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篇 癡狂之末——遊戲……結束?
作者:QM問號君      更新:2020-03-21 11:24      字數:3725
  “怎麽樣,老師?我可是第一個結束遊戲的人哦!”文清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屁股坐在文一凡的的身上,“不給我一點獎勵嗎?”

  “如果你還想繼續玩下去的話,那麽就從我的身上下來。”文一凡微笑著看著她。

  “哈哈,真是無情呢!”文清羽笑嘻嘻地從主位上跳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回到了一號位上麵。

  “原來如此,你們二人的關係是屬於柏拉圖式的愛情嗎?”張宇看見這一幕,輕笑一聲。

  “拋開可行性,柏拉圖式愛情指的是完全拋棄了常人的愛情中所喜愛和不可或缺的無物質,肉體,欲望,隻是兩個思想高度的契合,靈魂高度欣賞的人相互碰撞而產生的火化,這種愛情是世界上最為純粹也是最為理想的愛情,也是柏拉圖所認為的最理想化最理智化的愛情。由於超脫了肉體,因此這種愛情不存在任何出軌或者不忠的現象。”看到某些人眼中的疑問,張宇開口解釋道,“我原本以為,這種愛情隻存在於書中,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竟然也能夠看到這種愛情。”

  “柏拉圖式的愛情嗎?”文一凡輕笑一聲,“你錯了,柏拉圖式愛情所提倡的是靈魂與靈魂的交|媾,兩人之間不發生任何生理上的性|行|為,你真的認為這是絕對理性嗎?”

  “不錯。”張宇點了點頭。

  “你錯了,錯的太多了,”文一凡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說道:“誠如你所給這個假命題加上的前綴條件:拋開可行性。你在心裏也知道,人類的靈魂必然逃不出欲望的束縛,若是按照基因層麵來闡述的話,性與吃飯,睡覺這種人一生下來便懂得的事情一樣,都是深深地刻在基因裏的,沒有人可以避免發生性|行|為,你忍一天,很簡單,一個月也非常簡單,一年的話也比較簡單,但是難的是忍一輩子。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柏拉圖所提出的愛情觀,隻是他幻想出來的美好願望而已,就這一點而言,他寫出這種愛情觀時,心中所具備的絕對不是絕對理性,而是浪漫與感性罷了。”

  “原來如此,我曾經的確沒有意識到,還有這種思考方式,”張宇點了點頭,“那麽也就是說,你也承認自己的愛情逃不出欲望了嗎?”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文一凡笑了笑,“‘沒有人類的靈魂能夠逃的出欲望’,在這個命題之中我又加入了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人類’,那麽張警官,現在正在注視著我的你,投過我的雙眼,窺探我的靈魂,你有從上那上麵看到哪怕一點人類的特征嗎?”

  透過濃密的睫毛,張宇的目光如同鋼針一般直直地紮入他那黑的深邃的瞳孔,如同人類對於未知事物探索時的那種小心試探一般,這鋼針隻是在其表麵徘徊些許,便淺嚐輒止地退了出來。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屋主那優雅且美麗的外表正在逐漸褪去,脖頸處逐漸長出了更多的頭顱,它們生著尖牙和紅眼,帶角的頭顱猙獰且恐怖,七根角組成的無形的冠冕如同拜伏在地上信仰著這怪物的凡人,又好像是那些被他生吞活剝之人尖叫痛苦著的靈魂想要逃脫這瘋狂的地獄。

  它的周身燃燒著由罪孽和邪惡組成的烈火,似乎在焚燒著一切希望與絕望——又或者說,那是一種絕對不存在任何東西的烈火,它不論善惡,隻是無意識地吞噬著一切,哪怕構成自身的物質便是這宇宙中唯一的虛無與混沌。

  我又看見一個獸從海中上來,有十角七頭

  ,在十角上帶著十個冠冕,七頭上有褻瀆的名號,又拜那龍,因為它將自己的權柄給了獸,也拜獸說:“誰能比這獸,誰能與他交戰呢?”——《聖經》啟示錄第13章1—4

  緩緩地將目光移開,他不再注視眼前的怪物——那是常人更本無法理解的黑暗,是絕對純粹的虛無。

  “為什麽不看了呢?”文一凡隻是微笑著說道:“怕了?又或者是……在我的影子中,有著屬於你的一部分?”

  “我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繼續遊戲。”張宇冷冷地打斷了文一凡的話語,“既然文清羽小姐已經打完了所有紙牌,那麽是不是也輪到郝利民先生出牌了?”

  “正是如此。”文一凡點了點頭,看向了郝利民,“既然清羽已經完成了遊戲,那麽她便再一次成為了我的助手,接下來的遊戲之中,我會將你們的一切身份告知於她,但是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其中的一切,也就是說,在這一刻,她變成了與我一樣絕對中立的一方,大家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疑問,屋主先生,”郝利民笑了笑,“現在,應該是輪到我出牌了吧!”

  肥胖的手指抽出一張寫著花體“14”的紙牌,他輕輕地丟在桌子上,“那麽,就讓我看看諸位的反應吧!”

