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搬家
作者:長春白首      更新:2020-12-28 10:29      字數:2409
  身前傳來一聲輕嗤。

  容其綽不敢置信。

  容知居然諷刺他!!!

  又一次!

  這裏可不是容家祠堂,沒有爺爺在,她怎麽敢?!

  容其綽幾乎是瞬間就想衝過去掐住容知那根細白的脖子。

  結果卻先被一個微涼的物體抵住脖頸。

  尖銳的涼氣嗖嗖的從敏感處傳來。

  容其綽凍的一哆嗦,人僵在原地。

  低眼就看見容知那隻素白如雪堆般的右手,正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來的刀,刀刃很細,也很鋒利。

  而這把刀正刺在他脖子上,隻要容知稍微一用力,就能瞬間刺破他的咽喉。

  容其綽嚇傻了,完全忘記了動作。

  “閉嘴會麽?”容知好整以暇的笑,撩人的狐狸眸微微彎起,眼尾那抹紅縈繞著刻骨的邪,“不會的話我幫你。”

  她是不是給這家人留了個軟弱可欺的印象?不然一個兩個膽子那麽大的都敢衝到她臉上來鬧事。

  前一刻的禁欲冷淡被撕開,現在的容知像極了嗜血蠱惑的妖,真正能要人性命那種。

  她唇角輕勾,笑意不達眼底。

  容其綽駭住。

  幾秒後,他幾乎是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他沒有錯過那雙妖異的狐狸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要趕緊告訴爸爸這件事,容知留不得,絕對留不得!

  ......

  容知在走道裏又等了一會才等到柏宿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人。

  江故君小心護著兩盅補粥,看見容知對她招了招手,“容小先生。”

  容知點點頭。

  三人一齊回醫院,路上江故君給容知解釋來遲原因。

  食味軒裏的補粥需要提前預定,正好前一桌的客人不來了,粥在鍋裏燉著還差點時間,就便宜了柏宿他們。

  容知淡漠的臉這才有些表情的道了聲謝。

  柏宿眼角餘光瞥她一眼,眉梢壓了壓。

  小哥哥好像心情有點煩啊。

  回到醫院,容知沒什麽胃口,就窩在沙發裏打遊戲,江故君和容佳則邊吃邊聊,他不會手語,胡亂比劃也逗得容佳則很開心。

  柏宿坐單人沙發裏翹著二郎腿,偶爾抬頭看一看容知。

  期間薛姨來數人做飯,江故君跟容佳則一見如故,硬是賴著吃完飯才離開。

  接下來幾天容知對自己那幾個父母兄姐眼不見為淨,每天早上陪容老爺子吃了早餐後就溜去醫院。

  等到了要搬去城西別墅的日子,她才在餐桌上遇到容家其餘幾人。

  一頓早餐吃的格外窒悶,好在後麵容夢拉著容老爺子聊天,氣氛稍稍緩和。

  容知慢騰騰的咬了口小籠包,對容憲安和容其綽投來的晦暗目光毫不在意。

  她慢條斯理的擦嘴角,掀了掀眼簾,眸子一彎。

  對麵容其綽的勺子就“嗒噠”掉進粥裏。

  容知斂眸,麵無表情。

  戰鬥力五都沒有的渣渣。

  容其綽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容知一個眼神給嚇到,頓時羞惱無比,恨不得現在就繞過餐桌掐死她。

  容憲安抿唇看著兩個兒子之間的暗湧,腦海裏想起昨夜老爺子找他去書房聊的事,眼神幽深。

  ......

  城西別墅全名帕麗雅宮,三層新古典風格建築的別墅,內裏有獨立溫泉口。

  不得不說,容家人確實會享受。

  容知的臥室安排在二樓左側靠裏,說到底她還是容家三少爺,房子布置方麵不會吃虧,但也隻能說一般。

  淺灰色的極簡風,入目就是巨大的落地窗,陽光折射進來撒了滿地的金燦。

  容知看向灰色窗簾。

  有意還是無意她已經懶得理了。

  把背包隨意的放到一邊,她從兜裏慣性的摸出糖咬上,倚在沙發裏給Zeus發信息。

  容風眠的入學測試卷已經做完寄給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名校,明梧一中,有Zeus從中周旋,一中校長很快同意讓容風眠以轉校生的身份,進入一中讀高一。

  容知打算讓容風眠早點到京城做準備。

  給Zeus發完信息,她就給容風眠撥了個電話。

  “姐,你忙完了?”

  少年的變聲期似乎快過了,那玻璃劃紙的聲音逐漸變得動聽起來。

  容知還沒說話,手機那頭就突然插進來另一個聲音。

  “師姐,你在京城還好嗎?”

  女聲嬌俏,清脆如山間溪流。

  容知唇角勾了勾,“夭夭。”

  傅夭夭笑著喚師姐,“我和弟弟能去京城找你啦?”

  容知漆墨的眸裏斂了流光,“嗯,給你們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姐,你來接我們麽?”

  “來。”

  她的親人當然要親自去迎接。

  容知和傅夭夭說了明天要做的準備。

  她有天找容佳則的主治醫師金主任聊何頌之的病情,對方聽她說完後,幫她引薦了精神科科主任,很快辦好轉院手續和病房,就等人到。

  電話掛斷。

  容知點著額角,若有所思。

  她和師父這三年來不斷的給何頌之進行各種治療,都沒能讓何頌之醒過來。

  師父的醫術容知從不懷疑。

  而每次做全身檢查,數據都說明何頌之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病人的意識。

  何頌之不知為何,抗拒清醒。

  容知唇角抿緊。

  沒關係,無論多艱難,她都會陪在何頌之身邊,等她清醒,哪怕耗盡自己所有身家也心甘情願。

  打定主意,容知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起身去洗澡。

  一小時後。

  她從陌生至極的床上豁然坐起。

  這不是她的床。

  前不久容風眠剛把她在清渠縣的床寄過來,容知讓路召搬到別墅安裝。

  可現在,身下這張床卻軟的過分,加上床墊更高了。

  她幾乎是躺下就覺得不對勁。

  容知忍著睡眠不足的燥鬱,摸到手機從通訊錄裏翻出路管家的號碼。

  “三少爺?”路召疑惑,三少怎麽有空給他打電話?

  容知淡聲:“路管家,你有看到傭人幫我安裝床嗎?”

  對麵沉默,似乎在思考,容知已經穿上拖鞋走出了臥室。

  “沒有的,當時夫人在別墅,我把床的事跟夫人講了,夫人就說她幫您安裝,我便走了,”路召頓了頓,“三少爺,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容知語氣微緩,“沒,路管家去陪爺爺吧,盯著他喝藥別讓他再倒了。”

  “好的,三少爺要是有空了可以多來老宅陪陪老爺子,他怪想您的。”

  容知聞言,心底觸動兩分,嗯了聲掛了。

  她懶洋洋的掀眼皮,望向客廳裏說說笑笑聊天的母女兩,指尖轉著手機,不緊不慢開口:“我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