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3      字數:4377
  而且還是換成了鑲嵌著金粉的麒麟,他的眼光直勾勾地盯著門口,似乎要把門口的金漆大門看穿。

  天色入晚,街上的行人已經是疏疏落落,很多人都回去家裏休息,隻有幾個人在街上行色匆匆往家的方向走,沒有人會關心其他人的行蹤。

  一個身影從錢府的牆上飛落,這個人很熟悉錢府的方位,順利地潛入裏錢立本的房間,身影在房間裏停留了很久,聽到錢立本在裏麵出來的鼾聲,用手指點破窗紙往裏麵看,不想見到裏麵同樣是金光燦燦的一片,全部都是金色。

  身影迅速鑽入房間,來到錢立本的案桌前,拉開抽屜,熟悉地從抽屜的深處拿出一個木盒,木盒已經上鎖,身影摸出一個小小的鑰匙,隨手就開了木盒,見到裏麵有一封信,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封信,身影拆開信。

  上麵寫明,因為無法找到錢尋,就把要交給錢尋的十萬兩黃金中的五萬兩先交給錢立本,錢立本要在十天之內把錢尋交出來,然後再把剩下的五萬兩黃金交給錢立本。

  身影看完密信,發出呼呼的氣息,想到自己多日的逃亡生涯,想到自己的辛苦,轉而走到錢立本的跟前,手伸向錢立本的脖子,錢立本從夢中驚醒,忽然呼吸困難,不由想大叫,無奈脖子被掐住,想叫也叫不出來。

  “虧我還想著你的安危,讓你自己先逃走,你倒好,回頭就把我賣了,我是你的親兒子,你看到五十萬兩黃金,就忘記自己是誰,就忘記你還有一個親兒子,好啊,你想娶幾個老婆給你重新生兒子,你等著,你那個兒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爹了。”

  錢尋的手加大力道,錢立本覺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他的手在床頭摸索,摸到一個棒槌,他使勁砸在錢尋的身上,錢尋的肩膀被砸中,倒在一邊,錢立本趁機爬起來,他還沒有爬下床,錢尋又把他掀翻在床上,一邊用腳踩住錢立本的心口,一邊在大大咧咧地罵著錢立本。

  “你……你這個……孽子!你居然……居然……”錢立本沒有說完,一陣麻癢從喉嚨升起,他不住地咳嗽,在錢尋看來,錢立本就是心虛和被自己掐住喉嚨才會說不出來,他的手再次掐住了錢立本的喉嚨,同時見到剛才砸打自己的棒槌,那個用生鐵做成的棒槌,如果棒槌砸到自己的腦袋,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錢立本居然對自己如此狠心,錢尋的心也硬了起來,他的腳使勁踩住錢立本的心口,錢立本想用手把錢尋的手從自己的心口搬開,無奈錢尋的力氣極大,他不能搬動兒子一絲一毫,他的臉色變得青紫,就要呼吸不了了。

  “你以為殺了我,你還有兒子可以送終對不?哼,錢立本,我告訴你,不要以為那些賤人可以生下你的兒子,等殺了你,回頭我就取把你的那些賤人全殺了,你就不會有兒子給你送終了,到時候,你就等著做一個野鬼孤魂!”

  錢尋見到錢立本的嘴角溢出新鮮的鮮血,他懷裏的蠱蟲在竹筒裏不住地來遊動,錢尋心裏一動,不能浪費了錢立本的血,為了躲避鳳塵的追蹤,他懷中的蠱蟲已經多日不曾進食,要是再不進食就要活活餓死了。

  他摸出一個竹筒,把竹筒放在錢立本的嘴邊,獰笑著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既然你要死了,就物盡其用,把你的血給我的蠱蟲吃掉,你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錢立本聞到一陣及其難聞的氣味,幾乎要昏倒過去,一個長相如同蜈蚣的蟲子從竹筒裏爬出來,沿著竹筒爬到他的嘴邊,他就算什麽都不認識,都知道這個全身漆黑到發亮的蟲子不是是什麽好東西,他竭力掙紮,想從錢尋的手裏掙脫出去,無奈錢尋緊緊踩住他的心口,他還是絲毫不能動彈。

