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2      字數:6468
  不想自己的猜想還是得到了證實,普天之下,除了白胡子自己,隻有當初學到這項本領的璿璣。

  他一直都希望知道璿璣的下落,可以解除張苗心中的怨恨,他想過很多次和璿璣相見的場麵,隻是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景。

  “師父,你又做了什麽壞事,會在此處出現?誰被你下了蠱毒?”璿璣也是冷冷地盯著白胡子,最初的一刻她也是震驚,過後她換上了一副漠不關心,冷漠無情的麵孔。她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保養得宜,見到白胡子的模樣,心裏禁不住想起以前的日子。

  她的心中思潮翻湧,但是她極力壓抑自己的感情,她不能讓人發覺自己的行蹤,她趁著白胡子見到她的一刻的震驚之際,立即掙脫白胡子的手,急速奔向太醫院的後門,白胡子回神過來,立即追上前,他熟悉璿璣的氣息,雖然她的身上還有濃烈的脂粉味道,他還是可以分辨出璿璣的氣息,他立即追過去。

  等到一扇大門阻擋了白胡子的去路,他才見到自己已經追到了一座大殿,飛雪殿,他還沒有進去,門口守衛的太監已經用手裏的浮塵不斷地驅趕白胡子。

  白胡子隻能回去太醫院,他見到沈清銘已經在等著自己,他心中的疑惑難以解除,他思忖片刻,沒有和沈清銘說話,而是拿過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把璿璣的樣貌描畫下來,給沈清銘看,沈清銘看了好一會都沒有認出璿璣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太醫院的學徒?”白胡子覺得奇怪,剛才璿璣的打扮明明就是學徒的打扮,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她,顯然也是在這裏的時日不短,大家都認得璿璣,所以並不意外,沈清鳴掌管太醫院,他對太醫院的人了如指掌,應該知道璿璣才是。

  “不是,這個人是誰?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沈清鳴心知這個人和李錚的事情有關,但是他不能認得這個人,看白胡子的神情,這個人應該很重要才是。

  白胡子看這個璿璣的畫像,心中覺得疑惑,璿璣可以輕易進去飛雪殿?

  魏子良奉命前來拿藥,見到白胡子和沈清鳴相對而立,他走進去,見到白胡子手裏的畫像,他隨意看了一眼,驚訝地叫道:“這不是賈太妃嗎?”

  “你認識她?”白胡子轉向魏子良,他把畫像放在魏子良的麵前,魏子良仔細看看,用手攔住頭發,他再次肯定。

  “是賈太妃,正是她,她一向都是在飛雪殿居住,你怎麽知道她?”魏子良也是驚訝地看著畫像,畫像看起來比真人還要年輕,但是他不會忘記璿璣的樣貌,璿璣是很年輕的太妃,美貌在當初的宮中是遠近聞名。

  “請問魏公公,能把賈太妃的來曆說說嗎?”看到白胡子暗示的眼神,沈清銘把一個金錠子塞進魏子良的手裏,魏子良接過金錠子,把知道的賈太妃的事情告訴了白胡子和沈清銘。

  賈太妃的名字叫做璿璣,她在先皇臨終前半年被選入後宮,選入後宮之後雖然美貌冠絕後宮,但是行事低調,不會爭寵,贏得先皇的喜愛,不到三個月就從才人升為貴妃,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提出異議,眾人都很喜歡這個賈太妃,在先皇去世之後,她行事更為低調,就連李汐和李錚都忘記了這個太妃的存在。

  白胡子驚呆了,璿璣居然是太妃,她為何會進入皇宮?

  魏子良從沈清銘的手裏端過藥湯,白胡子對沈清銘點點頭,示意他手上的藥湯無礙。

  沈清銘才對魏子良說道:“這是給皇上的藥湯,請公公務必要皇上喝下去,才能無憂。”

  魏子良意識到沈清鳴的暗示,接過藥湯就往外走。

  “這次的藥湯沒有問題,隻要皇上照此喝下去,身子就會無礙。”白胡子對沈清鳴說道,但是他的麵色卻沒有他語氣的輕鬆,沈清鳴立即捉住白胡子的手,神情凶惡,他已經和白胡子坐上同一條船,他不會允許白胡子出錯。

  “要是皇上的身子出現任何意外,你就等著給他陪葬!”

