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4      字數:4400
  “要是朕不答應,你如何?”李錚盯著李汐,兩人之前有看不見的暗湧,彼此已經出現裂痕,感情不若以前深厚,李錚想著自己為李汐著想,不想李汐竟然要和自己背道而馳。

  “皇兄是皇上,你的命令無人能反抗。”李汐早有準備,心知此事不會順利得到李錚的答應。

  “朕還需要你的幫助,你暫時不能嫁人。”李錚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不能讓李汐離開。

  “我是女子,終究要嫁人,還不如早點完事,安佑不管任何方麵都是上上之選,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好之處,至於皇兄說要我幫助,這些天,皇兄不是一直自己處理政事嗎?”李汐毫不退讓,她下定決心,此刻寧願和李錚決裂也要辦成這件事,她不能再失去李錚。

  “如果皇上不能離開汐兒,我們可以暫居來儀居。”安佑插口說道,他再不說話,兩人就要陷進劍拔弩張的地步,安佑不擔心李錚會對李汐不利,隻是擔心李錚會再軟禁李汐。

  安佑握住李汐的手,示意李汐不要和李錚發覺衝突,使事情變得不可挽回。

  李錚瞪了安佑一眼,心裏對安佑產生恨意,自己要安佑搬出來儀居,他居然想李汐嫁給他,一定是安佑在背後教唆李汐,李汐是自己的妹妹,安佑想成為自己的妹夫,之後再成為炎夏國的皇帝,一定是這樣。

  “皇兄,我可以不離開,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李汐忍住心中的難過,昂起頭,把眼中的淚水吞回。

  “就算你要嫁給安佑,你是炎夏國唯一的公主,此事不能潦草應付,朕會吩咐下去為你操辦,在這之前,一切不變!”李錚一甩衣袖,這件事算是到此為止,他算是答應了李汐。

  安佑緊緊拉住李汐,要李汐保持冷靜,李錚願意答應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沈清鳴掀開簾子出來,他見到李錚一臉怒容,他上前對李錚說道:“我有辦法可以使安佑放棄和公主的親事,我願意為皇上分憂。”

  他簡單地說了一句話,李錚聽見,臉上轉憂為喜,嘴裏喃喃自語:“安佑,等著,朕不會讓你輕易才成事,朕不會輕易就把汐兒給你。”

  李汐和安佑回到來儀居,李汐的神情還沒有恢複,她還恍如夢中,她總是覺得那個人就是鳳塵,場景太真實,安佑見到也沒有再勸慰李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錚不能阻止李汐,安國侯卻可以阻止安佑。

  他一早就想到這一步,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安國侯就氣急敗壞地趕來,指著安佑訓斥:“你的心給誰吃了?居然想要娶公主?當初我是怎麽對你說的?我要你保護公主,不是娶公主,鳳塵和公主才分開多久,你就如此對待公主,我們有何臉麵去見先皇?”

  安佑讓新衣把李汐帶進去寢宮,他一個人麵對安國侯,他伸手把安國侯對著自己的手指按下來,冷靜地對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既然要保護汐兒,和她成親,呆在她的身邊,不是可以更好地保護她嗎?至於她剛和鳳塵分開,分開就是分開了,時間不是問題,鳳塵離開一年和鳳塵離開十年有何區別?”

  安佑說得很安靜,他神態堅定,俊秀清臒的臉容,過往閃閃發光的桃花眼如今沉澱著看不到底的深邃,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言語輕佻的小侯爺。

  “你……你……”安國侯見到安佑三言兩語就想打發自己,他的態度堅毅,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內,而且他的態度根本對自己的指責是毫不在乎。

  “你要是敢娶公主,就不要認我這個父親!”安國侯捂住心口,氣喘籲籲,安佑終於動容,上前扶住父親,安國侯一把推開安佑。

  兩人陷入膠著,安佑見到父親如此難受,他心裏想到是不是真的放棄,想過另外的辦法算了,在安國侯失蹤的期間,他無數次祈禱父親可以平安歸來,隻要父親平安歸來,他願意付出一切,如今見到老父如此難受,他的心也陷入煎熬。

  “你如此生氣做什麽?難道要公主一輩子守著一個公主的虛名過日子?公主始終是一個女子,她太苦了,是鳳塵沒有福氣,難道還要安佑也錯過公主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子?“

