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收好,我的撫養費3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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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哲狼狽十足地從海麵下爬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喘著氣,倒在沙灘上緩緩地吐著。

  “怎麽忽然惹到她了?”

  徐豔眉頭緊了緊,將他身上的繩索解開。

  “你小心一點,最近這段時間,他對你印象不錯。至於小笙,你最近還是別過去她那邊。”

  薑哲皺了下眉,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扯著嘴角輕聲笑了,“我之前跟她開玩笑,她說過要扔我下海喂鯊魚,果不其然。”

  “喂,小姐叫你,快起來。”

  保鏢的聲音從身後突如其來。

  薑哲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叻。”

  徐豔見他還準備回去,拽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她找到疑點?不然她最近怎麽三番兩次對付我。”

  薑哲劍眉微緊。

  徐豔低聲道,“管舟如今死無對證,但我從黃敘那裏得知,管舟的確是陷害我,但背後,實際是周笙誤導了黃敘。”

  “你有證據?”

  “懷疑。”徐豔瞧那保鏢盯向自己的眼神,抿唇不語。

  薑哲抬眼,瞧見那不遠的燈塔上,倚牆而立的身影,輕輕地推開她的手,勾唇笑了笑。

  “手鬆鬆,否則她見了,我更沒好果子吃。”

  ······

  弗陵彎了彎唇,“你跟她什麽關係?”

  薑哲挑眉,“你吃醋?”

  “在海裏泡了那麽久還沒清醒?”弗陵挽唇。

  薑哲扶著頭笑了笑,“你可真是心狠。”

  “你跟她什麽關係?”弗陵斂起了嘴角的笑後,肅聲問起。

  薑哲無奈地歎氣,點頭,手撫上了臉,“你說徐豔啊?她看上我這幅皮囊了,我誓死不從,如今也就隻能靠你來保我清白了?”

  弗陵托著腮笑盈盈地看他,“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

  薑哲吞咽了一口唾沫,眨眨眼瞧她,“就算看在招財的麵上。”

  “回去洗個澡,把這身濕衣服換了,別生病。”弗陵笑微微。

  薑哲見她眼神裏透露出來的關心之意,抬眼見她遠走的背影,目光漸沉。

  ······

  兩個星期前。

  “我知道你的身份,薑哲,西北政法大學刑偵專業畢業後就到了顧鷹手下,做了三年的緝毒警,我可以不告發你,但你必須幫我解決管舟。”

  薑哲目光盯著眼前的人,一時間困惑不清。

  她不是白家鑫的女人嗎?

  “管舟也開始懷疑你的來曆,如果你不想死,就隻能先下手為強。”

  “為什麽幫我?”

  ······

  小樓。

  “應該的,畢竟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大橘舔舐了舔爪子,“那你怎麽還做那些事?”

  “因為他不僅想得美,壞我事,搶我麵包,還敢給老周戴綠帽子,這種人不丟了難道還留著過年?”

  弗陵趴在桌子上,指尖摳著木製的桌麵,沙沙的響。

  “那你怎麽還放過他?”

  弗陵聳肩道,“應該的,畢竟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這壓根什麽都沒說。

  ······

  徐豔這個女人,一向以周懷雋,也就是如今的老白的妻子自居。

  因為周懷雋不曾公開對此解釋過,她行事高調,更擅長弄權,別墅裏的人多半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也傳,是老爺最鍾愛的女人,沒有之一。

  然而這個傳言在周笙到達海島後,便不攻自破。

  畢竟,自從周大小姐將海島上的野貓全部都收留進別墅的,更任由野貓肆意在別墅內橫行無忌,老爺的寵溺之心隻增不減。

  別墅成了動物園,徐豔煩不勝煩。

  自從周笙不聽勸誡且變本加厲後,大事小事都跟自己對著幹後,徐豔也算明白了。

  如今那大小姐勢頭強勁,周懷雋又迫不及待地等著認女兒,硬碰硬反而是自己作死,還不如韜光養晦。

  等周笙自己那日觸周懷雋眉頭了,或許自己能手握著掌箍周笙的權柄。

  到那時自己再小意逢迎,哪怕周懷雋還隻惦記過去那份舊情?

