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倫之戀
作者:夫子笑      更新:2020-12-13 14:55      字數:3705
  墨哲和水輕舟恰時看賀雲觴,見人無精打采地坐在床頭,料定他又是吃了“閉門羹”,近幾日來,日日如此。

  你說風清長老的心是鐵打的,也不盡然,可墨哲和水輕舟都清楚,賀雲觴貴為一國太子,何時如此低聲下氣,一而再再而三地求過別人。

  世間也就夜寒楓能折了賀雲觴的傲氣。

  墨哲正想安慰,熟料賀雲觴默默來了句。

  “真不行,咱把人擄了去,好比此後不再見麵來得強,感情這種事,處久了總會生情。”賀雲觴盤算著。

  墨哲一拳頭捶在賀雲觴的頭上,“賀雲觴,你想風清長老恨你一輩子嗎?”

  賀雲觴無話,眼中說不出的傷心和無計可施。

  他難看地咧了咧嘴,“小哲,你說我該怎麽辦?十三年前放他走,我後悔了十三年,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就算豁出命,我都……”

  賀雲觴話說到一半,水輕舟和墨哲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後院,有輕微的響動,然後一切歸於安靜,隻剩下風聲一片。

  三人的第一反應是夜寒楓出事了。

  果然,三人匆忙跑到後院,隻剩下池子邊的一灘水跡,還有夜寒楓疊得整齊的外套。

  夜寒楓每天卯時三刻都要沐浴更衣,雷打不動的,極其規律的作息安排,無論屋內是否有人,他都會布好結界,叫旁人不得靠近,賀雲觴在嚐到第一次甜頭後,嚐試著再去偷看,可結果都是掃興而歸。

  那一次的得逞不過是僥幸,而且在那次之後,夜寒楓似乎加固了結界,用了更加複雜且厲害的術法,足足兩重結界,銅牆鐵壁一般。

  “有人破壞了結界。”水輕舟冷靜地分析,“腳印隻有一對,沒有纏鬥的痕跡,按照風清長老的修為,不該如此……除非他原本就處於昏迷或是……”

  水輕舟和墨哲紛紛看向賀雲觴,眼神似在問:“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賀雲觴搖頭,臉色難看得發青。

  “樹上有東西。”墨哲走過去,摘下掛在樹上的布條,布條上用血跡寫著:“欲救夜寒楓,速去獅子吼。”

  獅子吼位於淩雲閣後山的小別峰,它是一處石洞,因為洞中常年傳出猶如獅吼般的叫聲,於此得名“獅子吼”,小別峰山路崎嶇,峰聳入雲,每一處懸崖峭壁都有一座平台,無數禿鷲在此間盤桓,所以也成了淩雲閣部分弟子天葬的首選之地。

  那人擄走夜寒楓,又特意告知地點,居心可見一斑。

  去,說不準落入人家圈套。

  不去,夜寒楓生死難料。

  賀雲觴不必多說,管它龍潭虎穴,他去意已決。

  水輕舟心思細密,作為三人的智囊,他必須立刻做出最有利的決定,“不排除那人有同夥的可能性,我們三人也絕對不能一起去獅子吼。”

  “那要如何?”賀雲觴沒了耐心,心急如焚地問,“我一個人去,你們隻管……”

  水輕舟截口道:“不,阿哲與你一起去,但你們必須向我保證,絕對不輕舉妄動。我功夫最弱,但我機靈,所以我會第一時間找到掌門或長老們,和他們一同來救你們。”

  賀雲觴連連答應,水輕舟知道他心不在焉,便與墨哲說到:“有個萬一,你務必拉住他,護好他,還有……相信你該相信的。”

  最後一句囑托,聽得墨哲雲裏霧裏,但還是應予下來。

  兵分兩路,小別峰的洞穴數量驚人,墨哲和賀雲觴一時半會尋不到真正的獅子吼,兩人在山中打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而獅子吼的山洞中,夜寒楓隻著了長袍上衣,未穿長褲,衣衫濕透,緊貼在他身上,胸前敞開了大片,筆直修長的腿也是大半裸露在外麵,半透明的布料衣不蔽體地半掩在粉色薄紅的□□上,顯得情-色且情趣十足。

  夜寒楓還在昏迷狀態,眉頭蹙緊,眼尾銜著淚珠,嘴角抽搐,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似被夢魘所擾,渾身戒備得瑟瑟發抖。

  黑痣男抹了把嘴巴,稱讚顧昭道:“真有你的,我們花了數年的時間才破了他之前的結界,嘶……這樣的風清長老,我們倒是頭一次見。”

  說著,他要去抓夜寒楓,可顧昭不動聲色地攔在了他的麵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別急嘛,他現在的狀態,做起來也跟條死魚似的,哪及得上清醒時的鮮活。”

  黑痣男邪惡地一笑,拍著顧昭的肩膀道:“兄弟,你很有經驗嘛。”

  顧昭心生厭惡,側身避開了男人的手,“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麽不再收徒,還有你們為什麽追著他不放?”

  五人中一個身材消瘦,留著八字須的男子道:“那是他沒有臉再收徒,他和他徒弟苟且偷歡的破事,當時在淩雲閣人盡皆知,若不是掌門保他,他早被逐出淩雲閣,虧他還有臉氣定神閑地裝清高。”

  “哦?”顧昭輕輕挑眉,露出極大的好奇心,“他徒弟呢?”