  說話的人是鳳銘,他轉動輪椅來到來儀居,他的神情平靜,好像眼前的事和他完全無關,他來到安國侯的身邊,拍拍安國侯的肩膀:“不要介懷,其實比起鳳塵,安佑更適合汐兒,不是嗎?鳳塵已經不是炎夏國的駙馬,他是北狄的大王了,他也不會回來,你何苦阻止這門親事?你看看如今滿朝的文武,都被皇上控製,安佑是唯一可以守護汐兒的人。”

  鳳銘沒有說完的話,安國侯明白了,如今的李錚身邊留下的都是那些對他阿諛奉承的大臣,一些敢於諫言,直言不畏的忠臣已經被各種名義打發走,還有就是對李汐的架空,萬一李錚失控對李汐做出傷害,後果就更加難以挽回。

  安國侯剛才接到魏子良的密報,他當即就氣上心頭,立即要阻止安佑和李汐的親事,並沒有想到其他事情,如今聽到鳳銘的話,再細想當中的因果關係,心中也是感慨萬分,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和李汐成親,早知如此,當初真的應該勸說先皇撮合安佑和李汐才是。

  鳳銘深深看了一眼安佑,安佑眼見鳳銘的眼窩深陷,容顏憔悴,心中更是不忍,這個剛剛失去兒子的老人趕來為自己解圍,自己卻不能告訴他真相,隻能用眼神表示對鳳銘的感激。

  鳳銘帶著安國侯出去,安佑長出一口氣,坐在椅子裏,心裏覺得無比壓抑,想不到原來心裏背負別人的秘密,是一件如此艱難的事情。

  太醫院,成太醫帶著一眾太醫,埋首在醫書中,尋找解救白胡子的辦法,這是沈清鳴的吩咐,之前,成太醫先用各種的古法解毒灌白胡子喝下去,沈清鳴否決了他們的做法,命令他們在古書中翻找辦法。

  “師父,要是再耽誤下去,師叔祖隻怕……”沈清鳴身邊的小徒弟,也是他的侍從小勞低聲說道,他跟隨沈清鳴多年,熟悉醫理,知道即使辦法不對,但是把其他的解毒辦法灌入白胡子的體內,可以延長白胡子的性命,如今沈清鳴什麽都不做,白胡子很快就會因為蠱毒的發作而失去,而李錚已經下了嚴命,白胡子在得到他的旨意之前,不能死去。

  沈清鳴隻想加速白胡子的死亡,他不想見到李汐嫁給安佑,既然安國侯都不能阻止安佑和李汐,他就隻能讓白胡子去使,白胡子是李汐的師父,一旦白胡子死了,李汐就要守孝三年,不能婚娶,這個是他為可以想到的辦法了。

  “可是……皇上知道,不會放過你的。”小勞很擔心沈清鳴,他的眼裏隻有李汐,已經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情。

  “我有辦法可以讓皇上不會懷疑我,還可以幫一下汐兒,讓汐兒知道誰才是最關心她的人,誰才可以幫到她,安佑不過是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罷了,對汐兒真正有用的人是我。”

  沈清鳴對著睡在自己麵前的白胡子冷笑,他對白胡子隻有恨,他翻遍白胡子的東西,都無法找到他的製毒煉毒的書籍,這是他最想得到的,白胡子到底藏在哪裏,如果找不到,他寧願白胡子去死,也不願白胡子白白躺在這裏。

  來儀居,寢宮裏的窗戶有些緊閉,有些打開,夜風徐徐吹進李汐的身邊,周圍安靜無聲。

  李汐安靜地睡著了,安佑堅持要守在李汐身邊,新衣隻能去休息,安佑一直站在李汐的身邊,直到李汐徹底睡著,安佑走到窗前,打開窗子,讓等在外麵的鳳塵進來,鳳塵立即來到李汐的麵前,他想伸手撫摸李汐的臉龐,他的手在碰到李汐的一瞬間,還是收回了手。

  “我到外麵為你們看著,你長話短說,我點的安息香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汐兒沉睡很久。”

  鳳塵對安佑感激地點點頭,他知道最辛苦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安佑,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要不是他對李汐的深厚感情,隻怕也熬不到現在,安國侯雖然經過鳳銘的勸解,不再反對安佑和李汐的親事,但是他對安佑還是非常冷淡,要不是李汐在一邊說話,安國侯幾乎完全不理會鳳塵。

