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進去休息麽？”

  那少女見古先生和王小二站在原地，沒有要進屋的節奏，不禁覺得奇怪，問道。

  古先生道：“我在外麵守夜就好。”

  “咦，你倒是忠誠。”那少女道。

  隨即，她看向王小二，“你呢？”

  王小二道：“我也在外麵守夜，不過一路行來，風塵仆仆，倒是口渴了，請姑娘給倒碗水喝吧。”

  少女怔了一下，連忙步入門外，到廚房去端了一碗水來，王小二接過水，眯了眯眼睛，然後一口飲下。

  “這水倒是解乏。”

  王小二淡淡一笑，對古先生道：“你也請姑娘給倒碗水喝吧，這水可遇不可求，對你的武功大有幫助。”

  古先生對王小二的話深信不疑，他說這水有好處，那一定有好處，因此向那少女拱手，剛要索求，那少女就開口道：“那匹馬上，掛著一個水袋，裏麵還有半袋水，你們幹嘛不喝自己的，反而來問我要水喝？”

  古先生語塞，不知該怎麽回答，便把目光投向王小二，也許，是因為這裏的水，比較神奇吧。

  王小二道：“這裏的水好喝。”

  “……”

  那少女哼了一聲，道：“沒多餘的水給你們喝了。這山上本就沒多少水，一個村子的人都還喝不飽，你們若沒水，給你們喝點沒什麽，可你們有水，卻還來尋水，門都沒有。那半袋水，足夠你們趕到前麵的明月城，到時你們不愁沒水喝。”

  王小二道：“水是喝夠了，卻有點餓。”

  “哼！那匹馬上馱著的幹糧，都夠給你們到王都了！”

  “看來我們要到王都，姑娘是知道的。”王小二淡淡道。

  那少女滿不在乎道：“本姑娘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古先生謹慎地看著少女，暗中運用內力，這時，王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傳音道：“放心，她對你們沒惡意。”古先生這才放下警惕，坐在地上，同那老太燒起火來。

  那老太不斷把柴禾放入火中，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古先生道：“老太，家裏就你們兩個人嗎？”

  老太道：“是啊，就老太和孫女兩個。”

  “不知老太什麽時候搬來的，三年前我從此地路過，並未見有任何人家。”

  “今早剛搬來的。”

  “剛搬來的？”

  古先生愣了一下，那老太點頭，笑眯眯道：“我們爺孫兩人，沒有居住定所，走到哪，住到哪。”

  “可這間房子。”

  “這房子，是老太我變出來的。”

  “變出來的？什麽意思？”

  “老太我會法術。”

  “……”

  古先生奇怪地看了老太一眼，那老太笑道：“先生不信？”

  “老太說笑了。”

  “老太沒說笑，先生的身邊，既有神在，這點小法術，又算得了什麽呢，不入眼罷了。”

  “神？”

  “怎麽，先生還不知道神？”

  古先生搖頭。

  那老太道：“先生不知也正常，畢竟那段曆史，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老太說的話，真讓我糊塗。”

  “奶奶，你給他說這麽多幹什麽。”那少女走了過來，有點不滿的說。

  老太道：“玲兒，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你每天都要給我講一遍，我若不記得，還不成了傻子。”

  “那你講給我聽吧。”

  “世上本沒有生靈，後來神破開天地，才有了人和魔兩大種族。人和魔，因為種族不同，產生種種矛盾，戰爭不斷，那時天地靈氣充足，有一批人修煉成聖，自稱神仆，掌管天下萬物，試圖尋找神的蹤跡，但後來因找不到神，大批神仆開始質疑神的存在，與另外一批堅定神存在的神仆，發生了矛盾，因此，神仆之間展開了滅世之戰。”

  “那個，姑娘，你在說神話故事麽？這個版本我還沒聽過。”古先生道。

  “你閉嘴！”

  少女瞪了他一眼，繼續講道：“神仆的戰爭，在大陸之上展開，人族和魔族，比起神仆較弱，但因遭到威脅，所以聯手對抗神仆。這場戰爭，持續了十萬年。人類中，有個人自稱人皇，天賦異稟，僅僅十年，就修煉成聖，二十年，修為便已超越神仆。在人皇的帶領下，神仆覆滅，魔族稱臣，天下歸一。”

  “後來，人皇因要破解神之謎，不知所蹤，而神仆一脈，再次崛起。但時間不長，就被人族和魔族鎮壓，苟延殘喘存活世上。”

  “因為沒有人皇鎮守，天下再次大亂，人族和魔族，野心勃勃，各自勾結對方勢力，滅殺自己種族高手，一千年後，真神降臨，見自己創造的世界，竟是這般醜陋，一怒之下，將天地之靈收回，用大神通，將人族和魔族打入深淵，直到萬年後，才讓他們重歸於世。”

  “那時，大陸上，已經有了新的人類，他們全都是無法修煉的弱者。人和魔，因為神的懲罰，不敢輕舉妄動，各自歸隱。而神仆，因為親自見到了真神，更加堅定內心的信念，窮極一生，都在尋找神。”

  “如今存活下來的神仆，隻有兩人。遠古的人族和魔族，不知所蹤。”

  說到這，玲兒深吸一口氣，“而我們，就是那存活下來的神仆！”

  古先生內心一震，若非親眼見過諸般奇異之事，他都無法相信這個故事。

  忽然，他想到剛才老太說的話，神就在自己身邊。

  他愕然的看向王小二。

  王小二淡淡一笑，道：“你也信？”

  古先生失笑。

  老太卻歎了口氣，“祖先們，曾親眼見過神，因此，在接受懲罰的那一萬年中，畫出了神的真身。但隻有神仆之主，才能一睹真身的容顏。”

  “老太正是如今的神仆之主。”

  “如此說來，老太知道真神長什麽樣嘍？”

  古先生問。

  老太點頭，她深深的看了王小二一眼，“這位小先生的容貌，和神一模一樣。”

  “說不定前輩隻是和神長的相似罷了。”古先生笑道。

  老太搖頭，“自天地初開以來，擁有這幅麵容的，隻有小先生一個。”

  “老太，你認為，前輩就是神？”

  古先生覺得驚奇。

  玲兒卻呆若木雞，不時回過神來，看看老太，又看看王小二。

  老太沒有回答，緩緩站起身來，把房內的門關緊，忽然笑道：“兩位先生莫怪，這隻是老太編造的故事，在孫女小時睡不著時，說給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