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作者:
夫子笑 更新:2020-12-13 14:55 字數:3158
墨哲道:“這個不能吃,啊,你別咬,你咬到我……”
賀雲觴嘴裏似含著什麽東西,聲音模糊地道:“給我……我餓……想要……”
“!”顧昭氣到耳鳴,頭昏腦脹,再經過自己添油加醋,天馬行空的臆想,該補全的畫麵自然是一副白日宣淫的春宮圖。
至於他們接下去說了什麽,在做什麽,顧昭全然不顧,他隻想一腳踹開房門,踢爛賀雲觴的屁-股。
“砰!”房門被某人暴力性地炸開,整扇門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桌子上。
床上的賀雲觴和床邊的墨哲一臉震驚又恐懼地看著顧昭。
“怎……怎麽了?”墨哲的手正在摳賀雲觴嘴裏的雞蛋。
顧昭看到他們,愣住,紋絲不動地似一座雕塑。
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們兩個不應該在床上坦胸露背,□□嗎?
“你們……在做什麽?”顧昭突然來了句。
墨哲答:“我在給他用雞蛋祛瘀,你在做什麽?”
賀雲觴看到滿地狼籍,怒道:“搞什麽!上房揭瓦了!”
但看到顧昭一開始的表情,明顯是一副等著捉奸在床的樣子。
“……呃。”賀雲觴囫圇一下把整顆雞蛋吞下肚中,噎得他猛捶胸口,他小聲地和墨哲道:“他以為我倆在那個……”
墨哲不悅地將眉毛斜成了一條,“哪個?”
“嘖,那個。”賀雲觴偷看過宮裏的春宮秘畫圖,對男女之事,男男之事略知一二,“那個啊。”
墨哲未經人事,也不知其中情趣,單純地問:“哪個?有話好好說,別打啞謎。”
賀雲觴咬住墨哲耳朵,用手掌擋在他們唇耳之間,“行翻雲覆雨之事。”
“什麽!”墨哲臊紅了臉,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整個人紅得冒煙,尤其是眼尾,自帶捎了一抹俏麗,煙霞縹緲,分外性感又十足可愛。
“豈有此理!”墨哲瞪了眼顧昭,不知是在惱火賀雲觴赤-裸-裸的解釋,還是惱怒顧昭對他的偏見,“你跟我出來。”
顧昭垂頭喪氣又興高采烈地跟上。
水輕舟過來時,賀雲觴正在穿衣服,他沒等水輕舟問個所以然,便道:“水娘娘,你來得正好,陪我去吃飯。”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水輕舟問到。
“顧昭不是人。”賀雲觴懶洋洋地道:“這間客房毀了,今晚我和你擠一間唄。”
水輕舟拒絕道:“你重新去開一個房間,還有什麽顧昭不是人,顧公子怎麽了?”
賀雲觴自顧自道:“不要嘛,重新開房間得和你們分開,路差十萬八千裏。”
“顧公子怎麽不是人了?”水輕舟一問到底,“你們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賀雲觴摳著耳朵下樓,“沒有,他本事那麽好,他不欺負我們就不錯了,那小子一身邪氣,也就你和墨哲看著他順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有時候前言不搭後語地走下了樓。
瀟湘館的小花園。
顧昭隔著三步,不偏不差地跟著,安順得像隻哈巴狗。
“顧公子。”墨哲止步。
顧昭歡躍道:“叫我阿昭即可。”
墨哲扶額,“你適才為何要砸門?能給個解釋嗎?”
顧昭心想怎麽可能和你說實話,說了實話他在墨哲心裏還不成了思想齷齪的大淫-棍,於是道:“這家客棧不幹淨。”
墨哲提高了警惕,左右張望道:“你的意思是有邪祟?”
顧昭點頭,靠近墨哲,雙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所以剛才你是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進了我們屋子,才追過來的嗎?”墨哲自己幫著圓謊,天真得讓顧昭良心做痛。
“嗯。”顧昭認真地回答。
墨哲先是含蓄感激的一笑,然後一拳打在了顧昭臉上,“嗯個屁啊!你當我瞎還是人傻好騙?你方才……”
墨哲把話梗在了嗓子口,方才顧昭一副氣綠了臉,分明是男人看到自己媳婦紅杏出牆,頭頂青天的悲憤樣。
“嘖……我和賀雲觴很清白。”墨哲鬼使神差地道,說罷便後悔他為什麽要和顧昭特意,特別的說明!
“咳……賀雲觴是我發小,我把他當哥哥看,他對我也沒那個意思。”墨哲腦子還在思考,一些話卻不受控製地從嘴裏跳出來,“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輕浮的男人,我們很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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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哲說完,臉再次潮紅,心如擂鼓,五內如焚,他咬破了舌尖,才不至於羞恥到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眼不見為淨。
我為什麽要和他解釋那麽多!
