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3      字數:4529
  幻櫻遲疑了片刻,還是打燃了一隻信號煙,“這一路上,有人指引著我們來到千牛鎮,公主早已經發現了不對,卻沒想到這裏比她想象中還要險惡。”

  鳳塵冷冷看著她,“你的任務不是排除一切不利於她的因素嗎?怎麽可能查不到劉淳和李權的關係?”

  幻櫻驚訝地看著他,這人的神情,甚至比自己還冷三分,可他的話,卻更像是在關心公主。

  明明,上次他還出言譏諷公主。

  鳳塵又道:“劉淳是李權一手培養的棋子,表麵對李權十分不屑,難怪你們會輕敵。”

  幻櫻臉色一紅,又是自責又是惱羞,可又實在不好說什麽。

  新衣已經出來,紅著眼看向幻櫻,“我們一定要把公主找回來。”

  幻櫻點點頭,二人正要離去,被鳳塵攔住了去路,“千牛鎮的形勢比你們想象中還要複雜,這個時候更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說找到公主,連你們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們若遲一步,公主就多一分危險。”鳳塵說的道理,新衣和幻櫻如何不明白,隻要公主平安,用她們的命來換又如何?

  見二人說不通,鳳塵與蘭青言對視一眼,待二人轉身,兩個手刀落二人肩上,身子便軟了下去。

  將二人安頓好,蘭青言蹙眉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你在這裏看著,我四下看看。”鳳塵雙唇比平時抿的更緊。

  他雖然不承認李汐攝政,可她一旦出事,天下勢必大亂,大權若落在廉親王手中,隻怕百姓再難過個安穩的日子。

  “王爺,那人中了狼蛛的毒,又被屬下打了一掌,掉下了萬丈懸崖,此刻怕是屍骨無存了。”李尚武袖手躬身,恭敬地回李權的問話。

  “好!”李權高興的拍了拍桌案,起身在屋子裏連連踱步,“那丫頭既然已經死了,我的計劃也可以實施了。把這個消息通知皇貴妃,這炎夏,很快就會恢複原貌了。”

  “劉遠行怎麽辦?”李尚武問道。

  “把公主被殺的消息透給劉放,他若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怎麽做。”

  皇城,安佑已經接到了李汐失蹤的消息,立即找來了安國候與鳳銘商議。

  三人靜默良久,鳳銘方才沉重說道:“安候,尋找公主的事情,還得借助你們安家的力量。老夫會秘密抽調周邊的鳳家軍回京,全力備戰。”

  鳳銘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萬一李汐找不回來,朝廷勢必又是一番風波,就怕李權趁機奪位。

  “汐兒會回來的。”安佑這句話,終究沒有多少語氣,千牛鎮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爭對李汐的陰謀,可恨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他深深歎口氣,又道:“爹,你和老爺子,去水月別居走一趟吧,隻有你們能請得動他。”

  兩人神色一動,皆歎口氣,點點頭。

  幽咽的琴聲斷斷續續,如泣如訴,在竹林間飄蕩。

  一聲破響,琴弦應聲而斷,琴聲戛然而止。

  李昭看著指尖的血,怔怔出神。

  童兒著急走來,回稟道:“殿下,鳳將軍與安國候求見。”

  李昭示意童兒將琴拿去焚了,梳洗一番,穿了正裝,整個人顯得精神些,方才去見了二人。

  安國候在官場摸爬打滾多年,什麽樣的大陣仗沒有見過,鳳銘自然不用再多少,可如今這兩個人,坐在涼亭內竟有些忐忑不安。

  李昭行的慢,走兩步又咳嗽兩聲,早早見她已經到了水池旁,十幾步的距離,卻走了好一會。

  “參見三皇子殿下。”見李昭來到亭中,二人才齊齊行禮。

  “兩位大人快快免禮。”李昭伸手要去扶起二人,卻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安國候連忙將他扶了坐下,兩人在李昭的示意下落座,“兩位大人有事請直說罷。”

  安國候與鳳銘對視一眼,又齊齊跪下,“老臣有罪,有負三皇子所托,沒有照顧好公主。”

  “汐兒怎麽了?”三皇子一著急,又立即咳嗽起來。

  童兒端來了藥,服侍他喝下,又替他順著背,“兩位大人有話也請起來說吧。”

  二人起身,將李汐去千牛鎮的事情,一一說來。

  李昭沉默許久,才問道:“大人要本宮做什麽?”

