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白馬將軍
作者:不國      更新:2020-12-28 23:10      字數:3274
  此為不知何名之地,此為不知何名之人……他隻是躺在薄薄一層水中,假山瀑布的泉水濺落下來打在水麵,圈圈波紋微漾,亦如同圈圈鎖扣連接,將他鎖著,無法動彈,他隻是覺得‘痛’,無論身心,哪怕冷泉點麵,也解不開他的‘結’。

  那是一場說不上多麽壯懷激烈的戰爭,他就孤立在場上,周遭的人都在廝殺,唯獨他不動,他人也遺忘了他,仿佛是多餘的存在……但他還是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由此也決定了那場戰爭的走勢,他不知道正確與否,但他的內心是不願讓他的‘信仰’崩塌,可是……他的袍澤,他的兄弟都已然離去,直如他原本曆史上的體悟,如今成魂的他又再次體驗了一番……

  笑麽?那隻會是對自己的嘲笑;可若是哭了,那如何回應自己的求生本能呢?!

  他還是走上了他曾走過的道路,成為了一個新的‘引路人’,他掀起了新的戰旗,名曰‘黑山’,而他,也不再是那個褚飛燕了,他換了種活法,名曰‘張燕’,一個不甚響亮的名字,但足夠讓人記憶深刻,隻因他成就了此名[技能:承誌【覺醒技】——取材自《三國誌》《資治通鑒》,牛角為飛矢所中。被創且死,令眾奉燕,告曰:“必以燕為帥。”牛角死,眾奉燕,故改姓張。張牛角、褚飛燕合軍攻癭陶,牛角中流矢且死,令其眾奉飛燕為帥,改姓張]

  現在的他,與曆史走勢一般,由‘無名之輩’,走向了屬於他的‘康莊大道’。

  如果說張燕所部的黑山賊是黃巾殘黨在曆史上顯得積極的一麵,那麽同為黃巾殘黨的另一派,曆史上的評價可沒那麽鮮明,其名號為人所知可能還要歸功從中‘脫穎而出’的徐晃徐公明——白波賊。

  楊奉,白波賊的‘老大’,趁勢而起的‘典範’,先是嘯聚白波以成叛賊,再‘匡扶漢室’成了車騎將軍,最終死前還是被‘打回原形’成了賊寇,而後被誘殺而死,何其波折。

  不過現在的楊奉可是意氣風發,至少如今他麾下的‘戰力’可比曆史上要強得多,至少徐晃還在,還招攬了其餘狠人,不過這跟他這‘死人’沒啥關係,是他宿主給力,以人格魅力吸引了眾人助陣,總而言之這些都是暗地裏的動作,也極少人能捕捉得到這些訊息。

  。。。。。分界線。。。。。。。

  夜晚來臨,白日遁走,到來晚上,綠色瑩日收斂了它的光芒,那輪紅月重新占據了主導,但還是受到逐漸輝亮的日光影響,顏色被分淡了很多,也使得夜晚變得更加詭異。

  空中掠過一道殘影,連帶一聲尖銳的鷹啼,最終落在一支粗壯的臂膀上,那人用另一隻手來撫摸著它高傲的頭顱,可鷹沒有反抗,可能是那人看起來比它自身還來得更加可怖的緣故,那人的眼竟比鷹眼還要來得銳利。

  “籲~~”

  一著裝甚是粗獷的騎手馭馬而來,於其跟前停下。

  “單於,已有其他部落的‘渣滓’回來了!”

  那人回報道。

  “叫那些廢物滾過來見吾!”

  這‘單於’可沒那麽好說話了……

  幾個人狼狽而來,雖然並未受傷,但你也不能顯示出你的‘全須全尾安然無恙’來吧?!那你不死也得脫幾層皮。

  “參見單於……”

  幾個人不論是本族還是外族之人都跪下行了禮,兩族同盟,在場的人亦分作兩股,但在處理敗者方麵的意誌趨同,是故他們也隻能跪倒在地。

  “與你們一同前去的人都死了?”

  那單於相問。

  “稟單於,羌渠單於與苴羅侯、鬱築鞬以及漢人附庸郭太全都戰死沙場了……”

  樓班去卑等人支支吾吾回稟道。

  “那爾等為何要回來!”

  單於逼問,也是令逃回來的人顏麵無存。

  “吾等……吾等任憑單於處置……”

  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畢竟他們麵上無光,一場戰鬥下來,他們沒撈到什麽好處,卻‘幹淨利落’地把‘隊友’給賣了,招致現在的局麵也是無可厚非。

  “丘力居,汝為烏桓單於,吾便將烏桓逃將交予汝處置,當然,吾亦會處置吾匈奴之逃將!”

  “來人!將去卑押下去,稍後處置!”

  烏桓單於丘力居也命人將其‘親兒子’樓班以及手下烏延、蘇仆延三人押了下去。

  “鮮卑可有派人前來?”

