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小丫丫因      更新:2020-12-24 00:51      字數:2193
  李汐眉頭深皺,向幻櫻使了個眼神。

  幻櫻會意,一瞬竄到劉遠行麵前,抓住劉遠行的手,“哢嚓”一聲,隨著一聲殺豬似的慘叫,劉遠行的那手竟被幻櫻生生扭脫臼。

  四周的吵鬧聲瞬間寂靜,誰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京基知府的兒子出手?

  劉遠行平日裏橫行慣了,哪裏想到就今日碰到這麽個狠角色。拖著脫臼的手臂退後幾步,冷汗涔涔地盯著幻櫻,咬牙怒罵道:“哪裏來的小娘皮,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

  又轉頭朝自己的那四個愣住的家丁吼道:“幾個蠢貨,眼瞎了不成!還不給我把這娘們往死裏打!”

  四人迅速朝幻櫻圍了過來,一個個張牙舞爪,花拳繡腿耍的是有模有樣,嚇唬嚇唬一般小老百姓還可,遇上幻櫻這樣的高手,隻能自求多福了。

  幻櫻眼神冰冷,站在原地不動,伸手連抓兩條手臂,腰眼用力,竟生生將他們抓起,往一旁酒肆扔去。

  酒肆前堆放的酒缸應聲而裂,濃烈的酒香四下散開,隻把老板心疼的直流淚,又奈何外頭鬧得凶,不敢出來。

  兩個家丁倒在廢墟上,哼哼兩聲,便再沒有動靜。

  而趁著幻櫻動手的空檔,李汐與新衣已經將一男一女扶了起來,見他們傷的實在太重,若不及時送醫,即便命保了下來,也是個殘的。

  二人對京基又不熟悉,新衣靈機一動,拿了把散銀子,找了個腳力將二人就近送醫。末了還露出藏在袖中的一截匕首,以示警告。

  二人視線再轉回場中,正看到幻櫻抬腿踢開兩條木棍,一個掃堂腿將二人扳倒在地。

  兩條木根正好落在二人耳邊,嚇得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那劉遠行本就是欺軟怕硬,見遇到了高手,哪裏還顧得什麽女子,慌忙轉身逃命。

  他兩條肥腿拔得快,幻櫻卻比他更快,眨眼間人已經他跟前,伸手拎了衣領子,直接扔到李汐腳下。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何人,惹了我,小心你的狗命。”那劉遠行何曾受過這樣的折褥,雖然痛的齜牙咧嘴,氣焰還沒下去,盯著李汐狠笑。

  就在剛才,他已經命人回府報信去了,這三人也就還能囂張一時。

  李汐環顧一下四周,剛才的打鬥,民眾竟然還未散去,一個個恐懼著各處躲去,卻又忍不住探個頭來看,眼中既有欣喜,又有擔憂。

  看來,這劉遠行在京基但真是惡貫滿盈。

  自己身在宮中,聽得百官稱讚,心中雖有疑慮,到底被一絲虛榮蒙蔽。若非此次離宮,怎麽知道,天子腳下,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裏,李汐心中更多是自責,怒火去了大半,示意正要動手的幻櫻住手,厭惡地看著劉遠行。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視人命如兒戲,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似是聽到了好笑之語,劉遠行輕蔑的呸了一聲,“王法是個什麽東西?要說王法,本公子就是王法。”

  他癱在地上,撇頭看著李汐冷笑,“先皇老糊塗,把國家交給一個傻子和娘們,還談什麽王法。”

  這話才出,一直靜靜站在李汐身邊的新衣麵罩寒霜,疾步上前,一腳將劉遠行踢了出去。不等他身形停下,又衝了上前將他拎起,正要扔出,忽聽得李汐叫她住手。

  “公子,這人膽敢侮辱聖上和公主,即便殺了也不為過。”新衣憤憤不平,沒有人膽敢在她麵前侮辱公主。

  李汐淡淡說道:“她侮辱皇室,即便滿門抄斬也不為過,但你當街殺人,也是要償命的。”

  新衣這才將劉遠行放下。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句話,你們劉家將遭受滅頂之災。”李汐緩緩走到劉遠行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兒子都敢口出狂言,可見這京基的治安,得好好抓抓了。

  “本公子不過說了一句實話,這炎夏變成了女人的天下,連句實話都不能說了嗎?”劉遠行剛才也是逞口舌的,反應過來也是後悔,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自然不能服軟。

  又更想著自己已經回府叫人,又仗著自己身後有人撐腰,更不把眼前人放在眼裏。

  “炎夏言論自由,自然能說實話。”四周民眾已經四下散開,李汐冷冷一笑,“前提是你知道什麽叫實話。”

  李汐說著,便招呼新衣二人離開。

  新衣不忿道:“公子,就這樣放過他嗎?”

  李汐低聲說道:“我身份不便,老爺子上次欠我那麽大一個情,這次的事情,就交給他處理吧。”

  新衣嘿嘿一笑,她和鳳銘也算是有點交情,稍稍囑咐,想來那位老頑童會把這小子照顧的很好。

  三人正欲離去,聽得身後馬蹄聲傳來,兩個丫頭立即上前護著李汐,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公主,你退後。”眼看著避無可避,幻櫻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那馬敢靠近,就立即拗斷她的脖子。

  話音才落,那馬上的人一拉韁繩,一聲嘶鳴,那匹駿馬竟然揚蹄從三人頭上掠過,停在劉遠行跟前。

  躍馬跨人,先不說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這可是極其侮辱人的事。

  “放肆!”新衣怒喝一聲,才下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竄。

  李汐示意她不要衝動,冷眼打量端坐馬上的人。

  一身黑色長袍,光滑的麵料剪裁得體,襯得人器宇軒昂。袖口與下擺都鏽了火紅的繡樣,隔得遠,有些看不清。

  令李汐在意的,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冷漠的近乎無情,眼神也多是不屑。

  那人翻身下馬,卻是去扶劉遠行,三兩下將他胳膊接上,便讓他離開了。

  做完這些,他才將視線轉向李汐三人,“他不過說了實話,何必出手傷人。”

  “實話?”李汐冷著眸打量他,“公子所謂的實話,是說先皇糊塗,還是說國家由女子當政,就沒了王法?”

  鳳塵微愣,他倒不是這個意思,“縱觀古今,從未有女子當權,當今公主和先皇既然敢行天下人之先,自然要做好被人說道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