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4      字數:4367
  那個人並沒有回去鳳府,而是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吉吉落正在等著他,章賀見到來人,立即打開一個箱子,箱子裏裝著很多的金條和寶石。

  “這次我給你的命令就是殺了鳳塵,隻要殺了鳳塵,我們北狄就沒有威脅了,在炎夏國,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人隻有鳳塵,你去結束了他,之後這些都是你的了。”吉吉落拍著箱子說道,來人立即拱手答應了。

  吉吉落看著來人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他的笑容消失,肥短的手指摩挲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對章賀說道:“命他們開戰,這個開戰,是由李汐引起的,本王要讓北狄和炎夏國的人知道,到底誰才是大王。”

  章賀點起手中的煙火,煙火在空中畫出一個極小的北狄文字,很快就消散了,快到幾乎沒有看到任何的痕跡。

  鳳府,鳳塵回到之後,見到福伯還守著鳳銘,他正想去勸福伯休息,就見到兵部侍郎衛忠匆匆趕來,“駙馬爺,出事了。”

  “北狄就打來?”鳳塵見到衛忠的麵色,就知道應該是戰事打響了,才會令這個侍郎如此驚慌失措。

  “原來他們早就埋伏在我們的邊界,雖然有探子來報,但是他們的士兵全部是裝扮成老百姓隱藏在其中,如今得到命令,他們立即起兵,我們的將士已經開始抵抗,但是士兵人數有限,請求朝廷派兵。“

  衛忠手裏拿著的是邊關的飛鴿傳書,鳳塵搶過那個紙筒,仔細地看著上麵的文字。

  他認得上麵的特殊記號,想不到原來吉吉落根本就是想來這裏找茬的,他人還沒有出去,士兵已經開始攻擊炎夏了,來不及找到吉吉落,他早就計劃好這一步,就算他沒有走出炎夏國,也不會讓自己捉到他了。

  “要和公主商量嗎?”衛忠問道。

  “來不及了!”鳳塵熟悉情勢,知道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鳳塵知道吉吉落的目的是以新衣的親事作為掩飾,實際的目的是對炎夏國發動進攻,雖然炎夏國的邊防算是牢固,北狄此次是全軍出動,有備而來。要戰勝對方,關鍵的秘訣就是一個字,快。

  鳳塵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福伯要好好照顧鳳銘,如果有事,要及時前往太醫院請太醫為鳳銘診斷,鳳塵抬頭見到一個人站在長廊望著天空,正是蘭青言。

  “你這個小子,在這裏最好了,我還愁找不到人照顧我爹,我如今立即就要前往邊關打仗,你這次不用跟著我了,就在這裏照顧我爹,我隻信任你,我把這個家交給你。“

  鳳塵拍拍蘭青言的肩膀,蘭青言的身子微微震動一下,感覺鳳塵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千斤重,他凝視著鳳塵,緩緩說道:“你就不擔心我把你這裏給賣了?”

  “就算你要把這裏賣了,我還是會把這裏交給你,行了,你這個小子,我沒有時間和你玩笑了,你好好看著,我回來再謝謝你。”

  鳳塵對蘭青言笑笑,然後就越過蘭青言走開了,蘭青言覺得一陣苦澀從喉嚨直達自己的心裏,自己都分不清楚那是什麽滋味,他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出一道道的血痕。

  李汐得到消息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衛忠見到李汐,立即把呈給兵部和李汐的奏折遞到李汐的手裏,李汐從衛忠的口中得知鳳塵已經趕赴沙場,心中柔腸百折,自己和他之間的誤會還沒有來得及消除,他就遠赴邊疆了,這一來,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汐兒,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等我回來,再好好賠罪,我會一直想你。”

  一張湖藍色的紙條從奏折中飄落,李汐認得,正是鳳塵的筆跡,他在上戰場之前,抓緊時間,寫了一張紙條給李汐,他知道李汐一定會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也很後悔在出行之前和李汐發生爭執,他隻希望李汐可以原諒自己,他用實際的行動在守護李汐。

  李汐望著那張紙條,怔怔出神,兩行清淚在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如果知道他就要遠行,她剛才一定不會如此口不擇言,如果知道此行一別,兩人之間發生的變化會翻天覆地,李汐一定會把鳳塵追回來,不讓他離開自己。

