!莫要忘了,汝等鮮卑單於之父,還是吾大匈奴一牽馬的,何敢如此猖狂,與吾大呼小叫?!”

  於夫羅重重說道。

  “敢試老子手中彎刀鋒利否?”

  步度根抽刀拔出一截,那銀白刀刃,泛著寒光。

  “怕汝不成!”

  於夫羅亮刀作答。

  “停!”

  那中立一派的終於有人出來說話了,卻是一滿身白線紋身,佩戴獸牙鳥羽為裝飾之人,可於夫羅與步度根都保有尊重,畢竟人家的勢力足以與他們相抗衡。

  “倒不如讓它給個理由”

  那人一指指向那隻‘禽獸’,說起來二者是相識的,可不論怎樣,也不能在這種時候站隊。

  “嗝~~”

  它打了個飽嗝,吐出一口毒氣,又開始脫皮‘變態’了,蛻出來的皮甲一層一層,直至它額頭有了四片極為顯眼的鱗片後,再脫去一身骨肉,重新塑造出一隻猙獰野獸,一身筋肉裹鱗甲,原先的人手徹底獸化長成五指鷹爪,大腿股結連續三層疊加的骨板甲,小腿兩側被甲,中間縫隙突出大小順序排列的尖刺,引出一對猿足虎步。

  背上長出六把骨刺,還可自由活動,或展開為翼,或聚合為背盾,盡顯攻受之能,頭頂生有兩羊角如卷,朝左右卷曲繞出;一口不變獠牙,犀角鼻,青眼龍金重瞳,加一骨額,帶一頭散亂白毛,兩鬢下巴由鱗甲向下結成角質護脖,簡直是一人形獸身兵器,就是不知能力如何。

  不過……能輕而易舉張口吞了軻比能他們三人,那麽實力也不容小覷了。

  撕開皮膜,從中走出,用那兩眼四瞳金仁看著所有人,一撇頭,傳來陣陣骨骼碰撞聲,整個身軀隨之一動,也‘咯吱咯吱’響著,可顯得不是時候,不說有一大幫鮮卑人等它一個交代,就連其餘曖昧實力也需要它一個解釋。

  “根源”

  在場的人聽得雲裏霧裏的,它口中所說的‘根源’二字已經聽了不下三遍,可到底意味著什麽,又有什麽作用,都在迷霧當中。

  四塊鱗片閃爍著奇異光芒,它頭一擺,原地消失,‘轟……’,一道人影犁地般挖開了一條粗糙凹道,再撞入一小石堆中,而它隻是擺著揮拳而出的動作,快到無人看得清它的動作。

  那悲催的人影便是步度根,一下子便讓一眾鮮卑勢力再也不敢造次,卻讓於夫羅咧嘴大笑,大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嫌,不過無關緊要,此時又誰敢有意見呢?!

  可中立那領頭人卻並不害怕,看著這‘新鮮出爐’的野獸,目光複雜,同時它也看到了這滿身白色獸紋的漢子,動作微收。

  “哈哈哈哈!汝等鮮卑,可還敢有意見?!”

  於夫羅主動走到它身前,麵對一幫噤若寒蟬的中部東部鮮卑,十分的得意忘形。

  它卻兩指去提於夫羅的後脖衣襟,將他拽起……

  “國……國王大人,吾……吾是您之盟友啊”

  可它不管這些,憑它高大的身形,隻需將手提到肩部位置,便比尋常男子提臂高出半個身位,手指一放,獸足倏然高抬,直把於夫羅跺進腳下深坑裏,隨便那坑也是被它這麽一跺跺出來的。

  “噗……”

  於夫羅蜷曲成一蝦蛄,腰腹臀股化作釘子的尖,被釘入地底,隻留個人頭兩臂兩腳露出,其餘部分都在地裏不可得見,噴出一口血,命硬還死不去,卻也失去了意識。

  “吾已尋到了‘根源’,不論仙神,皆是吾口中食糧”

  它如此說道,卻讓在場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好似這消息比先前發生的一切來得都要更加震驚。

  “這樣麽……‘根源’就隻是這種玩意嗎?”

  一身白色獸紋的男子摘下一根鳥羽把玩著,絲毫不懼它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還有興致問話。

  “對於汝等,並無任何益處”

  它卻這般說道,也不計較獸紋男子過多的問題。

  “嗯……”

  獸紋男子將手中的羽毛拆散,大掌握合又鬆,拋出,便成飛絮,轉身喚出一‘龐然大物’,伴隨一聲如是指令的人聲擬獸呼喊,震地動天地離開了,那白色獸紋男子的手下也是如此,一行人便如行走的山嶽,聲勢總引人側視注目。

  轉頭看向因它這一眼神而不斷後退的鮮卑族人們,也沒有再多的動作,實際上一眼就是警告,讓他們死絕了再‘討價還價’的心。

  又往那原本站隊於夫羅的勢力看去,他們同樣畏之如虎,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什麽動作,深怕成了於夫羅那樣的下場。

  一通操作下來,他們就算是不服也被威逼而服了,它也就懶得去計較什麽了,畢竟都是一群‘打工仔’,真正算得上有分量的,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

  附身探手張出四爪,捏住失去意識的於夫羅的頭顱,將他又從地下拔出來,另一手聚成‘沙煲大的拳頭’,一拳又把於夫羅打成了‘沙灘排球’,幾個彈跳,撲在地上,卻是被痛醒了。

  “吾不是說過了,汝那把戲,少在吾麵前擺弄!”

  它朝剛醒便縮如犰狳刺蝟的於夫羅敲打道。

  “噗~~”

  於夫羅再吐一口血當回應,但還是勉強自己唯唯諾諾地應答。

  “吾要汝等尋找之人,可曾找到?”

  它此次的問話的對象可就不單隻於夫羅一人了,而是在場的所有人,不論鮮卑匈奴,還是其他勢力,而它,隻要一個確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