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泓跟著進來，看到蘇香禾的檢查立刻開口問道，“看出你祖母什麽問題沒？”

  蘇香禾沒理會他，繼續檢查。

  好一會兒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整個屋子裏的人瞬間都看向她，就是老夫人眼裏也有幾分迫切。

  “冠心病，心髒看不好有一段時間了，這幾天突然這麽嚴重前幾天發生什麽事兒了？”蘇香禾看向李國泓問道。

  “前幾天？”

  蘇香禾道：“就是病人病發的時候。”

  李國泓壓根就不知道老夫人怎麽突然病了，知道的時候已經這樣了，他問老夫人，“娘，怎麽回事？”

  老夫人表情一變，半響搖了搖頭，“沒事。”

  李國泓一看著就覺得不對勁，“這是為了給你治病。”

  “那說明她姨醫術不好，再說了，已經這樣，知道發生什麽事幹嘛，你到底能不能治？”最後一句話老夫人是問蘇香禾的，隻是因為身體不好，說話也沒什麽力氣。

  “心髒病沒辦法根治，隻能養著。”蘇香禾說道。

  老夫人眉頭瞬間皺起來，非常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樣說和其他庸醫有什麽區別？你就是不想給我治是不是？”

  蘇香禾麵無表情的說道，“我隻是一個大夫，老夫人要是覺得我醫術不行，那就另請高明，正好我也不想給你看病。”

  “合著你還覺得自己厲害，瞅瞅把你能的，我告訴你，我這病你要是不給我隻好了，等景兒回來我就告訴他你要害死我！”老夫人梗著脖子掙紮將頭床上抬起來，顯然是想坐起來但力氣不夠。

  程嬤嬤見此趕忙去將老夫人扶起來。

  老夫人坐起來緩了一口氣，這才重新看向蘇香禾，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就想裝模作樣給我看看，走個表麵功夫，其實心裏巴不得我死是吧？我告訴你！你別想！等景兒回來我就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麵目！”

  “是哦？那你盡管說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蘇香禾表情絲毫沒變，老夫人並不能威脅她。

  李國泓看到這一幕腦子抽疼起來，立刻出聲道：“你們別吵了。”說完看向蘇香禾，“她現在病得這麽嚴重，你就讓著她些吧。”

  蘇香禾冷笑，“我沒有讓人這個習慣。”

  “好好好，咱們出去聊聊病情可以嗎？”李國泓隻能退一步說道。

  “可以。”

  兩人直接往外麵走。

  老夫人見此立刻對程嬤嬤道：“你趕緊跟上去聽聽他們怎麽說的。”

  “是。”

  蘇香禾李國泓剛走到門外還沒開口程嬤嬤就跟著過來了，她道：“我也想問問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之後我要怎麽照顧才好。”

  李國泓點了點頭，“你來聽聽也是好的。”說完他看向蘇香禾，“這種心髒病我知道要調養，其他大夫也說了，但是沒有作用，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並不光是用藥養，人也要養，她發病的時候應該是情緒發生激動，或者有劇烈運動，傷到心髒，這幾天調養沒有好，是心髒受了損傷，老夫人年齡又大，自然沒有那麽快恢複，要慢慢調養，她這幾天應該依然有情緒波動，榮王不妨往這方麵查查，太急躁了這病可養不好。”

  “平日裏沒什麽事兒發生啊，更不可能有什麽劇烈運動。”李國泓皺著眉說道。

  蘇香禾挑眉，“這個你就不應該問我了，病人不配合，我也沒辦法，反正看我是看了，最後到底如何不是我說了算。”

  李國泓立刻將目光放在程嬤嬤身上，“程嬤嬤，你每天跟著老夫人，她生病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程嬤嬤立刻搖頭，回道：“王爺，真的沒有什麽啊。”

  李國泓臉色微沉，“蘇香禾的話你也聽到了，要是什麽事都沒發生怎麽會突然心髒受損？”

  程嬤嬤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一口咬定，“這個我也不知道，沒準大夫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蘇香禾挑眉，“我說的的確不一定是對的，你們也可以找其他人。”

  “其他人哪能治啊。”程嬤嬤忍不住說道。

  “我對貴府老夫人發生了什麽事不在乎，不過既然你們來找我看病就請痛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要麽就配合我，將事情說清楚我好判斷怎麽治療，要麽就另請高明，我還要準備去邊關呢。”蘇香禾直接說道。

  李國泓這會兒看向程嬤嬤的眼神也變了，他道：“你在王府這麽多年了，老夫人一直待你不薄，現在她身體什麽樣你心裏應該清楚，你想好了，是幫著她繼續隱瞞還是說出來讓蘇香禾給她治病。”

  剛剛在房間裏問這個問題時老夫人臉色突然發生變化他看的很清楚，現在從程嬤嬤這個態度看起來怕不是小問題。

  程嬤嬤還想掙紮，“王爺，您就別問了，我是真的……”

  “你想好了再回答。”李國泓冷冷的說道。

  程嬤嬤一愣，她猛地發現李國泓看向她的眼神有一分冷意，還有一分殺意。

  差點忘了，自己雖然跟著老夫人多年，下人依然是下人，哪怕李國泓平日對她也有所尊重，但在老夫人身體麵前，那點微不足道的尊重根本不值一提。

  半響程嬤嬤閃過一絲認命的眼色，“老奴，確實知道。”

  “還不趕緊說。”

  程嬤嬤歎了口氣，隻能說道，“五天前，院裏的丫鬟如煙惹怒了老夫人，老夫人讓我將他處理了，老奴平日力氣極大，本以為對付一個丫鬟完全沒問題，但沒想到如煙那丫鬟力氣也很大。”

  李國泓皺起眉頭，“然後呢？”

  “那丫鬟力氣太大從我手中掙脫開，就奔著老夫人去了，老夫人哪裏是她的對手，老奴雖然趕忙過去，但老夫人還是遭了罪。”程嬤嬤說道。

  蘇香禾開口，“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西南院是有護院的，那丫鬟這麽大膽你不知道叫護院？”

  “她怎麽惹怒了老夫人？”李國泓問道。

  這事兒程嬤嬤真不知道怎麽開口，她掙紮的說道，“知道老夫人怎麽心髒問題怎麽發作的不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