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4      字數:4352
  “孩子,我忘記了……”白胡子第一次說話稍微遲疑,他避開了李汐的目光,李汐更加肯定對方是知道真相,隻是不想告訴自己,她正想繼續打動對方,希望白胡子把真相告訴自己,無意之間,書籍掉落在地,她見到一個畫像。

  “他是誰?”李汐見到書籍的最後一頁畫著一個人的畫像,記載蠱毒的書籍忽然出現一個人的畫像,李汐覺得很好奇,她剛才想把書籍合上,意外瞥一眼,這個畫像是夾在書籍最後一頁之間。

  “他是你的師兄。”白胡子見到也是很驚訝,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書籍的最後一頁有畫像,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畫像正是自己的弟子張苗,他撿起書籍,仔細查看,認出筆跡,不是張苗本人所畫,而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弟子璿璣。

  白胡子看到李汐的眼神炯炯,正盯著自己:“師父,我剛才已經告訴你,我是炎夏國的公主,你一直隱居在深山,不過問世事,這裏畢竟是炎夏國的國境,你不會對護國公主一無所知,我甘願留在這裏陪你,難道你就連真相都不願意告訴我嗎?”

  李汐雖然萬分焦急,總覺得白胡子對自己隱瞞了一部分的事情,但是不能過於強迫白胡子,如果過於用強,或者會適得其反,隻能用情打動他,看來他以前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狠心的時候多的是。

  果然,李汐的話打動了白胡子,他看看李汐,再看看書籍上麵的畫像,他長歎一聲,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李汐。

  黑魅之星雖然隨著夜族的消失而消失,但是在夜族的家書還有記載,白胡子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根據家書的記載,他重新養殖了黑魅之星,他視若瑰寶,一直隨身帶著,在十五年前,雖然不是很適合,他還是收了一對弟子,男的叫做張苗,女的叫做璿璣,他們是一對孤兒兄妹,白胡子對待他們很嚴苛,總是想在最短的時間把最多的本領傳授給他們。

  張苗的資質比白胡子想象得更高,白胡子雖然養出了黑夜之魅,卻沒有研製出解藥,反而是張苗經過潛心研究,反而想到了解毒的辦法,他本來正想告訴白胡子,不想正在這個時候,璿璣不知道為何攜帶黑夜之魅失蹤了,心係妹妹的張苗也不告而別,這件事對白胡子的的打擊很大,不僅自己這本蠱毒的書不能完整,自己也失去了收徒弟的心思。

  多年以來,想成為自己的徒弟的人多不勝數,用盡各種手段也有,包括花蓮也知道,所以她采集竹子才會如此困難,這裏的毒蟲毒氣都是由於白胡子在此居住而養出來的。花蓮來過這裏多次,雖然未能認清所有的毒氣毒蟲,也是辨認出一部分,才能配置出解藥給李汐。

  本來他以為張苗會在找到璿璣之後會回來,不想他一去不返,杳無音信。

  李汐聽了,心裏往下沉,原來白胡子斌不是欺騙自己,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追問勾起了他的傷心事,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她軟言安慰白胡子,白胡子也趁機開始教授李汐一些自己的本事,他在心中還有一個最深的恐懼,這個恐懼是他自己都難以麵對的關口,他還沒有勇氣告訴李汐。

  李汐決定暫時放下對李錚的擔心,白胡子為了挽救李汐,答應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黑夜之魅的解藥。

  白胡子就算有心想把全身的本領傳給李汐,一夜之間也難以做到,李汐先從草藥學起,她每天都侵晨而起,按照前一晚白胡子所要求的去觀察和采集山中的草藥。

  每到晚上的時候,李汐的心裏就會想起鳳塵,如果鳳塵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一定會盡全力挽救自己,想到鳳塵,李汐的心裏分不清是苦還是甜,她隻能寄望鳳塵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好好守護炎夏,就是因為想到鳳塵在李錚的身邊,她才能安心在這裏等待。

  她不知道的是,很快她就見到鳳塵了,和自己當初被白胡子救起的情形一模一樣。

  鳳塵日夜兼程,還是晚了兩天才來到花蓮所敘述的那座山,和李汐不同,他的身上沒有花蓮給他配置的解藥,一路上,要不是他和他的侍從身體壯健,早就倒地不起了。

  他們來到這裏並沒有見到李汐的身影,反而是見到一個全身都是傷的大漢,彎著腰,從山上緩緩而下,他要借助一路上的樹枝才能艱難地下山,他的臉上都是血,見到鳳塵這些人,臉上露出恐懼,雙手擺動。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都是大哥叫我做的,我……”