  白胡子沒有理會沈清鳴,他還在想著為何璿璣會成為炎夏國的太妃,她藏匿在炎夏國為是了什麽?她為何要毒害李錚?她的心裏到底有什麽打算?她甘願放棄張苗隱居在這裏,自然不隻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這件事,對她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決定親自為李錚看診,不出所料,受到了沈清鳴的反對,沈清鳴以此接近李汐,如果被白胡子搶走功勞,他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李汐,這是他絕對不會允許的事情。

  他為了李汐,耗盡所有的心力,他不想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不會搶走你的功勞,我隻是診脈,不會當著皇上的麵說出任何話,一切的事情還是你在打理,我已經老了,不僅人老了,心也老了,不會再想著爭名奪利的事,我隻想回歸師門,如果這件事情過後,我對你算是有用,你重新把我收回杏林門便是,我永遠不會提起今天的事。”

  白胡子看著沈清鳴,安靜地說道,他從沈清鳴的眼中看到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自己是為了名利,是為了虛榮,而今天的沈清鳴是為了情愛,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愛情,他看穿沈清鳴的用意,他為沈清鳴感到悲哀,他看到李汐和鳳塵的情深意重,就算死亡都無法把他們分開,沈清鳴不過是一廂情願。

  白胡子也不願喚醒沈清鳴,因為清楚,所以知道,即使自己喚醒沈清鳴,對方不會感激自己,還會埋怨自己,認為自己不過是在嫉妒對方而已,他在心裏歎一口氣,這種事情,除非沈清鳴自己覺醒,否則誰都幫不了他。

  沈清鳴聽了白胡子的話,神情變得不同,他看著白胡子,眼神帶著狐疑和探究,白胡子任由他看著自己,他等待沈清鳴對自己建立信任。

  “要是你敢說一個字,就不要怪我。”沈清鳴在白胡子的眼裏看不出任何端倪,他隻能答應白胡子的要求,白胡子隻是看了幾眼藥方,就判斷出是有人換了自己的藥,自己整天對著這些草都看不出來,他的心裏雖然不情願,還是很佩服白胡子。

  在沈清鳴的親自帶領下,白胡子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來到乾清宮,魏子良早就稟告給李錚,李錚很不願意見到白胡子,但是想到白胡子是李汐的師父,他隻能勉強接見白胡子。

  “皇上,汐兒一直都很牽掛皇上的病情,特意囑咐我要是來到宮裏,一定要為皇上診治,皇上身邊有了沈大夫如此醫術高明的人,我是可有可無的人,不過是因為答應了汐兒,所以即使醫術比不上沈大夫,還是要為皇上瞧瞧,也算對得起汐兒。”

  白胡子把李汐搬出來,就算李錚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隻能把自己的手遞給白胡子,沈清鳴在心裏對白胡子更是折服,隻是麵上還是淡淡然,白胡子果然是老到,不說客套話,把自己的身份和李汐搬出來,就可以使一臉不耐煩的李錚也無話可說。

  白胡子細心安靜地為李錚診脈,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左手看完,再用右手,他一隻空閑的手黏著下巴的白胡子,他不時皺皺眉頭,又轉動眼珠,有時抬起頭,有時又低下頭冥思苦想,他足足花費了小半個時辰來診脈,李錚的頭垂下來,都睡著了。

  等到白胡子診斷完畢,魏子良才輕聲喚醒李錚,沈清鳴瞪了一眼白胡子,還說是後麵醫術高明,診脈都用了那麽久的時間。

  “怎麽樣?是不是沈大夫看得不對?”李錚看了一眼白胡子,再看看沈清鳴,眼神裏帶著一絲隱藏的譏諷,能令李汐甘心為徒的人,自然有過人的本領。

  “回稟皇上,沈大夫看得很好,皇上的病情確實應該按照沈大夫所開的藥方治療,隻要皇上按時喝下沈大夫開出的藥方,自然就能藥到病除。”

  白胡子神態恭敬,他退後一步,拱手作揖,他的神情謙恭,李錚冷笑,忽然說道:“既然你說沈大夫的藥方如此之好,為何朕吃這麽久還是沒有任何改善?”

  “草藥不是靈丹妙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皇上,對於你身體的狀況,信任才是最好的藥方,皇上應該比任何清楚為何藥方沒有起效。”白胡子不軟不硬地回應李錚的話,李錚的眼眉倒豎,這個白胡子真的以為自己是李汐的師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白胡子並不畏懼,他迎上李錚的目光,眼中是一目了然的表情。

  李錚看到白胡子眼中的神情,不知道為何心中一軟,白胡子的目光穿透自己的內心,他竟然稍微遲疑了一會,才說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白胡子和沈清鳴往外退去,兩人沉默無言,直到回到太醫院,沈清鳴本來想對白胡子說話,到了嘴邊,見到白胡子仍然在沉思中,他還是沒有說出來,把白胡子一個人留在了太醫院。白胡子覺得自己的神思飄出很遠很遠,他似乎看到潛伏在巨大的迷霧裏的罪惡的輪廓,他甚至第一次後悔,自己選擇了蠱術。

