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許小姐她年輕氣盛，可能得罪了您……”吳媽連杯子都忘記了打掃，大步上前想以勸阻季紹風。

  “吳媽，是不是你也想變成啞巴？”這些人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立場，他們都是他季紹風的人，竟然敢替那個死女人求情。

  “季總，ＫＥＹＡ正在來的路上，不過他估計沒有帶那東西，我現在讓他回去拿？”

  “馬上！”

  許芊芊像條無助的小狗一般蜷縮在那裏，季紹風說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像吳媽那樣緊張，她竟然出奇的覺得輕鬆。

  如果她啞了，她就再也不會在季紹風的逗引下情不自禁地說話……

  她說過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跟他說一句話的。

  “許小姐，你跟少爺說句話吧，你快點開口求情啊，你難道真的想當啞巴？許小姐，你還年輕，你不能這麽放棄自己，變成了啞巴以後你怎麽辦，你現在隻是一時想不通，等你以後想通了你怎麽辦？”

  吳媽氣得差點兒哭了。

  不是她心地善良，而是她真的太喜歡許芊芊了。

  季紹風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青綠，大步走向許芊芊，一腳又將她踢到旁邊，皮鞋正在撞在她的手臂上，疼得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許芊芊，你有本事這輩子都別求我！就算這輩子你都不會對我說一句話，我也會把你死死地留在我的身邊，我慢慢折磨你，還有你所有在乎的人，你不是喜歡段年瑾嗎？所有的人你都忘記了卻獨獨記得段年瑾，我就從他開始，他好不容易建下的年月集團就會因為你的原因而徹底從世上消失，還有你那個爹地，你很快就會看到他從樓上第二次摔下來的新聞，跟我鬥，我看你能夠忍受多久！”

  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季紹風，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她已經受夠了，她自問自己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她，可是為什麽她卻要受這樣的折磨。

  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吳媽和ＰＥＴＥＲ都鬆了一口氣

  隻要她開口了，一切都可以商量。

  “我說過，我討厭你這樣倔強清高的樣子。任何女人都隻能匍匐在我的麵前向我求饒，你許芊芊，一個被我玩過無數次的女人憑什麽還那麽清高？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啪。

  季紹風的臉上突然多了一個深深的五指印。

  完了，完了！

  吳媽重重地拍了一下額頭。

  她原本還以為許芊芊開口了以後會有轉機，想不到現在事情越演越糟，許小姐怎麽會有膽子打季紹風的。

  “你敢打我！”季紹風不可置信地盯著許芊芊，眼睛裏迸出了一道銳利的殺人的光芒。

  “季紹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為什麽這世上會有你這樣的惡魔渾蛋。”許芊芊將頭埋在地上，眼淚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

  出奇的，季紹風沒有發火，他隻是抿著唇，緊繃的下頜形成了一道冷凝的弧度，“你敢再說一句！”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季紹風，我寧願馬上就死，我也不想再被你控製。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愛，你不是想要毒啞我嗎？你毒啞吧，你想摧毀那些人是不是，你盡情的摧毀，遇到你我認命了，我們都認命了，該死的都死吧，我管不了那麽多！”

  她肯定是瘋了！

  吳媽嚇得臉色發白，ＰＥＴＥＲ也是一臉緊張地盯著許芊芊，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季總，你別再威脅她了，許小姐現在有些不對勁！”

  季紹風冷冷地眯著眼，一隻手死死地掐著她的肩膀，“許芊芊，你真的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是，我寧願死，我寧願死，我寧願死！！！”

  她連續重複了好多遍……

  “阿風，既然她不想留在你的身邊，你就別再逼她了，你把她交給我吧！”羽冰娜依舊穿著慶功宴時的那件白羽晚禮服，踩著高跟鞋緩緩地走了過來。

  吳媽一直知道羽冰娜的存在，隻是她還是頭一回看到羽冰娜的真人。

  “羽小姐。”ＰＥＴＥＲ很恭敬地迎她進來。

  羽冰娜溫柔一笑，走到季紹風的麵前，聲音帶著誘惑性，“許小姐現在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你這樣再逼她，她很可能真的出事。阿風，你把她交給我，好不好？這樣對你對她都不錯！”

  季紹風沒有對她的話做任何的回應，隻是死死地瞪著許芊芊。

  “阿風？”