他是我什麽人啊!誤會就誤會好了!
我他媽好丟臉!丟死人了……嗚嗚……
墨哲趕緊捂住自己的臉,露出兩隻熟透的耳朵,耳垂潤血,晶瑩欲滴,看得顧昭忍不住想含進嘴裏,用牙齒細嚼慢咽地輕咬開。
從前薛燃羞恥度上來時,便是如此,雙手蓋著臉,一葉障目地以為躲得很好,殊不知他這樣做,反而更勾起了顧昭的施-虐-欲,“別擋臉,看著朕,看朕如何居高臨下地幹你!”
人若聽話,顧昭左不過折騰幾下,弄得人精疲力竭,瞳孔失焦,嘴角掛著涎水失魂落魄。
人若不聽話,顧昭自有辦法,扭斷薛燃的手臂,抓起他的頭發,強迫他揚起上半身,直視他兩負距離的地方。
每撞一下,都至最深處,那時候顧昭該明白的,身下的人在哭,在求助,可那時的顧昭假裝未聞未見,將人一次一次欺負到骨肉盡碎,吸幹了他身上所有的血,啃光了他艱難支撐的倦骨,榨幹了他最後想活的希望。
顧昭倒吸一口涼氣,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抱住了墨哲。
“你的手很涼。”墨哲對顧昭有一劍的愧疚,以及發自心底的信賴,明明是初次見麵,他們好似相識已久,“是傷還沒好嗎?”
“嗯。”顧昭隻想抱著墨哲,“冷。”
墨哲想說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可見顧昭似乎冷得哆嗦,他隻好把原先的話咽回,轉而握住了顧昭搭在他腰上的手。
握住,用自己的掌心包裹著,然後埋頭哈氣,一股溫暖潮濕又酥酥癢癢的熱氣吹拂在顧昭手上,顧昭還沒來得及回味,雙手又被分開,被墨哲移到了更為溫暖的地方。
“這樣暖些了嗎?”墨哲把顧昭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衣服裏,擱在了胸前。
顧昭的眸子沉了沉,幹草堆裏尚未澆熄的□□差點再次複燃,劈裏啪啦,滋得神經酸痛,小腹激蕩。
每一次觸碰都是煎熬。
他想要……
想要得不得了。
粗礪的指腹騷動起來,不緊不慢地探索起墨哲的前胸,可以摸到骨頭,感受著胸腔內起伏平穩的心跳,還有……這一世未經采摘,汲待人嚐的櫻桃。
墨哲被搓得有點癢,顧昭的手指總是亂動,動著動著就戳到了墨哲的笑點,癢得墨哲花枝亂顫,咯咯咯得笑個不停。
他確實不懂,他也認為,男人對男人的興趣隻出現在小說畫本裏。
當然,墨哲從不認為自己有魅力到可以男女通吃,所以以他目前的見解和想法,男人之間的觸碰,都是出於兄弟之間的義禮情意。
“墨哲,你們怎麽在這裏?”跑來一個人,是賀雲觴。
墨哲剛要回話,卻往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地把顧昭護在了身後。
賀雲觴跑得急喘噓噓,他抹了把汗,道:“我和輕舟找了你們好久,快跟我回去。”
沒等那人的手抓過來,墨哲拔劍便砍了他的手,手臂突兀地飛空,落地後沒入泥土,鮮血飛濺,賀雲觴錯愕地按住傷口,“你……”
墨哲一劍落,又要揮砍,這一劍直擊賀雲觴的頭部,咕嚕一聲,賀雲觴的整個腦袋被削下來,同手臂一樣,落地便沒。
賀雲觴瞬間化作了一灘血水,冒著惡心的腥臭味。
顧昭略帶讚許,“你是怎麽認出他是假冒貨的?”
墨哲得意地道:“你別看賀雲觴嘴巴下流,他的眼神正直得很,而那個冒牌貨,一看眼神就不對。”
“你很了解他嘛。”顧昭酸酸地道,其實光憑妖氣,他早知道這家客棧不正常,隻是萬萬沒想到,那個老板娘認出了顧昭的身份,但還是選擇對他們下手,不僅不明智,還是自尋死路的作死。
既然如此,也別怪顧昭替天行道,滅了這整一山莊的妖邪。
“我們得快點找到雲觴他們。”墨哲心急如焚地道。
小花園裏不知何時溜出了許多蛇,盤旋著,扭動著,吐著猩紅的蛇信,重重包圍了顧昭和墨哲。
瀟湘館,原來是一座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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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蛇,又讓我想到了死在青丘的師落落和清禾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