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喝酒
作者:客橙硯      更新:2020-12-26 10:06      字數:2153
  “要你管。”言潯冷冷的回懟。

  秉柊卻也不惱,仍舊是殷切的笑著,“反正明日就是雙沐,皇上現在回去一個人喝酒也是無趣,倒不如……今夜就讓小的陪您小酌幾杯,也不枉皇上白來這麽一遭不是。”一開口,也是按耐不住的引導。

  言潯一聽,似有心動,手中力道不覺一鬆。下一瞬,懷中酒壇便被秉柊瞬間奪過,緊接著那人也顧不得什麽規矩禮儀,一把拉過言潯的手臂便將她往內院裏引。一邊走,口中還不忘笑嚷道:“皇上放心,今夜我陪皇上喝酒,你我二人,保證是不醉不歸。”

  顯然,秉柊的酒癮是已經被勾了起來。加之言潯此刻也是心中憤憤、有苦難言,便也沒在推拒,就這樣被拉著來到內院的石桌前。

  “皇上先再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將酒壇置於桌上,見秉柊眼底一陣狡黠,又忙不迭的跑開了。

  言潯聞言,應了聲後便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

  未幾,見那人再回來時懷中已然多了兩隻酒卮,一包油紙。

  來至桌前,放下酒卮,複又打開油紙包,此刻的秉柊當真是開心極了,竟還不由自主的哼起小曲來。

  借著月色微光,言潯定睛一看,那油紙中包的原來是花生米。不覺間粉唇輕挽,小皇帝終是笑了。垂眸看著秉柊遞過酒卮,抬手去接,口中又是好一陣打趣,說,“秉護衛,這喝酒的家夥事兒到還真是齊備。”

  聞言,秉柊又徑自開封為言潯倒酒,口中也笑著回道:“喝這麽好酒的,自然也要斟杯鬥飲,方能盡興啊!”

  說話間,也為自己斟上一杯。隻是還沒等坐下便迫不及待的想先嚐嚐滋味。一時仰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啊!好酒!果真是好酒。”歎了一句後方才坐下。

  言潯見他這般急迫飲酒,手中酒卮登時便是一頓,繼而清眸一滯,嘴角笑意略有發僵。

  “皇上怎麽不喝呀?”不想言潯正猶豫之際,耳畔秉柊的催促聲便接連響起。

  言潯幹笑兩聲,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將杯中酒飲下。不過,許是喝的太急有些嗆到了,下一瞬,便聽見“咳咳……”的一陣咳嗦聲。緊接著又見小皇帝放下酒卮,忙不迭的傾身上前開始悶頭吃起花生米來。

  秉柊微一垂眸,見對方杯中酒水仍有大半,借著酒勁兒登時便嘲了起來,“皇上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怎麽才喝這麽點兒。”

  此話一出,見言潯吃花生米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也不顧的口中之食有沒有嚼盡,忙口齒不清的反駁說,“朕自來是千杯不醉,不過總得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吧!”

  話一出口,見秉柊頷首輕笑,沒在多言隻是兀自飲酒。

  過後,閑談間秉柊又飲了三兩杯。

  “皇上,這杯我敬您。七年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弟弟怕是早已經凍死在那漠北的荒城之中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秉柊的恩人。”秉柊向來是以酒半仙自詡,如今也才喝了幾杯,自然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起身抬手從容淡定的為言潯斟酒,口中所言也是鄭重其事,感激不已。

  不過,此刻再看對麵的言潯,卻已是神色渙散,一副頭腦不太靈光的模樣。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秉柊傾倒的酒壇,良久,方才緩過神來。一抬眸,頰邊微紅,“秉護衛不必謝朕。這七年,若不是一直有十五相伴左右,恐怕朕也熬不到今日。”

  這句話言潯明明是笑著說出口,可語調中卻總有些說不出的淒涼滋味。

  一陣清風拂過,見小皇帝猛然舉杯,一口飲盡杯中酒。酒水微辣,灌入喉嚨時逼得小人兒麵色微苦,卻仍是閉著眼將其咽下。

  “這七年……皇上過的很難嗎?”秉柊見言潯一瞬落寞,不免有些好奇。

  對麵人淡笑一聲,搖了搖手,便將所有的低落瞬間掃去,“誒!那七年算什麽,再難也沒有這七天過的艱難。你是不知道,這幾日朕天天都等著,盼著……盼著他能來看朕。”

  話鋒一轉,又見言潯趴在石桌上,側臉對著酒卮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言潯又開始口無遮攔的說胡話,秉柊覺察到了一絲異樣,繼而歪頭看向小人兒,問,“皇上,您喝醉了?”

  秉柊隻是有些懷疑,誰曾想此話一出見言潯登時便彈身而起,撐著醉眼大喝一聲,“朕沒有!”

  那聲音很大,響徹整個院落。秉柊一驚,忙上手去捂住對方的嘴,緊接著更是一臉警惕的環顧四周,央求道:“哎呦!我的皇帝陛下呦,你可小點兒聲吧!若是把這一院子的人都嚷醒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彼時,見言潯被秉柊捂著嘴,隻能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秉柊雖有迷離卻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與之對視,秉柊這才放下心來,手中力道一鬆,複又站直了身子,正裝備坐回到原位上。隻是,屁股還不等挨上凳麵便被對麵忽然丟過來的一個問題給弄的一怔,動作停在了半空中。

  “啊?”秉柊驚聲皺眉。

  與此同時,耳畔仍回蕩著那句,“林將與,在阮鋆澗有幾個相好的姑娘呀?”

  秉柊還僵停在半空中,言潯卻已是低低的垂下目去,一手扶著酒卮,指腹不斷摩挲著上麵的紋路也不肯再多言。

  過了半晌,秉柊方才緩過神來。眉心一舒,繼而緩緩坐下身來,又凝眸想了好久。

  “好像……沒有吧!”單手摸著下顎,一個回答遲且緩,秉柊又言,“公子平日裏去阮鋆澗,大多是會友,也沒見他同哪個姑娘相好過。”

  “胡說。”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今夜的言潯總有股子蠻橫氣。如今聽著秉柊的回答,更是當即開口駁斥,說,“前些日,朕還親耳聽到有個清倌人想同他掛衣歡好呢。你現在又說他沒有相好的,朕才不信呢!”

  “掛衣!?”秉柊聞言,喝到一半的酒差點兒噴了出來。緊忙移開酒卮,複又驚奇的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