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相信大家都知道吧？

  那位說了，誰沒見過冰淇淋，誰沒吃過似的。你是不是都當我們是從亞馬遜叢林，非洲大草原，神農架出來的啊？

  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是說冰淇淋的低檔，高檔問題，比如哈根達斯這樣的梗。

  我隻想說，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冰淇淋如果在冷凍裏放著，時間長一點，就會跟冰塊似的。那口感，就是一口鋼牙都得受不了吧？

  你要是從冷的地方放到熱的地方，或者在溫度比較高的地方多放一會兒，就就得化成冰水，冰淇淋水了，就成了一杯奶昔了。

  所以啊，冰淇淋就不能太冰太硬，也不能太軟太稀了，對吧？不然就不叫冰淇淋了。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東西是豆腐。

  豆腐也跟冰淇淋一個道理，太軟了，太稀了，就成豆花了南方叫豆花豆腐花，北方北京叫豆腐腦，硬一點吧，就成老豆腐了；還有人喜歡凍豆腐不過那是一道菜了；你像安徽那邊還有毛豆腐就是豆腐上長毛了，要換做一般人會認為是壞了，應該扔掉；還有一種叫臭豆腐，對喜歡的人是美味，對某些人就是嗤之以鼻的。

  李三水他們那個村子，叫小豆子村。

  小豆子村當然種豆子，大豆，各種豆子。

  村裏有一兩家小作坊，就是磨製豆子，加工成豆製品。在農村，這很常見，不稀奇。

  就這這麽不起眼的一個村子，曾經有一家並不營業的小作坊。不，連作坊都算不上的人家，他家的豆製品就跟別家的不一樣。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是李三全或者李三全還是娃娃那個時候，有這麽一家。

  村裏有這麽一家人家，有一戶，男的長得很醜陋，可是人很善良，也做點小生意什麽的，就是有一點常年在外的，一年到頭基本不在家。

  姑且叫這個男的叫做吳老二吧，好像叫什麽吳什麽仁來著。

  重點不是這吳老二，而是他的媳婦。

  他的媳婦，一般也不出門的，所以也沒有什麽人知道她長啥模樣。

  嗨，就這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婦女，就有人開始傳閑話出來了。至於這個閑話是怎麽開始的，稍後再交代。

  也不知道怎麽地，就有人說吳老二媳婦，長得就跟仙女似的。西施，知道不？貂蟬，知道不？就跟那些個大美女似的。這些都不知道？畫上的大美女總知道吧？哎，就跟畫上的大美女似的。

  農村人，能有多少讀過書，知道什麽西施，貂蟬啊什麽的，尤其是農村婦女。

  不過，大老爺們，就好趕集，看唱戲，聽書，有一些就是那麽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還有趕集的時候，攤販的畫。

  聽說了那麽醜陋的吳老二，居然有那麽漂亮的一個老婆。這還見不到真人，你說他們心裏能不活動活動嗎？都說吳老二交了什麽桃花運了。

  你要知道，不說還好。要是開上了頭，有些話，就收不住了。

  有些東西，就會超出控製，編得沒譜了。

  可是，就有人相信這個。

  什麽叫謠言？一個人說，那不叫謠言，因為沒有多少人相信。可是一旦幾十個人，上百個人，上千個人都在說，那麽即使這件事情，是完全編出來的瞎話，都會被人當成真的。

  那些人是怎麽編排吳老二和他老婆的呢？

  說法一是吳老二跟城裏大戶人家的小姐，這居然也有人相信，不是很奇怪嗎？這麽醜的一個人，哪家小姐會看上他？然後小姐大了肚子，就跟吳老二到鄉下來了。

  說法二是吳老二以前還是挺英俊的一小夥子，可是到什麽大戶人家打工，然後跟二姨太，三姨太之類，也可能是小姐，然後被大戶發現了，潑了什麽東西在臉上毀容了，帶著什麽姨太太，小姐躲到鄉下來了。其實那就是扯淡，吳老二一直那樣，啥時候英俊過啊？

  說法三是更離譜，說吳老二看著很老實忠厚吧？噓，別說出去，其實他是響馬，飛賊什麽的，你看他常年在外，也不知道幹啥的，說不定就在外麵坑蒙拐騙，綁票，殺人放火什麽的，然後就綁架了什麽小姐，哪家姑娘。那一家又拿不出什麽錢，就這麽著吧，當個媳婦也湊合吧。

  這其實都哪跟哪兒啊？

  真實情況是吳老二以前在一戶人家做事，也不能算大戶。這家就圖吳老二老實，也不談漲工資什麽的，東家給多少就是多少東家也沒少給，不是那種黑心的。

  這家人家呢，就是膝下無子，就一個女兒。但是呢？這個女兒什麽都好，瓜子臉，鵝蛋臉什麽的，長得也好看，可是天生的又聾又啞。

  這不，老兩口希望女兒能出嫁。可是這個情況，還有哪家肯呢。

  老兩口總要老死的，女兒以後可怎麽辦呢？

  想招一個上門女婿吧？可是那些個，老兩口考察了不是一個兩個，都是居心不良的。

  惟有碰上了吳老二。吳老二從不偷懶，收賬，賣貨，送貨。閑暇的時候，還常常打掃院子，屋前屋後的。這說起來不算啥，但是作為一個夥計，屬於超範圍了。

  店裏的夥計可不止吳老二一個，別人都笑他傻、老板在的時候，賣力點，那到時候工錢就多點。老板不在的時候，該偷懶就得偷懶。吳老二總是笑笑，沒搭腔。

  其實老板有的時候就偷偷躲起來暗中觀察這些夥計。

  隻有這個吳老二比別人幹得多，對待顧客也好。好多顧客都是衝著老板的厚道，不坑人，也衝著吳老二的為人來的。老板送貨有些要另外加錢，有些老客戶，或者最近手頭緊了，老板就給免了。還有一些孤兒寡母的，老板都算便宜點的。

  其他夥計，老板都說免費送貨了，可是那些夥計到最後都伸手要跑腿錢，唯獨吳老二從來沒有主動伸手要錢的。看人家裏沒勞動力，還真就送貨到家，送到指定的地方。

  這是老板看中吳老二的地方。

  一開始，老兩口也沒敢直接說出口，怕把吳老二給嚇走。因為前麵就給嚇走了幾個。

  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女兒跟吳老二總有點意思，都沒點破。

  後來，就找了一個合適的時候，試探了一下。

  女兒臉一紅，又說不出話。

  吳老二，有點抹不開麵子。其實吳老二也知道，就自己的那個條件，雖然人家有缺陷，可是配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福氣。

  怎麽說呢，就算是點了個頭。。

  吳老二父母早亡，從小跟叔叔，還是伯伯過的。這跟親戚，再好，總有點那啥的。這事呢，吳老二也沒瞞二老，說了自己的實情的，也沒有通知村裏的叔叔伯伯。

  二老也沒請什麽親戚，就是簡單地找了個媒婆，走了個過場那時候是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就在自己家給簡單地拜堂過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