  當初他選擇蠱術是因為虛榮心作祟,想贏過自己的師兄衝虛道長,結果證明還是選擇救人的師兄更為英明,自己後半輩子都要活在後悔和難過中。

  他下定決定,不會讓悲劇在這裏重演,他要盡自己的一切能力阻止悲劇的發生。

  夜漸漸深了,天上的星星光芒微弱,碩大的月亮懸掛在天空,璿璣站在飛雪殿的欄杆前,憑欄遠眺,不管世間的歲月如何變幻,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是一樣,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璿璣想起以前和白胡子還有張苗相處的日子,在沒有發覺白胡子的陰謀之前,他們的日子還是很單純幸福,她也曾夢想和張苗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和一般百姓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懸壺濟世。

  可惜,一切的事情在發覺黑夜之魅之後終止,她沒有聽白胡子的解釋,所有的解釋在黑夜之魅的麵前都是顯得蒼白無力。她選擇了放棄,選擇了報仇,她不僅要報複白胡子,還要報複自己,那個有眼無珠,錯信白胡子的自己。

  她心裏唯一不敢去想的人隻有張苗,她為了報複,放棄了一切,放棄了和張苗的親情和愛情,她不敢去打聽張苗的消息,隻能祈願他能找一個好姑娘,過上好日子。

  “璿璣,我是稱呼你為璿璣為好?還是稱呼你為賈太妃?”白胡子的聲音在璿璣伸手幽幽響起,他用迷香迷倒飛雪殿的宮人,輕易就進到飛雪殿,他記得璿璣喜歡看星星和月亮,她不在寢宮,自然就是在觀望星星和月亮。

  “我叫你師父為好,還是玄虛道人為好?”璿璣回身看著頭發和胡須都是雪白一片的白胡子,看到他,璿璣的心中思潮洶湧,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自己的師父,本來她以為自己見到白胡子會恨不得衝上前掐住他的喉嚨殺了他。

  她在夢中夢見的無數次的情景,如今真實呈現在自己的麵前,她又不想撲上去了,白胡子想對自己做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出走並沒有實現,實際來說,白胡子並沒有做到實質傷害自己,他還是自己的師父。

  可惜,那一聲師父,她噎在喉中,說不出口。以前自己還是小女孩的時候,視白胡子為父親,經常纏著白胡子給自己講故事,如今的她已經知道自己其實是孤兒,白胡子收養她是另有目的,她對白胡子的孺慕之情,也是在那個時候戛然而止。

  今日再見,心中的感慨勝過一切。

  白胡子凝視著身穿華貴衣裳的璿璣,她以前不喜歡金銀珠寶,如今的她,全身都是金銀珠寶,不知道她的身份的人,不會以為她是太妃,還會以為她是貴妃。

  璿璣當年的美貌遠近聞名,想娶她為妻的人多到數不清,想不到她最後竟然成為太妃。

  “璿璣,其他的話我不想說,師父當年對你也是不對,我對你確實懷有愧疚,要是你想報複我,我不會有任何反抗,我隻想知道,你對李錚做了什麽?”白胡子態度安詳,他看著璿璣,看到她眼中的憤恨,雖然她掩飾得很好,在見到白胡子的一刻,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他想起張苗,心中對璿璣更為愧疚。

  正因為對張苗和璿璣的愧疚,他才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飛雪殿,他不想璿璣再犯下和自己一樣的錯,他的人生已經證明自己所做的都是錯誤,他已經錯了,不想璿璣繼續錯下去,隻要璿璣把她所做的一切告訴他,他願意為璿璣負起所有的責任。

  璿璣聽到白胡子的話,思潮更加澎湃,她也是做夢都想不到白胡子居然會向自己道歉,她的心弦被撥動,看著白胡子真誠的眼神,她的心不由一軟,想起小時候,白胡子也是疼愛自己,親手為自己製造玩具,她差點就衝口而出叫白胡子為師父了。

  在最後一刻,她頭上的珠串輕輕響了幾下,手腕的金手鐲發出叮叮的脆響,幡然驚醒,自己的身份已經不是以前的璿璣,不是白胡子的徒弟,而是炎夏國的太妃,身份顯貴,而且白胡子以前狡猾多變,萬一他隻是在試探自己,實際是想把自己交出去邀功,自己就是前功盡廢了。

