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聖眼冷笑一聲“本座倒要看看你能躲得了幾時？！”

  希太的身影快速在無數道攻擊的光影中不斷變換著，看著聖令的光芒愈發強盛起來，心中的絕望也越來越濃。

  難道真的要等這個家夥將附近的聖血召喚過來？

  那這個丫頭豈不是完了？！

  可是現在要怎麽阻止這個家夥！

  從外是打不過了，隻能，從內？！

  “臭小子！你倒是醒過來看看你在打誰！”希太這一次沒能成功躲避攻擊，被一道紅光劃破了小腿，疼得他皺起了眉頭，卻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不信那小子還會搶不過一個武器的意識！

  聖眼看著希太這樣的掙紮，殘忍的道“你以為我之前沒有準備嗎？我把這小子的意識催眠了！他要醒來至少要明早！”

  一晚上，足夠它滅殺眼前這兩個礙眼的家夥了！

  “本來以為隻是殺了一個潛在的禍患，沒想到還附帶上了千年前的魔王！真的是賺了！”聖眼開懷大笑。“吸血鬼，人類，都該死！”

  這家夥就是瘋了！他仇視一切生物！背叛他的，鎮壓他的，他都在憎恨，憎恨被積壓了幾千年就衍生出了瘋狂！

  希太掏出墮落之瞳，狠狠得給了他一槍，隨著這一槍打出，聖令也徹底完成了召喚！

  這一槍雖然命中了聖眼的肩膀，可是卻沒有能阻止聖令！

  希太慘白著臉，苦笑“看來本大王是遭了呀，丫頭。”

  “等著聖血來將你們碾碎吧！”聖眼囂張的笑道。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

  四周沒有任何動靜，在他們的感知之中，這附近好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藏在東蘭城周圍的聖血一個都沒有來！

  “嘖！還真是不給麵子啊！”聖眼一把抓過聖令。

  希太默默地閉了嘴，他也不清楚，聖令的召喚按道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差錯的就像一代種的血令一樣，帶著他們特有的氣息與壓製，見令如見本尊！

  “因為，你不配。”

  這個房間很突兀的響起了第三道聲音，冷漠的如同高山凍雪。

  “……聖十字？！”

  那被放在武器袋中的聖十字居然自己衝出了陣法的禁錮破袋而出，變成了大約一米五長，擋在希太麵前。

  “……”這能讓聖眼發狂和震驚的場景先是讓它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卻是歇斯底裏的笑了起來。

  “真好啊！”他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原來真的是這樣！”聖眼的身體激動的顫抖連連“這卑微的，肮髒的，不堪的真相，第一任主人愛上該隱，現在第二任主人喜歡上了這個怪物！哈哈哈！人類，血族，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生物！希太你看到了嗎？不是我太瘋狂了，而是這

  個世界太瘋狂了！”

  希太默默地與這兩尊武器拉開了距離。

  他剛剛聽到了啥？

  聖十字的第一任主人愛上了該隱？

  可是當初消減該隱的那個人類不是……

  這真的是太瘋狂了！

  “真好！真好！”

  一連說了兩個真好的聖眼顫抖著手握住了聖薇，好像是要將劍刃對準自己的脖子！“你們這些自詡神聖的光明之麵，也不過是和我一樣從黑暗中得取養料！”

  他在無法殺死葉非的情況下，選擇殺死陸是！

  既然那個毀不了，就毀了這個也是一樣的！

  聖十字驟然發出熾熱而近乎於蒼白的火焰，蔓延而上，席卷了聖眼。

  聖眼眼中的紫黑色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金色。

  陸是單手一抬，那枚血紅色的聖令就變成了璀璨的金色，然後粉碎成了虛無。

  從他體內竄出一縷紫黑色光芒回到了聖眼之中。

  “你還真是讓我驚訝。”

  出乎意料的，拿到了身體控製權，清醒過來的陸是看到了葉非身上的傷口並沒有那麽生氣，隻是扔給了希太繃帶和藥水讓他包紮。淡淡的對聖眼說道。

  他的武器袋已經因為聖十字的自動爆出而毀了。

  雖然不知道之前聖眼拿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麽，但是看看葉非的身體已經被希太操縱和她肩膀上的傷口，還有破袋而出的聖十字，陸是已經能猜出幾分了。

  “被損毀到這種程度，也能給我致命一擊，不愧是當年的五大聖器之一。”

  陸是拿起聖眼，精致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說，像你這樣就算隻剩下一縷殘念也能作祟的東西，我要怎麽毀了你才最徹底呢？”

  陸是將聖眼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可是他的動作做起來是那麽的輕巧優雅，就好像是在彈奏鋼琴一樣讓人賞心悅目，就是聖眼掉在地上的發出的聲響證明了他下的力道。

