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治病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0-12-28 10:29      字數:2434
  容知靜靜看他一眼,眸底清寒。

  轉身跟在路召身後去了容方軍的屋子,留容憲安在背後氣到想殺人。

  老爺子房間裏擺設都是古香古色的,人躺在千工床上,已經是暈了。

  容知把他口中那支棒棒糖拿出遞給路召,冷靜道:“找熱水化開,再煮十分鍾然後端過來。”

  這顆糖現在隻能讓老爺子聞聞味保住生氣。

  她突然慶幸今天給容佳則治療時,順手把銀針裝了過來,不然這會還找不到工具給老爺子治病。

  路召雖疑惑,但看她麵色凝重不似玩笑,便找碗裝起捧下去煮。

  容知正想脫容方軍衣服,容家的私人醫生頓時推門而入。

  說是私人也不算私人,來人是京城協和醫院心內科主任,國際知名心內科專家宋成,容方軍得了好多年的心髒病,一直是這位醫生在診治。

  容知眼都沒抬,直接淡淡出聲,“宋醫生幫個忙,把爺爺衣服脫了。”

  宋成來給容方軍治病時見過這位容三少幾次,對她印象不深,隻知這位三少皮相骨相皆上乘,就是性子有些冷。

  他張了張嘴想拒絕,容知眼角餘光見他沒動,扯扯唇:“宋醫生?”

  宋成瞳孔一縮,反駁的話瞬間堵在嗓子眼,手腳僵硬的上前來幫容方軍脫衣服。

  等他把衣服脫完才猛然清醒過來。

  我一個心內科專家現在是,給一小年輕打下手?!

  眼看著容知消毒銀針要往容方軍身上紮,宋成頓時驚呆了,揚起聲:“等等,你懂醫嗎就亂用...”

  容知擰眉,手一翻就把銀針撚進老爺子身體。

  “你居然還真紮!!”

  “吵。”

  宋成噎住。

  少年嗓音很輕,語氣裏的寒卻一點都不輕。

  路召很快回來,手裏捧著棒棒糖化開的藥湯,嘴角抽搐。

  實在是,太難聞了!

  明明是很甜的糖果,為什麽化開後那麽難聞?!比宋醫生開的中藥還臭!

  “三少爺,這...煮好了。”路召一時之間,突然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碗東西。

  站立在旁當木頭人的宋成渾身激靈,鼻尖竄入的味道壓過了屋子裏本來的清香,使得他差點沒吐出來。

  容知點點頭,“喂爺爺喝了。”

  路召照做,末了發現自己完不成任務,看向在場閑的當背景板的宋成,輕聲道:“麻煩宋醫生幫我扶下老爺。”

  宋成:“.......”路管家你也瘋了?!

  ......

  一小時後。

  容知把用完的銀針放到旁邊,攏了攏老爺子身上的被子,接過路召遞來的毛巾慢條斯理擦著手。

  少年手指細長而瑩白,指甲修剪圓潤卻泛著冷,似裹了寒霜的白玉,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做來,叫人看著嗓子眼發幹。

  宋成咽了咽口水,欲哭無淚,“三少,你這是亂來啊,老爺子要是有什麽好歹,我要怎麽和容先生交代?!”

  他急的火燒眉毛,一想到容知剛才那番動作,就恨不得破口大罵容知胡鬧。

  可對上那雙涼薄的眸,他又什麽話都憋不出來。

  “咳咳...”

  就在這時。

  床上驟然傳來輕咳聲。

  路召驚呼:“老爺醒了?”

  容方軍急病一場,此刻麵容卻不見虛弱多少,反而隱隱透著幾分紅潤。

  顯然是清醒無恙了。

  宋成驚的下巴掉地。

  這怎麽可能?!

  容知起身讓位,語氣寡淡:“勞煩宋醫生替爺爺檢查了。”

  宋成呆愣愣從隨身醫藥箱拿出儀器,呆愣愣給容方軍做係統檢查。

  十分鍾後結果顯示——沒事了!

  容方軍的心髒病是後天高血壓,年紀大,加上早年吸煙吸多了造成的,宋成這些年中醫西醫都給他試過,都沒多少起色。

  現下體征數據正常,就連容方軍音抽煙沉淤多年的肺也肉眼可見的清理幹淨中。

  宋成滿臉不可思議,“路管家,老爺子最近有吃其他醫生開的藥嗎?”

  “藥?”路召搖頭,“沒,老爺沒換過藥方。”

  他見宋成震驚不已的模樣,頓了頓試探性道,“但是老爺近些天都點了香才睡的。”

  宋成聞言渾身一震,“香?在哪?我看看!”

  ......

  屋外。

  容知一出來,淩厲的鞭子攜帶冷冽的破空聲迎麵而來——

  還沒碰到臉,細鞭“啪”一聲拍打在地麵,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聾牙酸。

  周圍看熱鬧的傭人紛紛心驚肉跳。

  這要是打三少爺臉上,那不得毀容?!

  容知悠然站穩,單手插兜,緩緩抬眸,黑白分明的瞳孔氤氳幾分乖戾。

  容憲安甩著鞭子抽來,冷聲,“不孝子!”

  “把老爺子氣病倒的不是我,設計陷害人的不是我,這聲不孝子,擔不起。”

  容知說的不疾不徐,沒多少情緒,卻讓容憲安覺得諷刺至極,麵上又虛又燥。

  她站在那,麵對裹著烈風而來的細鞭,眯了眯眼,左手解鎖右手腕上的黑色手環,幾秒之間組裝成一把黑色匕首。

  刀鋒割裂空氣,也割裂細鞭。

  細鞭斷裂瞬間,她把匕首拆解完畢恢複成手環重新戴上,快的沒人看清。

  不殺了容憲安,是對他留後手,陌生人而已,還不值得她動氣。

  老爺子還在,她暫且不會動容家分毫。

  容憲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手裏剩下那半細鞭就像是對他無言的嘲諷。

  路過他時,容知語氣淺淡,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在餐桌留了東西,你找人拿吧。”

  說完她便徑直離開。

  背影頎長,氣勢肆野。

  容憲安喝聲道:“等下!”

  容知恍若未聞。

  容憲安攥緊手,青筋凸起,喊不停容知,他倒要看看這不孝子留了什麽玩意!

  他厲聲:“去把餐桌上東西拿來!”

  傭人快步跑去,拿回來一張紙。

  頂頭“請假條”三個大字,內容寫的‘下午一點到四點因事請假’,申請人容知,批準人於念。

  容憲安不清楚於念是誰,但他認得一中教導處公章。

  所以,容知根本沒逃課,而是正大光明的得了假,不在學校。

  這張請假條恍若一巴掌扇來,打的容憲安又懵又慌亂。

  內心被煩躁和心虛占據,他愣在原地,好久沒反應過來。

  直到宋成急匆匆從容方軍屋子跑出來,嘴裏喊著:“你們三少爺呢?三少哪去了?!”

  容憲安抬頭,疑惑的問,“宋醫生找容知有事?”

  “有事!天大的事!”

  從傭人口中知道容知離開的消息,宋成就把目標對準她的父親,“容先生知道三少是在哪學的醫嗎?這孩子真絕了!”

  容憲安愕然:“...容知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