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2      字數:6464
  “公主不要誤會,此舉不是針對公主,既然眾人都不願意相信我這個曾經為炎夏國死戰沙場,嚴守邊關的人,我在此處也沒有意義,信任好比燒製出來的細瓷器,一旦出現裂縫,就再也難以修補,公主,你不用為難了。”

  鳳塵神態瀟灑,言語之間,沒有對李汐的半點不舍。他的目光甚至刻意掃過安佑和李汐,安佑為之氣結,他本來想著鳳塵不過是在氣頭上,等到心裏那口氣出去之後,就會明白他和李汐之間的感情不過是親情,不想他此刻的舉動分明還是對自己和李汐的關係不滿。

  “駙馬想清楚了?”李汐的心頭被鳳塵狠狠插了一刀,鳳塵說的對,信任就如細瓷器,一旦有了裂縫,就再也難以修補,她聽到心裏有一種清脆的裂口的聲音,這道裂口漸漸溢出自己的傷心,但是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她的聲音也是極力壓製的穩定。

  “想清楚了,我為這個國家付出這麽多,我連北狄的大王都不做就回來,不想你們盯著我的北狄皇子身份不放,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夢想成真,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你們這裏跪著都是文臣,武將今日是例行的練習,並沒有上朝,這些武將,全部都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人,要是我在戰場上和他們對決,你們說炎夏國的勝算有多少?”

  鳳塵的話說完,全場的人,除了鳳銘之外,全部為之色變,特別是文琪,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他隻想到李權的利益,並沒有想到其他,以為隻要抓到鳳塵的把柄,把鳳塵趕出去,就可以救回李權,他忘記了鳳塵的身份。

  他本來也是因為今天武將不曾上朝,鳳塵沒有了幫手他才敢在李汐回來之後就迅速提出這件事,不想這件事竟然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有人想開口挽回鳳塵,想到自己剛才也有份下跪,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說話才是,至於安國候,他意識到鳳銘的鎮定另有文章,他也對安佑微微搖頭,示意安佑不要再說話。

  “沒話可說了,是吧?我警告你們,你們也會說,宰相大人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和我沒有聯係,我一個人淨身出去,與我爹無關,要是我走了之後,你們敢對我爹有任何不好的舉動,我一定會十倍回報!”

  鳳塵往台階上站上一級,傲然挺胸,掃視下麵的眾人,這些人紛紛低下頭。

  “謝謝了,諸位,別過,以後再見,是在沙場上?還是你們已經淪為我的階下之囚?”鳳塵把玉牌扔在地上,一腳踩過,然後揮揮衣袖,瀟灑離去。

  李汐眼睜睜看著鳳塵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話就走出自己的視線,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裂開一片片的聲音,她失神了很久,新衣見到下麵眾人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才叫醒李汐,李汐揮揮手,新衣立即宣布退朝。

  鳳銘轉動輪椅,和安國候來到安佑的身邊,示意安佑安慰李汐。

  “老爺子,這是鳳塵嗎?你們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安佑直接追問鳳銘,他見到鳳銘的神色變化,他懷疑鳳銘知道鳳塵之前早有圖謀,如果是這樣,他就可以安慰李汐了。

  “我們沒有任何計劃,這些都是鳳塵自己決定的事情,他也說,我和他不是親生父子,他的事情,還是由他自己決定。”鳳銘說完,就轉動輪椅出去了,他見到外麵有人在等著自己,不是已經出去的鳳塵,而是蘭青言。

  安國候看著安佑:“不管如何,如今是汐兒最受傷,你一定要好好安慰汐兒,不要讓汐兒再難過,唉,皇上還沒有醒來,鳳塵又要離開……”安國候看了一眼坐在鳳椅裏呆呆出神的李汐,他心疼外甥女,可惜自己能為她做隻是守護炎夏國的朝政,至於心事,無人可以幫忙,隻有依靠李汐自己走出來。

  安佑走到李汐的身邊,他扶著李汐的肩膀,對上李汐的視線,無奈李汐的視線渙散,根本找不到焦點,安佑也是極為心痛,他柔聲對李汐說道:“汐兒,剛才鳳塵的話不過是隨便說說,氣氣那些人而已,他很快就會回來。”

  安佑的話音剛落,來儀居的一個執事太監急著趕過來,見到李汐的神色又不敢說話,安佑心知不會有好事,正想打發這個太監出去,李汐已經開口:“說吧,本宮沒事。”

  “駙馬爺剛剛命人送信來,說要收拾好他所有的東西,他要回去北狄,要是辰時還沒有收拾好,他就不要了,我們不敢擅做主張,趕來向公主稟告。”

