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紓解
作者:夫子笑      更新:2020-12-13 14:55      字數:2797
  顧昭看墨哲的眼神,□□裸的耽溺,充滿野心勃勃的占有欲,猶如草原上捕食的狼,看到落單的羊,磨牙吮血,充血的欲-望,恨不得連皮帶骨,吞噬果腹,貪婪到不知饜足。

  極富傾略性的眼神,似曾相識的感覺,墨哲盯著那人緊閉的雙眸,竟然有一種陌生的親切感,很微妙,很珍惜,很溫暖,他鬼使神差地想垂首親吻他的睫毛,他的鼻尖,還有他的唇。

  顧昭奄奄垂死地動了動手指,睫毛微微扇了幾下,他裝作很虛弱的樣子,特意咳了幾聲,“沒事的……我沒事……”

  墨哲欣喜道:“雲觴,輕舟,他醒了。”

  水輕舟跑到顧昭身邊,蹲下查看他的傷勢,“傷口完全愈合了。”

  賀雲觴摸著下頷,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頓然醒悟地道:“因禍得福,經過這麽一鬧,婚事算徹底攪黃了,新郎新娘同時失蹤,我們也有了光明正大上淩雲閣學藝的借口了。”

  “怎麽說?”墨哲和水輕舟一人一邊攙扶著顧昭,準備扶他到馬車裏歇著。

  賀雲觴背著手,麵對墨哲他們倒退著走,“輕舟是我們好兄弟,馨梓又是我們好妹妹,兩個人被邪祟劫走,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人找回來!我們去淩雲閣拜師速成,順便學本事傍身嘛,你爹和我父皇都不會反對的。就是……”

  賀雲觴看向水輕舟,“就是委屈了水娘娘,你得裝失蹤。”

  水輕舟恬然地笑到:“沒關係,我是家裏最沒用的,父親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你又來了,哪有父母不疼愛自己子女的。””賀雲觴道,還想多說幾句,卻看到墨哲眨眼示意他閉嘴。

  水輕舟的娘親秦煙柔是名滿京城,豔絕天下的第一清倌,才情卓異,令無數騷客盡折腰,當年墨殷鉉和水父水東流還為其爭風吃醋了許多年,最後水東流為秦煙柔贖了身,水家礙於秦煙柔的身份,隻同意讓其為妾。

  時至今日,哪怕秦煙柔因懷了水輕舟難產致死,水東流始終沒有娶妻,但也從不正眼看過水輕舟,父子倆見麵比外人更加陌生。

  墨哲認為水輕舟是個苦命人,出生時沒了母親,父親也相當於一個擺設,他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愛和母愛,所以墨哲很心疼水輕舟,把他當作了親弟弟,主動親近,主動示好,時常帶回家裏玩耍,墨殷鉉也不知出於愛屋及烏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對水輕舟比對墨哲都好。

  賀雲觴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和細節,他生在帝王家,可皇上皇後對其嗬護有佳,視為掌上明珠,他坐上太子之位,順風順水,順理成章,想什麽都心想事成,除了六歲那年遇到了前所未遇的失敗,他這輩子估計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和人。

  客棧人多眼雜,墨哲他們商量後,決定先去三清門住上一夜,讓賀雲觴回宮安排完所有的事,他們再一起動身去淩雲閣。

  子虛道長看到顧昭驚掉了下巴,“紅紅紅……紅衣男鬼!”

  道門清淨地,他絕對不允許任何邪祟闖入。

  賀雲觴給了幾枚金錠子,“就住一晚。”

  子虛道人結結巴巴道:“他……他會吃人嗎?”

  墨哲扶著顧昭,不滿地道:“他又不是怪物,吃什麽人!”

  顧昭一陣感動,裝虛弱裝到把頭枕在墨哲的左肩上,可憐兮兮地搖頭,“我不吃人,我不是邪祟。”

  “放……放屁……你不是邪祟的話,羅盤會失控嗎?”子虛道人擋在門口,不讓墨哲進廂房,他好歹也修煉了一輩子道法,修為算不上上等也排的上名號,可那人一招就把人震暈了,“你渾身鬼氣,一看就是邪魔外道。”

  “你!”墨哲聽他說的過份,氣不打一處來,正欲與之爭論一番,水輕舟幽幽地轉到老道士跟前,唇齒微露,笑得煞是婉轉。

  “子虛道長吧,聽說您的三清門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道觀。”水輕舟溫柔地道,蔥蔥柔荑撫平對方領口,“要是明日傳出你堂堂一位掌門被一個邪魔外道打得滿地找牙,您說您的道觀還有會信徒來參拜嗎?”

