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大概認出，後麵說話的女人，就是之前質疑她德不配位的那個。

  她停在門口沒進去，麵無表情的聽著裏麵討論她的八卦。

  從懷疑她的能力，到指責嬴岑川偏心。

  漫不經心地摁了摁指骨，哢哢作響，容知抬眸，腳步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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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裏，嬴岑川正在跟銷售總監商量著下個月的銷售方案。

  麥克弗森下個月也要出新品，而且正正好跟他們撞上同一天，明顯是有意為之。

  “這個方案再改改，午夜神明，把文案往神明那邊寫。”

  嬴岑川敲了敲文件夾。

  銷售總監：“好的，我這就拿下去修改。”

  嬴岑川嗯聲，空氣裏就傳來敲門聲，他揚聲道：“進。”

  辦公室門被推開，少年緩步而入。

  看見她，嬴岑川未語先笑，“小九來了，快坐。”

  銷售總監見這兩兄妹有事要聊，跟容知打了聲招呼便迅速離開。

  容知沒坐，她閑散插兜，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想再提一個首席調香師。”

  嬴岑川聞言一愣，“為什麽？”

  容知微微斂眸，簡略說明了原因。

  辦公室內頓時沉默。

  嬴岑川沉思著，容知提議是，她在這幾天內把韓西橋帶出來，讓她跟何千秋爭一爭這首席調香師的位置，畢竟何千秋對首席調香師這個位置念了很久。

  包括，研發部總監。

  到時候兩邊比賽，誰贏就誰做那個位置，像趙迷說的，實力最重要，她就給她們這個機會。

  我把條件擺在這，能不能拿到，就看你們的本事。

  容知想的很清楚，包括比賽裁判，就從研發部跟銷售部裏麵挑，銷售部直麵市場，最清楚客人的需求，一支香水好不好，賣不賣的出去，有一部分要依賴他們。

  解釋完畢，容知靜等嬴岑川回答。

  好半響，他才皺著眉開口：“你說的確實是辦法，何千秋確實...算了，就按照你說的辦，我等會通知策劃部，比賽時間定在什麽時候？”

  容知：“明天。”

  正好後天回國。

  －

  得知自己要跟何千秋比試，韓西橋懵逼瞬間，反應過來抱緊那本厚厚的書，一言不發低頭就凝神去看。

  “別緊張，你不一定會輸。”

  容知對自己的教學能力還算有信心，當初她給池茶上過一段時間的奧數輔導，那妹子在今年集訓的時候就拿到了前三的好名次。

  韓西橋頭也不抬，“不行，我不能給嬴總監你丟臉。”

  容知好歹是調香師協會的高級會員，她自己又是名校畢業，如果到時候連何千秋手下的趙迷都比不過，她完全就是自打臉了。

  無論是為了容知還是自己，她都要更加努力才行。

  容知沒再開口勸。

  有壓力才有動力，能有這股衝勁，挺好的。

  她照例上課，上完就把時間留給她們。

  距離比賽還有半天時間，韓西橋整個人緊繃到不行。

  溫莎瑤捏著她的肩膀，“放輕鬆，知知說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韓西橋點點頭，專注手裏的書，沒出聲。

  晚上容知聽到這個消息，擺手讓溫莎瑤點了個香丸放進去，韓西橋聞到香味抬頭，正想問她怎麽了，結果腦袋一懵，人就暈了過去。

  效果堪比迷.藥。

  溫莎瑤豎起大拇指。

  猛還是你嬴九猛。

  第二天清晨，容知拎著精神抖擻的韓西橋到嬴氏。

  研發部裏難得全員到齊，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口，見到少年便彎腰問好。

  容知嗯聲，不多時嬴岑川跟銷售總監也到了。

  現場被清理成一個調香師比賽該有的模樣，一共擺了六張桌子，除了韓西橋跟何千秋外，還有人參與了這個爭奪首席調香師的比賽。

  容知沒意見，能者居高，隻要能讓研發部跟銷售部滿意，那她做這個首席調香師也無可厚非。

  但——

  “我隻有一點要求，”她坐在整理出來的評委席位置，雙腿交疊慢條斯理道：“人是你們選的，不管坐在那的是誰，你們都隻能認。”

  細長冷白的指虛虛指著某個方向，順著手指看去，正是首席辦公室。

  何千秋不自覺站直了身體，輕笑道：“當然。”

  她有足夠的自信爭奪這個本就該是她的位置。

  容知淡淡點頭，“那就開始吧。”

  對於不懂行的觀眾來說，比賽過程是枯燥乏味的，嬴岑川看兩眼就收回視線，轉頭和少年商量起ＲＨ的合作。

  語氣親切，滿臉溫和笑意。

  正在製香的何千秋餘光瞥一眼，手下稍稍握緊了試劑瓶。

  什麽比賽她根本不在話下，心中唯一拔不掉的刺，隻有研發部總監這一職位。

  她在嬴氏兢兢業業那麽多年，研發過將近十支香水銷售額都破百萬，整個研發部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條，可除了那一聲副總監外，她什麽都沒得到。

  做那麽多，也都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這般想著，她停了手裏的動作，悄悄往後看一眼。

  趙迷同樣報名參加了這場比賽，既然是容知帶的人要比，那她這個何千秋帶的，肯定不能認輸。

  忙著製香的縫隙，她一抬頭，就和恰好轉臉的何千秋對上視線。

  兩人微不可察的點點頭，一拍即合。

  －

  指尖心不在焉轉著簽字筆，容知在文件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句話，“就這個吧。”

  關於午夜神明的文案，銷售部那邊給了好幾個版本。

  容知看了看，都覺得不太滿意，幹脆自己來。

  銷售總監：“好的好的。”

  其他方案沒什麽問題，容知一一掠過，而後將文件還給銷售總監。

  嬴岑川想拿過來看看，手才伸出去，前麵比賽場地就傳來一聲巨響。

  “砰！”

  爆炸聲在屋中響起。

  一股黑煙從某張桌子上升騰，桌後麵的人則滿臉震驚和詫異，似是在懷疑她麵前好好的香水，怎麽就炸了。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在空氣中蔓延。

  容知當機立斷，“去拿滅火器。”

  立時有人跑去處理，她起身往那邊走，垂眸看向被炸的一片漆黑的桌子，擰眉問：“怎麽回事？”

  韓西橋明顯狀況外，她雙手還保持著要去拿香水的姿勢，呐呐的開口：“我不知道...”

  她剛把原料放進去，還沒等混合，香水就轟然一聲炸了。

  容知視線瞥過她虎口滲出的鮮血，將她從危險地拉出來，“先去處理傷口。”

  韓西橋愣愣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