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喜脈是什麽意思
作者:眾人嗟我獨      更新:2022-04-30 10:59      字數:2168
  雲錦書微微一愣,腳步卻沒有停下,把她放在床上:“晚晚哪裏不舒服?不怕,我替你把個脈。”

  “我知道小舅舅有事情瞞著我。”初月晚看著他說,“我也一直瞞著小舅舅,我什麽也沒想起來……我還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可是我……”

  “是我瞞晚晚在先,一切錯都在我。”雲錦書握著她的手腕,卻無法靜下心來感知到她的脈象,手裏的腕子在抖,他以為是初月晚,可隨即才發現是自己。

  這不是慌亂的時候。

  為什麽自己這樣專斷?明明知道她聰明無比,瞞也瞞不過的,若是早先就告訴她,也不至於她擔驚受怕,引起這一番倉促的夜行。

  若是從一開始就做好和她共同進退的準備,而非自以為可以保護她的一意孤行,也許她就不會這樣難受。

  忽然他感到初月晚的手握了回來,冰冷得好似玉石。

  “小舅舅……你瞞著我的事,應該還不隻是這一件。”她輕輕柔柔地說,“真頌國的情勢,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沒有告訴皇兄?”

  雲錦書沉默片刻,抬頭看著她道:“是。”

  初月晚撫過他的臉:“為什麽?是不是……在我不記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錦書欲言又止。

  “我似乎……明白了。”初月晚道,“小舅舅說的天下無國,還有真頌國的國君所說的那些話,小舅舅是知我心所盼,也願我不僅僅是大皋的國師。你要帶我離開京城那個是非之地,可是太子哥哥……一定不想放我走。”

  “晚晚知道這麽多,怕是心裏不會很快樂。”雲錦書苦笑。

  初月晚搖搖頭:“晚晚的快樂很簡單的,隻要小舅舅在我的身邊就夠了……即便離不開京城,即便我不能脫離自己的狹隘,永遠隻能去追求而不得和師父說的那種廣博,也沒有關係。這個小我的世界……我甘之如飴。”

  雲錦書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

  “卻是我不懂晚晚的心意。”他握緊初月晚的手。

  初月晚臉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若是小舅舅都不懂,那再也沒有人懂晚晚了。”

  雲錦書給她蓋好被子,初月晚疲憊地閉目養神,讓雲錦書繼續診脈。

  不知怎的,這一次的感受,和離開之前竟然大有出入。

  雲錦書幾乎顱頂都麻了,一時確認不出。金子端著熱水盆進來,又被他叫住:“去請太醫!”

  金子一愣:“可是……”

  “快去!”雲錦書不容回絕。

  “怎麽了?”初月晚睜開眼睛疑惑地問他,“是不是晚晚得了什麽大病?”

  雲錦書一時不知如何說,投了熱毛巾來給她擦拭額上的冷汗,守在她身旁:“晚晚不要擔心,不是什麽病,隻是需等太醫來看了才能確定。”

  “小舅舅的醫術是承太醫院真傳的,你把的脈哪有不準的道理?”初月晚蠻不在意,“既然不是病,那也不必這麽緊張嘛。”

  說著金子已經領太醫進來了,雲錦書挪了個位置,依然挨著她寸步不離。太醫一番診斷,又問了初月晚一些話,隨後將目光轉向雲錦書。

  這軍中的大小事務都是雲錦書定奪,太醫也不敢擅自把實情告知初月晚,雲錦書想了想,點頭。

  “公主殿下,您……”太醫道,“您這是喜脈啊。”

  “嗯……”初月晚本沒反應過來,忽然一想哪裏不對,“嗯???”

  喜脈?

  初月晚“噌”一下子坐了起來,雲錦書緊趕著扶住她。

  “喜脈?!”初月晚興奮,方才的疲態都不見了,“喜脈是什麽?!”

  太醫和金子都愣住了,麵麵相覷。

  雲錦書則鬆了一口氣,和自己的判斷沒有區別,可是奇怪的是今夜出去的時候還沒有這個脈象,為何鬧了半宿回來就突然出現了,而且從京城出來也有時日,何時懷上的完全不知,且不說月事照常來,之前自己每日都要給她把一把脈,也一直都沒有。

  “喜脈就是,”雲錦書笑著說,“晚晚有寶寶了。”

  “在哪裏呀?”初月晚認真問。

  雲錦書摸摸她的肚子。

  初月晚驚喜不已,也在自己肚子上揉來揉去。

  “太醫,為何有了孩子,月事依照舊?口味也沒有變化,其他害喜的症狀也沒有,母子二人可還算平安無虞?”雲錦書問。

  “雲將軍,請問上次行房是何時呀?”太醫問。

  雲錦書搖頭:“正兒八經的大抵有兩月餘了。”

  太醫道:“雲將軍不必煩憂,女子有孕之後依然來月事也有不少先例,可能公主殿下並非肉體凡胎,所以反應也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雲錦書知道他有些話留著沒有全說,便讓金子先陪著初月晚,自己出來和太醫說話。

  “我知孕期見紅不是好事,之前雖不多,可也足以為警戒。”雲錦書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還請太醫如實相告。”

  太醫歎氣:“公主殿下平日裏身體很好,今日診脈,脈象也相對平穩,隻是有些氣虛之狀,暫時是不必擔心會小產的。可是,一般這樣的情形恐怕是胎位不正,還需多多調養,仔細照料。”

  “這個孩子會不會時間越久,越拖累母體?”雲錦書擔心。

  “胎兒與母體本就緊密相連,是否是拖累,下官也不敢說準。”

  雲錦書心裏無法平靜,他叫太醫下去了,自己則回房來繼續守著初月晚。

  金子此時已幫初月晚更衣梳洗,都收拾妥當了。初月晚卻還不老實躺下,伸手一個勁兒地朝雲錦書招呼。

  “小舅舅,金子和我講了寶寶是怎麽回事。”初月晚指指自己的肚子,“但是不知道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們要給他起什麽名字呀?”

  雲錦書扶著後背幫她躺下:“不急,離他出來還有好一陣子,我們可以慢慢想。”

  初月晚點頭答應,她的困勁兒又上來了,拉著雲錦書的袖子:“小舅舅,不,錦書呀,天都亮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嗯。”雲錦書握著她的手,“我還不困,晚晚先睡,相信我,不會再留你一個人出去了。”

  初月晚安靜躺下,金子也端著水盆出去了,雲錦書望向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幕,無法合眼。