  鳳塵本能地意識到危險,他一手就抓住大漢的衣領,把大漢提到半空,大漢頓時如同一個小雞被抓住,在半空中踢騰自己的腳。

  “你們是不見到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你們對他做了什麽?”鳳塵記得花蓮說過,這裏有強盜出沒,其他人是不會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大漢身上的傷痕很新,想到李汐是女扮男裝來到這裏,鳳塵立即想到,這個人就是強盜,而且他剛才的說話也證實了,李汐眼下很危險,想到李汐,鳳塵就顧不上許多,抓住大漢,這種直接的逼問比任何手段都要有用。

  果然,大漢當場嚇到屁滾尿流,自己好不容易撿回性命,要是在死在這個人的手裏,就真是太可惜了,他趕緊把之前威脅李汐的事情說了出來,鳳塵一聽,星眸眯成一條線,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汐滾落了山崖,這裏的山崖陡峭如刀,不要說人,就連飛鳥都難以飛過,李汐身子虛弱,如何可以抵擋?

  鳳清從鳳塵的手裏接過那個大漢,即使不是主凶也是幫凶,鳳塵不會放過這個人,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這個人帶路,鳳塵很快就找到了李汐滾落山崖的地方,看到之後,他頓時心如刀割,一路上都是血跡,一處樹枝還掛著一些布條,除去一些肮髒至極的布條,鳳塵認出是李汐喜歡的布料,這些布料看似不起眼,也是宮廷內用。

  伸手顫抖著拿下這些布條,鳳塵似乎看到了李汐在自己的麵前滾落山崖的慘狀,這裏的山石嶙峋,到處都是凸起的石頭,滾落山崖不摔死也會被這些突出的石頭活活刺死,有些凸出的石頭上就染著血跡。

  “少爺,公主不會有事,雖然是摔下去,我去看看,山崖底下常年鋪著落葉,公主或者是掉在落葉上了,我去看看。”鳳清見到鳳塵的神色不對,趕緊出言安慰,他已經準備從一邊摸著石頭下去查看地形。

  “下麵都是死人和妖怪,你要是下去必死無疑,還下去看什麽,這裏還沒有人滾下去可以活著出來。”被抓住的大漢大叫道,他不想鳳清下去之後又丟了性命,然後把帳算在自己的頭上,這裏的霧氣越來越濃重,就算是不摔下去,也會被霧氣熏死。

  “鳳清,不要下去。”鳳塵阻止了鳳清,他雖然心傷,還不至於糊塗,他再想縱欲自欺,也不能讓鳳清冒險,他再不願麵對,還是要麵對李汐已經死去的事實,他剛才上山的時候就一直觀察這裏的山勢,果然是陡峭險峻,凶險異常。

  鳳清看看鳳塵,再看看山下,他隻能長出一口氣。

  鳳塵看到那些鮮紅的血跡,他的視線模糊,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他過了好一會才發覺是因為自己淚眼模糊,什麽都看不到了,鳳清在自己的身旁在叫喚自己,但是自己似乎什麽都聽不到了,他的手裏緊緊攥著李汐身上的布條,嘴裏喃喃自語。

  “汐兒,我來遲了一步,就隻是一步,要是我早點趕來,你就不用死了,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鳳塵放開手,對著李汐摔倒的地方飛奔過去,鳳清大驚,飛撲過去,想抓住鳳塵的手,不想鳳塵已經鐵了心要往下麵跳,他的手避開了風情的手。

  鳳清連鳳塵的衣裳都沒有抓住,就眼睜睜看著鳳塵從自己的眼前飛墜下去。

  鳳清覺得自己也跟著飛墜下去了,他跪在懸崖邊沿,不住地喘氣,他要如何向鳳銘交代?

