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讓他心裏很是不舒服
作者:玉聽蘭      更新:2020-12-28 19:37      字數:4456
  上官竹折扇一打,哼了一聲,朝周煜走了兩步問道。

  倒是一副頗為正義的模樣。

  周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告訴你,你還能夠解決了去?”

  “我……”上官竹瞪大了眸子,咬了咬牙,最終哼了一聲,“罷了,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莫要再讓她鬱結於心了,否則還不知道又會出什麽亂子,屆時你就不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她了。”

  沒好氣的看了周煜一眼,上官竹撇了撇嘴角。

  敢和周煜這麽說話的,除了他上官竹也是沒有誰了。

  “你自己做好你的事情就夠了,本宮的人,本宮自然會看著辦的。”周煜眯起眸子,打量了上官竹一眼,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徐離初抓住上官竹袖袍的那一幕,瞬間不禁覺得如鯁在喉。

  “行,行行。”擺了擺手,上官竹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的話,我哪裏敢不聽,你們夫妻二人也是夠可以的,一人一個來回,我上官竹還當真成了太子府的專用大夫了?”

  “你屋裏的那些銀票,也有一半是從太子府得來的,你若是不想要,大可送回來。”周煜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清道。

  “你!”上官竹氣急。

  “尋因,送客。”嗤笑一聲,周煜轉身不再去看上官竹那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

  對於上官竹,他自然不會什麽虛情假意,難得的交好的朋友,不因身份地位,隻是今日看到徐離初對上官竹的模樣,卻莫名的讓他心裏很是不舒服。

  “那個……”看著尋因,上官竹將折扇在手裏拍了拍,摸了摸鼻子道。

  “上官公子慢走。”將人送到門口,尋因隻是恭敬的行禮,恭敬的送人,絲毫沒有打算……回答上官竹的話的意思。

  看到尋因這個態度,上官竹這下是真的無奈了。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隻能夠轉身離去。

  罷了,既然將事情的輕重緩急和周煜那廝說清楚了,想必他也不會再胡來了,上官竹在心裏道。

  隻是莫名的,心底裏的那一點點對徐離初的擔憂,那期待中又無奈的眼神卻一直徘徊在心頭,怎麽都揮之不去。

  “殿下,人已經走了。”尋因將上官竹送出府後恭恭敬敬的回到周煜的書房見禮道。

  “還是不死心?”冷哼了一聲,周煜的眸子裏滿是冷冽。

  “沒有,上官公子走的很幹脆。”沉默了一會兒,尋因垂下眸子道。

  “是嗎?”不置可否,周煜卻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那個女人,可還好?”

  突然被問到,尋因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又了然,“一切都按照殿下的意思做了,還好。”

  “就先這樣吧,不要動她。”沉默了一會兒,周煜點頭道。

  抬起頭,尋因看了周煜一眼,繼而應下,“是。”

  莫名的,尋因覺得自家太子殿下剛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幾多無奈,幾多感慨。

  “還是一樣,不許透露任何消息給太子妃。”頓了一下,周煜再度開口道。

  猶豫了一會兒,尋因終於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心裏的疑問,“殿下,殿下既然並未對玉夫人如何,為何不告訴太子妃娘娘?也好讓太子妃娘娘能夠放心……”

  “讓她放心?”周煜眉頭一挑,冷冷地瞪了尋因一眼,“本宮何時不讓她放心了?是她自己不信任本宮罷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周煜,尋因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

  這還是自家的太子殿下麽?怎麽他說的話,自己聽不明白呢?

  “殿下,屬下有事要稟告。”就在尋因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時,外麵傳來了冷南的聲音。

  尋因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還是冷南來得及時啊!

  “什麽事?”目光落在進來冷南身上,周煜的臉色絲毫讓人看不出是剛剛還怒火中燒地模樣。

  冷南詫異地看了尋因一眼,太子殿下也沒如何啊,怎麽這個家夥還流汗了?

