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4      字數:4348
  李權撿起地下的奏折,打開一看,麵色遽變,奏折全部是是邊關的將領加急密報,北狄的軍隊在炎夏邊境屢屢進犯,不僅偷走百姓的物資,還偷走軍隊的軍資物品,邊關將領因為沒有收到朝廷的命令,隻能是暫時忍耐。

  “吉吉落的話不過是一個借口,如果本宮答應了他的要求,等於承認新衣就是他們北狄失蹤的公主,然後吉吉落就會借口我們收留了他們的公主,要求查清是誰拐帶了公主前來炎夏,之後一定會追究炎夏的責任,你們不是以為把新衣交出去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吧?”

  李汐說得漫不經心,眼神犀利,在她的眼神下,眾人都是低著頭不敢說話,一些人心裏暗自慚愧,本來想著李汐隻是為了自己的安逸著想,沒有想到李汐始終都是在為炎夏國著想,她不是為了新衣,果然是護國公主。

  “吉吉落不過是想利用新衣來挑釁,他早就在邊境對我炎夏國不利,皇叔隻是看到眼前的事情,並沒有想到以後的事情。”李汐不再給李權留情麵,她心知因為李承鋒和李盈盈的事情,李權早就對自己恨之入骨。

  即使知道李承鋒是李岩所殺,但是李權還是會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自己就算對李權再好,李權也不會買賬,還不如使他知道自己的厲害,知難而退。

  李權聽到李汐的話,再看到這些奏折,果然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瞪著身後的李尚武,李尚武也隻能低頭裝作看不見,這些奏折他從來沒有見過,守住城門的心腹也不見來報,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奏折是從哪裏送到李汐的手裏。

  李尚武暗中命令守門的心腹見到有送奏折進京的人,都要截留之後,照抄一份給李權,然後再送進宮,這些奏折都是朱紅色的加急奏折,更應該很容易發現,但是李尚武卻沒有發現,他心知回去之後李權一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就算如此,目前朝中可以上場的將領還是屈指可數,胡將軍年事已高,已經是安享晚年的時候,蔡將軍的母親病危,不能在此刻離開,方將軍要送父親的靈柩回鄉,其他的將軍還不成氣候,敢問公主,此刻有誰可以上沙場征戰、”

  李權不願意在李汐的麵前丟麵子,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對朝中眾人的情況還是了如指掌,除了一個人。

  “還有我,王爺大概忘了,我就是征戰沙場多年的人,雖然已經是駙馬,我的身份還是將軍,我隨時可以上場征戰。”鳳塵站前一步,望著李權,神情篤定,他看到李權眼中有一絲的恨意,李權把鳳塵算漏,或者說李權以為鳳塵已經貴為駙馬,不會願意再上沙場賣命。

  “駙馬爺如今還是在京中輔佐公主為好,如今皇上的病情反複,公主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李權涼涼地說道,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鳳塵會挺身而出,他本來的打算是讓李尚武出麵做這個將領,希望李尚武可以獲得這次的功勞,他本身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有他的指導,李尚武要獲得勝利不是難事。

  “公主以前都是一個人應付所有的事情,我在公主身邊不是為了雪中送炭,而是錦上添花,難道王爺是在懷疑公主的能力嗎?”鳳塵把矛頭直接對準李權,李權看到鳳塵,恨不得上前掐住鳳塵的脖子,他忽然覺得,自己主要的障礙不再是李汐或者李錚,而是鳳塵。

  “皇叔原來說沒有將領可以征戰,如今駙馬願意主動迎戰,還有話要說嗎?”李汐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權,李權一時啞口無言,心中恨極還是無話可說。

  “退朝!”新衣在一邊見到李汐的示意,趕緊說道。她也是急著要回去和李汐說話。

  鳳塵和李汐,安佑和新衣,回到來儀居,新衣主動命宮人回避出去,然後關上門,直接對鳳塵說道:“駙馬爺,你不是答應過我,要為公主著想的嗎?”

