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轉眼間卻是到了下旬
作者:玉聽蘭      更新:2020-12-28 19:37      字數:4481
  問周煜,周煜一臉陰沉不說。

  問尋因,尋因隻是歎了一口氣,道了一句,“不是上官公子想的那樣。”

  不是他想的那樣?那是怎麽樣?難不成這個小子知道他在想什麽?

  上官竹心裏又是納悶又是詫異,隻能夠憋著,打算等到躺在床榻上的女人自己醒了後和他說了。

  到徐離初的燒退了,病情大好後,已經是又過去了約摸七八日的時間。

  這一次,徐離初倒是將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情況給體會到了十成十。

  她的病好了,清客院周圍的人也被撤了,徐離初知道周煜這是準她出去了,但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思再去問了。

  玉夫人的事情,一次在那些人嘴裏問不出來,難道問兩次就能夠問出來了?

  徐離初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隻能夠在心裏暗暗琢磨想辦法。

  時間一過,便是半個月,轉眼間卻是到了下旬。

  這一段時日裏,上官竹倒是時不時會到徐離初的清客院裏來走一走,坐上一坐。

  今日的天氣不錯,沒有以往的寒風凜冽,那經久不見的日頭也舍得出來見見這群對它朝思暮想的人了。

  有這麽一個好天氣,徐離初自然不會舍得浪費。

  同往常一般,自屋裏拖出一張軟榻,擺在了院子裏,徐離初剛剛準備躺下去,頭頂的日頭便被擋住了,打下來一片陰影。

  睜開眸子,逆著光,好一會兒徐離初才看清站在自己頭頂的那位嘴角帶著一絲惡劣笑容的人。

  隻是一會兒,徐離初又在心裏嗤笑了一聲,她還真是想的多了,如今她的清客院,除了那麽幾個人,還有誰願意進來?

  “你怎麽又來了?太子府成了你家的後花園了?”挑了挑眉頭,徐離初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

  “倒也不是後花園。”來人撇了撇嘴,寒冬臘月裏,手裏的折扇啪的一聲展開,嬉笑道“卻是熟客,常客罷了。”

  歎了一口氣,徐離初沒好氣道“上官竹,我的身體真的好了,你用不著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

  “我知道啊。”折扇唰的一聲收了起來,上官竹蹲下身子,盯著徐離初的眸子,“我上官竹出手,你那點兒傷風感冒若是還要留到今日,那可真是汙了我神醫的名聲了。”

  “是嘛?”徐離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就是如此,我不也是等了七八日來好全?藥到病除這個說法可不見得是真,所以上官竹你也是沽名釣譽了。”

  聽到徐離初這麽說,上官竹瞬間瞪大了眸子,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手指顫抖著對著徐離初,上官竹嘴角開開合合,似乎被氣得不輕,“阿離,你這個,這個……若非是周煜那廝說什麽莫要開太猛的藥劑,免得傷了根本,我怎麽的會讓你等到七八日才好?”

  “什麽意思?”徐離初挑了挑眉頭,眸子裏閃過一絲警惕。

  “能夠讓你三日內活蹦亂跳的藥方子也不是沒有,但是那些藥太過於霸道,一般人怕是會留下遺症,周煜說不必用那種,循序漸進便可。”上官竹哼了一聲,挑了挑下巴道。

  他居然被眼前這個女人當做沽名釣譽?怎麽想心裏都是頗為不舒服。

  “霸道是什麽樣?他怎麽知道我受不住?”徐離初冷笑了一聲,別開眼睛道。

  “霸道?”上官竹似乎被問蒙了一般,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似乎因為周煜而急了起來了,居然在這兒鑽牛角尖兒了。

  “霸道就是又苦又澀,常人難以堪其苦,其藥效剛猛,一般人的身子無法承受。”上官竹歎了一口氣。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個事兒,我倒是同意周煜那廝的看法,你的身子本就是女兒之身,怎可用猛藥?更何況,慢慢的調養,豈不是更好?”