  ······

  妝容妍麗,身段婀娜的女人站在門前,雙手環在胸前,慢聲細語地說。

  “要不是你還有這麽一點代價,我都不願意留著你。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黃敘陰沉眸子半掀,喑啞的嗓音有氣無力地回:“......是關於周笙的,我知道您一定會有很大的興趣。”

  ······

  屋內靜謐,悄無聲息,唯獨更鼓層層疊疊,是佛經梵文。

  周懷雋特意從泰國臥佛寺求來的,為他當初那位墜樓自殺的前妻。

  每月初一十五,就會於房間內放禪音,手寫佛經梵文,並親手燒於周先夫人的靈前。

  熏煙繚繞,如墜雲霧。

  徐豔捂著口鼻咳嗽著。

  說真,她不讚同他在房間裏燒佛經這種行為,要事是不小心著火了怎麽辦?

  何況他大腿受傷,至今尚未痊愈。

  瑟瑟心底隱晦的擔憂著,將書法暗室打開,踱步而入。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瑟瑟剛走不過幾步遠的距離就發現他正在撲滅落在窗簾上的火苗。

  興許是燒佛經的時候不小心引燃的,她拿過毛毯一把撲在布簾著火的那一角上。

  而他坐在輪椅上,身後則是四分案桌,案桌上擺放著的白色骨灰盒,他怕火燒到骨灰盒,一直用自己的身軀擋在麵前。

  她知道,那骨灰盒裏裝著的是周笙母親的骨灰。

  ······

  一年多前,她初見周懷雋時是在香港。

  當初他還沒有毀容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即便人過中年,但歲月沉澱在她臉上的是成熟穩重,談吐舉止優雅非凡。

  即便得知他在大陸的名聲有多糟糕,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

  她本來還應該有一個表哥的,兩人從小相依為命。

  也知道表哥在背地裏販賣軍火,走私毒品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

  相識一月後,她把周懷雋引薦給表哥。

  因他突出的能力和卓越的談判口才,很快的兩人便稱兄道弟,周懷雋也隱姓埋名定居下來。

  可當初表哥和周懷雋同時在大夥火中遇難,他毀了容,表哥也死於那場大火。

  表哥手下的勢力有躁動的跡象,是他臨危受命,暫替了哥哥的身份。

  安撫了那群躁亂,鎮壓了其心不軌的人,也逐漸撐起如今這份家業。

  身份頂替的事情也一直延續到了如今。

  徐豔清楚,若沒有周懷雋,也沒有如今的白家的一切,這就算是表哥還在也遠遠抵達不了他如今的地位。

  她對他的喜歡,始於顏值忠於才華陷於人品。

  而今,遠遠不夠,遠遠不夠。

  容貌算什麽,周懷雋不是沒有過,能一直吸引別人,長久不衰的是他的能力。

  他的權勢,他的財富,他身邊女人的位置。

  可是,這一切,都被周笙的出現,破壞了。

  在得知管舟做的那些事多半是被周笙給挑起,她不敢想象到那個年紀不輕的女孩子心底竟然藏著這麽陰沉的心計。

  周笙是連自己的命都隨便敢拿來做餌,徐豔由心底深深地感到一種致命的威脅。

  管舟想借刀殺人,她便利用自己於周懷雋的信任,設計讓管舟露出馬腳。

  果不其然,管舟將那個護工給滅了口。

  如今,在這海島上,周懷雋身邊親近的人隻剩下自己和周笙。

  周笙,留下,日後更是麻煩事連連。

  可想動周笙,難上加難。

  可現在,她手中攥著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