  “蠢貨……”聖眼發出一聲冷笑“你那麽維護著這個丫頭，你知道她可是——”

  璀璨的金光徹底將聖眼切割成了兩半，也切掉了他後麵要說的話。

  陸是收回聖十字，眼底的冷意分明“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她是誰都不是你配碰的。”

  希太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當陸是的目光向自己投過來的時候，希太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隻來自地獄的修羅盯上了一般！

  “如何，徹底銷毀聖眼的殘念？”

  “……將武器的靈毀了，這把武器可就……”

  “我沒問你徹底銷毀了會如何，我問的是如何銷毀！”陸是握緊了聖十字。

  “聖十字具有泯滅一切邪惡黑暗氣息的能力，你將聖十字的光芒將這把武器洗滌一遍，那徹底黑化了的殘念就會徹底的消

  失了。”希太說玩，歎了口氣“隻是這樣，它就會變成初生的左聖眼，少了時光和戰鬥的打磨，戰鬥力與威懾力遠遠不如其他聖器。”

  陸是毫不猶豫的將聖十字的光芒注入了碎成兩片的聖眼之中。

  那紫黑色的水晶眼睛上麵燃燒出熊熊的金火來，隨著殘念被一絲一縷的焚燒，陸是也看到了當年在聖眼身上發生的一切。

  曾經也是天賦未來一片光明的天才少年，與人類所敬奉的神聖武器締下契約，少年金色的眼睛好像陽光一樣熾熱而溫暖。

  “我們未來可以一起守護人類，守護我們的夢想和家園！”少年的聲音有力而堅定，金色的瞳仁好像匯聚了所有的溫暖與陽光。

  兩把長刀兩聖眼，一方旅途少年行，他們的道路有坎坷也有艱辛，卻不乏歡樂。

  直到那個少女懶洋洋的身影在少年的眼底炸開。

  那少女一身紅裙，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的散在肩頭，靜靜坐在山野之中的柿子樹上，眼底是慵懶的魅惑。

  少年感覺到吸血鬼氣息時渾身的警惕與殺意在看到她落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徹底凝固了。

  從此原本五彩斑斕的世界，因為她都變成了如同血液一般的猩紅色。

  兩隻聖眼在與初代種的對戰後就不能算是完整體了，被主人墮血之後的打擊徹底真正的摧毀這才是第一步。

  一個人戰鬥，學好，奮鬥很困難，墮落，學壞，享樂卻很簡單。

  少年追逐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墮入深淵，從此再也沒有起來。

  左聖眼記憶的最後一幕，是看著右聖眼被少年維持這最後一份清醒徹底分裂了的畫麵，更是少年握著最後不願解體化成碎片離開主人的左聖眼，閉著眼睛緩慢的吐出絕望之語的樣子。

  ——“小左，如果你之後再有了新主人，記得告訴他，不要和吸血鬼對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一旦墮落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沒有少年被聖十字的使用者獵殺的畫麵，大概是左聖眼不願意記得這一幕。

  也沒有這幾千年來被鎮壓的漫長歲月，最初的那段開心的時光，在左聖眼這短短的記憶裏是最長久的了。

  誰能想象一個渾身透著邪惡與瘋狂氣息的武器，它留下來的殘念中保有的記憶居然是這些呢？

  是他在千年孤獨與絕望中僅存的光明。

  身為陰暗之麵，卻從光明中獲取滋養。這無異於飛蛾撲火。

  最讓陸是詫異的是，左聖眼最恨的居然不是希太所說的少年的背叛，而是少年最後的遺棄。

  那隱藏在曆史真相中的仇恨與感情，隻有它本身的殘念在記敘著對少年的思念與守護。

  陸是握著手中的聖眼，感知到他的邪惡負麵氣息被清洗幹淨，一時間竟

  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他手中重新合為一體的左聖眼，沒有如同希太所說的那樣退化為最初的樣子，而是變成了與那個少年初見時的左聖眼的形態。

  感覺到陸是身上的神聖氣息，左聖眼顫微微地晃動到陸是手心，親昵的蹭了蹭陸是的指頭。

  就像初見你的小狗在討你歡心一樣，稚嫩，單純。

  “……”他緩緩地觸在左聖眼身上。

  “未來一起守護我們所愛的一切。我向你承諾，永不遺棄。”

  契約達成的那一刻，左聖眼緩緩地化為了一把長刀，陸是撫摸過這長刀。

  希太吃驚了，這這這，這小子怎麽可能還能與另一件聖器締結契約？！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一個人不是隻能承載一件聖器的力量嗎？！

  開掛也不是這麽開的啊！

  希太感覺自己收到了打擊，於是直接將身體掌控權還給了葉非。

  葉非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陸是手上的長刀，以及自己被包紮起來的小腿。

  明顯，她對長刀的興趣更多一點。

  “這個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