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1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823
  自從徐三在三司會審中改口控訴幕後真凶起,皇後便也被牽扯進了其中,朝廷內外輿論一時嘩然。

  而弗陵假死,與同時期皇後殺人親哥指證相比,反倒沒有多大的水花。

  涉及皇家密辛,連弗陵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再到後來,皇後被褫了封號。廢了後位的寶座,還是有民間小報中得知。

  皇帝夜裏出宮,熟門熟路地到自己住所討酒喝。

  看著美酒一壇一壇被搬空,弗陵不舍也不甘,說:“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皇帝淡淡挑眉,好像是指望她能說出個理論依據來。

  弗陵撫著琴弦,心情不怎麽美麗。

  “你剛剛把自己的皇後給罷了,現在又來另外一個女人這裏,讓我想起大戶人家剛死了原配的老爺和小妾煮酒論琴。”

  皇帝擰了下眉頭看向她去:“有那麽多例子可以比較,你為何把自己和小妾相提並論?”

  見過自嘲自貶的,卻也沒見過誰能像她這樣將髒水盡數往自己臉上扣的。

  “明知道你是有婦之夫,還跟你牽扯不清,我做得不對。”

  皇帝忽覺她這話似有幾分道理:“那你為什麽不改?”

  弗陵扭頭反問:“為什麽要我改?”

  “我是皇帝,是你說的三宮六院都正常,皇後現在是沒了,但我還有貴妃美人才人,再不濟,選秀。”

  弗陵瞧著這一副厚如城牆的嘴臉,扯了下嘴角說道:“也對。”

  如若左秉臣說他有龍陽之癖是真非假,那為何還要執著於選秀?

  是覺得害得女孩子還不夠是嗎?

  之前若非他偷偷藏了自己的玉佩,也不會被那死去的妃嬪給見了,心生歡喜不問自取了去。

  自然也不會在回去的路上偷聽到皇後與徐三的談話,自然更不會被那兄妹倆合力滅口。

  自然,也沒有弗陵被冤,必須裝死一回,洗脫罪名。

  這一切的一切,若論歸根究底,問題還就出在皇帝這個導火索身上。

  弗陵語氣認真地說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你。”

  皇帝倒也沒推卸責任:“嗯,我的錯。”

  這錯認得可真敷衍。

  弗陵停下撫弄琴弦的手,看向自斟自飲的皇帝問:“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為什麽還要選秀?

  皇後說與你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未曾有任何實際關係,那宮裏其他人呢?

  那個死去的妃嬪,那是花容月貌的女孩子最好的年華都在宮內停擺,你為什麽不拒絕?”

  皇帝淡淡道:“那個位置需要她們,他們的家族更樂意送她們進來,她們中有一些曾經在隨族中女眷進宮便對我傾心,進宮是心甘情願。”

  他甚至一副大言不慚的口吻,卻讓弗陵抓不出什麽痛處。

  的確,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他那張臉太能招惹小姑娘趨之若鶩。

  “況且,我並沒有少過他們吃穿用度。”

  “隻是吃穿用就行了?”

  “不能關享受這個位置給他們帶來的榮耀,就不做出什麽犧牲,這個世間上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圓滿的,即便是我也不可能為所欲為。”

  “那你把自己當成什麽?”

  “前朝和後宮旁枝錯節,皇帝隻是在這其中做了一個平衡。”

  弗陵無語凝噎。

  “我可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工具人說得這般好聽的。”

  “工具人......”皇帝咀嚼著這幾個字。

  “確實。”

  越是到了這個位置越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

  權柄賦予了他一切反而是讓他有所問為有所不為。

  “那你就一點私心雜念都沒有?”