  “許芊芊，我給你一個選擇，是留在我的身邊還是跟著她！”季紹風的聲音像是有針一樣，深深地刺在她的心裏。

  羽冰娜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她在季紹風麵前雖然一直在裝乖，但季紹風不是傻子，心裏明白羽冰娜的心機有多深。

  一旦她去了羽冰娜的身邊，她會有好日子過？

  所有的人都保持死一樣的寂靜，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久久……

  許芊芊這才慢慢地抬起頭，嘴唇動了一下，蒼白的小唇微微吐出了一絲聲音，“真的可以讓我自己選擇嗎？”她說過，她寧願死也不想要留在季紹風的身邊。

  如果讓她自己選擇，她肯定會選擇去羽冰娜那裏。

  哪怕她把自己往死裏整，也好過在季紹風這裏沒有人權的生活。

  不用問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麽。季紹風的心突然痛起來。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他對她的好難道她就從來沒有記在心裏過？

  “羽冰娜，帶著你的人馬上滾！”從今天開始，他再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羽冰娜眼瞳一縮，她倒是沒有想到季紹風竟然那麽快就答應了她。

  隻要許芊芊跟在她的身邊，她就不怕季紹風不去看自己。

  雖然這個選擇有點冒險，但總比沒有任何機會要好吧。

  “阿風，那我先帶芊芊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羽冰娜討好的看著季紹風笑。季紹風連頭也沒有抬一下，緊蹙著的眉頭已經顯示他現在非常的生氣。

  “羽小姐，我開車送您。”ＰＥＴＥＲ很自覺地替她開了門。

  直到他們都走遠了，車聲消失得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音時，季紹風這才慢慢地抬起眼皮，墨一樣的眼眸冷得像塊冰。

  “少爺，您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吳媽心疼地看著他。

  她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對他的脾氣最了解。

  他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

  許小姐這一回真的惹惱了他。

  “吳媽……”季紹風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聲音喃喃地說，“我真的那麽壞嗎？為什麽她寧願去別的地方受罪也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吳媽被他這麽一問，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

  他待許小姐有時很好，好得讓她羨慕，但有的時候又真的對她太壞太壞了。

  她以前一直以為季紹風是喜歡許芊芊的，但現在，她已經拿捏不準他對她的態度是什麽樣子。

  “少爺，夜很深了，你去洗個澡吧，等你洗了澡冷靜了，你再好好地做決定。許小姐隻是去羽小姐那裏住而已，你要是想她回來，再把她叫回來就好！”

  “她不會願意回來的！”季紹風的聲音充滿著濃濃的嫉妒。

  “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再留在我的身邊。”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久久……

  季紹風這才狼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得很慢，原本高高在上君王一樣的季紹風此時顯得異常的疲憊，像是一隻喪家犬。

  砰嗵……

  他腳上一滑，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身下滲出……

  吳媽嚇得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剛才打碎了玻璃杯，還沒有清掃。

  羽冰娜身為當紅一線明星，又是季紹風的緋聞女友，住的自然是高級的明星宅。ＰＥＴＥＲ剛下車就接到了吳媽的電話，眉頭蹙了一下，“她們已經回家了！”

  “可是，少爺他現在受了傷，那麽多玻璃他卻不願意去醫院取。我一個人勸不了他！”

  難道叫許芊芊現在回去就能救得了他了？

  那個女人倔強得很，她現在估計巴不得季紹風死，又怎麽可能去勸他？

  “吳媽，ＫＥＹＡ是很好的醫生，他現在應該就快到季苑了，你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替季總取下身上的玻璃碎片，我馬上就趕過去！”

  “可是……”吳媽猶豫了一下，“許小姐其實是很善良的人。”

  再善良有什麽用，再善良也不可能對自己的仇人心軟。

  ＰＥＴＥＲ可不敢做出任何冒險的決定。

  地上的玻璃渣很多，季紹風現在已經開始說糊話，嘴裏一直嘟囔著，“把許芊芊叫回來，馬上，聽到沒有！”

  死女人，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半步。

  “少爺，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你這樣下去會死的。”

  死？

  季紹風蒼白的唇突然動了一下，“這不正合她意嗎？她不就是想要我死嗎？”

  “少爺！”吳媽真的要哭了。

  ＫＥＹＡ是季紹風的私人醫生，唯一一個不授命於季老爺子的人，他一來就看到蒼白無力躺在沙上的季紹風，眉頭蹙了一下，“怎麽會這樣？”

  跟在季紹風身邊那麽多年，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季紹風這樣失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