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1-03-19 22:11      字數:2370
  冰天雪地,女生穿著一件單衣被摁在雪中,拚命搖頭嘴裏哭喊著:“放開我...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過,你放開我...”

  “柏宿,你不能這樣,小九醒來肯定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嬴岑川想要讓柏宿鬆口放人,但柏宿始終單手插兜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的朝江故君挑了下眉。

  江故君會意,放下腿將傅善安從地上拽起來,而後一把踹在她膝蓋彎讓她‘咚’一聲跪在雪上。

  冰冷寒氣透過衣服鑽入皮膚裏,傅善安冷的打哆嗦。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昨晚勾引不成,今早還沒睡醒,就被人從房間拉出來,扔在地上吹風。

  雪都在她頭頂堆積厚厚一層,衣服潤濕一片黏在身上,又冷又害怕。

  嬴家其他很快被這動靜鬧醒。

  嬴雲霖由傅錦宜扶著站在門邊,擰眉掃過眼前這幕,問:“發生什麽了?”

  好端端的,怎麽就忽然要抓人?

  沒有人搭理他。

  傅夕孝“啊”一聲瞌睡完全清醒,撲過去拍了拍江故君的腳,“快鬆開,幹什麽呢這是!”

  江故君毫無所動,側眸看向柏宿,後者沉默片刻才點頭。

  他就撤開腿,讓傅夕孝抱住傅善安。

  “到底怎麽了?”嬴季沉聲道。

  還沒出來就聽見這兩人在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柏宿聞言倒是挺詫異的揚眉,“您不清楚?”

  “清楚什麽?”嬴季一頭霧水,他昨晚陪傅夕孝玩打地鼠玩到十二點多,老了睡眠又不好,現在才剛醒,能知道什麽?

  柏宿神色若有所思,隨即漫不經心的嗯聲。

  敢情嬴岑川根本就沒有跟別人說,善了的決定也是他自作主張。

  嬴季環視一圈,見少了道身影,不由疑聲:“小九呢?”

  “問她啊。”

  柏宿下頜輕抬,睨著窩在傅夕孝懷裏瑟瑟發抖的女生,眼神壓著幾分譏諷。

  傅夕孝聞言就是一抖,不斷搖頭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還不關你的事?”江故君雙手環胸,視線掠過在場眾人,唇邊勾出抹嘲弄的弧度,直接就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嬴岑川想阻止,可他根本打不過江故君。

  聽完事情原委,嬴家人臉上滿是震驚和不置信。

  傅夕孝感受著懷中女生越來越緊繃的身體,麵對她抬起來那張無辜軟嫩的臉,她當場就是一巴掌甩上去。

  任由女生捂著臉摔倒在地,她手指著女生又氣又急:“...荒唐!”

  傅善安左臉火辣辣的痛,但她不敢出聲,隻能紅著眼圈邊哭邊辯解:“姑姑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我昨晚喝多了,我真的沒有注意到酒裏被下藥!”

  “你當我們心盲眼瞎嗎?!”嬴昭元衝上來就是一腳踹她胸上。

  傅善安被踹的往後仰倒在雪地裏,滿心屈辱。

  為什麽嬴家人不信她。

  他們才是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啊!為什麽要相信容知也不信她?!

  嬴季頭疼的摁著太陽穴,擺手讓嬴岑川先將傅善安扶起來,而後轉身看向柏宿,嗓音沉穩平靜:“小九怎麽樣了?”

  柏宿慢聲:“還好。”

  嬴季頷首。

  柏宿學過醫,他對他還是放心的。

  至於傅善安。

  嬴季擺擺手,“先關回房間,明天就送回傅家。”

  傅善安根本不敢出聲,現在這種時候,她的命運已經被嬴家人拿捏在手裏,生死不過他們一念之間。

  這就是高位者的權力。

  她夢寐以求的。

  傅夕孝被傅錦宜攙扶,她靠在傅錦宜身上,滿眼都是失望,一開口全是哭腔:“...我想不到那孩子野心居然這麽大,柏宿也是她能覬覦的...?”

  傅錦宜緘默。

  當然不能。

  她已經勸告過傅善安,是那女人心比天高,肖想了自己不該想的東西,落到這種地步,隻能怪傅善安自己。

  -

  嬴岑川被嬴季痛批一頓,扔房間裏麵壁思過,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而傅善安則麻溜收拾好行李,打包上飛機。

  柏宿全程作壁上觀,冷眼看著嬴季處理,直到傅善安離開後半小時,他才給江故君打了個手勢。

  現在嬴家亂糟糟,德米最終還是來給容知做檢查,得知她體內殘留了大量安眠藥,傅夕孝直接氣得眼前一黑。

  嘴裏直罵傅善安瘋了。

  再看到少年腰間猙獰可怖的掐痕,她愣了愣,隨後衝出房間去找糊塗的大兒子算賬。

  江故君趁此機會避開眾人耳目離開。

  待到傍晚回來,城堡安靜,容知醒了。

  他先是和容知打招呼,隨即附在柏宿耳邊小聲道:“都安排好了。”

  柏宿收回手,確認少年體內氣息恢複平穩,他沒什麽情緒的嗯聲。

  容知活動手腕,側過眸:“安排什麽?”

  背著她搞事情?

  江故君輕嘖一聲,“那不是戰區那邊又有勢力入侵,我替宿爺去下個命令,剛回來。”

  容知慢條斯理地挑眉,微微眯起眼凝視著江故君,唇角輕勾,似笑非笑的:“這樣啊。”

  少年尾音故意拉著調子,那雙氤氳薄霧的狐狸眸似能洞穿內心,江故君被她看的心慌,連忙擺手:“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處理,先走了。”

  說完他就再次翻窗開溜。

  薄暮漸近,殘陽如熾,橘色暖光勾勒出少年線條精致的側臉,愈發襯得她膚如白瓷。

  她眉間輕擰。

  微風入內,掀起窗簾一角,更牽動她耳畔垂落的發絲。

  一雙手伸來,很輕很輕的替她撩開那幾縷發絲,揉平她眉心的褶皺。

  “在想什麽?”

  柏宿拿開容知手中的碗,俯身將她攬到懷中。

  容知懶懶掀開眼皮,緩了緩,“我睡多久了?”

  柏宿勾唇輕笑,眼中似有無限柔情劃過,溫軟的仿佛三月春水,眸底顏色漸深,“不久,也就半天。”

  誰料少年不買他的賬。

  容知豁然起身下床,她光著腳走到窗邊,將剛才江故君掀開的窗簾猛然拉開。

  抬眸看向遠處,神情淡漠。

  她睡了一天一夜。

  柏宿彎身撿起地麵的棉拖走過來單膝跪下,輕輕捧起她的腳給她把鞋穿好,才抱起她往外走,“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下也好。”

  “傅善安呢?”容知盯著那雙水色瀲灩的瞳孔,語氣疏淡。

  柏宿眉宇間一閃而過狠戾之色,嘴角笑意依舊:“太髒了,別提,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