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1-03-19 22:11      字數:2374
  隨後柏宿就用身體力行把他摁在泥地裏,告訴他到底行不行。

  嬴雲霖雙手被折在身後,痛的嗷嗷叫,“行行行你最行,快鬆開,骨頭都要被你打散了!”

  傅錦宜正好澆花路過,見狀眼皮子一跳,出聲:“你們在幹嘛?”

  聽到她的聲音,嬴雲霖艱難轉過頭,揚聲控訴柏宿的罪行,“你快來幫我把他拉開,這狗男人下手狠起來能要人命。”

  傅錦宜瞥了眼慢條斯理碾壓嬴雲霖的男人,十分識趣的退離三尺,“你這是在罵你自己嗎?”

  嬴雲霖:“?”

  艸!

  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大意了!

  -

  但柏宿不太ok的消息還是傳到了關心女兒的傅夕孝耳中,傍晚容知回來,看見餐桌上一大堆明顯另做用途的補品,眉梢挑了挑有些奇異。

  這麽多吃下去,真的不怕補太過嗎?

  可等到那些補品被端到她跟柏宿麵前時,她笑不出來了。

  “姐?”

  傅夕孝往鹿茸參湯裏又盛了兩顆紅棗進去,笑眯眯的:“我放了很多對身體有用的補藥,你試試看好不好喝?不好喝明天再換一個。”

  ...對身體有用的補藥。

  容知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下,抬眸對上傅夕孝的視線,淡聲道:“太補容易過盛。”

  傅夕孝從善如流:“那就隻喝兩口。”

  容知:“.....?”

  為什麽這麽執著讓她補身體?

  柏宿如玉的指尖端起湯,“阿姨,我幫她喝。”

  “別,”傅夕孝連忙攔住他的動作,推過另外一碗聞著味道就更濃鬱的藥湯,“你的是這個。”

  柏宿臉色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了僵。

  他聞到了很重的藥味。

  胃條件反射的翻滾,作嘔欲上湧。

  容知暗道不好,直接將那碗藥湯端起來,看著傅夕孝慢聲道:“不是補身體,我喝這個。”

  她一口就把藥味十足的湯灌了個幹淨。

  鼻尖聞不到那股味,柏宿緊繃的身體終於緩下來,胃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傅夕孝眨眨眼,顯然是對眼前情況有點懵逼。

  但想了想,少年說得對,補身體怎麽都是補,那這碗她也喝了吧!

  “知知乖,這還有一碗。”

  容知:“......”

  對著傅夕孝希冀的目光,她深吸口氣,把瓷碗端起喝到見底。

  肚子也喝飽了。

  她在脖子點了幾個穴位,“我吃飽了。”

  說完就推開椅子離開餐廳。

  傅夕孝哎一聲沒叫住人,摸了摸臉挺納悶,“飯還沒吃呢就飽了?”

  嬴岑川看不下去,將自家操心過頭的老媽拉回來坐好,摁住她的肩膀說:“您就別操心了,小九身體好得很。”

  傅夕孝一噎,隨即撇嘴道:“行吧。”

  她看向柏宿,“宿宿你把知知的晚飯給她端上去,別餓著了。”

  柏宿早就想走,點頭應好。

  -

  端著晚飯的男人打開房間燈,昏暗房間驟亮,他把晚飯放到桌上,視線所及之處沒有少年的身影。

  床上也沒有動過的痕跡,他眉梢輕皺,正想掏出手機,就聽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手指一頓,腳步轉向浴室。

  旋轉把手,打開——

  隻見少年穿著白襯衣浸泡在浴缸裏,細長的手指難耐的拉著衣領。

  柏宿看到這一幕,握著門把手,沒進去。

  “...崽崽?”

  容知反應有些遲鈍,轉頭似乎很平靜的看他一眼。

  精致白嫩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她很克製的壓抑著體內的躁動,盡管體內血液躁動不安,氣息也依舊是穩的。

  “我很快出來。”

  她以為柏宿要洗漱,從浴缸裏站起,結果腳底一滑又給摔了進去,頭撞到浴缸邊緣發出‘咚’的一小聲,疼的她頓時悶哼。

  腦袋更暈了。

  就不該喝那兩碗補湯,比春.藥還猛。

  柏宿瞳孔驟縮,一個箭步衝到她身邊將她撈起來,帶出的水流浸濕衣衫也不管。

  他把人抱到床邊正要放進去,一隻手就握住他的手臂,帶著幾乎能灼傷皮膚的熱度,透過衣衫傳遞到他的皮膚上,燙的他渾身一顫。

  “崽崽,”柏宿忍的額角突了突,咬牙啞聲道:“你的伏羲九針放哪了?”

  針灸似乎有排毒解毒的功能,沒準備用針灸把體內熱氣給逼出。

  到了這種時候,他反倒更冷靜。

  容知抬手虛虛一指,揪緊他的衣袖,“放我下來。”

  柏宿蹙眉:“我抱你上去。”

  容知小幅度搖頭,自己撐著他手臂,在他驚慌的眼神中跳下,而後背過身,抖著手解開衣扣。

  柏宿瞬間明白她的想法,忙不迭去找銀針。

  再回來時,少年已經把自己剝光趴在床上,深藍色的絨被隻蓋到腰間,和冷白如玉的肌膚對比格外醒目,白的晃眼。

  柏宿目光掠過那道縱橫腰際的疤痕,猙獰又恐怖。

  他記得,像這種麵積的燒傷,一般都要進入一個池子裏治療,那種感覺不亞於二次創傷,比一開始燒傷還痛。

  也不知道當時才十五歲的女生是怎麽熬過來的。

  光是想想,他嗓子眼就扯緊發幹的難受。

  “...柏宿?”

  沒聽到身後有動靜,容知輕咳一聲,嗓音低低的喚道。

  柏宿拉回神緒,將布包在旁邊一字排開,他沒有針灸的經驗,容知緩了緩,在爆體而亡和被紮死之間選擇後者。

  “我說一個穴位和針,你就找到對應的把針撚進去。”

  好在他對穴位有了解,不算全新手。

  不然容知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柏宿嗯聲,在少年時不時停頓的話語裏,找到伏羲九針的每一針,對應穴位刺進去。

  剛開始不算熟悉,紮錯還有血流出,換來就是少年一聲低哼。

  “別緊張。”

  柏宿掌心分泌細汗,但下針的動作很穩,聞言抿了抿唇,將最後一根針撚進穴位,“沒辦法不緊張。”

  他的冷靜自持和鎮定碰到她都能輕易破碎。

  容知攥緊枕頭,感受著體內逐漸消下去的熱度,忍不住笑了下,“多練練,下次就穩了。”

  “沒有下次了。”柏宿拉過椅子坐到她麵前,伸手撩開她額前黏濕的發。

  他什麽都沒說,眼底的愧疚和心疼卻險些溢出來。

  眼前的少年微微側過臉,濕發輕搭幾縷在頰邊,愈發襯的皮膚白皙細膩,那雙好玩的狐狸眸悠然微眯,盛放著屬於他一人的靡.色。

  ——去看心理醫生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柏宿抿唇,眸光深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