  “公主失蹤定然與廉親王有關,他肯定借此機會興風作浪,甚至逼宮也未可知。老臣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可若能避免,便是最好的,若殿下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也能讓廉親王忌憚幾分。”

  “本宮知道了。”李昭神色多了一絲無奈。

  童兒心疼道:“殿下,你的身體吃不消啊。”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汐兒治下的江山,毀於一旦。”李昭示意他不必多言,“去將我朝服取出,做好準備罷。”

  童兒不在應話,轉身離去。

  兩個老臣又謝恩,李昭隻有一句:“一定要將汐兒平安帶回來。”

  “老臣明白。”

  李汐醒來時,躺在一間竹屋內,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特別是胸口之處,更是火燒火燎。

  確定自己還活著,讓李汐鬆了口氣,喜悅壓倒了疼痛,扯了扯嘴角,暗道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她剛要動動身子,卻是發現自己竟不能動彈半分,蠕了蠕唇,卻也不能發出半點聲音,眼也十分沉重,努力了半晌,卻又是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來,隻感覺口中一陣苦澀,一點湯汁含在嘴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既然醒了便咽下去罷。”溫柔的嗓音自身邊響起,像冬日的暖陽,舒服極了。

  她強忍著苦味咽了咽了下去,微動了動眼,才勉強的將眸子掙開一條縫,卻見一白衣男子手裏端著一藥碗,就那麽靜坐於床前,眉眼如畫,溫潤如玉。

  李汐就這樣看了一眼,卻又是敵不過滿身疲憊,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隻是在睡之前,想著那一眼模糊的樣子,不由得想到幾個字來,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怕也隻有這個詞能形容那翩翩公子吧。天平小說網

  沈清蓮見剛醒來又睡著的人不由一笑,卻也不過是淺淺的微彎著嘴角,又將碗裏的藥朝李汐嘴裏喂去。

  “公子,蜜棗。”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丫頭輕推門而入,一襲鵝黃衣衫更襯得那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稚嫩,清秀的臉上,一雙清澈的眸子裏盛著笑意,在沈清蓮看過來之時,微微的躲閃了一下。

  見自家公子有些戲謔的看著自己,俏臉微紅,有些結巴的道:“公……公子,小月沒有……有偷吃……”

  “偷吃什麽?”轉過去依舊慢慢的將碗裏的藥朝李汐嘴裏喂去。小丫頭小月看不見自家公子臉上的神情,自是無法猜測公子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虛。

  “蜜……蜜棗啊。”

  “那你嘴角上的是什麽?”眉微揚,淡淡的說了一句,卻聽身後的丫頭得意的樂道。

  “公子就別哄小月了,剛剛在門外小月可有仔細擦拭,絕對沒有……”一雙清澈的眸對上那溫柔的眼,小月瞬間便住了嘴,小臉粉撲撲的,倒是格外的好看。

  沈清蓮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蜜棗給她含住吧。”起身讓開,未言一語便走了出去,小月見自家公子沒有生氣便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輕舒了一口氣。

  將蜜棗去核,含入李汐嘴裏,小丫頭替李汐掩了掩被子,也輕腳的出去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夜,竹屋裏罩著一層黃暈,淡淡地灑在伏在床邊的女子身上。

  李汐張了張嘴,從喉嚨裏擠出一個沙啞的音,聲音很小,在這靜謐的夜卻也將女小女孩驚醒。

  “你終於醒了。”見床上的人睜了眼,小月立即湊了過去,“你昏睡了整整五天,要是再不醒,我這黑眼圈又要出來了。”

  李汐還不能很好的說話,眼珠子轉轉,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落在小女孩身上。

  小月又笑嘻嘻道:“我叫小姐,救你的是我家公子,不過都是我在照顧你喲,公子可是非禮勿視的君子。”

  李汐被她可愛的話逗樂了,想要發笑,牽動了心口的傷,幾下劇烈咳嗽起來。

  小月忙端來了水,用小勺子一點點喂她,等她平複了,方才說道:“你別太激動,引起傷口複發就不好了。你摔下山崖的時候,半隻腳都搭進鬼門關,公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的。隻是你的手腳都摔斷了,最少也得一個月才能動呢。”

  一個月?時間太長了!

