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0-12-29 19:11      字數:2365
  直到最後一個琴音落下,少年起身鞠躬下台,眾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餘音繞梁,傳入耳中,如癡如醉。

  台下。

  容夢從容知開始彈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從看好戲的輕笑到不敢置信,最後化成僵硬,她險些要將手中的蛋糕甩上台。

  那是容知?!

  容知...會拉大提琴?

  容夢幾乎要穩不住身形,她撐著桌麵死死盯著容知的方向,可惜找遍宴會廳,她都見不到那抹黑色身影。

  而不遠處。

  沈落落聽的滿臉沉迷。

  好聽,太好聽了,原來三哥會大提琴呀!

  “啪啪啪。”

  身邊的應恒羽率先回過神帶頭鼓起掌來,眼神亮晶晶的,語氣十分狗腿:“三哥真棒!有些人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踩人不成反被打臉,笑死。”

  話音剛落,前麵的容其綽就轉過頭臉色陰沉的盯了過來。

  應恒羽冷哼一聲,鄙夷的斜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和沈落落聊天。

  容其綽握著話筒的手緊的骨節泛白。

  宴會廳裏,有了應恒羽帶頭,紛紛將賓客們的思緒拉回來,手中合十鼓掌,雷鳴般的掌聲環繞大廳經久不絕。

  容運早在容知演奏到一半的時候就灰溜溜的縮到後麵了。

  大廳裏現在全都是容知的誇讚聲,那些人和容憲安聊天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往容知身上扯,而家裏有適齡女子的,已經開始把注意打到這位容三少頭上。

  他們都清楚,有容方軍鋪路,容知本身也不比雙胞胎姐姐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怕從今晚之後,容三少的名字就要傳遍京城上流了。

  -

  帝伯利亞低下停車場。

  容知坐在車裏,唇邊咬著一根燃到一半的煙漫不經心的抽著,車窗沒開,車內煙霧繚繞。

  她脫了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副駕駛,身上的白襯衣鬆鬆的解開兩個扣子露出冷白鎖骨,形狀漂亮的狐狸眸微微眯起淩厲的弧度,眼尾勾著一抹緋紅,乖戾非常。

  想到下台前瞥見容夢的那個臉色,她唇角勾了勾,無聲諷刺。

  一連抽了半盒,她在車載煙灰缸裏摁滅煙頭,正準備發動車子離開,西裝外套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天門網內部人員特有的手機鈴聲。

  她摸出手機,顯示的加密號碼。

  調出鍵盤摁了幾個數字,電話就被接通,對麵經過處理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

  “尊敬的白金任務者您好,您的雇主現在正在麵臨危險,向您發出幫助請求,您是否有空接任務?”

  管理員語氣畢恭畢敬的詢問。

  容知眉梢一皺:“有空。”

  管理員:“好的!我這就通知您的雇主,任務詳情已經發到您的賬號上,請注意查收。”

  掛了電話,容知點開天門網APP。

  一個標紅的緊急任務就彈了出來,容知點進去,任務內容很簡單,救人。

  人傻錢多的雇主被圍在了荒郊。

  容知戳著任務顯示的地址,有些無語的吐槽了一句。

  柏宿那黏人精沒事亂跑什麽。

  雖然任務緊急,但酬金給的還挺多,數了數,整整九位數。

  容知手指點了點這行酬金。

  行吧,看在錢的份上。

  她退出APP點開局域網絡分布圖,找準雇主的位置後驅車離開停車場。

  -

  城東一棟荒郊舊別墅裏,柏宿和江故君坐在長桌一側,對麵,臉上有著刀疤的肥胖男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讓身邊伺候的人給他們倒酒。

  “閻爺今天約我是有什麽事?你知道我這一天天的事很多,挺忙的。”

  柏宿兩條大長腿懶散交疊,一手撐著下頜目光輕隨的掃著對麵的男人,一點都不因為這裏是閻月盟的底盤就露怯。

  身後一排整整齊齊的槍口指著他的腦袋,他卻悠閑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閻度難笑著,滿臉肥肉堆在一起,看的柏宿想起了白花花的五花肉,不過五花肉可比閻度難這張臉有吸引力得多。

  他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內心親切的將閻度難當成五花肉一點點切開。

  江故君稍稍湊近一點,用聖格島上的暗語和柏宿說:“宿爺,飛總接單了,管理員說他在來的路上。”

  柏宿微微挑眉,“嗯。”

  “柏少爺大忙人,”嘴上這麽叫著,閻度難的語氣卻敷衍至極,“我今天約你來,隻是想聊聊貨的問題。”

  “哦?”柏宿眸子懶懶掀了掀,“閻爺在說什麽,柏某怎麽聽不懂呢。”

  “用我提醒一下柏少嗎,兩個星期前,柏少是不是去過藍調巴黎。”閻度難眼睛微微眯起,緊緊盯著柏宿的表情。

  柏宿輕咦一聲,稍稍訝然,隨後斂眉輕笑,“原來閻爺這麽關心柏某,柏某確實去過。”

  閻度難頓時嗤笑:“既然柏少自己都承認,那就不用我再多詢問了,那批貨,柏少準備什麽時候還給閻月盟?”

  “什麽貨不貨的,”柏宿滿臉不解,指尖漫不經心的敲在扶手上,“閻爺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柏某就先告辭了。”

  閻度難摸向後腰,周圍閻月盟的人一察覺他的動作,就紛紛將槍上膛,齊刷刷對準柏宿二人。

  “握拳柏少還是乖乖聽話的好,畢竟,子彈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閻度難閑閑的往後一靠,冷聲警告。

  江故君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閻度難揚聲嗬斥:“不過小小閻月盟,擱柏家麵前,你連提鞋都不配,把槍收回去放我們走,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閻度難喝著杯中的酒,聞言半點都不生氣,十分好脾氣的勸,“江少坐啊,急什麽,我這不是再和柏少好好聊天嘛,這聊完了自然就放你們回去。”

  “聊不完的話...”他頓了頓,陰測測的眼神鎖定柏宿,“那就隻好請柏少在這睡上幾晚了。”

  柏宿左手放在桌下,被長長的桌布掩蓋住,修長好看的手不斷輕點掐算著什麽。

  麵上卻好整以暇的勾著淺薄笑意,“是嗎,那就勞煩閻爺幫我準備個大點的房間,柏某對睡眠環境有點挑剔,太吵了睡不好。”

  別墅裏安靜到隻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閻度難臉色極其陰沉,不管的轉著酒杯,頗有種想要照著柏宿頭砸過來的架勢。

  江故君拍在桌上的手收緊。

  兩方氣勢劍拔弩張。

  閻度難之所以沒有立刻下令射殺柏宿,是因為他和柏宿交手次數不多,不了解他這個人,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貨的存在,可是那晚的人回來告訴他,柏宿確實出現過藍調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