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今日的事情,難為你了
作者:玉聽蘭      更新:2020-12-28 19:37      字數:4433
  瞳孔猛然一縮,徐離初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當然要!”

  孩子是她的心病,哪怕她不想就此和周煜有孩子,但是不代表她不想要孩子,不代表她不曾有這個想法。

  聽到徐離初的回答,上官竹的眸子也縮了一下,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許久之後,上官竹歎了一口氣,“罷了,有我這個神醫朋友在,不會讓你失望的。”

  隻要能夠調理好,還是能夠阻擋一些虧損的,隻是今後再也不能夠亂喝息子湯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上官竹卻是沒有打算就此作罷,搖了搖頭,“阿離,雖然說我是有這個本事能夠幫你處理,但是你可千萬不能夠喝息子湯了,這話,你能夠聽明白罷?”

  徐離初的眸子閃了閃,心裏頓時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上官竹的意思是,若是再之後再喝息子湯,那麽她就會失去做娘親的機會嗎?

  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兒,隻要能夠不在和周煜做那樣的事兒,不就沒有什麽阻礙了嗎?

  嗤笑一聲,徐離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莫名的弧度。連續兩次和周煜做那樣的事情都是在她不清醒的狀況下做的,說到底也是兩場糊塗事。

  “我曉得了,你放心吧。”點了點頭,徐離初看著上官竹的目光裏帶了幾分感激。若是不是這個人,自己恐怕當真出事了還不自知吧?

  “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先回去了,我明日再過來看你。”歎了一口氣,看著徐離初臉色有些難看,上官竹的心裏莫名的不是滋味,手裏的扇子又開始擺弄了起來。

  “今日的事情,難為你了。”點了點頭,徐離初輕笑一聲,能夠有上官竹這個朋友的確算是她徐離初的福分了。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救她於危難之際了,而且每次都是自己欠下他的債。

  “說什麽客氣話。”嗤笑一聲,上官竹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深邃,“若是周煜那廝”

  隻是這句話不等上官竹說完便被徐離初打斷了。

  精明如徐離初,哪裏會不知道上官竹想要說什麽話,隻是有的東西,她自己會斟酌著來的。

  “我知道,我自己會看著辦的。”點了點頭,徐離初嗤笑一兩聲道,“這件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上官竹是周煜的朋友,她並不想上官竹太難做,便是他把自己當做朋友,自己便不能夠將他陷於不仁不義之地。

  然而,徐離初如此說道,聽在上官竹的耳朵裏又是另一回事情了,眸子閃了閃,最終點了點,如他來時那般翩然而去。

  望著上官竹的背影,徐離初的心裏莫名的唏噓,同時還多了幾分煩躁。一來是氣自己心裏在聽到上官竹說起自己和周煜的事情那種一點兒都不想要麵對的情緒,其二便是自己身子虧損之事。

  許久之後,徐離初隻能夠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終究是種什麽因就結什麽果,自己還是得到了現世報了。

  就如同周煜說的,她徐離初憑什麽在不經過他的允許下自己服用了那一碗息子湯?

  然而,在徐離初眼裏看來仍舊和來時別無二致的上官竹在出了太子府之後瞬間陰沉了眸子。

  徐離初那個女人再怎麽樣裝作無所謂,他都是能夠從她的眼裏看到後怕與有所謂的。

  隻是這個女人太會掩藏自己了。

  都說周煜的心思深不可測,讓人不敢隨意猜想,這個徐離初又何嚐不是呢?

  況且看周煜的心思,恐怕自己都還不能夠很明確自己的心意,而徐離初也是個倔強的,到頭來,隻怕是二人終成傷。

  一想到這兒,上官竹的心裏明明是唏噓感慨遺憾不已,但是偏生又生出一種莫名的,讓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感覺。

  沉默了一會兒,上官竹隨性搖了搖頭,罷了,既然怎麽想都想不通,不若便順其自然好了。

  正如那句話所言,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還從來沒有將他上官竹的路全部堵死。

  “娘娘,你要去做什麽?”語琴再度端了一碗湯藥過來——這是上官竹臨走之時給的方子,說是給徐離初調理身子的。

  雖然不知道這是做什麽樣的,但是語琴如今對上官竹的話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了。

  這個男人,著實是像天上的神仙一般。

  看著徐離初手裏拿著一把劍,語琴的心尖兒突然顫了顫,忍不住緊張起來。

  “去練劍,還能夠做什麽?”乜了語琴一眼,徐離初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麽,嚇到你了?”