  說著,湊近徐離初的臉上看了兩眼,嘖嘖道“你看,這都養出一點兒肉來了。”

  想到自己那天被尋因拽進太子府的時候看到徐離初的模樣,上官竹好生沒有嚇一大跳。

  好好的人兒,才幾天不見,居然瘦了一圈兒,也不知道周煜那廝是怎麽折騰了。

  但看著他那自己也是一臉無奈而後悔的模樣,上官竹卻是無法將斥責說出口。

  周煜將人抱在懷裏,衣不解帶的照顧的模樣,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上官竹還沒有看到過周煜這個樣子,心裏隻是暗暗奇怪。

  “養出肉來了?”徐離初眉頭一挑,眸子瞪著上官竹,“胡說八道。”

  上官竹被徐離初這幅模樣給樂著了,當即噗嗤一笑,哈哈的搖了搖頭,“沒,開玩笑的。”

  徐離初看著他笑,再度乜了他一眼,便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喂,阿離。”突然,上官竹開口喚住那人。

  “怎麽了?”轉頭去看上官竹,徐離初沒好氣的問道。

  “我來了這麽久,你都不給我一杯茶?”上官竹眨了眨眼睛。

  眯了眯眸子,徐離初定定地看著上官竹,直覺告訴她,上官竹剛剛想要說的定然不會是這句話。

  “語琴,給他倒杯茶。”徐離初轉頭對站在門口的丫頭道。

  “語琴?”沒有聽到語琴的回答,徐離初挑了挑眉頭再度道。

  “啊?”似乎被驚了一下,語琴立馬福了福身,“是,娘娘。”

  說著,趕忙轉身朝裏頭走去,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徐離初雖然有些微微詫異,倒也沒有太在意,隻當這個丫頭是想別的事兒去了。

  待得語琴將茶水倒好,恭恭敬敬喚出,“上官公子請用茶”,便轉身小跑回屋裏後,徐離初這才好整以暇的看著上官竹。

  “這下,喝了我的茶,有什麽話可以說了吧?”徐離初也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道。

  心裏微微詫異徐離初的敏感,上官竹的手指微微一頓,將茶放了下來,臉色卻也在瞬間正色了起來。

  罷了,橫豎也是要問的,今日說了也算是解了他的疑惑,至少能夠讓他放心下來。

  歎了一口氣,上官竹看著徐離初,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阿離,上次給你診脈的時候,我隻是和周煜說了你是感染了風寒,但還有一個緣故,我卻是沒有和他說。”

  “什麽緣故。”徐離初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臉上卻是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反而勾了勾唇角。

  上官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隻在心裏道這個女人也是倔強的很,話說的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鬱結於心。”

  四個字一出,徐離初手指一僵,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不等徐離初開口,上官竹又問了,“到底是怎麽樣?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夠幫到你。”

  “你……”猶豫了一下,徐離初那鬱悶的心似乎被戳了一個口子,照進了一絲光亮。

  沒有人可以訴說,現在似乎找到了一個能夠傾訴之人。

  但是,徐離初卻也猶豫,她知道上官竹本來就和此事無關,平白無故將人扯進來,似乎有些不厚道罷?

  看著徐離初欲言又止的模樣,上官竹這下可以肯定了,這個女人肯定心裏藏了事兒。

  周煜那個態度……難不成和周煜有關?

  而這麽多天,他來來回回,為的也不就是為了讓徐離初把事情給自己說清楚嘛?

  而此刻的上官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徐離初之事如此在意,或許隻是因為她看透了自己,對自己坦誠了罷?

  又或許是因為那一聲阿離不能夠白白叫了罷,上官竹如是想道。

  “有什麽可以說的,便同我說就是,我不是周煜那廝,你不必顧慮那麽多。”上官竹輕笑了一聲開口道。

  徐離初目光閃了閃,定定地看著他不做聲。

  “可以說麽?”徐離初在心裏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上官竹這麽說,徐離初的心裏怎麽可能沒有鬆動。

  然而,說了以後,能夠改變什麽嗎?上官竹又能夠幫到自己嗎?

