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1-03-02 14:37      字數:2360
  被子裏空間狹小,呼吸間都是彼此的熱氣,兩人氣息交纏重疊,溫度陡然升高。

  容知沒敢動。

  她雖然挺想一腳踹開柏宿。

  但明顯現在不是時候。

  身為醫生,加上離得近,她能很清楚感受到男人身上此刻某個地方的不同。

  漠然著臉,偏過頭避開柏宿過分炙熱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帶著股勸哄意味的輕聲開口:“...睡覺了。”

  可以放低的呼吸撲在她頸側,帶著薄荷微涼的清香,她可以清晰感受到柏宿的懷抱。

  其實柏宿抱過她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令人眷戀以及...蠢蠢欲.動。

  不過兩人理智還在。

  柏宿鬆開手躺到她旁邊,動作溫柔的將她拉進自己懷裏,又扯過被子替她蓋上,小心的掖好被角。

  帶著情緒的吻落在後頸上,曖.昧因子在空氣中躁動,容知闔眸,忽略掉那險些讓人沉淪的纏.綿氣氛。

  柏宿微熱薄唇貼著她白嫩的皮膚,嗓音悶悶含了幾分笑,“晚安。”

  -

  次日清晨。

  容知是被陽光的亮度刺醒的,她從被窩裏探出個頭,身側位置空蕩,她微微怔了下,伸手去摸手機,發現已經是中午。

  昨晚睡的其實挺差,不熟悉的床,失眠症卷土重來。

  輾轉反側到深夜她還尚且清醒,是柏宿不厭其煩的柔聲哄了她半夜,後麵怎麽睡過去的也不記得。

  她慢騰騰從床上坐起,撥了撥額前劉海往後撩去,這麽長時間不去管它,頭發已經長到肩膀。

  灑在肩畔,有幾縷垂在耳邊,讓少年原本還有些薄涼的麵容多了幾分女生的嫵媚慵懶。

  她昨晚洗澡時沒翻到自己的行李,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無奈隻能拿了某人的襯衣去換。

  而襯衣被她昨晚動來動去扯開兩扣子,險險滑落到圓潤肩頭。

  她正要拉上,房間門卻驟然從外拉開。

  視線一經對上,前者淡定無比,後者怔愣瞬間。

  容知靠在鋪有同色係抱枕的床頭,領口鬆垮,往後懶散靠去時又滑下半截,露出的肌膚冷白若雪,在太陽下能反光似的。

  整個人纖細清瘦,在寬大的床上僅僅占了一小塊地方,看起來格外柔軟。

  握著手機的手指纖長分明,指甲修剪的幹淨圓潤,顏色略淡,似裹了清涼的寒意,她搖了搖手機,淡聲道:“衣服呢?”

  聲線低啞平和,又冷又禁欲,叫人聽著耳朵癢癢。

  柏宿眸光微微閃了閃,大長腿一邁幾步走到少年麵前停住,稍稍彎腰輕笑一聲,抬起手,細致又溫柔的替她攏好衣領,再戳了戳少年精致的側臉。

  然後鬆開掌心,桃花眸裏映著細碎星光,眼底深斂著明滅晦澀的熱意,“衣服還沒幹,先洗漱?”

  小哥哥之前那些衣服要麽舊要麽太大,全都被他扔了,今天早上新衣服才從國外空運過來,送去幹洗還沒拿。

  包著繃帶的掌心平攤在她麵前。

  容知垂眸,良久,才從嗓子裏發出個悶音。

  柏宿眸底笑意變深。

  他沒讓少年動,雙手穿過她的肩膀和膝蓋,十分輕鬆的就把她從床上抱起。

  容知從洗漱到下樓腳就沒碰過地板,就連刷牙洗臉也是柏宿抱著完成,她坐在柏宿手臂上刷牙時總有一種自己變成了三歲小朋友的錯覺。

  餐廳裏,幾個正在吃午飯的人聽聞聲響抬頭,就見柏宿懷裏抱著個人從樓梯下來,那人渾身包裹在一件黑色長棉服裏,隻有兩條筆直纖細的小腿露出。

  要不是清楚是誰,單看背影還真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傅夭夭粉嫩嫩的小臉牽出一抹冷笑,手裏的叉子猛地插進牛排上,用力一磨劃出刺啦幾聲刺響,又尖又刺耳。

  柏宿神色淡定的將少年放到自己座位邊,然後將午飯推過去。

  江故君和容佳則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吃飯不插手大人之間的事。

  一頓飯在傅夭夭快要殺人,柏宿愈發肆無忌憚的動作中水深火熱吃完。

  今天是周一,華京集團念及容知剛喪親給她放了幾天假,學校那邊請過長假不用去。

  百無聊賴的刷著IPAD看新聞,容知點開宋越的微信聊天框。

  她正跟宋越打字問容佳則親生父母的情況,身邊柏宿就慢條斯理地剝了糖紙,撚著那顆奶糖遞到少年唇邊。

  容知習慣了他時不時來一下的投喂,沒多想,薄唇輕啟將奶糖咬進嘴裏。

  因為糖果太小,她合唇時不小心擦過柏宿指尖,偏偏她毫無所覺,依舊專注聊天,嘴裏甜絲絲的,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柏宿指尖似被溫水燙過,熱熱的,他撚了撚,喉間微微滾動,慵懶肆意的嗓音變得有些低啞,笑問:“甜嗎?”

  容知給宋越發送信息,聞言點點頭。

  柏宿曲起手指搭在唇邊輕碰了下,那雙水色瀲灩的桃花眸凝視著容知,意有所指的開口:“小哥哥也很甜。”

  容知終於察覺哪裏不太對勁:“......”

  她一張精致妖冶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拖著腔慢悠悠的‘哦’了聲。

  柏宿眨眨眼,“嗯?”

  容知正想說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側眸一看是宋越的電話,她就沒管柏宿,拿起手機往花園走去。

  柏少爺:“???”

  眸子微微眯起,盯著少年手裏的手機,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冷。

  “容風眠被嬴雲霖打的肋骨斷了三根,嚴重腦出血,估計以後都好不了了,”宋越翻看剛拿到手的資料,繼續道:“你家那...咳,就那個柏宿,讓江故君把他送回了清渠縣。”

  整個清渠縣隻有一家福利院,條件設施都一般般,孩子多又雜,容風眠一個帶著病的人去,得不到多少好處。

  並且他年紀不小了,福利院最多再照顧他兩年,他就該離開了。

  到那時沒有容知幫忙,他除了讀書什麽都不會,而現在就連讀書成績也一落千丈。

  出了社會就是任人宰割,不用他們動手,容風眠也能自己把自己弄廢。

  容知單手插進外套兜裏,散漫地倚在牆邊,聞言淡淡嗯了聲,“隨便吧。”

  她不想再管也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容風眠以後是死是活和她無關。

  宋越知道她情趣不高,就提了一嘴,剩下就是聊容佳則的事。

  “那家父母已經到京城,我安排他們在酒店住下,等你有空可以帶容佳則去做親子鑒定。”

  容知想了想,給了個數字:“這個月十號。”

  宋越記下:“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