  執事太監躬身回應李汐的話,鳳塵派來的人催得很緊,他又不敢不從,隻能命人一邊收拾自己一邊趕著來稟告李汐。

  “把那些人趕出去,來儀居是什麽地方,任由他們撒野。”安佑大怒,想不到鳳塵竟然真是說到做到,真的要離開李汐。

  “他想走就讓他走,駙馬爺吩咐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李汐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她的語氣是令人心顫的平靜,她的神態好像在說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汐兒!”安佑轉頭看著李汐,李汐的眼神一片茫然,她扶著新衣的手站起來。

  “我想一個人安靜,不用擔心我。”李汐的說話阻止了安佑想跟隨李汐回去的腳步,他見到李汐單薄的背影,隻能把滿心的不是滋味留在心底。

  乾清宮,寢宮,沈清鳴袖著雙手,一身青袍的衣角沾染上星星點點點的褐色汙漬,他不願看到眼前的情景,要不是李錚強逼自己一定要在這裏,他早就逃開了。

  魏子良壓住穆王爺的頭,穆王爺的四肢被四塊石頭緊緊縛住,不能動彈,李錚用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穆王爺的手腕的血脈比劃幾下,然後割開穆王爺的血脈,從裏麵挑出一條血紅色的絲帶一般的蠱蟲,他見到身子鼓漲,不斷扭動著身子的蠱蟲,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他毫不猶豫,張大嘴巴,把蠱蟲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之後李錚還摸著自己的嘴角,好像意猶未盡,魏子良也不敢看,隻能是低著頭踩住穆王爺的頭,李錚哼了一聲,沈清鳴上前為穆王爺止血,之後又給穆王爺喂下使血液可以更好地飼養蠱蟲的藥粉,之後再看著魏子良從一個大盒子挑出幾條幼小的蠱蟲,看著穆王爺吞下去。

  做完這一切,魏子良才把早朝所發生的一切告訴李錚,沈清鳴在一邊聽到心裏一動,鳳塵居然願意離開李汐,這是以前想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竟然發生了。他的心裏似乎飛過一陣竊喜,但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鳳塵和李汐之間的感情不是一個地位和幾個人的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他隱隱覺得事情有著不為人知的內情。

  “看來這個鳳塵也是貪慕虛榮的人,駙馬的位置還不知足,他以為自己是誰。”李錚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早就想到鳳塵會離開,沒有想到速度是如此之快,“汐兒也是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裝睡了,汐兒一個人應付朝政太辛苦了,我是時候要醒過來。”

  李錚想到去掉鳳塵這個最大的絆腳石,自己的事情進行就會順利得多,李汐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不會對李汐下手。

  沈清鳴和魏子良把穆王爺扶起來,正想著和平常一樣,把穆王爺推回暗室,李錚搖搖頭,“不用把他帶回去,我要他去做一件事。”

  穆王爺被放血又被喂吃蠱蟲,身子軟弱無力,神智還算清醒,他軟軟地問道:“皇上是想我回去北狄殺了鳳塵?”

  “算你聰明,如今能威脅到鳳塵王位的人隻有你,要是你回去,他就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上,他不在了,對你和我都有好處。”李錚看著穆王爺,本來身強體壯的一個人,被自己用來飼養蠱蟲之後就變得骨瘦如柴,他如今無力站起,還要魏子良和沈清鳴扶著。

  穆王爺垂下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穆王爺沒有拒絕的能力,他如今的體內已經種滿蠱蟲,隻要李錚沒有按時給自己吃下解藥和從自己體內挑出蠱蟲,他很快就會變成死人。

  “把他待下去,好吃好喝伺候幾天,就把他送回北狄,剩下的事情,你給我好好監視他,要是隨便哪裏出了差池,我不用再見到他了。”

  李錚對魏子良說道,魏子良領命扶著穆王爺出去,沈清鳴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出去,不想李錚叫住了他,他隻能留下,目光還是看著自己的鞋子,他不想看到李錚的眼睛,他不想看到那對眼睛裏令人心顫的貪婪和可怕。

  “你給我準備一下,我要醒過來,我要讓汐兒覺得我是在你的治療下蘇醒過來,汐兒的師父看來也不怎麽樣。不過是來了一次而已,以後,你給我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

  李錚的手在沈清鳴的肩膀用力拍了幾下,沈清鳴差點就要跳開,如今他是見到李錚都會想到蠱蟲,李錚說白胡子沒有用,其實所有的藥方都是白胡子在暗中開給李錚,李錚體內的蠱毒已經得到控製,但是李錚自己並不知道,他還以為就如當初下命沈清鳴要開藥為自己保養體內的蠱蟲一般,他以為自己的蠱毒已經達到高峰,他的**很快就可以實現。