  想起以往的種種,想起自己為了得到黑夜之魅的辛苦,她的心又硬了起來,她看著白胡子心中閃過的柔情盡數被她埋在心底,他們的師徒的緣分已經盡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在這裏過得很好,道長,我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讓你自己出去,不會傳喚侍衛進來,要是你還不出去,我隻能依法處置你了。”

  “璿璣,其實你偷走的黑夜之魅,是雄蟲,不能生殖出幼蟲,你把它種在李錚身上,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孩子,回頭是岸,那個黑夜之魅不會帶給你任何幸福,隻會帶給你不幸,你看看為師就知道了,你還是收手,把黑夜之魅收回來,否則,最後受傷的人隻會是你。”

  白胡子見到璿璣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話,他痛徹心扉,璿璣此舉無意是自尋死路,她帶走黑夜之魅要用自己的出自夜族的血肉來飼養黑夜之魅,想來她進了皇宮,就是看中了李汐和李錚的夜族的血緣。

  李汐身為女子,血色和璿璣一樣,璿璣並不需要,她需要的是李錚的血。她甘願忍受委屈嫁給先皇,就是為了接近李錚,當時的李錚智力低下,眼中隻有李盈盈,她隻能是退而求次,終於在成為太妃之後,自己終於有了下手的機會。

  她扮作太醫院的小學徒,用自己所學的本領,把相似的藥草換成沈清鳴開給李錚的草藥,本來沈清鳴細心一點就會發覺其中的差別,但是沈清鳴也是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替換太醫院的草藥,所以並沒有留心。

  李錚發覺草藥有異之前,喝下了璿璣逐漸替換的草藥,引出了她埋在李錚身上的黑夜之魅的雄蟲,控製了李錚的理智。

  璿璣以為這次應該是自己得到勝利,冰雪聰明的李汐和精明能幹的風塵都不在宮中,安佑分身乏術,想來李錚來求自己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沒有想到,白胡子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她的心中警惕性極高,她看著白胡子的眼神變得陰狠。

  白胡子看出璿璣眼中的殺意,他心中極為驚駭,想不到一別經年,璿璣竟然被名利虛榮蒙蔽了心智,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厲害,他心中更為愧疚,更加肯定自己的心誌,絕對不能讓璿璣和自己一樣,留下終身的後悔、

  “璿璣,我不會讓你如願,一旦你這個**實現,天下就沒有太平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走了,記住我的話。”白胡子來到這裏隻是想知道璿璣的用意,他並沒有真的寄望就此可以打動璿璣,璿璣忍受了多年的委屈和恥辱,以年少美貌成為寡居深宮的太妃,不是自己幾句話就可以打動。

  他是想璿璣知道,他就在皇宮中,他的存在就是對璿璣的警告。

  “我是放長線釣大魚,我付出這麽多,要是最後不如願,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好過。”璿璣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會練功的孩子,她眼眸眯起,眼角的皺紋如同一把利刃割開她的眼角,她花費了十年的青春在這個皇宮,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大計。

  “璿璣,我就在皇宮裏,你要對付任何人,首先就來對付我這個師父。”白胡子深深地看著璿璣,璿璣看著他的眼神陰毒狠辣,她已經不把白胡子放在眼內。

  璿璣看著白胡子轉身離開,她精心切割出來的指甲陷進自己的手心,白胡子的出現,使她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既然白胡子要擋在自己的前麵,她不會手下留情。

  鳳塵看著懷中沉睡的李汐,他知道回到京城之後,李汐不會有很多好好休息的時候,他買了一輛馬車,方便李汐休息,李汐果然一路上都是在昏昏欲睡,她確實太累了,在鳳塵身邊可以完全放鬆。

  他們在半夜時分悄悄回到皇宮,新衣一早知道消息,早早就在宮門等候,李汐從馬車上跳下來,見到新衣,她也是驚喜交集,看來花蓮沒有欺騙自己,新衣果然和以前一樣了。

  新衣和李汐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她們都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們,鳳塵已經在催促著李汐回去來儀居。

  安佑正在來儀居看奏折,見到李汐和鳳塵,他恍如在夢中,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李汐,他握住李汐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汐,竟然哽咽著說道:“汐兒,你瘦了,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看到安佑的神態,李汐心中覺得有點異樣,站在安佑身後的蘭青言對他們微微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追問也不要拂了安佑的意思,安佑已經把對白芳的感情融入對李汐的感情裏,他把解釋不到的情感全部投入對李汐的關懷裏。

  “我很好,有鳳塵照顧我,你不用擔心,倒是你,怎麽黑了?瘦了?”李汐借著燭光仔細看看安佑,見到他的眼神憔悴,以往陽光俊朗的麵容如今是極力想掩飾的愁容滿麵,盡管見到李汐的欣喜衝走了不少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