  丘力居轉身詢問匈奴單於呼廚泉,鮮卑作為三國曆史上的草原霸主,烏桓、匈奴、鮮卑三族之間的‘相愛相殺’也算得上是連環戲曲般的錯綜複雜了,但最為強大的還是鮮卑,哪怕鮮卑曾給匈奴當過‘小弟’,可是‘風水輪流轉’,鮮卑終究是崛起了,草原上的身份地位也如‘農奴翻身’,是故匈奴烏桓現在還是得看‘大哥’的臉色。

  “吾已將鬱築鞬戰死的消息告知了鮮卑族人,但他們遲遲未有反應,如今聚首也無人出席,不知鮮卑是何種計較……”

  呼廚泉回答道,言語中帶有濃重的擔憂色彩。

  “鮮卑人不可能善罷甘休,哪怕他們不與吾等聯盟,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丘力居恨恨說道。

  “吾兄長正在招攬另一批人,想來不久後便會憑添數股戰力”

  呼廚泉覺得沒有鮮卑人的支持也無事,憑借匈奴的勢力也足夠獨當一麵了,更何況還有烏桓盟友,那就更具勢力了。

  “吾也已命吾之義子多方拉攏人才,想來也不會太差,到時哪怕是麵對鮮卑,吾等也絲毫不懼!”

  丘力居出言應和道。

  “嘣嘣嘣嘣~~”

  正當丘力居與呼廚泉二人躊躇滿誌之時,那如同天崩地裂的踏斷聲傳來,二人皆有過一時慌亂,但還是鎮定下來,好歹也是一族單於不是?!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羯角聲響,一團凝重黑霧滾滾而來,伴隨著土石地麵的震動,每一下鐵蹄躍動,都直叩心弦,不斷奏亂著丘力居與呼廚泉的思緒。

  “三族聚會,可是忘了吾等鮮卑?!”

  “嗬嗬哈哈哈哈哈~~”

  其後眾人皆是聞言而笑,可那舒爽之笑落在丘力居與呼廚泉耳裏,卻是聽出了更多的隱喻。

  宇文莫槐(魁頭)上前,坐在高俊戰馬之上,俯視著二人,頗有恃勢而傲的意味。

  “軻比能派出的那兩個廢物竟皆戰死,令吾鮮卑顏麵大失,此番吾等參與會盟,亦是想一雪前恥,是故由吾親率一眾驍將族兵前來,以助聲勢!”

  場麵話倒是說得漂亮,可丘力居與呼廚泉二人卻是表麵笑嘻嘻,心裏‘mmp’,鬼知道狠戾無常的鮮卑是有什麽打算!先來一番‘以勢壓人’奪得領導權,再吆五喝六地當我們是‘炮灰’?

  “此次會盟,當有主權之人,二位可有何見解?”

  宇文莫槐開口問道。

  “主權之人,當為鮮卑單於”

  沒辦法,誰叫魁頭是鮮卑‘大老大’,他們就算是‘老大’還是得聽‘大老大’的話啊。

  “如此吾便不做推辭了!”

  魁頭倒也‘厚顏無恥’,連場麵話階段都跳過了,但人有勢力,你奈他何?!至少丘力居與呼廚泉二人還不敢反抗。

  “那漢家天子小兒已經平定了黃巾,各方勢力也盡皆露頭,局勢已不混亂,但亦不明朗,先有漢家小兒宣戰袁術,再有幾方勢力蠢蠢欲動,而殺害鬱築鞬與苴羅侯之賊人身份不明,兩位可有計策?!”

  魁頭說罷,二人沉思。

  “今吾三族合力,何處去不得?不如便以最近之敵下手,搜尋落單之人,順者昌逆者亡,而後再與那幾方漢人勢力一決勝負?”

  呼廚泉興致高昂地說道。

  “不可,若如此為之,漢人必會警惕,引得他們抱團抵禦……不如結好其中勢力,共同對敵,再緊抓機會,反戈一擊,豈不節力省心?”

  丘力居考慮地更深一些,也是著實不看好呼廚泉的計策。

  “兩位建議皆為良策,吾等不妨一同采納!豈不聞漢人‘遠交近攻’之策,吾等亦可效仿之”

  “聽憑大人主張”

  丘力居與呼廚泉二人無權反對,也沒有理由反對,紛紛表示支持。

  “那麽便如此決定!先行派人接洽漢人勢力,且觀後效!”

  魁頭大手一拍,草原人的決策也就是如此地幹淨利落。

  “報!!!”

  ‘宴會’的一派祥和慘遭打破,一嘍囉十分不識趣地衝入會首之地,引得三位‘大佬’都不甚歡愉。

  “何事如此魯莽?!”

  魁頭十分暴躁地質問那悲催嘍囉……

  “稟大人,一股白馬騎兵,正往此地殺來,吾等族兵與匈奴烏桓騎兵亦一同前去阻攔,已經交上了手”

  那嘍囉回報。

  “白馬騎兵?”

  魁頭一摸鋥亮的頭皮,做思索狀。

  “白馬騎兵?莫非是那‘白馬將軍’公孫瓚?!”

  呼廚泉所在的部落在曆史上距幽州不遠,時常聽得見那‘白馬將軍’的名號,也算有交鋒過,是故印象深刻,忙看向神色怪異的丘力居,以目光示意,似乎在探詢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