  “一張‘13’。”鄧廣依舊是那麽的不假思索,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盡量地壓底牌的點數大小。

  “一張‘12’。”齊天海晃了晃腦袋,丟出了一張紙牌。

  “一張‘11’。”秦秀芳再一次緊貼著上一方的分數打出了一張紙牌,並未做過多猶豫,現在的她隻能夠選擇相信張宇。

  “一張‘10’。”莫昇的配合隨之而來,見此,文一凡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一種作家感覺到即將到來的洶湧靈感而滿懷期待的微笑。

  “一張‘9’。”張宇抽出手中的紙牌,放在了桌上。

  如今,桌上的分數達到了六十九分。

  “張警官這種戰術,是在賭我不敢出殺手攔截你們嗎?”郝利民思索了一會兒,便又一次拿出了一張印著“5”的紙牌放在了桌子上,“又或者說,隻是單純的誤導戰術?”

  “一張‘4’。”鄧廣依舊沒有考慮過牌的情況,而是接著墊上了一張印著花體的“4”,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張宇。

  “一張‘3’。”齊天海打了個哈欠,眼神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隻是隨手一丟,便是一張紙牌落下。

  “過牌。”秦秀芳將牌堆合攏,看向屋主。

  “我也過牌。”莫昇隨即附和道。

  “的確,我就是在堵你不會攔截我的路。”張宇冷笑一聲,“如若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手上的牌應當是‘15,13,12,10,9,8,4,3,2,1’,其中‘1’和‘2’這兩張牌必然是最大的,也是你用作壓底的保障——因為文清羽手上握著的那張‘1’,是場內剩下的兩張底牌中的一張,而現在她已經完成了遊戲群,就代表著場內隻剩下了你的那一張‘1’,因此對於你來說,即便用‘2’也是可以放心壓底的。”

  “然而,那張‘1’也是你的最大籌碼,”從牌堆中抽出一張印著花體“2”的紙牌,張宇手指一彈,那張“2”便飛到了桌子中央,“手裏握著一堆點數極小的紙牌的你,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出僅剩的一張‘1’呢?”

  “2”緩緩落下,蓋住了桌上的其它紙牌。

  “是嗎?這就是你的推理嗎?”郝利民歎了口氣,“的確,如若是按照我之前出過的紙牌來計數的話,我的確是有著一大堆點數極小的紙牌,但是張警官,你又怎麽能夠保證,自己的聯盟中……”

  “沒有叛徒呢?”微笑著用兩根手指夾住那張印著“1”的最大底牌,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注意點哦,張警官,我就剩一張紙牌了。”

  將那最後一張紙牌翻開,赫然是一張印著花體“2”的紙牌。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是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郝利民微笑地站起身來,聞言,齊天海也隨著他一起站起來,將自己那一遝紙牌丟在了桌子上,聳了聳肩,微笑著看向眾人,說道:“不錯,我的確收下了他的所有紙牌。”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張宇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地盯著齊天海。

  “啊呀,警察叔叔,你可不要怪我啊!”齊天海一改原先滿不在乎的神態,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瘋狂之意,“我問你,在我向你求助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推開我!”

  “那郝利民也是你的仇人之一,你為什麽要原諒他!”張宇的聲音絲毫不落下風,他的身子極具壓迫感,雙眼的怒火好像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都冷靜一點吧,現在可不是打鬥的時候。張先生,感謝您為我帶來的愉快的遊戲過程。”正當二人幾乎快要撕打在一起之時,郝利民微笑著擺了擺手,將那一張“2”隨手丟在了桌子上,“遊戲結束,諸位,祝你們好運。”

  失去了“1”的威壓,原先排在第二位的“2”早已成為了最高的紙牌,鄧廣,秦秀芳,莫昇等人臉上是止不住的凝重,空氣似乎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被巨大的壓力所籠罩,八十四分加上他原有的九十五分,幾乎是可以宣告遊戲的結束了。

  然而……

  一個聲音在此刻傳來:“出牌,一張……‘1’!”

  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極其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那個打出了“1”的少年。

  齊天海笑了笑,隨意抓了抓頭發,“抱歉啊,郝叔叔,您好像被我成功的騙住了呢!”

  郝利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齊天海,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般,渾身哆嗦個不停。

  “為什麽?怎麽可能!”

  幾乎是咆哮著問出這個注定不會有人為他解答的問題後,郝利民那憤怒的餘光掃向張宇,一切在一瞬間變得明了了起來。

  現在的他和齊天海哪有原先那不共戴天的憤怒?二人早已相視一笑,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微笑。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麽,他站起身來,緩緩地轉過身去,艱難地看向文清羽所在的位置。

  身著紅色女仆裝的女孩也早已不再是原先那副慵懶的樣子,此刻她的臉上露出了極其甜美的微笑,右手擺出了一個剪刀手,在臉頰旁邊輕輕地晃動著,細碎的白發仿佛發出了無聲的嘲諷。

  中招了……

  郝利民緩緩地跌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

  “那麽,我想遊戲可以繼續了吧。”張宇的聲音在此刻傳來,那是僅屬於勝利者的聲音。

  隻是……

  “張警官,我想,遊戲已經結束了。”文一凡微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