  隻是這也隻是心裏想想,冷南看了一眼周煜,恭敬道“剛剛錦繡坊的繡娘來了,此刻正在偏廳等候,說是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去除夕宴會的衣裳已經準備好了,想要請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前去一看。”

  “本宮的不必了,送去太子妃哪兒,讓她看看她的罷。”周煜的眸子閃了閃,揮了揮手道。

  “這……”冷南愣了一下,原本還想要說什麽,但看到尋因一個勁兒的給自己使眼色,最終還是恭敬應聲下去了,“是,殿下。”

  “尋因,你也出去罷。”等到冷南走了後,周煜揮了揮手,讓尋因也出了去。

  屋裏隻剩下周煜一人,周煜緩緩行至不遠處的書桌前,拿起一卷書,卻發現自己怎麽都看不進去。

  極少出現的情況,讓周煜的眉頭狠狠的挑起,讓他心裏更加的苦悶。

  然而……即便是如此,腦海裏還是不斷的浮現出徐離初在清客院裏抓住上官竹的袖袍的模樣。

  清客院裏,徐離初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套淡紫色的襖裙,襖裙很是華美,紫色從上到下漸漸變淺,到了裙角上卻有一大朵盛開的鳶尾花。

  徐離初咽了咽口水,問著恭恭敬敬的拿著衣裳的女子“這是什麽?”

  “回太子妃娘娘的話,這是去除夕宴會,給太子妃娘娘準備的衣裳,太子殿下早早就吩咐錦繡坊做好了,今日拿來給太子妃娘娘瞧瞧。”錦繡坊的繡娘一臉緊張地看著徐離初,目光裏帶了幾絲忐忑。

  “這件事情,本宮怎麽不知?什麽除夕宴會?”目光投向一旁的冷南,徐離初的聲音陡然森冷了許多。

  冷南看了徐離初一眼,恭敬道“回娘娘的話,除夕宴會是每年陛下都會讓各位皇子殿下和各位娘娘去的,太子殿下那日會和太子妃娘娘一同去,這身衣裳,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

  然而沒有等冷南說完,徐離初便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除夕宴會嗎?”徐離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光在那衣裳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為何還需要特意去準備衣裳?本宮自己有。”

  “娘娘……這……”秀女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徐離初,臉色都嚇白了,“娘娘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還請和奴婢說,奴婢改,娘娘莫要氣惱。”

  徐離初聽到這個秀女如此說,便知道自己是嚇到了她,心裏無奈的同時,又有些無力。

  “你起來,別跪著,本宮不是覺得你的衣裳不好看,隻是本宮自己有。”徐離初眯了眯眸子,開口道。

  她隻是不想要穿周煜讓人給她做的衣裳罷了。

  她徐離初若是想要什麽,為何不能夠自己尋自己去定?

  “娘娘,這衣裳還是留下吧。”冷南看了一眼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秀女,又老了一眼明顯心裏不樂意的徐離初,琢磨了一會兒開了口。

  娘娘若是不將衣裳給留下,指不得太子殿下那兒又會出現什麽意外了。

  剛剛他出來之時,尋因已經將今日的事情和自己說了個大概,聽得他也是心驚肉跳。

  但是更多的,卻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這是主子之間的事情。

  便是別扭,那也是主子之間的別扭,哪怕他們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那也不是他們能夠隨便插手的。

  “不必了,送出去。”徐離初看了冷南一眼,搖頭道。

  並非是她不知道冷南話裏的意思,但是她仍舊不能夠接受。

  “太子妃娘娘,是不是奴婢……”秀女一聽徐離初斬釘截鐵的聲音,當即身子更加抖得厲害了。

  “不是。”徐離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莫要害怕,若是有人為難你,你便說本宮說不需要準備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說著,還喊來語琴,點頭道“給她拿些賞錢吧,這衣裳繡得著實蠻不錯的。”

  說完,徐離初轉身便朝裏麵走。

  如今她的清客院說是她的院子,卻是名存實亡了,該進來的還是能夠進來,不該進來的,也能夠進來。

  徐離初走進裏屋,將門一關,留下外麵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冷南看著瑟瑟發抖的秀女,歎了一口氣,招呼她起來,“衣裳留下,你回去罷。”