  “不,不是。”語琴搖了搖頭,她倒是不怕,隻是看娘娘這個架勢,怕她不小心傷到自己罷了。

  隻是這句話,在徐離初的眼神下,語琴無奈的咽了回去。

  “那就行了。”嗤笑一聲,徐離初搖了搖頭,“你將藥先端過去罷,我練一刻鍾的劍就去喝了,也差不多能夠在這個時候涼了。”

  語琴無奈地看著根本就不聽自己勸告的徐離初,終究是隻能夠認命聽命的將藥端了進去。

  娘娘這樣子,她有什麽辦法呢?她隻能夠在屋裏守著了,盡量不讓這個湯藥給涼了。

  歎了一口氣,語琴低著頭將湯藥給端了進去,若是有機會,還得和殿下說一下,也不知道娘娘這次喝的又是什麽湯藥,總覺得讓自己有些不放心。

  徐離初眯了眸子手裏捏著劍走到一片空闊之地,目光裏多了幾分莫名的情緒。

  這樣的場景,又讓她想起了上一次和周煜一起練劍的時刻。

  這麽一想,徐離初的心緒更加複雜了,連帶著眸子都有些茫然起來。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對周煜是怎麽樣的心緒。

  然而她知道的是,對於周煜,她越發的看不透了,也看不透自己的心了。

  呼了一口氣,徐離初緩緩地閉上眸子,盡量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起勢之後,便開始練劍。

  元霜剛進清荷院的門口,便聽到了一陣呼嘯的聲音,眉頭一皺,元霜的心裏頓時覺得不對勁了。

  飛身進去,果不其然看到徐離初飛速的禦劍,整個人都如同與劍身合為了一體。

  瞪大了眸子,元霜看著徐離初這樣的狀態,身子都頓在了那兒,目瞪口呆。

  這樣的狀態,是每個練武之人都難以遇見難以求得的,可是……

  眸子閃了閃,元霜瞳孔瞬間又再度變大,“娘娘!”

  驚呼一聲,元霜瞬間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徐離初的手腕,看著她那雙赤紅了的眸子,心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娘娘……你怎麽了?”看著這樣狀態的徐離初,元霜的心也瞬間揪了起來,聲音也在瞬間變得大了三分。

  “怎麽啦?”一聽到元霜的聲音,語琴在屋裏也飛奔了出來,一臉焦急的問道,待得看到僵持的兩個人時,臉色都嚇得慘白了起來,“娘娘!”

  “娘娘,放手。”元霜咬了咬牙,緊緊的拽住徐離初的手腕,生怕她再度動作起來會傷到了自己,輕聲在他的耳朵邊道。

  徐離初眸子晃了晃,好半晌才恢複了臉色,幽幽地轉頭看了兩個人一眼,似乎有些恍惚,好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卻又在片刻後猛然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娘娘!”語琴聲音一顫,一把將徐離初的身子擁住,而元霜也在此時趁機將她手裏的劍給奪了下來。

  “我沒事。”嗤笑一聲,徐離初順著兩個人的身子軟了下來,嘴角居然還朝她們上揚了一個微微的弧度。

  “娘娘,你這是何苦呢?”回到屋裏,語琴看著手裏的帕子,緊緊地攥在手裏,聲音裏滿是痛苦與後怕。

  那塊潔白的帕子上,點染上了幾滴殷紅的鮮血,那是剛剛她為徐離初擦拭嘴角流出來的鮮血的痕跡。

  “說了沒事。”歎了一口氣,徐離初嘴角的笑容在吐出那一口血後就不曾離開過,“吐出一口悶血,比之悶在心裏要舒服多了。”

  “娘娘……”元霜聽了徐離初的話,難得變幻的目光也隨之微微變化。眼前的這個女子,向來都是風雨不動安如山泰山崩於麵前不改色的人。

  今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才讓她如此?