  若他真否定了弗陵就大為不信。

  又不是聖人神仙,連她這個曆經萬難,千帆過盡的人有時候都有自己的小性子。

  皇帝看著她道:“有。”

  “什麽?”弗陵見他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眉心微微一挑,道:“說說。”

  皇帝道:“你。”

  弗陵微微錯開視線,斂下嘴角上揚的笑意道:“你也是毫不避諱。”

  哪有什麽欲擒故縱,無非是被氣得,與其一輩子隱忍滲透,還不如現在便抓緊時間主動出擊。

  弗陵心底憋著事,若是不問堵在嗓子口也難受,看著眼前這月色正好,她囁喏地動了動唇角問:“可你喜歡的不是男人嗎?”

  皇帝嘴角抽了抽,說:“你是沒長眼睛還是心是蒙的,我對你如何你還看不清楚?”

  弗陵皺了下眉頭,心底忐忑地說:“先生說你喜歡男人。”

  “我還半信半疑,去問李璮,那小子卻說你打算日後從他這裏過繼子嗣。”

  “所以我現在差不多也......信了。”

  “你現在又說喜歡我,確實,我感覺到一點點,所以,你是雙吧?”

  “雙的意思是說你葷素不忌,男女都可的意思。”

  見他一直悶聲不吭,弗陵微微歪了下頭。

  “不說話到底什麽意思?我可就當你默認了。”

  皇帝冷笑著,撩袍就要離開。

  遭了。

  這麽生氣,看來這件事十有**就是真的。

  弗陵急了,幾步過去攔他。

  “別生氣別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

  皇帝垂著視線覷她,微微帶著一點著急的,討好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落在袖口處的那一隻素手蠢蠢欲動地撚住他的不放。

  “放手。”

  搖頭。

  “再不放手……”

  “……”弗陵到底也怕真把人招惹得狗急跳牆,正欲鬆開。

  一把擒過她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另一隻手扣住她身後,掌心熱忱似火,強勢地圈過她的腰窩處,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退卻的可能。

  “再說我喜歡男人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胸口堅硬卻滾燙著,血液的熱度隨著涓涓細流逐步加深,紊亂加重的呼吸縈繞在鼻梁骨之上。

  越是裝腔作勢,越讓弗陵心底生了幾分猜忌狐疑。

  男人好像都這般激不得,你越說他們不好他們硬是要做出來一副我很行的樣子,但真敢動手的決不會隻是在嘴上逞英雄。

  弗陵道:“那為什麽不跟他們解釋?”

  皇帝抿唇,抵在她後背上的手漸漸鬆了開來。

  弗陵借著他的力道踮起了腳,抬手圈住他頸項後,鼻梁相抵,呼吸相觸。

  四目相對,風驟然便停了。

  從沒有過如此近的距離,她占據他心底,他撞進她眼底。

  她並未就此停下,摩挲著他的鼻頭,一下一下輕柔慢撚地蹭著。

  弗陵想,這個世界上早也沒有像自己這般真舍生取義,英勇無畏的人了。

  ······

  隔日,弗陵應召進宮,為太後請平安脈。

  宮裏太醫估計都死絕了。

  弗陵心底想。

  請了脈,說了話,吃了飯,太後很開心,讓她留下來陪看戲,又命人去請皇帝過來。

  弗陵推辭不了,隻是趁著看戲的時候與李璮閑聊,各自探討著太後葫蘆裏買了什麽藥。

  左不過又是皇帝的事,太後也是長了眼睛會看的,活了大半輩子難不成還看不出來小輩間的那點事。

  李璮忽然說起了皇帝。

  “還沒和解?”

  弗陵無奈地搓了搓手上的梭帶,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我們也沒有吵架,和解什麽?”

  李璮說:“總感覺你和我哥之間有什麽嫌隙,剛才連句眼神交流都沒有,我站在你們中間都尷尬。”

  弗陵索性抿唇不語。

  李璮說:“說說吧,或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弗陵視線掃了上邊那位一眼,正逢他似有所悟地看了過來。

  “他昨天問我要什麽,我說我錢也得了,名也收了,活了大半輩子,還沒體驗過權利的滋味,跟他說我想當國師,他讓我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