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我分裂成兩個我1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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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憑什麽啊,不就是仗著自己也是學生會的,我要去舉報她濫用職權,暗箱操作。”

  有人義憤填膺,有人卻把怨懟的目光落在弗陵身上。

  “都怪你,我之前都說了,不能這樣做你還是要把你表姐弄過來,如今好了,把戚雅荷得罪了,連累到的是我們整個團隊。”

  弗陵坐在一個木箱子上,低著頭把玩著腰間束帶上的穗子,對他們的眼神不以為然。

  文體委員奄奄一息地,是被人攙回來的。

  “舉報沒用的,我被她套了話,那天晚上,她請我吃飯,誆我說出不參加新生畢業典禮這樣的話,是我自己把節目放棄掉的,我剛才去質問她,她把錄音放給我聽了。”

  他自責地看著弗陵道,“你們也不要怪懷安了,從一開始,我就不該請外班的人來,我們班的榮譽就該我們班自己拿。”

  弗陵點點頭,這還算有個明白人。

  曲小熙急匆匆地從前麵舞台回來時候說道,“我打聽到了,主持人是以長暮,既然戚雅荷能把我們的節目從名單裏抹去,那我們也可以無中生有,反正是她先破壞的規則。”

  文體委員恍然大悟地拍手,旋即將目光落在弗陵身上,“安安啊,隻要你跟以長慕說,讓他等下把我們班的節目報出來,那不管戚雅荷如何作,我們都得上去。”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半斂的眸光稍抬,“既要我賣身求榮的話,那我有個條件。”

  文體委員捧著弗陵的手,“你說你說,無論什麽我都答應你。”

  ······

  台上的歌舞即將結束,以長暮站在黑色的舞台簾幔後,手上翻看著節目名單,眉心漸漸地蹙起,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以長暮。”

  他轉過身去,目光發怔地看著她,久久不曾挪開,腦海中恍然就綻開了這樣的一幕。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她原是從門外施施然走過,目光探詢似地在四下打著轉,唇角輕翕著,不知在輕喃細語些什麽,一手提著長裙,像夢境裏那麽奔跑到他眼下。

  “我找了你很久,原來你在這裏。我第一次見你穿正裝,原先還怕你撐不起,可現在......”

  她眼底始終溶了笑,櫻桃紅唇半闔著,拉過他的雙手,用她柔和的女性目光丈量著。

  她在打趣他的時候,歪著頭,柔順的發絲輕輕地貼著臉,像是柔軟的綢緞上,每一絲每一寸都是踱了聖光。

  手臂挨著手臂,熱度和著心跳,隨著她的聲音,也從他身上渥熱到她身上再闖回到他心尖上。

  飄然浮現的袖口落在自己的西裝上衣上,一身的銀飾叮當作響,像夢境裏一樣,他耐著性子聆聽。

  是以,向來就知道他的安安好看,無論是夢境中的,還是現實中的,可這樣幾層薄紗裹著這纖細精致的鎖骨,腰封下這不盈一握的腰肢,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光了去。

  他眼神微微一緊,俯下身去,一手托著她的腰間將她抬高,吮住那瓣朱紅色的花蕊,可腦海中,似有一處被狠狠地拽緊,在迫著他離開。

  他呼吸不過,陡然驚醒,將她鬆開,周身如同冰窟中遊走,泛起了冷汗淋漓。

  弗陵似也是被驚住了,抿了抿唇。

  他頓了一下後啟唇,耳尖泛過一絲紅暈。

  也是自己不該,說話說得好好的忽然就......太過情急,卻又忽然將她鬆開,也難怪女孩子要氣他。

  他不安地抿著唇,“你穿這漢服的樣子真好看。”

  弗陵咬著下唇道,“你除了隻會誇我好看外,還有沒有別的?”

  以長暮急忙說,“是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挺想看你一直這樣穿,穿給我看。”

  弗陵瞧他眼底似有深色,歎氣道,“你剛才在自言自語些什麽?”

  以長暮收了心思,回過神來時,指著手中的節目名單,“我本來還想問你,你不是說你們班有扇子舞表演,可怎麽名單上沒有?”

  弗陵錯愕,傾過身去看,“沒有嗎?”

  “還真是沒有。”

  弗陵笑,“可能是工作人員漏打了,你等下要記得把我們班準備的節目名字念出來。”

  “喏,就等這一組表演完後就念我們班的,你記得了嗎?”

  弗陵指著名單上的一處,側過頭看他時,又瞧見他失魂落魄了。

  “以長暮,你記住了嗎?”

  “嗯。”

  他點頭,用手心裹著她的手,笑了,聲沙沙的,像風過竹林,“我記住了,我都知道。”

  ······

  戚雅荷看著舞台上傳起古典弦樂,神色微緊。

  但看著律懷安領著身後的舞蹈人員施施然地從她麵前走過,戲謔嘲諷的眼神從她那雙眼裏一閃而逝。

  那是針對她的。

  明明已經將他們節目撤下來後,卻還是沒有防備到報幕的以長暮身上。

  等到律懷安下了舞台後,她故意伸腿絆住了她。

  弗陵身子輕盈地一個旋轉,如蝴蝶一樣曼妙美好地落於地麵。

  “抱歉,讓你失望了。”

  戚雅荷自嘲地咬著唇道,“我喜歡他,我要跟你光明正大地搶。”

  “幹嘛做這種無用功呢?都可以給你啊,我又沒有霸著他不放。”

  不過一頓,弗陵繼而道,“要是他隨隨便便就能被別人勾走,那我還留著他幹什麽?不是你的終究留不住。”

  弗陵忽然歪了歪頭,看向她身後的以長暮,笑問,“你主持工作結束了嗎?”

  以長慕,“嗯。”

  “吃宵夜嗎?”

  以長暮笑,“嗯嗯。”

  弗陵抿了抿唇,伸出手過去,“那你來牽我一下,我腳崴到了。”

  ······

  以長暮看著地上的背影,他背後背著她,身影交疊。

  “你剛才在念什麽?就我剛才在台上的時候,分明看到你在跟我說話。”

  他笑著,指尖勾著她掌心,“既得執手觀卿笑,人生何處不青霄?”

  弗陵淡笑不言。

  “你以後能不能穿紅色的漢服,給我看一次?”

  “嗯嗯......有機會的話。”

  以長暮見她答應,心底忍不住一喜,又說道,“你穿紅色的話,一定很好看。”

  弗陵忽然對著他耳朵問,“你在夢中看到我穿紅?”

  ······

  那個夢境如此之真,她是人人豔羨的金枝玉葉,是捧在手心裏都易碎的瓷,自己不過是個落魄王侯,可想娶她的心思,從沒有一刻退卻過。

  可阻礙在他們身邊的,卻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以長慕眼底閃過陰鷙的光,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