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心情不錯。

  看著眼前反複橫跳，忽明忽暗的鏢神身份，程路笑哼哼，到最後靠的還是腦袋。

  程序畢竟是死的嗎。

  忽明忽暗一陣之後，鏢神身份好似妥協，吃了這個虧。

  鏢神身份把一個東西分兩份來賣，收獲雙倍快樂。

  他同時點兩個，收獲雙份快樂。

  四舍五入，等於提前賺到了。

  看著真紅跟隨機獎勵點亮，現在就可以去試驗一番。

  說了，腦子才是重點。

  程路哼著小曲，看著黑雲，估計會下雨，翻身上馬，往虎王嶺而去，出了回歌鎮十裏地，便看到緩緩而至的車隊跟三家武夫。

  蔡苟平靜的臉上，藏著一絲慌亂。

  三家人的心情現在可不好，畢竟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一個個臉色難看。

  聽得馬蹄聲，蔡苟循聲望去，頓時眼前一亮，揮舞著手中馬鞭，“總鏢，這兒。”

  停下馬匹，看著被圍在中間走的鏢隊，看向梁家家主，多餘的話他就不說了，該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

  梁家家主這樣活了半輩子的人，經驗豐富，顯然是知道的人，上前兩步，“總鏢這趟辛苦了，叔牙不幸遇難，實乃咎由自取。”

  “不，理應而言，我也有錯。”程路點了點頭自謙了一句，他錯麽？

  奪鏢隊指揮權，沒被當場殺了，已經是看在大主顧的麵子上了，至於丟失的貨物，那跟鏢隊有什麽關係？

  茫茫山野，三家有足夠的力量去剿滅悍匪？

  顯然沒有。

  三家連反抗天涯鏢局的力量都做不到，此次死的，已經是三家幾代以來積蓄的大半力量。

  梁家家主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此次，多謝程鏢頭，老夫還得帶兒郎將貨物運回去，就不多嘮叨了。”

  梁家家主說著，從族人手裏接過一箱銀兩，遞了過去，程路欣然收下。

  召集走鏢人集合，接下來就是三家人的事了。

  梁家家主坐在馬車上，搖頭歎息一聲，敗了敗了，日後，隻能在天涯鏢局的羽翼下安生的做自家事。

  破財免災，無外乎是。

  “總鏢，你不擔心三家趁咱們在外走鏢，報複咱們麽？”

  鏢隊一行回去的路上，蔡苟帶著擔憂，看著一臉輕鬆的程路，“而且，吃這麽大一個虧，萬一他們跟朱家聯合，那……。”

  沒繼續說下去，程路笑了笑，“動你的腦瓜想想，咱們為什麽還能在好好的走鏢？”

  為什麽？

  蔡苟沉思，思來想去，想到總鏢還有個師傅是楚裳鏢局的，家中更是有信娘坐鎮。

  懂了。

  總鏢的意思是，咱們的背後也有大人物，三家雖是地頭蛇，但自家的背後也有人站著，做事不用畏首畏尾。

  鏢局利益放在第一位，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用手段。

  這就是江湖嗎？

  一定是這樣，總鏢教的東西好高深，回去要找教書先生多教我識字些。

  看著蔡苟思考，程路聳了聳肩，按照當年的原主的記憶來看的話，估計這丫的是在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也不是什麽壞事，還未回到天涯鏢局，天空漆黑如墨，傾盆大雨覆蓋，一行人戴著鬥笠，披著蓑衣。

  回到鏢局，程路給走鏢人放假一天，正月底，也該休息一日，順帶趁著春耕之前，把一些能做的事情辦了。

  “蔡哥，我好想你。”

  小工一把抱住蔡苟，傾訴自己的想念之情，這個年紀的小工，最需要陪伴，奈何家中人都有要事忙碌。

  他們不在的日子，小工就是跟著教書先生學習，然後跑出去瘋玩，日子雖然無憂無慮，但晚上還是忍不住躲在被子裏哭。

  現在甭提有多高興。

  程路閃身回自個房間，抓出懷裏的錢袋，倒在桌子上，除了原有的碎銀子，還多出了九枚質地金黃的銅錢！

  看著不似是黃銅，更像是金所鑄造。

  從他接過分期付款的那一刻，錢袋的變化他就明白了。

  這就是隨機獎勵。

  拿著燈火湊近了些，抓起質感冰涼的銅錢，正反總共八個大字。

  正麵是：財可通天

  反麵是：錢能驅鬼

  撓著下巴，反複看著銅錢，除了份量稍重一些，倒是瞧不出什麽不同的地方？

  這八個字就很厲害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諺語程路還是明白的，手裏的銅錢不似是本朝的造物。