  蠱蟲聞到新鮮的血的味道,爬到錢立本的嘴邊,吸食錢立本的鮮血,眼看就要鑽進錢立本的嘴裏,錢立本覺得自己的嘴角被這個蠱蟲的螯刺到,他全身都麻痹,就算錢尋沒有踩住他的心口,他也不能再動彈了。

  錢尋看到自己的父親不能動了,他就專心看著蠱蟲吸食父親的鮮血,等到吸光了父親的血就可以帶著黃金走了,錢立本收藏錢財的地方錢尋非常熟悉。

  就在蠱蟲眼看身子鼓漲,就要吃飽的時候,兩個身影極快地晃動在錢尋的麵前,一個人用竹筒抄起蠱蟲,把蠱蟲趕回到竹筒裏,一個人迅速點住了錢尋的穴道,錢尋還沒有看清怎麽回事,就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

  錢尋定睛一看,竟然是鳳塵和蘭青言,捉住自己的人是蘭青言,他正一臉的不屑盯著自己,好像捉住自己是一件弄髒了他的手的事情,鳳塵見到蠱蟲順利進入竹筒,他把一個藥丸塞入錢立本的嘴裏,再點住他下巴的穴道,使藥丸順利吞下去。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我們會在這裏?我來告訴你,我們是你父親今日婚宴的賓客,或者說,我們是你父親的婚禮的策劃人,我們策劃這場婚禮就是為了等你出現,錢尋,原來你對你的父親的了解就是這麽少,真是太可惜了。”

  鳳塵走到錢尋麵前,對錢尋晃動著眼前的竹筒,這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鳳塵這次算對了,錢尋對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信任,他的眼中隻有黃金,隻有自己,隻要涉及到利益,就算父親都不放過、

  錢尋看著在地上不住喘氣的父親,再看看蘭青言和鳳塵,頓時明白,這個是鳳塵所設的局,就是為了引出自己,他以為錢立本從北狄回來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才可以得到的黃金,他見利忘情,竟然掉進了鳳塵的陷阱。

  “要不是我一時糊塗,你絕對不會得手,你不過是一個奸佞小人罷了”錢尋也是一臉的不屑,在他看來,自己根本就是絕頂聰明,這次不過是因為父親的刺激忘記了算計。

  “一時糊塗?當然不是,是一時見利就忘情,你見到黃金,就想到父親背叛你,就忘記自己是誰,也不會想想,你爹才回來幾天,就可以使別人懷孕?你就是一看到黃金,就什麽不記得,錢尋,這是你自掘墳墓,是你自投羅網,你不能怪別人,隻能怪你自己!”

  鳳塵睨視錢尋,心裏感到有點可惜,其實錢尋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如果心思不是那麽邪惡,本來應該有更大作為才是,而不是此刻要被自己處死。

  錢尋定定看著鳳塵,心裏感到的是無盡的後悔,如果剛才自己稍微謹慎一點,就不會出現如此的局麵。

  “錢尋,你的下場本不該如此,可惜了。”鳳塵無聲歎息,但是他不會再放過錢尋,這個人的心思太可怕。

  錢立本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押出去,鳳塵對蘭青言眼神一掃,蘭青言把一顆藥丸塞進錢立本的嘴裏,錢立本恨恨地盯著鳳塵,嘴上卻不敢說話,鳳塵的手段遠遠超出自己的能力,他自身難保,更不要說救出兒子。

  在設這個局的時候,錢立本就被點住穴道和吃下不能說話的藥丸,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別人在後麵指示他如何去做,要是不按照命令去做,全身就會奇癢無比,雙手還被點住不能動彈,就連想自盡都沒有力氣。

  “他要如何處置?”蘭青言看到錢立本竟然不知道是嚇到還是真的老了,居然尿褲子,他啼笑皆非,忍住笑問鳳塵。

  “流放三千裏,他的兒子算是替他頂罪,就讓他自生自滅,有本事還能在邊疆活下來,算他的命大,不能,就隻能認命。”鳳塵沒有蘭青言的閑情逸致,他看著手裏的竹筒,裏麵裝著的就是不知道使多少人失去性命的黑夜之魅、。

  蘭青言的手下阿賢等到蘭青言出來,在蘭青言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帶新衣回去北狄吧,你離開這麽就已經很感激的事情了。”鳳塵見到蘭青言望著自己,眼神有些閃避,他看穿蘭青言的心事,笑著對蘭青言說道。