  看著徐離初望著自己的眼神,上官竹莫名的覺得心裏頗為不是味道,很不舒服。

  歎了一口氣,繼續道“阿離,你真的不需要顧忌這麽多,你在想什麽,有什麽說就是,我能夠幫你的,自然會幫,不能夠幫你的,你莫非還指望我上官竹會把自己的性命丟了去幫你?”

  說道最後,上官竹的語氣裏哪裏還有剛剛的歎息與無奈,整的就是一種調侃的感覺。

  徐離初內心一顫,終於覺得有什麽被打開了。

  是了,上官竹不是周煜,他不會和周煜那樣讓人琢磨不透,至少上官竹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畢竟……她們是坦誠相見過了的。

  “上官竹,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件事兒嗎?”抬起頭,徐離初身子朝上官竹靠近了一點兒,目光裏有些期待。

  果然是有事!

  “說吧。”上官竹輕聲一笑,嘴角勾了後,“看看你的問題,我上官竹能不能幫得到。”

  “幫我打聽太子府的玉夫人如今還在麽?”看著上官竹,徐離初的聲音莫名的多了幾絲愁緒。

  最近的太子府著實是太安寧了,安寧到她感覺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安寧到仿若玉夫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悄無聲息的感覺,讓徐離初內心裏如同蓋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玉夫人?”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上官竹眉頭瞬間一挑,“這是誰?周煜的夫人?”

  “莫要問這麽多,你若是想要知曉,我今後同你說,你看可否能夠幫我打探她如今身在何處?”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徐離初不由自主的抓上了上官竹的胳膊。

  “本宮的太子妃,你還真是……鍥而不舍啊。”上官竹的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什麽,一道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過來。

  徐離初心裏一跳,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苦笑。

  她和周煜還真是八字不合啊,居然在這個時候又被抓了個現行。

  “上官竹,你隨我來。”目光在徐離初抓住上官竹胳膊的那隻手上頓了一下,周煜的眸子瞬間又陰翳了許多,聲音低沉道。

  “上官竹……”看著準備起身的人,徐離初忍不住再度扯上了他的袖袍。

  愣了一下,上官竹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繼而嘴角勾了勾,“不必擔憂我,你且照顧好自己,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

  說完,還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徐離初愣愣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眸子裏的情緒複雜萬分。

  周煜來了太子府陰陽怪氣的留下這麽一句話,卻什麽都不再和自己講,又將上官竹帶走了。

  而那些話,周煜定然是聽到了,也不知道他可會為難上官竹。

  隱隱約約,徐離初心裏不禁對上官竹產生了幾分擔憂。

  雖然上官竹他說了會看著辦,但是徐離初仍舊覺得自己似乎牽扯連累了他。

  “娘娘,不必擔心。”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元霜上前一步,輕聲道“太子殿下不會對上官公子怎麽樣的,若是當真沒了上官竹,太子殿下會得不償失的。”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元霜說完這句話後,在一旁站著的語琴似乎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上官竹跟在周煜的身後,隻覺得前麵那人身上的冷氣一陣一陣朝後麵衝了過來,比之這寒冬臘月還要更加冷冽。

  周煜走的很快,上官竹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仿若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

  直到跟著周煜進了書房,上官竹這才摸了摸鼻子,歎了一口氣,“你這一路上,看看把你府裏的人嚇成什麽樣了?”

  “她鬱結於心,你怎麽不告訴我?”周煜似乎沒有聽到上官竹的話一般,猛然轉身,目光森冷的看著他道。

  這可是興師問罪了?

  上官竹眉頭一挑,冷冷一笑,“我告訴你,你能夠解開她的心結?”

  若他猜得不錯,這個抑鬱於心恐怕還是眼前這個人給惹出來的。

  “你……”周煜眸子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口氣。

  “那個……玉夫人究竟怎麽回事?是個什麽人?”上官竹摸了摸鼻子,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既然她已經沒事兒了,你便回去罷。”轉眸,冷冷地看了一眼上官竹,周煜抿了抿唇道。

  這是在趕他走?過河拆橋也不應該是個這種架勢吧?

  “喂,周煜,是誰說讓我來看看她的?看看她身子是否已經好全了,如今知道了原因所在,我身為神醫,不該幫她徹底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