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今夜睡哪兒
作者:搗花剪      更新:2020-12-22 19:03      字數:3425
  她的墳墓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豪華,四周還有青草,顯得有些蒼涼。

  聽吳媽的意思,季紹風很愛他的母親,怎麽連像樣的墳墓都不給修楫。

  沒有多問,許芊芊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望著這個男人。

  陽光溫暖,照在他的臉上,給他陰寒的臉多了一份陽光。

  季紹風無聲地坐在她的墓前,什麽話都沒有說,連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

  許芊芊傻傻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他帶來的那些保鏢都在很遠的地方站著,像是早就知道季紹風的脾氣一樣,十幾個黑衣大漢戴著墨鏡,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個個臉色凝重。

  “季紹風,天快黑了!”這個男人在這裏坐了一天了,他到底還要坐多長時間?

  季紹風動了一下,卻還是沒有站起來。

  許芊芊的身子不住地在晃動,她一動不動站在他身後很久,雙腿都有些麻了。

  對於這個墳墓裏的女人,她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她生了一個這麽畜生的兒子,她是不是也是被氣死的?

  正想著,季紹風突然轉過頭。許芊芊詫異地望著他,隻見他微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陪我坐一會!”

  “……”

  他終於發現自己還站在這裏?嗚嗚……許芊芊趕緊坐下,雙手卻被季紹風一把握在手裏。

  之前她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現在,她近距離地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色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看。

  “季紹風。”她伸手想要去舒展他緊皺著的眉頭,季紹風猛然瘋狂地揮開他的手,砰!許芊芊整個身子被他一推,踉蹌往後打了幾個滾。

  “該死的都死了,沒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包括你!”幾乎仇恨的聲音從季紹風的齒縫中吐出來,許芊芊被摔得渾身都疼,咬咬牙在遠處盯著他。

  他到底發什麽神經?

  還是他把自己當成誰了?

  季紹風擰住眉,轉頭望著被他一掌推倒在旁邊的許芊芊,像是沒有靈魂的野獸一樣,大步衝過來,一手狠狠地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裳。

  “啊!”這個男人有病?他怎麽可以在自己的母親墳墓前做這樣的事。

  “季紹風,你想幹什麽?”像躲避瘟疫一樣,許芊芊一直在閃躲,吻了好久季紹風隻是吻到她的側麵,氣得雙眼發紅,一手掐著她的下巴,冷冷地逼著她僵硬在那裏,“再動我掐死你!”

  許芊芊不敢動了,這個男人現在絕對會掐死她。

  他冰冷的唇突然印在了她的嘴角,像是發泄一樣,毫無技巧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擦,許芊芊抬眸緊盯著他,他一直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季紹風,我是許芊芊!”他肯定是把她當成了別人、

  似乎聽到了魔音,季紹風突然鬆開緊吻她的唇,雙眸微微一閃。

  靠。

  他剛才在幹什麽?

  “季紹風?”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麽心理陰影,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變態。

  “滾回車子裏去!”季紹風冷冷地轉過頭,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他剛才竟然真的把她當成了那個人,他剛才真的差點兒在這裏對她施行了強暴。

  瘋了!

  他現在怎麽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再執著地留在他的身邊,許芊芊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她的腿剛才被扭到了,好痛。

  別扭地從坡上下來,那些保鏢趕緊護送她上了車。許芊芊一個人孤單地坐在車上,目光時不時地望向坡頂上的季紹風。他一個人坐在那裏,似乎比剛才她陪在那裏還要可憐了。

  活該!

  許芊芊揉著被他弄疼的腳踝,動不動就對別人發脾氣的人,活該孤單。

  也不知道在車上等了多久,季紹風和一眾保護他的保鏢們終於活著下來。

  聽到了開車門的聲音,許芊芊差點跳起來。

  “做什麽虧心事了?”季紹風冷聲問道,嗓音喑啞。

  “……”她哪有做虧心事,明明就是這個男人嚇她的。

  許芊芊別別扭扭地坐在旁邊,身子努力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少爺,我們已經將房間收拾好。”一個蒼老的男人慢慢地走過來,對季紹風很是恭敬,“照例準備的晚餐。”

  “嗯。”季紹風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動著方向盤。

  身後的保鏢並沒有跟過來。

  咦,季紹風不是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帶一大堆的保鏢嗎?他今天怎麽不讓那些保鏢跟著?

  “喂,季紹風!”

  “再廢話一句我把你丟下去!”季紹風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眉頭皺得很緊。

  許芊芊徹底無語了,在他的麵前她最好什麽話都不要說。那當初她不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為什麽還要逼著她說話?