  此刻鳳銘正在皇宮裏看著奏折,安佑被急召回宮,他也正坐在鳳銘的身邊,看著鳳銘,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如果安國候此刻也在,自己就不用如此煩惱,周邊的小國在看到李錚和李汐都安然無恙之後,撤銷了對炎夏國的威脅,但是他們換另一種方式。

  要求炎夏國用更多的補助來幫助自己,上次和北狄國開戰,雖然炎夏國大獲全勝,損傷的元氣也不少,安佑不想再起戰爭,隻能是想辦法滿足這些小國的願望,隻是令他覺得為難的是,一些盛產糧食的地方竟然是李權的封地,這些封地是先皇賜予李權的,隻有李錚或者李汐親自下旨宣布天下才能動用,否則不管是誰都不能收回這些封地。

  安佑隻是奉旨協政,真正攝政的人是李汐,安佑也不知道李汐如今身在何處,隻能和鳳銘一起想辦法處理這些事情。

  安佑按照鳳塵的交代,每天都要看望李錚兩次,今天已經看了兩次,聽到鳳銘打了一個噴嚏,他又想起李錚。

  “擔心皇上?”鳳鳴不愧是老爺子,看到安佑的神情就知道安佑在想什麽。

  “如今能讓我擔心的人隻有皇上了,老爺子的身子保養得那麽好,不知道皇上……”安佑也是訕訕而笑,他在鳳銘麵前就如同在安國候麵前一樣。

  “去吧,不用擔心,我還可以看完這些奏折,你去看看皇上,他如今不同以往,是需要細心照料,趕緊吧。”鳳銘對安佑親切地笑笑。

  安佑告別鳳銘,就前往乾清宮,他走到乾清宮,沒有見到沈清鳴,魏子良說沈清鳴去煎藥了,安佑坐在李錚的麵前,看到李錚的麵色漸漸好轉,他也放心不少,要是李錚的病情沒有好轉,李汐回來也不好交待。

  等了好一陣子,安佑都沒有等到沈清鳴回來,他想告訴沈清鳴,近來宮中的用度比較緊張,但是李錚的東西還是要用最好的。順便問問李錚的病情,他來到的時候,沈清鳴都在忙碌,看起來他對李錚果然用心,安佑想到等等李汐回來就好好獎賞沈清鳴,再和鳳塵談談。

  魏子良在一旁也不好意思了,他想派人去把沈清鳴請回來,被安佑阻止了,他反正無事,就當作散步,自己去太醫院。

  沈清鳴的白袍已經換成青袍,他的動作依然優雅,目光溫和,有很多千金小姐借口來看太醫,其實就是專門挑沈清鳴在太醫院的時候來,就是為了希望沈清命看上自己,沈清鳴相貌儒雅,醫術高明,聽說還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想來以後一定是前途無量。

  沈清鳴剛剛才應付完一個千金小姐,身子無恙,就是為了看看他,然後借口請教醫術來看他,他又不能直接拒絕,隻能敷衍了事,他的手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好不容易送走千金小姐之後,就開始煎藥,他發覺紫金藥壺不見了,這是他專門用來煎藥給李錚,太醫院的人都知道,不敢擅自移動。

  “你在找這個嗎?”幽幽的聲音從藥櫃後麵響起,白芳從藥櫃後麵轉出來,手裏提著紫金藥壺。她一直隱身在藥櫃後麵,她看到了沈清鳴和千金小姐在一起的場麵,她恨得牙癢癢,千金小姐想盡辦法把身子靠在沈清鳴身上,就差沒有直接貼在沈清鳴的身上。

  “你在這裏做什麽?”沈清鳴見到白芳,立即上前從她的手裏奪過那個紫金藥壺,迅速仔細查看,沈清鳴的動作刺激了白芳,她追隨沈清鳴多年,雖然分道揚鑣,沈清鳴如此不信任自己,使她的心更加難受,也更加憎恨白芳。

  “我們是老朋友了,見見麵都不成?”白芳收起心裏的妒恨,冷冷地說道,“我在裏麵放了毒藥,還是不下十種,你最好看清楚,要不然皇上死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沈清鳴聽完反而放心了,白芳這麽一說,就是沒有塗上任何毒藥,她不過是在嚇唬自己。

  “我們不是選擇了各自要走的路了嗎?你還來這裏找我做什麽,見麵也是多餘,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以你的聰明,在後宮找到出路不難,你不是想和安佑在一起嗎?他對你如此念念不忘,你稍微動動手指,就可以讓安佑跟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