  蘭青言對鳳塵也是笑笑,鳳塵確實是自己的知己,不用言語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阿賢剛才告訴自己,北狄的國內已經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走,他要趕回去穩定局勢,而北狄的安定對鳳塵和李汐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

  “不管我在哪裏,身份為何,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蘭青言向鳳塵伸出手,鳳塵的手蜷成拳頭,兩個人的拳頭碰在一起,相對而笑。

  “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去城門等新衣,你回去之後就派人送新衣到城門。”蘭青言也是歸心似箭,他如今解決了最大的問題,錢尋手裏的蠱蟲找到,對於北狄的威脅也解除了。

  鳳塵答應了,他也要回宮去看望李汐,李汐命令魏子良全力處理李錚的事情,而她也投入到對炎夏國事的處理,眾多大臣對於公主的回歸都是無比歡迎,李汐每天都忙著批閱奏章,這正是鳳塵需要的結果,用這個事情來轉移李汐對李錚懷念。

  雖然李汐見到李錚最後一麵,但是李錚的死令李汐想起李昭,李汐沒有見到李昭最後一麵,兩位最疼愛自己的兄長的離去使李汐的心情無比灰暗,雖然魏子良偽造的筆跡令李汐暫時沒有負罪感,但是李汐心情並沒有完全恢複,這才是鳳塵最擔心的。

  鳳塵不願蘭青言久等,命鳳清先回來報信,安佑正在和李汐批閱奏章,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都為新衣感到高興,新衣聽到開始是高興,後來又變得安靜,她這次要真的離開李汐了,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了,她望望李汐,又低下頭,不願離開。

  “我們一定很快就可以見麵,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我就會去探望你,不要難過,我們不是生離死別,傷心什麽。”李汐和新衣擁抱,她也是舍不得新衣,但是新衣如今的身份已經不是自己的侍女,這次回來可以陪伴自己如此之久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新衣含淚,看著李汐親自為自己梳妝打扮,把她最珍愛的珍珠翡翠白玉簪插在自己的頭上,她要緊緊咬住下唇,才能忍住自己衝到喉嚨的哭聲。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記得,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不要難過,和蘭青言好好過日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會是最好的娘親。”李汐也是極力忍住自己喉頭的腫塊,她知道自己一旦哭起來,新衣就一定不會走,她不能耽誤新衣的幸福。

  李汐對安佑搖搖頭,安佑站起來,送新衣出去,新衣一步三回頭,李汐幹脆背轉身子,沒有再看新衣,新衣最終還是離開了。

  安佑回到來儀居,離開李汐的視線,新衣的心情就沒有那麽難受,安佑輕鬆就把新衣送出去了,回到來儀居,他見到李汐凝神靜思,就連自己進來,一連叫喚了她十次都沒有聽到,直到安佑伸手搖晃了她幾下,她才回神過來。

  “還是難過?新衣是去享福,不是去受難,不用如此難過。”安佑以為李汐因為新衣的離去而難過,他笑著安慰李汐,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著落,是最安穩的時候。

  “新衣去追趕自己的幸福,我不是為她難過。”李汐也是笑笑,她坐到安佑的身邊,正好碰到安佑受傷的手臂,安佑誇張地叫了幾聲,李汐卻沒有推開的意思,安佑收回臉上惡作劇的神情,專心地看著李汐,李汐的柳眉微微跳動,看著安佑。

  “小哥哥,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她叫出了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小時候的稱呼這個稱呼比哥哥的稱呼更為親切,安佑聽到這一聲稱呼,感到的不是親切,而是擔心,李汐的眼裏有著他擔心的淒然,如今一切塵埃落定,為何她的眼裏還有隱隱的傷心?

  安佑聽完李汐的說話,當即拒絕:“汐兒,你這個要求過於荒唐,我不會答應你這個要求。就算是鳳塵也不會答應,你為何要自討苦吃?”

  “小哥哥,我能和鳳塵走到如今,已經是很好的賞賜了,不用擔心,我可以過得很好,鳳塵也可以過得很好,我不能再讓老爺子失望。”李汐的眼中繞上淡紅,她一直很期盼最後的安定的時刻到來,等到這一刻真正到來,她的心裏沒有半點喜悅。

  “要是你不答應,我還有其他的人選。”李汐知道時間不多,萬一鳳塵回來,而這件事還沒有辦妥,鳳塵一定會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