  “我怎麽不為公主著想了?”鳳塵反問道,他知道新衣是心急李汐,也沒有計較新衣的態度,新衣幾乎要逼到他的麵前質問他了。

  “我不是要你勸公主答應吉吉落的要求嗎?我不過是一介女子,在哪裏都一樣,要是能為公主分憂,我一個人是無所謂的,可是你呢?”新衣異常氣憤,覺得鳳塵出賣她一樣。

  “什麽?你背著我答應了新衣的要求?”李汐聽到這裏,也是生氣了,在她看來,即使新衣懇求鳳塵也是一樣,為何鳳塵不告訴自己,鳳塵曾經答應過自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自己,如今竟然對自己隱瞞了如此重要的事情,萬一新衣私下懇求鳳塵把自己送回北狄,鳳塵是不是也會照做?

  “我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我沒有做到,你放心,我不會……”鳳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汐打斷了。

  “鳳塵,我原來以為你會好好幫助我,沒有想到你居然瞞著我答應了新衣!要是李岩沒有死,你是不是就準備把新衣送給李岩了?還是準備到了最後,就把新衣送到北狄?”李汐的神色使新衣也不敢再出聲,新衣萬萬沒有想到李汐居然如此在乎自己,她生怕傷害到自己一分一毫,把自己的安危看的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沒有,沒有,新衣是為了你好……”鳳塵想安慰李汐,不想李汐的眼睛微紅對鳳塵的解釋聽不進去。

  “原來你想出賣我,想違逆的意思,隻要可以保住炎夏的麵子,就算犧牲新衣也在所不惜,你這是出賣我!”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沒有做,你怎麽如此對待我?”鳳塵見到李汐的神情,心裏也是來氣,想不到自己事事為她著想,她居然以為自己出賣了她。她根本就沒有聽自己的解釋。

  安佑在一邊聽著,並沒有插嘴,他知道李汐的脾氣,此刻說話,隻會使事情更加糟糕,火上加油,隻能等李汐自己想通了她才能說話,或者不是在這個時候。

  “要是我為了我自己,我早就把新衣送出去了,用得著自己到時要出麵打仗?你以為我喜歡打仗?”看到李汐的麵色,看到她對一臉的不信任,鳳塵覺得極為受傷,自己事事為李汐著想,但是李汐卻是以為自己出賣了她,簡直就是侮辱。

  新衣也後悔了,自己一時情急,竟然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她是擔心以後發生戰爭,鳳塵萬一出事,自己就難以麵對李汐,沒有想到李汐對自己如此看重,導致鳳塵和李汐發生爭執,她想插話,被安佑捉住手臂,安佑示意新衣不要說話,任由他們自己處理事情。

  “對,你不喜歡打仗,所以才想著要是萬一不行了,就把新衣送出去,反正新衣也是希望你能幫忙勸我把她送回去!‘李汐覺得腦袋劇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口不擇言,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對,我就是想打仗,我就是想離開這裏,行了吧?你滿意了嗎?”鳳塵被憤怒遮掩了眼睛,他看不到李汐扶著她的頭,頭痛欲裂,他隻是想著說出更加刺激的話,反駁李汐。

  “你們都滿意了,鳳塵,你先回去,新衣,命太醫進來給公主看診。”安佑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不出麵,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隻會更加深。

  鳳塵被安佑抓住手臂,示意他先回去,鳳塵見到李汐的痛苦神情,心中已經在後悔,但是嘴上不能說服軟的話,他看了新衣一眼,示意新衣好好照顧李汐,而新衣看著鳳塵,是滿眼的歉意,李汐一向都對她極好,她剛才也是任性了。

  太醫很快來到,為李汐開了一劑安神的藥方,不用太醫多言,安佑也知道李汐需要休息,需要靜養,他親自守在李汐的身邊的,命人送信給鳳塵,鳳塵也是命福伯送來了很多補品,雖然皇宮都是有很多補品,但是安佑知道,這些補品都是鳳塵親手為李汐挑選的。

  到了夜間,鳳塵偷偷來到來儀居,見到安佑,安佑對他點點頭,指指寢宮,自己回去休息了,鳳塵才吹熄蠟燭,來到李汐的身邊。

  “汐兒,對不住了,今天我不是有心要和你爭吵,我忘記你的心裏有那麽多的煩心事了,我不應該再找你麻煩,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用不著我們為此爭吵,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汐兒,等到你醒了,我們就好好說話,不要吵了,好嗎?”

