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薩達特的機甲站在一處高高的冰丘之上，通過視界係統的俯瞰，可以將戰場的全貌通過全息成像盡收眼底。

  一條又一條的數據，出現在全息圖像對應的位置上，機甲內的薩達特也不由眉頭緊鎖。

  雖然在戰場上的每處，從數據看起來都是捷報，聯邦軍格納多部各軍團的損失比預想中還要大，但薩達特很快發現了，聯邦軍居然沒有選擇後退或者避開自由軍的攻擊，他們就這樣不計傷亡的硬扛下來了自由軍的突襲！

  自由軍第一輪突襲的首要目標不是殺傷，而是將聯邦軍的軍團集群打亂，這樣就能實行分割包圍，然後就能發揮出電子戰優勢，集中兵力一塊一塊的將分割後的聯邦軍吞下去。

  可是，打了半天，聯邦軍巋然不動。

  雖然在突襲中，自由軍隻損失了兩百台不到，擊毀了聯邦軍近三千台戰爭裝甲步兵，但這也隻是數據上的優勢，就是把聯邦軍的總數從四萬七千台戰爭裝甲步兵打成了四萬三千台而已。

  巨大的傷亡優勢也隻是占了突襲的優勢，接下來就難打了。

  薩達特寧可聯邦軍一個沒死，讓自由軍完成切割，但戰場上沒有寧可這個選項。

  ……

  收到各部傷亡報告後的格納多.馬龍的臉色很平靜，但心中卻不由一陣巨痛。雖然他預料到損失會很慘重，但自由軍的攻擊力還是超過了他能想象的範圍。

  在格納多心裏，他的準備很充分了，遭遇突襲也在計劃之中。

  但無防備遭突襲和有準備遭突襲是兩回事，就好比走夜路遇到鬼和進鬼屋遇到鬼的區別。①

  格納多.馬龍是主動踏入包圍圈的，雖然他不能對各軍團長說明情況，但還是下達了小心戒備、死戰不退兩條命令。

  同時他還把素質最好的摩根財閥軍放在了最外圍，以確保部隊在遭遇突襲後還能完全執行他的指令。

  可即便如此，聯邦軍還是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且損失的都是格納多手裏的精銳部隊。

  此刻格納多.馬龍和巴卡.薩達特同樣的苦不堪言。隻是這場戰役還將繼續下去，既然開打了，就不可能輕易的結束。

  對雙方來說都是苦戰，可就是鏖戰了，唯一的區別薩達特拖不起，而格納多卻能拖下去。

  戰場的形勢也果然如此，格納多.馬龍在遭遇第一輪重創後，立刻收縮陣線，把陣型布置的更加密集，落在薩達特眼裏，就宛如一隻難以下嘴的刺蝟。

  薩達特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明顯的弱點，但破密集陣，自由軍已經研究出了很好的辦法：

  “質子衰變炮對準敵陣線密集處集火！電磁炮對準敵陣地前沿開火！輕裝機械戰兵趁著敵視線受阻的機會前進，進入射程範圍後對敵陣進行反立場破甲弩齊射！戰爭裝甲步兵用重型擲彈器向敵陣中路拋射震蕩彈！”

  接下來雪原上藍光閃閃，一時間電磁炮與質子衰變炮共鳴，震蕩彈與反立場破甲弩箭齊飛。

  聯邦集群剛剛完成的密集結陣，就遭到了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

  擺在格納多馬龍麵前是困難的抉擇，如果散開隊形，無法組成盾陣防禦如雨點般的反立場破甲弩箭，而繼續密集陣，質子衰變炮彈一炸一片，密集炮火之下換能量轉換電池都來不及。而且就算格納多繼續堅持密集陣，震蕩彈也能輕易的把聯邦軍隊形打散。

  無奈之下，格納多.馬龍也隻好命令各部把隊形散開一些。

  其實也沒人等命令了，中路各部的軍團長，已經下令以大隊為單位散開了。

  自由軍的新型震蕩彈太可惡了，雖然沒什麽殺傷力，但它產生的推力比重型電磁炮還厲害，成千上萬個砸進聯邦軍陣，把本來密集的陣線砸的前仰後翻，倒在地上的戰爭裝甲步兵被隨後落下的反立場破劍弩箭造成了實實在在的傷亡。

  薩達特在冰丘上看到了聯邦軍中路的陣型散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下令：

  “自由軍第十四軍團，第十五軍團，第十六軍團，執行中路鑿穿！”

  “領命！”

  回答的是亞爾斯蘭，自由軍的這三個軍團，是亞爾斯蘭在第二次長夜戰爭之後新訓練出來的裝甲騎兵軍團。

  由於雙腿殘疾而無法駕乘戰爭裝甲步兵的亞爾斯蘭，此刻乘坐在帶有防護立場的指揮車內，活躍在戰場的最前線。

  他的部隊已經全員踏上了平地飛行器，以最高速度向聯邦軍陣形鬆垮的中路殺了過去。

  注①此處的鬼指的是裝神弄鬼，本書軍事科幻沒有怪力亂神，所以鬼屋也不包括空調大大的《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