  朝中眼下還不知是何動靜,千牛鎮和六皇叔定然脫不了幹係,說不定那些人就是他派來的,他肯定會有所動作。

  想的太多,一陣疲憊感襲來,李汐又沉沉的睡去。

  正如安佑所擔心的,李權果然有所行動,第二日早朝上,他便提出公主的病久治不愈,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是否另擇攝政之人?

  李錚在龍椅上惶恐不安,看向鳳銘。

  鳳銘冷笑一聲道:“公主雖然病著,可也不曾耽誤國事。”

  李權又道:“既然能處理國事,為何連早朝都不能上?”

  他一雙眼精光頻頻閃過,臉上難掩得意之色,李汐已經死了,她自然不能出來主持早朝。

  鳳銘一時無話,安國候正要反駁,卻聽得外頭小太監一聲高喊,“三皇子求見。”

  百官皆是一驚,自三皇子身子弱了後,便一直居住在水月別居,從未踏出半步,今兒怎麽想著出來了?

  李錚卻是一喜,竟是從龍椅上走下,一路到門邊,將李昭親自迎了進去。又命人在鳳銘一旁安了一把太師椅,請李昭坐下。

  “臣怎敢勞皇上金貴之軀,皇上快些回去吧。”李昭走了些路,緩和了一下,方才對李錚說道。

  他的話雖輕,李錚卻一直聽的,不舍地回了龍椅。

  滿殿百官見過三殿下,李權冷冷看著那個羸弱的少年,“昭兒身子不好,就該好好養著。”

  李昭癱在位置上,朝李權作了個揖,勉強笑道:“倒不是侄兒願意來,隻是適才聽六皇叔說,公主病了不能主持早朝,原想著朝中有六皇叔及三位大人,能如常進行。剛才聽了六皇叔的話,生怕硫磺是累著了,侄兒不敢不來。”

  他身穿橙黃的十二章紋蟒袍,語氣平平淡淡,時不時又會停頓一下,顯得非常吃力。

  李權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安國候道:“到底是三皇子費心了。”

  鳳銘也道:“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正如安佑所擔心的,李權果然有所行動,第二日早朝上,他便提出公主的病久治不愈,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是否另擇攝政之人?

  李錚在龍椅上惶恐不安,看向鳳銘。

  鳳銘冷笑一聲道:“公主雖然病著,可也不曾耽誤國事。”

  李權又道:“既然能處理國事,為何連早朝都不能上?”

  他一雙眼精光頻頻閃過,臉上難掩得意之色,李汐已經死了,她自然不能出來主持早朝。

  鳳銘一時無話,安國候正要反駁,卻聽得外頭小太監一聲高喊,“三皇子求見。”

  百官皆是一驚,自三皇子身子弱了後,便一直居住在水月別居,從未踏出半步,今兒怎麽想著出來了?

  李錚卻是一喜,竟是從龍椅上走下,一路到門邊,將李昭親自迎了進去。又命人在鳳銘一旁安了一把太師椅,請李昭坐下。

  “臣怎敢勞皇上金貴之軀,皇上快些回去吧。”李昭走了些路,緩和了一下,方才對李錚說道。

  他的話雖輕,李錚卻一直聽的,不舍地回了龍椅。

  滿殿百官見過三殿下,李權冷冷看著那個羸弱的少年,“昭兒身子不好,就該好好養著。”

  李昭癱在位置上,朝李權作了個揖,勉強笑道:“倒不是侄兒願意來,隻是適才聽六皇叔說,公主病了不能主持早朝,原想著朝中有六皇叔及三位大人,能如常進行。剛才聽了六皇叔的話,生怕硫磺是累著了,侄兒不敢不來。”

  他身穿橙黃的十二章紋蟒袍,語氣平平淡淡,時不時又會停頓一下,顯得非常吃力。

  李權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安國候道:“到底是三皇子費心了。”

  鳳銘也道:“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李權厭惡地看了李昭一眼,這人雖然羸弱,卻比李汐那個黃毛丫頭難對付很多。畢竟李汐身為女子在朝堂上活躍,百官雖然不說什麽,到底與祖製不符。

  可李昭不一樣,他是皇子,還是先皇曾經屬意傳位的皇子。這些年雖然一直避世不出,可朝中擁護他的人不在少數。

  散了早朝,李昭由童兒抬著去了勤政殿,見安佑正埋頭在案邊,如山的奏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