  “多謝大人!”一聽這句話,繡女如釋重負了鬆了一口氣,立馬爬起來,低著頭退了出去。

  看了在門口也是一臉無奈的語琴,冷南搖了搖頭,“還請姑姑能夠多勸勸太子妃娘娘,這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

  “大人客氣了。”語琴一聽,立馬回禮,恭敬道“太子妃娘娘那兒,我會說的,還請大人那邊也多多擔待。”

  冷南愣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繼而點了點頭。

  這個丫頭,也不算是什麽真傻啊。

  “沒收嗎?”看到冷南帶過來的衣裳,周煜重重地將手裏的書甩在桌上,目光裏滿是怒火。

  雖然猜測到那個女人可能會如此做,但是真的聽到了事實,還是忍不住心裏瞬間升騰一陣火氣。

  冷南有些訕訕的看著自家太子殿下,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還是周煜陰沉了一張臉,袖袍一拂,出了門。

  “殿下!”冷南和尋因皆是一愣,齊齊出聲。

  “本宮自己走走,莫要跟來。”留下一句話在逸揚閣的院子裏回蕩,周煜的人早就出了院子裏的門。

  冷南與尋因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無奈。

  自家太子殿下這個樣子,他們怎麽會不知道他所謂的“走走”是要去哪兒。

  隻是心裏也覺得奇怪,既然是在意的,不如說開了就是,何必難得一處鬱悶,兩處煩悶。

  然而,這也隻是他們所想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這個理了。

  周煜一路過去,一身的陰沉氣息,比之往日裏的冰冷的感覺還要瘮人十分,丫頭下人們看了,皆是恭敬行禮,然後退至一旁,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別的動靜。

  當真是一路的噤若寒蟬的模樣。

  待得周煜再度踏進清荷院,徐離初正坐在外麵的那張小榻上微微搖晃著雙腿,手裏抓了幾顆杏子幹。

  徐離初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帶著一身冷氣過來的男人,嘴角撇了撇,也不說話,隻是別開了頭去。

  今日個,她還真是沒有心思和周煜周旋,便是那禮兒,徐離初自己都直接省去了。

  橫豎……周煜都是來尋她麻煩尋她晦氣的,多行了禮,又不是能夠讓眼前這個人就笑臉相迎。

  “為何不收那衣裳?”周煜眸子微微沉了沉,眯了眸子問道。

  衣裳?

  徐離初輕輕一笑,頭也不抬,“太子殿下說笑了,不是我不收,隻是覺得不必讓太子殿下破費,我自己帶來的衣裳……夠多。”

  一聽徐離初這明顯不正經的話,周煜心裏便更是發怒。

  話還沒有說出口,便再次被徐離初打斷。

  “殿下,我倒是奇怪了,今日兩次三番的來我清客院,莫非太子殿下沒有事兒要忙?”

  特意將清客院三個字咬得極重,徐離初的嘴角勾了一絲冷笑,話裏諸多諷刺。

  周煜自然是聽出來了的。

  “清客院?”周煜也是冷冷一笑,“徐離初,本宮的太子妃,你的清客院清的是哪門子的客?清的可是本宮太子府的人?”

  好一個清客,既然是清客,為何上官竹卻能夠隔三差五的進來?而且還和這個女人有說有笑?

  若非是他知道上官竹的秉性,怎麽可能容忍至此?

  “太子殿下說的是上官竹?”徐離初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過來,咯咯一笑,將最後一個杏子幹放進嘴裏,拍了拍手,“殿下忘了?上官竹來我清客院可是你自己下的命令,我一個病了的人,又還不想死,為何要擋住能夠救我性命的神醫?”

  說道最後,徐離初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調兒,似嘲非嘲,似諷非諷,卻是莫名的讓人覺得森冷。

  周煜眸子微微一閃,知道徐離初這句話明顯是對自己禁足於她而心有不滿故而特意說出來的。

  他那時候也是氣急,哪裏想到徐離初這個女人居然還真的倔成這個樣子,一點兒都不和自己低頭?

  他隻是在等她和自己低一次頭罷了,結果等來了她發燒昏迷的消息。

  “這件事兒,是本宮不對。”沉默了一會兒,周煜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

  上官竹說了這個女人的病因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鬱結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