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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承衍腳步微頓，原本落在後車門車把的手也收了回去，回到前邊，坐在顧峯旁邊。

  一路疾馳回家，弗陵受到警方的通知，季承衍也收到了。

  季承衍看著警方發來的通知，“對方要道歉。”

  警隊裏有自己的朋友，剛剛給他發過來一條信息，讓他

  顧峯錯愕：“對方會道歉？”

  弗陵麵色冷冷：“我不接受道歉，我喜歡記仇的快感。”

  季承衍知道她還在生氣，但這種時候並不是置氣的時候，同她解釋：“是要我們道歉，趙虎估計要民事訴訟。”

  趙虎，也就是那個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副導演。

  弗陵嗬嗬兩聲。

  想得美，碰瓷也不是這樣碰的。

  顧峯也隨之嗬嗬兩聲：“屁，讓他們癱在醫院一蹶不起得了。阿溦，你剛才就該往他第三條腿紮上去，我過去早就聽說過他喜歡亂搞一些女演員，偏偏又人信他的鬼話，事後又以照片和視頻威脅對方，那些被搞的女演員本身就沒什麽名氣，把柄又落在別人手裏，要吃飯，要工作，要名聲，就不得不淪為他們玩樂的工具。”

  弗陵陡然一頓，腦海裏恍惚閃現一幕在園子裏，出事的房間內，那扇屏風後，那個眼神。

  好像，在屏風後，似乎有人。

  ······

  ······

  時值盛夏，橫店內又是酷暑難捱，更別提兩主演必須穿戴摩托車車手的緊身的衣服。

  趙靈喬已經熱得出了疹子，可劇組裏誰都沒喊消息。

  但在偶像麵前，她也隻能收斂收斂平時的壞脾氣，不能讓自己在偶像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天下午，季承衍在拍自己的戲份時，顧念來探班。

  當然，是跟在她哥哥的背後。

  他們兄妹倆是來解決道歉一事的。

  到底是怕真鬧出來人命官司了，顧風吃不了兜著走。父母將妹妹交到他手上照顧，可千萬不能讓妹妹沾上一點案底。

  何況，妹妹如今的身份到底有些難辦。

  穆淮怕影響他拍戲的情緒，便沒有告知季承衍關於她的消息。

  約定的地點是安排在一個副導演的房間內，顧風怕妹妹受傷，跟了過去。

  受傷的監製和副導都不在，請了律師過來，唯一湊巧的便是都是《破雲》劇組的，也就是季承衍現在這個戲的劇組，這是弗陵後來聽顧風說起。

  對方律師甩出一份律師函，內容大概是顧風便將東西給撕碎：“道歉我是不會接受。”

  律師麵色冷沉：“單方麵撕毀文件，你怎麽敢......”

  “什麽敢不敢的？一張破紙就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他們兄妹倆是沒在國內受夠完整的九年義務教育就跟著父母出國了，但那兩年裏，顧風為了妹妹的事了解了多少法律條文，可都是熟門熟路的。

  顧風抱著手，漫不經心地走到律師的沙發邊上，手繞到了對方頸處，搭在了上麵，“說說看吧，要多少醫藥費？”

  對方不就是想借此機會坑錢嗎？

  律師麵色惱了惱：“看來你們是要走法院了。”

  顧風樂不可支，覺察得出這律師身上在發抖：“當然不是，畢竟走法院你們也會輸得山窮水盡。”

  “告訴趙虎，《破雲》這個劇組，如今最大的製片人就在這裏。”他指著弗陵，“告訴他，他的崗位也被下了，還要那個破監製，也一塊掃地出門。”

  過去，顧風最不恥的便是資本的手段操縱一切，如今他倒是也有樣學樣，並且還學得比所有人都睚眥必報。

  弗陵全程到尾，沒說過一句話，離開酒店後，顧風獎勵給了她一杯奶茶。

  “製片人就是能自己帶人進去是吧？”

  說起來，弗陵會無端參與《破雲》劇組的投資，一來是因為男主換了角後，原來的金主也撤了資。

  導演最近又引起了季承衍這個演技咖，加上趙靈喬的流量，忽然有些怕後期製作被演員片酬給壓縮。

  二來，是因為那兩個蠢貨叫囂著要對顧風下手，也不知道是誰，沒查出弗陵的身份，倒將顧風給扒了個底朝天。

  三來，是負離子就的原因，接近趙靈喬。

  所以她願意投資。

  “是啊！”顧風答完自己的問題就急著要走，他好不容易來劇組一趟，還不得去看一眼趙靈喬再走。

  “我能帶那個女人進來嗎？”

  顧風腳步猛地一頓，目光陰惻惻地轉過頭來看她：“妹妹，你傻不傻，那個女人為了錢什麽都能做。”

  “我知道，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代價，我們沒有理由嘲諷那些付出足夠多的代價的群體。”

  “可是這個代價我不認同。”顧風瞧人很準，那個女人心機深得慌，為了紅是真的能不折手段。

  弗陵：“可我就是想給她一點機會。”

  第一次去參觀劇組，是在夜裏，白天她也不喜歡出去。

  顧風領著妹妹去看趙靈喬拍戲，對外顧念是製片的身份除卻導演外誰也不知道。

  其他主創人員隻從一些隻言片語中得出他倆關係或許是兄妹，但再深層次的，便不得而知了。

  “妹妹，我想當副導。”

  他們在錄像棚內看拍攝好的粗片片段。

  沒有字幕，沒有濾鏡，倒拉近了幾分真實。

  電視裏連續劇內一水過了濾鏡後篩選出來的那些臉，雖然漂亮是漂亮，但浮現在她眼底的是一堆美化過的像素。

  顧風看著不遠處，是導演跟趙靈喬在講戲，忽地幽幽說起：“妹妹，你看那個導演好忙啊，自從趙虎被咱逼走了，導演身邊都沒什麽人輔佐。”

  “你說現在副導演這個位置沒人做，你說我要不要幹脆把這個位置給占了，不然我們投資了，若是拍不好，到時也是虧空。”

  弗陵：“......”

  別當她不清楚顧風的想法是接近趙靈喬。

  “但你做了副導演後，能保證拍出水平？”

  “哥在你眼底就隻是個耽於情場的浪子。”

  “難道你不就是想利用這個職務的方便勾搭妹子？”

  “......”

  弗陵在擔心之前投資給顧風的那個電影，現在票房還沒實際投資額的三倍，要回本，懸。

  看短片時，也把劇本大概地捋了一下。

  《破雲》是根據一部網絡人氣改編，現在的編劇也是的作者，親媽上陣，隻要資本不做妖，自然就不擔心事後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