  可惜,如果隻是如果。

  安佑按照李汐的吩咐,把西域進貢的靈藥送到鳳府,走到鳳府,見到福伯正端著一個水盆出來,水盆裏浸泡好幾條的毛巾,水盆裏都是血水。

  “怎麽了?福伯,誰受傷了?”安佑看到血水,立即想到是不是鳳銘的傷勢惡化了,神情變得緊張。

  “是老爺的,蘭少爺前些日子請來的大夫給老爺看了,說是老爺的身子大有起色,隻要再認真調理,老爺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了,醒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這些就是那個大夫給老爺放的血,說是會把體內的汙血去盡,才對身體有益。”

  福伯笑著說道,蘭青言為鳳府盡心盡力,日夜都守著鳳銘,聽到有什麽偏方適合鳳銘,他就立即去找來這些偏方,給鳳銘使用,至於京城的大夫,他是一個個去請,隻要是稍有點名氣的都去請來為鳳銘療傷。

  福伯對蘭青言的印象改觀,以前不過以為他是一個隻會和鳳塵調笑的少爺,如今看來,這個人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安佑看著那些毛巾,隨手從水裏撈起一條毛巾,看了好久,才把毛巾放下。

  “福伯,這些是西域進貢的靈藥,你讓大夫看著給老爺子吃下去,這些事情不用告訴蘭少爺,你就當做沒有看到我,不要告訴其他人我來過,至於其他的下人,你也說一聲,不要傳出去。”

  安佑改變了主意,他沒有進去,隻是把手中的匣子交給福伯,福伯不明所以,隻是答應按照安佑的說話去做。

  蘭青言用手摸摸鳳銘的頭,鳳銘已經退燒,麵目清涼,蘭青言鬆了一口氣,他此時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刀傷,他看到身邊還有為鳳鳴準備的藥箱,他咬著牙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藥粉,脫下自己的衣服,把藥粉灑在傷口上。

  他一邊的肩膀受傷,隻能依靠另外一隻手,倒上藥粉之後再包上紗布,外麵的樹木傳來沙沙的風聲,蘭青言的麵色一凜,立即放下藥瓶,之後立即出門,檢查掛在門上的香包,為鳳銘關上房門,身影迅速在房頂移動。

  他的身後很快出現三條黑色的人影,;蘭青言有意引著他們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在走了三裏地之後,後麵的人影不耐煩了,直接疾步飛到蘭青言的麵前,攔住蘭青言的去路。

  “蘭青言,大王有命,昨天是最後的限期,你居然敢抗命不遵,大王命我們來取你的性命,識相就自己自盡,得個痛快,要不然不要怪我們下手狠辣!”

  一個黑色的人影對著蘭青言說道,蘭青言的肩膀已經現出血痕,長途奔波使他的傷口再次撕裂。

  “你們有本事就來要我的命,這個世界太好玩了,我還沒有玩夠,我不會自盡。”蘭青言抽出腰間的軟劍,軟劍在黑夜閃現寒光,蘭青言的目光和軟劍一般清幽深冷。

  三條黑影瞬間就把蘭青言圍在中間,三把長劍同時攻向蘭青言,蘭青言軟劍如同靈蛇在三把長劍裏遊走,靈動輕巧,可惜蘭青言身上有傷,很快就落了下風,他隻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命門,他的手臂又被刺中一劍,他想避開逃走,三條黑影卻是如影相隨,緊緊把他圍在中間,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蘭青言就要被長劍刺中。

  “三對一算什麽好漢?有本事,一個對一個。”一個清越的聲音劃破長空的黑暗,帶著一串的紅光出現,三條黑影的身上立時爬滿了紅色的熒光。

  安佑一身紫藍色的錦緞長袍,飄飄若仙,坐在對麵的屋簷上,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嘴角抿著一絲好玩的笑意看著對麵的四個人。除了蘭青言的身上,其餘三人的身上的紅色熒光在黑暗中發出幽冷的光。

  “這是什麽?”一個黑影問道。

  “這是我養了多年的血蛭,專門吸血,要是碰到皮膚,就要把你的血吸盡才能罷休,你們身上的衣服就算再厚,也不能攔住這些蟲子,怎麽樣?聽到自己的血被吸盡的聲音沒有?”