  鳳塵把李汐的手放回被子裏,深情地凝視著李汐,他不知道,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能看到李汐,李汐要到很久之後才能再次聽到鳳塵的聲音。

  李汐根本沒有睡著,她聽到腳步聲依然閉著眼睛,安神香使她全身放鬆,但是她的意識還是很清醒,她聽到了鳳塵的話,她想睜開眼睛告訴鳳塵,其實自己也有錯,自己把長期以來積壓的憤怒發泄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她出於矜持,並沒有睜開眼睛看看溫柔凝視著自己的丈夫。

  鳳塵看著李汐,不知道過了多久,而李汐因為鳳塵就在自己的身邊,全身放鬆,很快真的睡著了,鳳塵細心地位李汐整理好枕頭,然後再把自己的香袋放在李汐的枕邊,他在李汐的臉上印下一吻,再次看著李汐的容顏,他對著李汐微笑,之後再離開了來儀居。

  廉王府,李權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書桌上已經插滿匕首,沒有絲毫的空隙,李權隨手拔起一把匕首,對著站在自己的麵前的人飛去,那個人沒有回避,匕首正好插在右肩,來人一身不吭,任由匕首插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是懲罰你辦事不利,我要你去殺了鳳銘,你居然沒有殺死他,這個老頭子還是苟延殘喘,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不能保證永遠醒不來,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麽好事!”李權怒喝一聲,再把一把匕首飛過去,這次來人避開了,他還要留住自己的性命。

  “請王爺責罰,王爺有何吩咐?”來人看到李權的匕首落在地上,插入地下,他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說道。

  “既然你殺不了老的,就殺小的,你去殺了鳳塵。”李權瞪著來人,滿臉的不滿,他想起今天在朝上,鳳塵挺身而出的英姿,心裏就恨不得當場殺了鳳塵,自己的兒子生前就不如鳳塵,想不到自己都不如鳳塵,如果他還年輕十歲,如果他的兒子還在,他今天就不會任由鳳塵欺侮自己、

  “殺了鳳塵?”來人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殺了鳳塵,這個是他不敢想象的,鳳鳴都下不了手,鳳塵更加不用說。

  “如今盈盈已經安葬在皇陵,我用了一點手段,把她的頭發都留了下來,如果你喜歡,我就送給你,等你用鳳塵的人頭來交換,如何?”李權知道眼前的人的弱點,他這次要殺了最大的障礙、。

  來人沒有說話,久久不語,過了好久,才說道:“我一定為王爺效命!”

  說完,他才撥出肩膀的匕首,把匕首還給李權,之後再越窗而出。

  李尚武在後麵聽到動靜才進來,見到李權在擦拭匕首,李尚武說道:“義父,既然這個人是你安插多年的棋子,為何你還是不信任他?”

  李尚武知道,李權根本就沒有李盈盈的頭發,李盈盈下葬,李權雖然是李盈盈的父親,也無權參與,一切都是內務府處理的,他隻是得到一個告示的信箋而已,他連李盈盈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李權對此深感憤怒,並不是出於父女之情,而是覺得李汐根本就沒有尊重自己,李盈盈的葬禮居然如此簡單,他要李汐日後為此付出代價。

  李權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李權,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兒女,他把這筆賬算在李汐的頭上,他要李汐為此付出代價。他沒有見到李盈盈最後一麵。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就是李盈盈的遺願,李盈盈希望自己死後可以和李昭的鳥籠一起安葬,當做是對李昭的一點念想,如果這件事被李權知道,他一定不會允許。

  李權對剛才的棋子已經開始懷疑,本來鳳鳴這個老家夥不懂得武功,要取他的性命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竟然失手,他是不是開始心軟了,在鳳家潛伏多年,被鳳家的人感動,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他就要試探這個人,是不是真的開始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