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幾個人對他指指點點。

  王小二滿不在乎。

  打架這種事情，他在學校沒少幹，雖然在外麵，他還沒和別人動過手，但別人欺負頭上來，他還能坐以待斃不成？

  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這就是生存的道理。

  轟隆隆！

  忽然，一輛瑪莎拉蒂，停在路口，走下兩個人，手裏拿著鐵棒。

  “滴滴滴……”隨後，兩輛麵包車，停在王小二麵前，走下來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男子，那個壯漢赫然也在其中。

  王小二心裏一驚，意識到事情不對，撒丫子就跑。

  “草！**崽子，有本事別跑！”

  後麵一群人氣勢洶洶追來。

  “咚！”

  跑了沒多久，突然後腦勺一痛，王小二下意識回頭，兩個手持鐵棒的男子已經追到半米前，麵色凶狠。

  “跑啊！繼續跑啊！”

  “瑪德，給你臉了是吧！”

  兩個男子拿著鐵棒往王小二身上和頭上掄去，王小二護著頭，胳膊，肩膀，手腕，接連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痛。

  其他人都圍了上來，拎著家夥，朝王小二身上打。

  王小二咬著牙，頭暈目眩，隻覺渾身都疼，忽然被人一腳踹在地上。

  肚子一陣痙攣，吐出一口血水。

  “小子，你剛才不是很囂張？來，繼續囂張啊！”那壯漢踩住王小二的頭，左右踩踏。

  冰涼的石灰地，王小二側著臉，看到一群人的腳在晃動。身體傳來疼痛，幾乎讓他失去意識。

  “草，不說話？弄他！”

  “砰砰…！”

  一群人圍上，一頓毆打。

  末了，王小二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肩膀，小腿，手，都已斷，他輕輕抬一下手都覺得刺疼。

  嗬嗬…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吧？

  麵對這些人，我隻有挨打的份，連還手都不能。

  我，隻是廢人罷了。

  廢人！

  廢人！

  王小二雙目通紅，此刻再也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突然，聽到有人讓他從胯下鑽過去。

  “兒子，鑽過去，老子就饒你。”

  “快鑽，否則砍你一隻手！”

  王小二抬頭看著那一張張戲謔的臉，緩緩站起來，猛地朝那壯漢撲了過去。

  咬住壯漢的下顎，還能動的拳，瘋狂朝他臉上送。

  砰！

  忽然後腦一痛，整個身軀都癱軟下來。

  …

  “真可憐啊。”

  “剛才那群人真狠，要不是聽到警察來了，這時候已經把他打死了。”

  “現在這小年輕，不知道打架的厲害，你打別人，要賠錢，別人打你，你還受罪，唉……”

  “剛才還有個小女孩攔著，被那群人打破了頭，帶走了。”

  “呀，那小姑娘才十七八歲，落到那些人手裏還得了！”

  “報警，快報警！”

  王小二的耳邊，響起很多聲音，有人群議論，有車按喇叭，還有警車的聲音。但他唯一聽到的就是，有個女孩攔著那些人，被打破了頭，被帶走了。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王小二撐起身子，拖著疼痛身軀，蹌踉朝小區走去。

  路人側目看他，露出憐憫。

  王小二攥著拳頭，咬著牙，腦海中已全是仇恨。

  你們，若敢動她一下……我要你們死！！

  到了家門口。

  王小二打開門，走進去，關上門，原地站了一會。

  走到女帝麵前，一骨碌坐下。

  身上的灰，撲在空氣中。

  女帝皺眉，看了他一眼，道：“誰幹的？”

  “求你一件事。”

  “報仇？”

  “救人。”

  女帝閉上眼睛，不理會。

  “求你，救人。”王小二哀求。

  “跪下。”

  房間沉默下來。

  良久，王小二麵無表情，艱難翻身，這一動，牽動傷口，渾身仿佛被撕裂。

  咚…

  他跪在女帝麵前，全身顫抖。

  心，似是在這一刻，徹底碎了。

  女帝飛身而起，已知前因後果，施展空間轉移，來到那群人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娛樂室，亮著五彩燈光，響著勁爆音樂，三三兩兩男子坐在一起，大約有二十個人。

  茶幾上躺著一個少女，鮮血從額頭流下，兩手抱肩，害怕地看著這群人，身子微微抖著。

  “還想行俠仗義，嘿嘿，也不看看自己有沒那本事。”

  “擦，在混陽路，誰不知道老子的名號？媽的，一個小娘們，也敢插手！”

  “這或許還隻是個處呢，今天哥幾個好好爽爽。”

  “我先來。”

  “哈哈，三秒滾一邊去吧，老子比較持久。”

  汙言碎語自這群人口中而出，臉上均掛著一幅戲謔表情。

  忽然，包廂內刺目金光大盛，所有人都遮住眼睛，向光芒來源處看去。

  一個絕世倩影走出。卻是無比虛幻，看不清麵容。

  “連本帝的人也敢動，真當本帝好欺負不成！”

  倩影揮手，一顆頭顱飛起，鮮血噴湧。

  那群人還想調戲一下這道倩影，看到這一幕，心髒猛地抽了一下。

  “十方天絕。”

  隨後，女帝輕語，這一娛樂包廂，憑空消失。

  萬物寂滅！

  女帝挽住少女的身，飛身而上九萬裏。

  ……

  王小二呆坐在地上。

  心亂如麻。

  “人，本帝已救，打你的人，本帝已除，你可放安心。”

  女帝站在窗前，青絲微揚，風華絕代。

  王小二回過神，看向女帝，陽光背對著女帝，王小二無法看清她的容顏，不過那張絕世盛顏早已刻在心裏，他腦海中隨時都能浮現出。

  良久，王小二低著頭，道：“你走吧。”

  “去哪裏？”

  “這不是我該回答的問題。”

  看到王小二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女帝的眼眸仿佛蒙上一層麵紗，朦朦朧朧，令人捉摸不透。

  見女帝遲遲不回應，還以為她走了，王小二歎了口氣，心裏不由失落。

  雖然早就知道結局，但心裏還是會難受。

  唉……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王小二苦笑一聲，艱難爬起，忽然一隻雪白玉手伸來，捏住他下巴，將一顆雞蛋大小的赤灰色藥丸，塞進他嘴裏。

  “唔…”

  王小二瞪大雙眼，想吐出來，嘴巴又被捂住，隻能任由藥丸化成一灘氣流，流到肚子裏。

  “癢…癢…”

  王小二掙脫開那隻手，麵色漲紅，大叫起來。

  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癢，無法用手撓的癢。

  “忍住，你就有修煉的資質，忍不住，便當一輩子凡人吧。”女帝的聲音突然傳來。

  王小二一聽，頓時閉住嘴巴，脫掉全身衣物，跑進洗手間。

  聽說洗精伐髓後，會有特別臭的東西滲出皮膚，他可不想把屋子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