  安佑臉上惡作劇的神情使對麵的三個人覺得毛骨悚然,紛紛用手裏的長劍想把身上的紅色蟲子弄掉,但是不管如何用力,蟲子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掉落在地,而掉落在地上的血蛭果然一腳踩下去都是血水。

  “看在我今晚心情好的份上告訴你們,附近一裏地有一個酒莊,你們去到那裏,泡在酒壇子三個時辰,這些血蛭自然就會掉落了,不要告訴別人喔。”

  安佑對三個黑影眨眨眼,一邊的蘭青言看到真是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了,這個小侯爺還有興趣在這裏開玩笑。

  三個黑影立即飛奔往酒莊的方向,顧不上蘭青言了,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還殺什麽人,安佑看著三個人的背影,發出大笑。

  “那些是什麽?”蘭青言看著三個人的背影,他沒有笑,他心知安佑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更加不會無緣無故救下自己。

  “那些不過是我在附近的稻田裏抓到的水蛭,剛剛喂它們吃一點豬血,所以看起來好像是血蛭,我怎麽會有血蛭,血蛭要用人血去喂養,這種歹毒的東西我怎麽會有?”

  安佑一邊說,一邊盯著蘭青言的肩膀,他的肩膀在不斷地滲血出來,安佑從懷裏摸出止血散,扔給蘭青言:“你說清楚之前不要死。”

  蘭青言也不多言,接過止血散,就扯開自己的衣服,把止血散直接灑在傷口上,安佑給蘭青言的止血散是大內的秘藥,比之前蘭青言的所用好很多,很快就止住了傷口的血。

  安佑拿出兩壺酒,一瓶給蘭青言,一瓶留給自己,兩人坐在別人的屋簷上,望著漫天的星鬥,沉默地坐著,安佑不知道從何問起,蘭青言不知道從何說起,安佑的忽然出現,他是知道所有的事情,還是正巧路過。

  “你為什麽要殺鳳塵?”安佑見到蘭青言還是不願意說話,他幹脆自己開始這個話題。

  “你怎麽知道?”蘭青言下意識地說道,他還以為自己隱蔽得很好,當日蘭青言也並不在鳳府,為何會知道自己想刺殺鳳塵?

  “我不知道,是鳳塵告訴我的,你手裏藏著一個飛鏢,鳳塵見到你在見到他之後就立即收了起來,而且你在鳳銘的房間事先點了一支**香,鳳塵因為接到朝廷的急報,所以並沒有吸入太多,他知道隻有你才可以在鳳銘的房間點**香,而你收起來的飛鏢,他就知道你想殺了他,至於原因,他倒是不知道,隻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安佑喝了一口酒,他遙望星河,他也是無奈,自己本來想著雖然白芳死了,自己還是可以逍遙自在,無奈父親失蹤,李錚病情複發,李汐的身體欠安,自己還是需要留在皇宮輔佐李汐,自己的誌向被束縛,無法伸展。

  “所以你就跟蹤我?原來鳳塵把鳳府交托給我,不過是想考驗我。”蘭青言苦笑幾聲,原來鳳塵一早就知道了,其實自己應該想到,鳳塵如此聰明,怎麽會想不到自己其實是潛伏在他身邊的細作,隻是為何鳳塵居然會把自己的父親托付給自己,莫非就是因為那個秘密?想到這裏,蘭青言覺得嘴裏滿滿都是苦澀。

  “鳳塵完全相信你,他覺得就算是我出賣了他,你也不會出賣他,所以他把父親托付給你,把整個人托付給你,你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所望。”

  安佑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其實在老爺子遇害的時候,他就發覺你的異樣了,那個吉吉落的手下,為何會對老爺子下手?他的位置也隱藏得太好了,如此熟悉鳳家方位的人除了鳳銘和鳳塵之外,就是你,他也察覺雖然老爺子中箭的位置都不算是要害,所以他第一個就是想到你。”

  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安佑再說下去,蘭青言都知道了,鳳塵還是選擇了信任自己,他願意相信蘭青言是出於無奈才會如此,他依然把蘭青言認作是自己的朋友。

  還是最好的朋友,蘭青言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陣的酸澀,想不到鳳塵竟然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