  那人道:“自殺了,替他扛下了全部的罪名,當著他和眾人的麵,以死謝罪,他倒是一句話沒說,事不關己的模樣,冷血薄情得可怕。”

  “他喜歡上了他的徒弟?”顧昭故意驚訝的問。

  黑痣男不耐煩地道:“師徒間的不倫之戀,簡直有違人倫,不過大家都親眼看到他和他徒弟睡在一起的香豔場麵,所以嘛……”

  黑痣男被顧昭問得有些煩,下半身更是蠢蠢欲動,脹得充血,他剛準備繞過顧昭,熟料顧昭再次擋住了他的路。

  “你幹嘛?”他怒問。

  顧昭笑得耐人尋味,“別急,我話還沒問完呢。”

  黑痣男怒火中燒,可本能一次次地警告他——他絕對不是顧昭的對手,所以隻好隱忍。

  顧昭不急不慢地道:“可我聽到的事實並非如此,整件事都是由幾人口中傳出,一人傳虛萬人傳實,我倒覺得風清長老平白受了冤枉。”

  黑痣男心虛地落汗,強硬著語氣道:“被人冤枉了他不會說?他平日裏高冷,其實就是個騷-貨,被一個人幹過,和被無數人幹有什麽區別?”

  “這話倒是新鮮,讓我大開眼界。”顧昭冷下臉,笑得陰森可怖,“可我聽說,當年你們五人想方設法地讓風清長老指點你們,但人家道你們心術不正,將你們拒之於門外,於是你們懷恨在心,從他徒弟身上下手。”

  “胡說八道。”

  “你們離間,誘惑他徒弟給夜寒楓下藥,本想上演個捉奸在床的好戲,可孰想他徒弟終是不敢輕薄自家師父,使你們計劃落空,可你們吃準了夜寒楓不屑爭辯的性格,便將莫須有的事添油加醋地傳揚出去,導致他徒弟羞愧自盡。”顧昭說著不由自主地鼓掌,“你們毀他清譽,汙他名節,圖什麽?得不到而摧毀?嗬嗬……”

  黑痣男凶相畢露,惡狠狠地瞪著顧昭,其餘四人亦做出了包圍攻擊的架勢。

  “你和他才是一夥兒的?他和你說的?”黑痣男小心地詢問。

  “我猜的。”顧昭終是讓了路,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如果我猜對了,能不能讓我加入你們。”

  “哈哈哈……”黑痣男了然大笑,大步走到夜寒楓麵前,蹲下將他拎起,順便把他的衣服退到了臂彎處,黑痣男罵了句髒話,眼中□□無邊,“他到底幹不幹淨,清不清白,你一會兒深入了解下不就清楚了。”

  顧昭吹了聲口哨,抱胸看好戲。

  夜寒楓打了個哆嗦,慢慢蘇醒,醒來後大腦失神片刻,瞬間爆炸,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正在被一個男人撫摸,而且那個男人對他上下其手,粗燥的手掌都快把他的皮膚擦出血來。

  另外五個男人,包括顧昭正欣賞著此處齷齪的猥褻。

  夜寒楓的臉可想而知的青白。

  “……”夜寒楓擒住了黑痣男的手,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腕折斷,可他的動作幅度又不敢過大,畢竟此時的他幾乎□□。

  “嗚!”黑痣男痛得嚎叫,罵到:“夜寒楓,你敢斷老子的手,你現在落在老子手裏,老子一會兒幹死你。”

  夜寒楓臉色更黑,顧昭則是玩味更濃。

  四人見老大被斷了手臂,欲上前尋事,卻被顧昭再次攔下,顧昭齜齜牙,道:“誒,懂什麽叫情趣嘛,你家老大和風清長老正玩得歡呢。”

  四人被顧昭的眼神震懾下,不敢上去。

  顧昭又道:“喂,你徒弟的事我算明白了,你非得把他的死歸咎於自己,我也沒辦法,但你有沒有想過,他誓死捍衛的究竟是什麽?他會不知道你不畏人言?你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待你別有心思?可你的無知無情,懦弱逃避才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夜寒楓一怔,表情變得愕然,仿佛被打擊到,喃喃道:“我以為我能引他上正路,我以為我能做得很好,我……”

  “你確實不適合收徒,你不配為人師表。”顧昭打算將人徹底打進地獄,置之死地……而後生。

  黑痣男暗暗向顧昭投去讚許的目光,現在的夜寒楓完全像個木偶,呆楞在原地,哪怕被人摟住了腰,都未見反抗。

  “對啊,你徒弟就是被你害死的。”黑痣男自作聰明地道,“他就是個蠢貨,乖乖聽我們的話把你藥暈,讓我們抓了把柄,哪還有之後的事。”

  之後那些潑髒水,以訛傳訛的事可都是花費了他們好大一筆人力財力。

  “你說什麽?”夜寒楓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悸,滿臉憔悴。

  黑痣男誤以為自己的話也重傷了夜寒楓,並且對他造成了再次傷害,畢竟當真相被剝落,對始終蒙在鼓裏的人有很深的打擊。

  更何況夜寒楓對他徒弟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才導致他至今不收一名弟子。

  “我說……”

  “砰!”黑痣男被暴跳而起的夜寒楓掐住了脖子,死死摁在地上。

  夜寒楓雙目赤紅,顧不得自身的窘迫,騎坐在黑痣男身上,蒼白的十指不住地用力,“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嗯唔。”黑痣男被掐得舌頭伸出,口吐白沫。

  在場的人皆震驚不已,他們是第一次看到夜寒楓發火,不止發火還起了殺心,倒是顧昭不以為然。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

  顧昭怎麽可能對夜寒楓有非分之想呢?在我心中,cp永遠可逆不可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