  鳳塵此時也不能對安國候和鳳銘公開自己其實並沒有離開的事情,眼下能幫到自己的人,隻有安佑。

  “汐兒,你辛苦了,我真想在你的身邊好好照顧你,可惜我還不能現身,你再忍耐一會,很快事情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管在哪裏,我們都不會再分開,我要光明正大地保護你,愛護你。”

  鳳塵一手握住李汐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手輕輕撥開李汐額前的劉海,李汐即使在睡眠中,麵容依然帶著揮之不去的愁容,鳳塵看到心裏生疼,還是無能為力,隻能在暗處看著李汐孤身一人麵對所有的事情。

  鳳塵在安佑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離去,不知道回頭多少次,他才不舍地離開,如果他知道他遲點離開,就會知道事情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他沒有見到安佑的麵色變得蒼白,他為了不讓鳳塵擔心,強忍住心口翻湧的血氣,他想離開來儀居,新衣正準備為李汐梳洗,見到安佑麵色慘白,見到新衣,他再也控製不了自己,整個人倒在地上,新衣手裏的水盆裏的水全部倒在新衣的身上。

  “小侯爺!”新衣驚呼,周圍的侍衛都圍了過來,也驚醒了在裏麵安睡的李汐,李汐見到安佑的模樣,心頭大驚,立即命人傳召成太醫進來。

  成太醫還在睡夢中,他還沒有趕來,沈清鳴反而趕來了,他還以為是李汐有事,見到是安佑,他頓時冷靜下來,他很快診斷出和李汐相同的結論。

  安佑身中蠱毒,李汐本來還想追查原因,很快她就找到了原因,不遠處躺著一個食盒,正是乾清宮專用的食盒,李汐的心頓時一涼。

  沈清鳴見到成太醫到來,他靜靜地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乾清宮一片寂靜,寢宮忽然傳出茶杯砸碎的聲音,過後還是一片寂靜,李錚之前下了嚴命,除了魏子良,任何人不得接近乾清宮的寢宮。

  李錚並沒有和往常一樣睡在自己的床上,他站在黑暗中,借著外麵窗子透入的微光,他看不清對麵站著的人的麵容,他的麵容倒是看的很清楚,猙獰扭曲。

  李錚一手抓緊那個人的手腕,神情凶惡,“朕要你毒死安佑,不能被人看出半點痕跡,更不能讓汐兒知道,讓她恨朕。”

  “你以為你有本事可以使喚我?”身影一聲冷笑,吹起手裏的竹哨,李錚當場覺得頭痛欲裂,捧著自己的腦袋不斷呻吟叫痛。

  “你如今隻能做我的傀儡,我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沈清鳴,準備文房四寶,皇上要下詔書。”身影停下竹哨,對身後等待的沈清鳴吩咐道,李錚心知是沈清鳴出賣了他,他之前一直命令沈清鳴為自己控製體內的蠱毒,可以由自己控製,不想沈清鳴根本就沒有按照他所說的去做,還成為這個人的幫凶。

  身影用李錚的口吻下了一道詔書,李錚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此刻他是自身難保,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外麵傳來李汐的叫聲,她在外麵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李錚,也不見魏子良,她擔心李錚,拍門叫喚,身影對沈清鳴橫過下巴,隨後消失,沈清鳴一掌打在李錚腦後,李錚頓時暈了過去。沈清鳴把李錚放好才去開門。

  “皇兄怎麽暈倒了?”李汐見到李錚睡在床上,聽到沈清鳴說李錚暈倒,擔心不已。她本來想來興師問罪,不想見到李錚昏倒,她對安佑的擔心拋到一邊。

  “皇上發病的次數是越來越多,眼看再不控製,皇上隻怕性命不保。”沈清鳴看著李汐的側臉,這是在夢裏見過無數次的麵容,如今呼吸可聞,他的心狂跳不已。剛才有安佑和新衣在一邊,他隻能壓抑自己的心情,如今竟然可以和李汐如此接近,他忘記了一切。

  李汐沒有察覺沈清鳴的心意,她的心往下沉,白胡子的昏迷和李錚的暈倒使她更加確定她和安佑的婚事要加緊進行,不能再拖延。

  “皇兄還能處理政事嗎?”李汐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她不能放任朝政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