  沈清鳴答應了李錚的要求,也是他求之不得的要求,如果李錚醒來,或者李汐就可以發現李錚的異樣,從而可以挽救李錚,李錚對李汐寵愛有加,說不定會為愛妹改過自新。

  雖然沈清鳴不願意,還是要承認,白胡子在用毒和治毒方麵確實是高手,比自己優勝很多,想到白胡子,他又不自覺走到太醫院,正是中午時分,所有的太醫都吃了午飯去歇息,白胡子沒有休息,他在自己的房間裏,沈清鳴走到他的房門,正想進去,忽然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他在夢中都想聽到的聲音。

  李汐的聲音。

  李汐為何會在白胡子的房間?接下來的說話解開了沈清鳴的疑惑。

  “孩子,我聽說了駙馬的事情,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事情,就傳的整個後宮都知道了,你看看裏麵一定是端倪,你可不要輕易中了別人的算計,要和駙馬好好說說才是。”

  白胡子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關心,沈清鳴不在乎白胡子說什麽,既然白胡子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他就想聽聽李汐的回答。

  “這就是師父你為何要我來和你用膳的原因?要是當中有端倪,他為何從來沒有和我說起?剛才下朝,他就急著命人來取他的東西,還是所有的東西,一件都不能留,他也沒有隻言片語給我,哦,說錯了,還是有一紙文書給我,上麵按著他的手印,寫明,以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我們從此是路人。”

  李汐的聲音聽起來很幹澀,她的筷子把白胡子親手做的麻婆豆腐攪得碎成渣,李汐根本無心飲食,隻是筷子在菜肴上點點點。

  “這個鳳塵,是不是瘋了!”白胡子低聲自言自語,他對鳳塵的印象極好,總是不能相信鳳塵會在瞬息之間變得六親不認。

  “他沒有瘋,他就要當上北狄的大王了,他說的對,大王是萬人之下,駙馬也是萬人之上,可是一人之下,他以前就說過,要不是父皇的旨意,他才不願意娶我,如今有了更好的選擇,他離開也不是不能想到的事情。”

  沈清鳴聽到這裏,他忽然覺得不想再聽下去,他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他不想再聽到與風塵有關的消息。

  李汐在白胡子麵前,並不覺有尷尬和不便的時候,她是真心把白胡子當做自己的師父,她不計較白胡子的過去,更希望白胡子可以幫助自己,幫助到李錚和炎夏國。

  “可憐你了,孩子,要是你覺得要發泄,我可以幫你,師父的手段可是很高明的喔。”白胡子見到李汐悶悶不樂,對著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師父,她出於尊重才強顏歡笑,他也想到了可以逗逗李汐歡笑的辦法。

  “他死了,我也不會開心。”李汐正色說道,她了解自己的師父心狠手辣,要是鳳塵和自己沒有關係,白胡子真的會對鳳塵下手,白胡子是愛屋及烏,狠起來就是連和鳳塵長得相似的人都會立即了斷那種。

  “所以你寧願自己不開心,也放過了鳳塵,你啊,這輩子就是太善良了。”白胡子見到有幾個人從太醫院的門口經過,手裏拿著鳳塵的東西,顯然是從來儀居過來的。

  “人各有誌,勉強他的人留在這裏,心不在這裏有什麽用?”李汐看了一眼那些經過的人,她已經不去想心裏是什麽滋味,她竭力是自己想起其他的事情。

  “師父可以幫你。”白胡子意味深長,他的手指彎曲做了一個爬行狀。

  “他不是殺了誰,也不是作奸犯科,不過是回到他本來就屬於的地方,他有什麽錯,錯的是,我的位置和他的位置,我們開始就錯了。”李汐搖搖頭,感激白胡子的意思,白胡子以前就算對其他人再凶殘,他還是真心對待李汐這個徒弟。

  李汐有幸在白胡子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之後才遇到他,他在年老的時候,把積攢了一輩子的愛心都用在了李汐身上,他對鳳塵不過是愛屋及烏,如果屋不是烏,他也可以立即滅了烏。

  “師父,不要對鳳塵下手,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糾葛。”李汐看透白胡子的想法,他會因為過於愛護自己而背著自己對鳳塵下手。

  鳳塵再厲害,還不是白胡子的對手。

  “既然你不想,師父也不會勉強,汐兒,師父問你一件事,皇上以前是不是也曾經昏迷不醒?”白胡子不想再引起李汐的傷心,他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轉移了話題。