  所以是給鬼用的？

  可正麵又是財可通天？

  遇事不決，請護鏢。

  不認寶物，用鑒寶。

  百兩紋銀煙消雲散，程路雙眼中霧氣彌漫，消失之後，眼中多了一道金光，再朝著手中的銅錢看去。

  先天錢：不落塵埃，不染凡塵，乃天地通行貨幣，生於先天，故而諸神鬼怪，皆以此為貨幣

  程路撓著下巴，隨機獎勵的還真是錢，隻是這錢，不是人間用的，也不是單純給鬼用的。

  而是天地通用。

  這波賺了。

  顯然，人間的錢，也就人間值錢，能用，但天地通行的錢，就很珍貴了，天地能用，等同於硬通貨咯？

  “穩賺不賠啊。”程路花費兩千多兩銀子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果然運鏢才是最賺的。

  將一枚先天錢翻飛在手上，念頭一動，其餘幾枚銅錢立刻就消失在桌子上，念頭又動，再次出現在桌上。

  研究半個時辰後，程路感慨，鏢神身份總算是開係統空間給自己了，雖然隻能收納鏢神身份產生的物品。

  雖然外界的東西收不進去，但也相當不錯，等同於自己隨身攜帶一個背包。

  攥著先天錢，程路又雙去敲響了信娘的房門。

  夜半三更。

  信娘貼身的單衣外披著大氅，秀發披散，一雙美眸滿是無奈。

  小郎君真會抽時間，非得等妾身睡著之後，才來敲門。

  尋思著怎麽玩，上回關燈玩的技巧，她很感興趣，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程路人很正經，無視了信娘拋來的媚眼，隻是不小心手滑到了人家衣服裏而已，抽出手，咳嗽一聲，“信娘，你看看這個。”

  信娘翻了個白眼，有賊心沒賊膽，靠在程路身上，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銅錢，“不就是普通的錢嗎，有什麽……財可通天！”

  驚呼聲，一把搶過銅錢，信娘反複看著，這才抬起頭，臉上滿是凝重，“如果沒錯，這是先天錢！”

  “什麽是先天錢？”

  程路有心比較一下，還好信娘認識，不愧是見多識廣，元會都嚷嚷著要回金陵的人物。

  “我當年曾聽一個書生說過，世間存在一種通行天地，可通神驅鬼，不落凡塵，不染塵埃的銅錢，

  正反刻著八字，據說此錢名為先天錢，先天地而生，數量稀少，且，它不可能出現在人間！”

  信娘說完就搖頭，現在手上拿的又是什麽？

  這不就是跟剛剛的話矛盾了？

  “所以……”

  程路吞了口唾沫，這是好東西啊，能疏通上麵或者下麵的關係，這就很棒，隻要有機會接觸，還能額外接生意。

  “妾身以紅花手感應，此錢單一具有一定的破邪之力，若能獲得更多數量，煉製成法寶，乃是對妖魔邪道的利器，

  可惜，雖不知此錢你從那裏得到，但數量很少，不足以煉成一把銅錢劍。”

  信娘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一枚都罕見，更不要說一把銅錢劍了，人間想來，也就隻有那些站在頂尖的大人物。

  手裏可能有。

  “路上小解的時候撿到的。”

  程路隨便扯了個話蓋過去，信娘頷首，將先天錢還給程路，“這很重要，不識貨的人遇到，也是空有緣分一場，無福消受，

  你好生保存著，不可輕易示人，不然落在有心人眼中，會招來禍端。”

  在她想來，程路運氣好，路上撿到了一兩枚，識貨的知道它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不知道的，也就當是一般的幾文錢。

  可能連撿都不屑撿。

  “我撿到了倆，那枚送你了。”程路笑著把手從懷裏伸出，掌心躺著一枚先天錢。

  信娘見怪不怪，早就預料到，程路可能撿到了一對，這運氣，老娘羨慕了。

  怎麽她就撿不到先天錢這樣的至寶？

  有一說一，信娘搖頭，“先天錢世所罕見，太過貴重，妾身怎能收下，小郎君快些收回。”

  “你也說了，先天錢世間罕見，確實很稀有，但在我眼裏，我們之間的友誼，比先天錢更為珍貴。”

  程路笑著，把先天錢推了回去，不論什麽時候都要刷好感，這可就是信娘教的。

  眼下不就是好機會，有信娘打理鏢局，給他省去大部分功夫，另外，信娘認識先天錢，見多識廣，鏢局也會因此受益。

  信娘低頭看著先天錢，那怕隻有單個，威力比不上一般入品的法器，但先天錢，著重的是底蘊，代表身份。

  拿人手短，日後可就……。

  信娘認真看著程路，長的俊俏，品行不錯，心性穩重，倒是個能成事的。

  “油嘴滑舌，妾身便感謝小郎君。”

  “說什麽客氣話，對我還客氣，咱倆的友誼。”

  “行了。”信娘將還有餘溫的先天錢貼身放好，笑意盈盈看著程路，“小郎君，不如讓友誼成情誼如何？”

  程路愣了一下。

  不愧是你啊，信娘。

  這都能歪樓，沒幹係，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翻窗就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信娘，看著嘎吱嘎吱響的窗戶。

  她決定。

  以後從外麵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