  車速很快,很快就到了季紹風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很破舊的房子,哪裏有一丁點富貴人家的樣子。

  許芊芊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僵硬地站在那裏,目光追逐著季紹風的身影動著。

  “還杵著幹什麽?要我抱你下去?”季紹風雙手插在褲袋裏,沒有了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樣子,渾身散發著一股痞氣。

  她腳扭傷了,跑不快。

  季紹風卻像腳下生了風火輪一樣,走得很快。

  沒有聽到她跟上來的腳步聲,季紹風冷冷地回頭,望向她,眉立刻皺起來,大步朝她走過去,“怎麽了?”

  許芊芊眉頭緊緊皺著,櫻紅的唇瓣也一直抿成線,剛才他把她的腳弄得很疼,“我剛才扭到腳了!”

  “你怎麽不早說,豬投的胎?!”

  死女人,扭到腳了怎麽不早說?非要現在這裏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才說。

  季紹風厲聲吼著,一步走到她的麵前單膝跪下,仔細檢查著她的腳,她的襪子都鼓起來了,脫下襪子一下,白皙的腳踝處明顯通紅。

  季紹風眉頭擰得更緊,“活該!”都腫成這樣剛才怎麽都不說,她這是自找的。

  “……”許芊芊撇撇嘴,沒有跟他爭論。

  他剛才火氣那麽大,她敢跟他說麽?

  “女人真是麻煩!”季紹風擰著眉把她抱起來,她很輕,他抱得很輕鬆,但是臉色卻很臭。

  他怎麽想著把這個拖油瓶帶在身邊?要不是為了故意刺激她,他也不會讓這個女人來了。

  把她幾乎摔到床上,季紹風冷冷地轉過身去。

  這是一個平底房,房門之破,幾乎快要垮下來了。四周還是很老式的磚砌的牆壁,顯得很沒有安全感。

  季紹風端著一個紙杯過來,遞到她的手裏,“先喝水!”

  語氣難聽到了極點。

  “……”許芊芊僵硬地抬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季紹風這是在照顧她?

  “謝謝。”好久,她才反應過來,接過他手裏的紙杯,慢慢地喝著。

  季紹風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藥箱,輕輕地在她的旁邊坐下,拿出藥箱裏麵的碘伏替她塗抹著。他的手指很靈巧,活動自如,許芊芊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應該說什麽。

  他為什麽要突然對她那麽好?

  “這裏怎麽會有碘伏?”許芊芊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性,這個不會是過期的吧?

  “弄不死你!”季紹風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起身去擰了一條濕毛巾放在她的腳踝處,“你痛不知道叫?是不是非要腿瘸了你才會哭?”

  他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明明是他把自己推倒的,怎麽現在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她?

  他以為她不想像那些女孩子一樣受了點苦就撒嬌,可關鍵是他這樣的男人不能夠讓她撒嬌。

  “對不起,我下次知道了。”沒有把心情的煩悶說出來,許芊芊慢慢地移開目光,腳踝還是鑽心的痛,很痛。

  看到她明顯還皺在一起的五官,季紹風也沒有再吼她,單膝跪在她身前,抬起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膝蓋,冰涼的手指輕輕地在她紅腫的地方揉握著。

  力量不大,不會加重出血,卻很舒服,減輕了不少的痛意。

  許芊芊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原來也有溫柔的一麵。

  “下次如果看到我臉色不對,你離我遠一點!”他一旦發起火來什麽人都不認,隻知道自己發泄。

  “什麽?”許芊芊沒有聽懂,她剛才是想走啊,可是問題是,那個情況下她怎麽敢走?

  “你聾子?”同樣的話為什麽總是要他說兩遍?

  被他一吼,許芊芊頓時又覺得無語,他現在的臉色就很不對,是不是就可以離他遠一點?

  “今天晚上我們睡哪裏?”許芊芊沒有理他,轉頭望了四周,這房子太少了一點,他們兩個怎麽睡?

  “就睡這裏!”季紹風站起來,將窗戶門好。剛才還往裏吹的冷風頓時不在,許芊芊傻傻地望著他高大的身軀重新坐下來,簡直不相信站在她麵前的就是全亞洲商人都畏懼的K.E總裁季紹風。

  他沒有在跟她開玩笑吧?

  季紹風從旁邊拿出一杯酒,不像是什麽有名的品牌,看起來度數還不低。

  許芊芊摁住他的手,“這酒度數很高,你別喝太多!”

  “多事!”季紹風冷哼一聲,推開她的手。

  許芊芊的手重新又按了回去,“這裏沒有保鏢,你喝醉了很危險。”她在歐洲逃亡的那段時間,一直過得很小心翼翼,在危險的地方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保護自己。

  “……”季紹風的目光死死地瞪過去,幾乎要在她的臉上瞪出一個很大的窟窿,一雙眼眸裏投映著她現在認真的模樣,“許芊芊,你倒是很懂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