  “皇兄以前也試過昏迷不醒,不過最長不過三天,像如今這樣長期昏迷不醒,還是第一次。”李汐想了一會才回答白胡子的問題,看到白胡子身後白花花的一片草藥,她意識到白胡子是否正在為李錚診治,他熟悉蠱毒,自然比沈清鳴更加清楚李錚的病情。

  “不要看著師父,我確實為皇上看診過,他體內的蠱毒,很重。”白胡子看到李汐的目光,知道李汐的意思,他也直接了當告訴李汐。

  李汐還沒有問原因,白胡子就直接把他和沈清鳴的關係告訴了李汐。

  “孩子,你放心,雖然我不能出麵,可是我擔保皇上的病一定能治好,隻要他堅持喝我開出的藥方。”白胡子不想李汐老頭擔心,對李汐笑著說道。他沒有告訴李汐,李錚的病情已經越來越不受控,他體內的蠱毒蔓延比原來的更加厲害。

  白胡子隻盼望在自己找到解毒的辦法之前,不要讓李汐更加擔心。

  李汐聽到這句話,頓時放心下來,白胡子不知不覺中夾了很多菜,堆滿了李汐的瓷碗,李汐看到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白胡子問過新衣,親自動手做的,味道及不上禦廚,卻是白胡子的一片心意。

  李汐在白胡子的身上看到了父皇的影子,她在心裏對白胡子說道,隻要日後他不會再做壞事,她答應會奉養他奉養他到終老。

  白胡子說起一起的奇聞異事,李汐身居深宮見到都是政事,白胡子所說的事情都是聞所未聞,李汐聽到津津有味,甚至暫時忘記鳳塵離開的事情。

  新衣匆匆趕來,本來她和白胡子說好,白胡子設法逗李汐開心,她去為李汐準備一些日常東西,不想自己見到兩個人,她立即趕來告訴李汐,這件事太大了,她也不敢擅做主張,她見到白胡子,猶豫了一會,還是當著白胡子說出來。

  “主子,我見到了人皮,還有,我見到人皮是從哪裏出來的。”新衣咬著嘴唇,她想起那張人皮,覺得自己就要吐到滿地都是,那張人皮還是新鮮的人皮,滴著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麽什麽東西,水流了一地,新衣本來想追上去問個究竟,對方的動作很快,顯然是皇宮的侍衛,新衣還沒有動作,對方已經消失不見。

  “你還沒有說是從哪裏出來的,讓你這麽驚奇。”李汐見到新衣說來說去都沒有說到重點,她心知其中必定是有新衣震驚的事情。

  “是不是從乾清宮出來?”白胡子插嘴道,他看到新衣的嘴巴張開都合不上了,新衣和李汐都很震驚,隻有白胡子沒有意外,他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隻是沒有證據證實,這次坐實了自己的看法,他心裏的憂慮更深了。

  新衣不再言語,李汐抓住白胡子的手臂:“師父,你一定知道怎麽回事,對不對?”

  看著李汐焦急慌亂,白胡子在心裏想來想去,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李汐自己的猜想。

  李汐看到白胡子的臉色,心知不會有好事等著她。

  “師父,要是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答案。”李汐看著白胡子,一字一頓地說道,她從白胡子遲疑的神色知道內情不妙,她第一個擔心的是,是不是李錚出事了,難道……

  白胡子看著李汐,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把李錚的情況告訴了李汐,他隱去了對李錚昏迷的懷疑,一個昏迷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李汐冷著一張俏臉聽完他的敘述,她的身心恢複冷靜,她也聽出了白胡子隱忍不說的內情,她看了一眼新衣,“把魏子良給我捉來”

  新衣聽到領命,立即趕往乾清宮,她當然不敢要捉住魏子良,而是想到一個借口請魏子良過來過來,魏子良還以為李汐是詢問李錚的情況,立即趕來,進到來儀居,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門已經被關上,李汐站在大殿中央,雙手背負在身後。

  “跪下!”新衣脆聲喊道,她見到魏子良沒有下跪的意願,一腳踩在他的腳踝,魏子良吃痛,雙膝著地。

  “公……主……”魏子良還沒有見過這種架勢,他很吃驚,在心裏急速盤算自己在什麽時候得罪了李汐或者是李汐,他用眼神向新衣求救,新衣刻意避開了他的眼光,李汐冷冷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無言的沉默,魏子良跪在地上,他想著莫不是上次讓新衣白走一趟太醫院的事?又想到這種理由似乎不是理由,他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