  子虛道長聽罷心虛,冷汗涔涔地道:“豎子敢爾……”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知道咱家這位公子有的是錢,天底下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到時我們把你今夜慘敗的事編成故事,讓茶樓酒肆說書的一日三場輪番說,那……”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們。”子虛道長妥協,恨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隻住一夜,真晦氣!”

  墨哲和賀雲觴直豎大拇指。

  賀雲觴看了看夜色,道:“我先走了,明日末時初,八百坡見,你們早點休息。”

  入夜,顧昭睡在廂房是左右睡不著,墨哲就在他隔壁,或許床就隔著一堵牆,顧昭手指摸在牆上,想象著與墨哲五指緊扣,他們之間的唇舌嘶啃,耳鬢廝磨,兩輩子啊,薛燃給予顧昭身體上的食髓知味,讓顧昭變得貪得無厭,隻要閉上眼睛,腦海中都能自動浮現出顛鸞倒鳳的畫麵。

  薛燃鮮少迎合,但會笨拙吃力地討好顧昭,被頂得神誌不清時,才會抽噎,然後撐開迷離的眼眸,失焦地望著屋頂,那時顧昭很想問問他:“你在看什麽,你在想什麽?”

  可字字幾句嚼碎了咽下,化為下輩子支離破碎的柔情蜜意。

  “呼……”顧昭起身,煩躁地坐在床上,雙眸暗紅地看向他鼓得生疼的小帳篷。

  邪火燃起,熊熊燒不盡,顧昭揚起脖子,露出一段布滿細汗的秀頎脖頸,喉結攢動,額前的秀發汗濕潤地貼在男人精致的臉上。

  一身熱汗,滿手汙濁,顧昭下床擦了手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像頭野獸,舔著獠牙,哪裏還有半點君子的模樣。

  連人都算不上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

  顧昭回過神,把頭發撩到了後麵,隨手將外袍披上,開門後看到墨哲端著粥站在門口。

  “進來。”顧昭請墨哲進屋。

  墨哲放下粥碗,關切地問到:“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發燒了?”

  顧昭避開墨哲,他不是發燒,是泄-欲完後的春潮,“沒事。”

  墨哲伸手要去摸顧昭的額頭,卻被顧昭再次避開,墨哲頓然心裏有些莫名的委屈,大有一種好心當作驢肝肺的錯覺。

  顧昭哪裏是不願墨哲觸碰,隻是他精力過旺,剛泄了一次,欲-望依舊朝氣蓬勃的半抬頭,他真怕控製不住自己,當場將墨哲給辦了。

  “你還有別的事嗎?”顧昭用盡了力氣裝深沉。

  墨哲努努嘴,道:“當歸白芍紅棗粥,補血的,我看你喝完,我再走。”

  顧昭心中大暖,眉歡眼笑道:“你給我熬的?”

  墨哲挪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傷你的是我,照顧你是我理所應當的事。”

  “你的意思是會對我負責到底?”顧昭笑開了花,這份笑意裏總帶著曖昧諂媚的意味,“你不怕我真是怪物?”

  墨哲不經意間被對方的笑容迷惑住,直到顧昭的小爪子揉開了他的唇,墨哲驚魂未定地起身,“你做什麽?”

  顧昭指著他的嘴唇道:“出血了。”

  墨哲舔了舔,嘴裏流過一股血腥味,“許是天氣太幹燥。”

  顧昭偷偷咽了口水,墨哲的舌頭貓兒似的粉嫩,他過去咬在嘴裏,異常柔軟濕滑,美味至極。

  “嘶……”顧昭慌忙中端起粥碗吞了三大口,說實話,粥的味道不算好,勉強能喝,因為灌得猛,幾滴湯水混著米粒沿著唇邊溢出。

  墨哲好笑道:“慢點,沒人和你搶。”

  說著,墨哲要去幫忙擦落在顧昭衣襟上的粥水,可手剛至半空,便被顧昭擒住。

  顧昭拽得緊,眼眸裏盡是晦澀難清的渾濁,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想……想要他……

  顧昭內心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