  “元霜,你怎的也和語琴丫頭一般?”眨了眨眼睛,徐離初嗤笑了一聲道,“你是個習武之人,該知曉剛剛我吐的那一口血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

  元霜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徐離初這句話說得不假,但是又不盡然。

  故而,她於此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評論,但是徐離初眼裏的寂寞她卻也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娘娘,你若是難受,就去和太子殿下說一下吧。這些日子,奴婢看得你都心疼死了。”似乎沒有聽到徐離初的話,語琴手心裏攥住那塊帕子,聲音裏滿是倔強。

  一聽語琴這句話,徐離初的眉頭便瞬間皺了起來。

  不單單是因為語琴這句話裏的內容,更多的是因為這個丫頭說話的語氣,說到底,她明白語琴其實是個頗為倔強的丫頭。

  而剛剛那句話,明顯就是又變得開始犯軸了。

  想到這兒,徐離初不禁有些無奈,這個丫頭一旦真的犯倔,她也是不曉得該如何勸阻她了,索性順其自然,讓她說完。

  嗤笑一聲,徐離初搖了搖頭,“語琴,你這言之鑿鑿的,倒是讓我都聽不出來哪裏真哪裏假了,既然你如此說道,便告知我你是從哪兒看出來了我傷心後悔了?”

  說道這兒,徐離初揮了揮手,讓元霜將自己躺在榻上的身子半扶起來。

  這樣躺著,還真的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廢了,著實是想想都心裏有些不舒服。

  “娘娘,你最近都不怎麽吃得下東西。”垂下眸子,語琴皺了皺眉頭嘀咕道。

  眸子微微一閃,徐離初搖了搖頭,“哪裏有如此?我那一天不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娘娘,你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嘴角撇了撇,語琴繼續說道。

  “我夜裏睡沒睡著,你怎麽知道?”眉頭一挑,徐離初沒好氣的白了語琴一眼。

  這個丫頭,還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聽到徐離初這麽說,語琴頓時抬起了頭,目光裏滿是猶豫,自己應該是沒有聽錯啊,可是看著徐離初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娘娘,我也聽到了。”就在語琴沉默懷疑自己時,元霜輕輕咳嗽一聲,接過了話來道。

  徐離初眉頭一挑,頓時直勾勾地看著兩個人,臉色也變了一些,“你們兩個,不是讓你們夜裏都去睡覺麽?”

  丫頭要給主子守夜,徐離初是知曉的,隻是她覺得守夜著實太辛苦,更何況這裏是太子府,哪裏需要用得上這兩個丫頭橫豎一整夜守在外頭。

  若是語琴一人如此說道,她或許還能夠打死不承認,但是元霜這個丫頭也加入了進來,這就有些讓她無可奈何了。

  “娘娘,你別生氣。”一看到徐離初瞬間又變了的臉色,語琴頓時又落下一串淚,生怕徐離初因此而又氣了自己的身子,慌忙勸道。

  徐離初定定地看了她兩眼,最後哼了一聲道,“你這個丫頭,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不,不是……”擺了擺手,語琴眼裏滿是後怕,臉上滿是無措,“奴婢隻是那天夜裏突然醒了,這才發覺娘娘屋裏的動靜,娘娘以往夜裏都是睡得很安穩的,奴婢怎麽可能不擔心嘛。”

  說道最後,語琴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隱隱約約還帶了幾分委屈,看得徐離初更加無奈了。

  她這還沒有說啥呢,這個丫頭就這個樣子了,若是她當真說她兩句,豈不是要在這兒嚎啕大哭了?

  “行啦,莫要如此。”皺了皺眉頭,徐離初佯裝生氣道,“我這幾日睡不安穩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沒有想通,不是你想的那樣,和周……太子沒有關係。”

  說道最後,徐離初居然覺得心裏有些別扭,當下別過了頭去。

  這個動作落在語琴與元霜眼裏,便讓她們更加唏噓了。

  “娘娘……”哽咽了一聲,語琴與元霜對視了一眼,聲音裏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娘娘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就是以前在府裏被二小姐欺負得狠了,都不會如此。”

  翻過身的徐離初心裏一顫,真的有這樣大的區別,這麽明顯的不同嗎?

  翻過身的徐離初心裏一顫,真的有這樣大的區別,這麽明顯的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